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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丑女如菊-第273章

小说: 丑女如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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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喝多了实在不好受,张大栓早上也没去地里转悠,背着手在院子里围着几棵果树看个不停,见菊花抱了小葱出来,忙伸手道:“我来抱她。”
何氏瞪了他一眼,将板栗也塞给他:“你就抱着,我们还有事哩。”
菊花笑着请何氏帮忙,将房里的洗澡水抬出来倒了,然后换了个大木盆,烧热了水,等槐子醒来好让他洗澡。
院子里的笑闹声终于吵醒了张槐,他只觉得脑袋里面锯齿线般的疼痛,揉着太阳穴,浑身酸软,懒得动弹。
忽听房门响,菊花走进来,见他揉头,便问道:“醒了,还难受么?”
槐子挣扎着坐起来,长吐了口气道:“头疼的厉害。我昨晚没闹你吧?”
菊花探究地盯着他瞧了好一会:这是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槐子见了她的神情一愣,忙探头往床边瞧了瞧,心想自己不会吐得一塌糊涂吧?见踏板上干干净净的,又低头往身上看了看:胸襟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衣裳显然还是昨天的。这说明他并没呕吐,不然菊花肯定会帮他换衣裳的。
他便有些疲倦地靠在床板上,笑道:“还好,我还以为吐了,害你收拾哩。”
菊花想起他昨晚的样子,心里直抽,幽怨地对他说道:“我是想帮你收拾,我想帮你擦擦汗,让你好睡些,瞧你衣裳不都解开了?可你愣是揪着衣襟不让我碰,想是怕我轻薄于你。”
“啥?”张槐猛地直起身子,哭笑不得地望着菊花,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了。
菊花一本正经地冲他点头道:“你死活不让我碰哩。”
槐子傻眼,愣了半响才问道:“我……为啥不让你碰哩?我说啥了?”
菊花昨天晚上是十分疑惑的,她真的想知道槐子有没有发觉她身体里换了人,那呜咽的哭声仿佛还响在耳边,他到底是无意识的,还是有所察觉却掩藏在心底?
这个问题让她难受极了。
不!她就是菊花,菊花就是她!
她不想槐子知道换魂这事。不为别的,知晓原主死了,对槐子来说,那是不可弥补的伤痛,她不要再听见他像昨晚那样哭泣,她听了好心疼。
这么想着,她换了一副神情,踩上踏板,坐在床沿上,微笑道:“你说,你要家去,不然菊花会生气哩。我说这就是你家,我就是菊花。可你根本不理会,还让我走哩。”
槐子顾不得头疼了,张大嘴巴瞧着菊花,见她只是笑,便咽了下口水道:“后来哩?我……我没打你吧?”
菊花拉着他手,轻声道:“那倒没有,可你骂我皮厚哩——”她垂下眼睑——“你还慌张地说,菊花生气了,该去跳镜湖了。我叫了娘来,你就哭着说,菊花没了,还说你不是成心的……娘就跟你说,菊花好好的在这哩,菊花让秦大夫救过来了,还帮你生了两个娃。可你就是不认得我,后来,我又蒙上了面巾,你才认了我。”
她说完,瞧瞧地抬眼看槐子,却见他呆呆地愣着,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一紧,那手正攥住槐子的手掌,就动了动。
槐子惊醒,反手抓住她手,似乎犹嫌不足,又伸手将她抱起,抱到怀里靠坐着,大手轻抚她光滑修长的脖颈,轻轻用坚毅粗硬的下巴蹭着她的脸颊,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在一起,听着窗外小娃儿们的笑闹声。

第四百三十三章 柔情缱绻
好一会,槐子才轻声道:“菊花,你不晓得,那一年,你掉镜湖里去了,差点活不成,我心里有多难受,我常常地从梦里吓醒哩。昨晚喝多了,不知为啥又翻出这事来了。”
菊花点头道:“这事你记得太清了,一时犯糊涂也是有的。可是槐子哥,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是不小心掉进湖里的,不是跳湖。小石头不也掉进湖里,差点没了么?你不要老是想这事,我当年可没怪你。我心里喜欢你,可没想过要嫁你哩,我只当你跟哥哥一样。我如今想,那会儿只怕还不懂这些事。”
槐子低头问道:“那后来哩?后来你为啥不大理我了?”
