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网络其他电子书 > 丑夫难嫁 >

第15章

丑夫难嫁-第15章

小说: 丑夫难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各自行动,杜益山此行并没带多少东西,算是轻装简行,他们一行二十几人,除了杜益山和韦重彦几个人骑马,其余十几人都是押车步行。方云宣跟在队伍最后,他领着楠哥儿速度比别人都慢,杜益山也不催促,反而加大了休息的频率,走走停停,方云宣跟着也不觉得吃力。
    杜益山要回原籍,也就是他的家乡广宁府。广宁府地处东南,是有名的鱼米之乡,也是国内最大的港口所在地,因为漕运发达,商业也特别繁盛,大大小小的客商汇聚此处,所经营的项目也是花样繁多。
    如今方云宣他们所在的地方,离广宁府有千里之遥,要想回广宁,一路上要经过两省和十几个州府,算得上长路漫漫。杜益山他们从京城出来,若是搭船走水路,只需二十来天就能到广宁,可随杜益山回乡的兄弟们,一大半是内陆长大的,一见水就晕,说什么都不坐船,他们这才舍近求远,改走了旱路。
    路上风餐露宿,不必细述,方云宣这人性情洒脱,也合群,跟谁都能处得来,也处得好,又做得一手好饭菜,很快就和老六等人处得热热乎乎的,一路上彼此照应,有时他做饭忙不过来,老六等人就帮他照看楠哥儿。
    方云宣决定跟着杜益山去广宁,楠哥儿为此还闹了几天的别扭,方云宣又哄又劝,做了不少精致的点心甜食,还答应给他雕个会摇头的娃娃,这才哄得楠哥儿露了笑脸。
    走了十来日,楠哥儿也渐渐习惯了这群闹腾的人马,偶尔也会跟韦重彦玩,高兴了就四处跑,慢慢露出一点快活的样子。
    方云宣每日都忙,别小看做饭,一日三餐,负责二十几个人的伙食,有时吃了早饭,就要忙着张罗午饭,午饭还没消化,又到了做晚饭的时间。这期间还要掂量菜谱,做到每顿饭都不重样,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过方云宣却不觉得辛苦,他喜欢做饭,不管当初的目的是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经真真正正爱上了这个行业,喜欢做,更喜欢看别人吃得高高兴兴,那是他最满足的时候。
    这日又经过一座高山,杜益山看了看天色,红日西斜,想在天黑前翻过这座山是不可能了。传令让众人扎营,休息一晚,等明日天亮再走。
    韦重彦跳下马来,将马拴在树上,领着人去搭营帐。方云宣把楠哥儿交给杜益山,自己到河边打水,洗菜,张罗晚饭。
    这条小河离山脚下不远,河水清澈,只到腰际,方云宣一边洗米一边思量今晚的菜色,想来想去都是些做过吃过的,不新鲜了。
    他们刚刚经过一座小镇,补给充足,因为有了方云宣这个主厨,韦重彦只要路过城镇、市集,就把所有能吃的都搜刮过来,交给方云宣去做。在韦重彦心里,方云宣做什么都好吃,都拿手,那就不能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反正花钱的人是杜益山,韦重彦也不觉得肉疼,可着劲儿的买,什么调料、香料,米面粮油,各样精细蔬菜,都不用方云宣操心,他就准备得丰富齐全,倒是省了方云宣不少事。
    手里什么都有,可还是犯愁吃什么好。方云宣洗了米,准备蒸个八宝饭做点心,晚上也不要吃得太油腻,饹家常饼,再做个凉菜,搭配一个汤就好。杜益山爱饮酒,还得给他张罗一个下酒菜才行。
    正思量着,河里水花翻溅,一股鱼腥飘了过来。方云宣心头一喜,做了十来天饭,还没做过鱼呢,今日正好,就做个鱼头豆腐汤,再做个香煎鱼腩给杜益山佐酒。
    兴冲冲的回了营地,问韦重彦可有什么细密些又容易渗水的网布,韦重彦想了半天,摇头道:“没有。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方云宣说了原由,韦重彦笑道:“嗐,做什么鱼网,不就是捞鱼嘛,交给我了。”
    韦重彦让方云宣等着,进营里招呼一声,带了几个人来,“这些人都是在水边长大的,是抓鱼的好手,用不着鱼网、鱼叉,一双手就能把鱼都抓回来。走!去河边!”
    方云宣跟着韦重彦回到河边,韦重彦打头,扒了身上的衣裳,纵身跳进河里。其余人也跟着跳下河,扑腾着闹了一阵儿,全玩野了,你追我赶,把鱼都惊散了。
    方云宣好笑,他跟这些老兵相处几日,深觉这些人质朴、重情义,浑身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你看不见他们脸上有烦恼,他们从来都是欢乐的、自由的、奔放的。他们彼此依赖,彼此知心相交,不会算计对方,更不会因为一点小利锱铢必较,甚至反目成仇。能和这样一群人遇在一起,方云宣觉得幸运。
    天全黑了,方云宣等人才从河边回来,韦重彦总算是没忘了他们下河的目的,抓回了几条大鱼,没有无功而返。
    今天是老六给方云宣打下手,他早在营地里用石块垒了两个简易灶台,生了火,锅也架好了,只等着方云宣回来大展身手。