菊花微笑道:“你再想不到的:我那会儿心里总想,槐子哥哥是要娶个好看的嫂嫂的。真是怪了,我那么喜欢你,却没想要嫁你,总想你娶个好看的嫂嫂。”
槐子猛地一收手臂,将她搂紧,喉咙里挤出一丝颤音,有些暗哑,有些哽咽:“菊花!”
叫了一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不由得低头吻她,辗转吸吮,那一股酒气尚未消散,冲得菊花头晕。可是她不敢推拒他,肌肤相触间,上方滑落几滴泪水,湿了她的腮颊,也灼烫着她的心。
待他松动些,菊花才轻推他胸膛,嗔怪地埋怨道:“你醉了这么久,昨晚就没洗澡,一大早牙没刷、脸没洗,就这样……”
槐子听了,急忙仰头离开她脸远些,有些尴尬地说道:“菊花,对不住。熏得你难受哩。我就起来。”
他不禁有些心虚:菊花平日里诸事随意,就是这方面讲究的很,可是自己没洗澡没洗脸没刷牙,一身臭气抱着她亲了半天……偷偷地瞟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嫌弃的样子。才稍稍放了心。
菊花抬身道:“我去打些热水来。你先洗把澡,换身衣裳。”
槐子忙道:“你别动,我去拎水——你拎不动哩。你帮我拿衣裳吧。”一边起身下床。先去洗漱一番,再提了一大桶热水进房,倒在大木盆里。
菊花已经将他换洗的衣裳全都预备妥当。又拿了一小块胰子来。装在一个木头盒子里。如今生活条件改善,不再局限于皂荚、木槿叶子搓澡了,不过菊花还是喜欢用木槿嫩叶搓出的汁水洗头。
一切准备就绪,槐子见她要出去,急忙攥住她手不放,带着不容推拒的坚决,双目含情,眼神亮亮的。轻声软语道:“菊花,你……帮我擦背好么?”
菊花心中一动,微笑点点头。遂去关了房门,过来伺候夫君。神情一派温柔贤淑。
槐子十分欢喜,亦是满脸含笑,脱光了衣裳坐进大木盆,一边洗澡一边跟菊花说话,说了几句,忍不住就侧头扳着她脖子,由眉目至鼻翼腮颊,一路轻吻,最后含住樱唇,浅吸慢吮,渐渐急切,呼吸也粗重起来。
菊花先是由着他肆意宣泄,见他不想放手,就着透气的工夫,小声道:“槐子哥!大清早的,外面好多人哩,叫他们听见多丢人?”
张槐本已眼神迷离,听了这话,如当头浇了一瓢凉水,顿时就清醒过来。不过好歹也知晓此时放纵不妥,叹了口气,闷闷地转过头,不敢再看她。
菊花见他萎靡的样子,很是不忍,轻笑着吻了下他的脸颊,又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槐子听了咧嘴微笑,往前倾低身子,让菊花用去了籽的丝瓜瓤给他擦洗后背。过了一会,他道:“我今儿把家里事情都安排了,明儿带你和板栗他们去集上玩两天。”
菊花道:“再等两天吧,刘云根要娶媳妇哩,我们正好跟哥哥嫂子一块过去送礼。不然,过几天还要再往那边跑一趟。”
槐子点头道:“我忘了这事了。那就再等几天,做一拨去,还省事。”
菊花帮他搓了一会,用棉布撩水冲洗一遍,便将丝瓜瓤交给他,让他自己洗前面,然后用手指轻轻揉按他两侧太阳穴,一边问道:“头还疼的很么?我又不知咋帮你治。今天上午就不要出去干活了,在家歇歇,不然这么空着头,更加疼了。晌午我做些清汤让你喝。”
槐子觉得她按着特舒坦,便不动弹,任她揉捏。这会见菊花问,便道:“比刚起来那会儿好多了。出去透透气,怕是就好了。你再帮我揉一会——这么揉着好舒坦哩。”
菊花道:“水冷了哩。早上容易凉,你昨晚又喝酒伤了身,格外要当心。你先起来,回头吃了早饭我再帮你揉揉。”
槐子点头,一顿搓洗,然后擦干身子穿衣。
菊花忽然想起啥来,问道:“昨晚你们干啥喝那么多酒?连我哥都醉了哩。”
槐子对于醉酒前的事还是记得的,遂发狠道:“还不是刘三顺和李长星,拉着我死灌一气;你哥跟长雨拼酒,赵大嘴、孙铁柱,都在拼着喝。孙铁柱替他娘挨了藤鞭,心里生气,使劲跟你哥对着喝,后来又跟我喝。这家伙酒量大得很,加上刘三顺他们,大伙后来都分不清谁是谁了,逮着人就灌,可不就喝成这样了?我都不记得是咋回来的。”转头问菊花,“昨晚我是咋回来的?”
菊花听了摇头笑道:“你跟我哥吵吵嚷嚷地回来了,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槐子一愣,奇道:“我跟你哥吵啥?要吵也是跟刘三顺、孙铁柱吵才对。”
菊花回想昨晚他对青木说的话,那时不知是啥意思,现在想来,他那会儿怕是就神志不清了,因为当年的事在跟青木赔礼哩,还叫青木打他。
她不想再提这话,遂笑道:“娘说的没错,矮子叔可真够倒霉的,你们这些人发疯,害他白费了多少酒水。”
槐子忽然笑道:“最倒霉的是周小满,他也不知为啥被人灌醉了。昨晚他可是新郎,醉得人事不知,这可真是……呵呵!”
他心道,小满怕是没圆房,实在是太倒霉了。
菊花见他穿好衣裳,便上前帮他挽起头发,又整理一番,才道:“好了。”然后将他换下的衣裳拢起,开门出去。
槐子自去端了那盆洗澡水泼了。
何氏见他收拾清爽了,过来盯着他脸仔细看了一番,又是一顿埋怨:“瞧这脸色,卡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你就这么作践身子,作出病来害人哩。”
张大栓听了,虽然不好说儿子——他自己也喝醉了哩,但也担心他身子,忙抱着孙子过来看了,道:“待会多喝些玉米糊,肚里垫些东西要好过些。”
何氏道:“我熬了白米粥,菊花说喝这个好些。你爷俩都喝些,上午也甭下地了,都给我在家歇着。真是的,净找罪受!那些人今儿怕是一个个都爬不起来了。”
槐子听了好笑,问道:“青木也没起来?”
何氏道:“我哪晓得?回头菊花去瞧瞧你哥——他昨晚也不大好哩。”
槐子跟菊花相视一笑,道吃过饭就去瞧他。
喝了两碗白粥,出了一身汗,槐子觉得轻松多了,菊花让他再睡一会。槐子也没客气,自去房中睡下:洗了澡吃了东西,身体一阵放松般的虚弱,极想躺倒歇息,不比昨晚,纯粹是醉得人事不知,就算睡梦中都是不安稳的,睡醒了也感觉极累。
张大栓也被何氏压着睡了一觉。
菊花回了一趟娘家看望青木,结果,青木也是躺着的。
刘云岚心疼地说道:“昨晚吐了两回哩。早上起来实在撑不住,喝了点粥,又去睡了。”
菊花没想到青木比槐子醉得还厉害,居然吐了两回。她问道:“哥哥闹了没有?爹哩,爹咋样了?”
刘云岚道:“爹倒还好,睡一觉起来,说心里寡得慌,吃了东西就好了。他才扛着锄头去地里了,说是出去转悠一圈透透气,心里还舒坦些。你哥哥就不成了,不过也没太闹,就是睡得好好的,忽然迷糊着就骂槐子,说要揍他,叫他再敢欺负菊花。菊花,槐子啥时候欺负你了?”
菊花傻眼:咋连哥哥都回到几年前哩?一时间不知如何跟刘云岚解释,只得含糊混了过去。
她哪知道,这是因为昨晚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刘三顺跟槐子争执起来,刘三顺就道:“槐子……你有啥好?先害得菊花被人笑话……没人娶,气得去投湖……后来定亲了,又害她被人笑话,说是……为了钱才娶她的……你说,你有啥好?”
青木正好在旁边,喝得双颊酡红,两眼布满红丝,听了这话立即大怒,对张槐嚷道:“槐子,你不是个东西。往后你甭想我再理你。”
他也搞不清今夕是何年了。
槐子迷醉间就昏头了,满心伤痛,一个劲地给青木赔情作揖,脑袋一片混沌,竟然想不起来菊花到底是不是没了。
朦胧中说胡话的不止青木和槐子,还有刘三顺。
他睡梦中还把那“槐子,你有啥好……”的话咕哝了两遍,听得媳妇小秀一颗纤柔的心酸楚酸痛,满心疑惑缠绵固结。等三顺醒来,想要问他,又不敢问——她一向温柔和顺惯了的,就这么心里扎着一根刺过了好久,委委屈屈地忍着,此是后话。

第四百三十四章 男人们的隐私
槐子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再无不适。
菊花又烧了热水帮他洗头。
揉一把木槿嫩叶,搓出滑腻腻的汁液,揉在长发上,叉开五指,在头皮上轻轻挠抓,又用拇指和食指按摩太阳穴和后颈,一边轻声跟他说些闲话。
槐子仰躺在竹凉床上,微微眯着双眼,瞧着头顶上浓密的枝叶,耳边充盈着风声鸟鸣、鸡鸣犬吠、稚子笑闹,感受着菊花轻柔的按摩,觉得他喝醉了,菊花待他似乎格外柔情体贴,与往常的亲密相处又是另一番情形,一时间心甜如蜜,幸福极了。
菊花搓洗完,用清水将长发漂洗几遍,再用棉布巾擦拭完毕,用木梳通头,一边对他道:“先晾一会再挽起来。我拿本书来给你,你靠在椅子上看一会,这头发就干了。”
槐子笑吟吟地点头,起身坐到竹椅上,目光随着她娇俏的身影转来转去,一直延伸到屋里,再转悠回来。
菊花将一大块干棉布围在他肩膀上,省得发梢的水浸湿了衣裳,然后,进房去拿了本游记,又让葡萄端了些黄杏儿和李子过来。
先将书递给他,又掰了个黄杏儿,剔除里面的核,塞了一半喂他嘴里,道:“吃点果子吧。新鲜的很,才摘的哩。”
何氏走过来,抱起板栗,见槐子散着头发,靠在椅子上看书,菊花坐一旁掰黄杏儿给他吃。不时地,小两口凑一起低声说笑几句,恩爱的样子,就跟刚成亲那会儿一样。
她想起昨晚槐子醉酒后的情形,晓得菊花是在刻意安慰体贴儿子,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槐子从书上抬眼,看着菊花娴静地掰杏,然后等着喂他,眼眸一闪。嘴角微翘,可能的话,他还真想再醉一回。
可是不成,菊花说了。往后不准他多喝酒,说他喝醉后的模样太难看。
“你喝醉了,啥话都能抖露出来,嘴巴一点遮拦都没有,太吓人了。”菊花嗔怪地对他道。
菊花比划他昨晚的失态给他听,弄得他心下掂掇:难道他昨晚在酒席上就是这么闹的?那可真是丢人死了。
这酒还是不能喝了。
他这么担心,别人也这么担心。
等他隔天出来在田间地头一转悠。跟一些年轻小辈碰面说笑几句,晚上再跟青木相聚闲谈,那心就放下了。原来那天晚上,好多人都发疯哩,因此抖露出一堆的笑话。他因为菊花失态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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