  ☆、第24章 突生变故

方云宣在河边就将鱼收拾了,刮鳞去腮,掏了内脏,清洗干净,一回来就把鱼从中间剁开,一半熬汤,一半油煎。
    鱼头剖成两半,在油锅里略煎至两面金黄,加水熬汤,大火滚开,过十来分,把南豆腐下进汤锅,再滚开,改小火慢慢炖到汤色变白,临出锅时加盐和胡椒粉提味。
    老六已经和好了面。做家常饼要用温水和面,稍饧一会儿,把面团搓成长条,揪成小挤子,按扁擀成方片儿,刷香油、撒椒盐,然后重复叠起来,抻长卷成圆形,再擀成圆饼,就能上锅饹了。饹出饼来层次分明,咸香酥脆,老六一边给方云宣打下手,一边揪盆里刚出锅的饼吃,喀嚓喀嚓,吃得嘴角直冒油。
    饹了三十多张,方云宣估摸差不多了,就把饹好的饼和鱼汤盛出来,交给老六,“你给兄弟们端去,我再蒸个八宝饭,温在锅里,你们吃完饭记得过来拿。”
    老六答应一声,又问:“杜将军的饭还是你送去?”
    方云宣点头应道:“我去,顺便接楠哥儿回来。一会儿我再把这鱼煎了,一并给他送过去。”
    老六瞧了瞧剩下的鱼段,玩笑道:“只有杜将军的?我们兄弟呢?”
    方云宣笑道:“都有!这么些呢,他一个人吃得完?我都煎了,吃完饭给兄弟们下酒用。”
    老六这才嘻嘻哈哈的走了,让方云宣不要累着,有要帮忙的尽管说话。
    八宝饭好蒸,饹饼、做鱼汤的工夫,糯米也泡得差不多了,只要加上果脯,上锅蒸熟就行。难做的还是煎鱼。
    方云宣在刚才切鱼时,就将葱姜蒜拍碎切细,码进鱼肚子里腌着去腥,又在鱼身上细细抹了一层精盐,好让鱼肉入味。
    先用姜片在锅底抹了一遍,这样可以防止鱼肉粘锅。热锅凉油,下进鱼段,边煎边转锅,等鱼煎到表面微黄,就给鱼翻个个儿,再喷些白酒进去,烧出香味后,稍加一点酱油和一点水,再烧十来分,撒盐出锅。
    方云宣煎的鱼色泽金黄,外焦里嫩,因为要做下酒菜,他把味道调得略重,这样与酒配在一起,才不至于被酒抢了味道。
    撤了火,拿食盒装了饭菜,方云宣拎着给杜益山送去。
    撩开帐帘,杜益山坐在两块床板搭就的简易木床上,面朝帐外,手里握着一块软布,正用软布擦拭弯刀。楠哥儿盘着腿坐在他对面,他有些怕他,在杜益山面前总是格外老实,不说话也不乱动,瞪着大眼望着杜益山擦刀,一双手放在自己脚边,静悄悄的。
    方云宣还没进来,楠哥儿就听见脚步声,一骨碌坐起来,趴在床边,等方云宣一进来,立刻张开手臂扑了过去。
    方云宣怕他摔了,忙去接他。楠哥儿半挂在方云宣身上,跟着他到杜益山跟前。
    路上一切从简,营帐里除了一张简易床榻,别的什么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桌椅板凳。方云宣把食盒放在床榻上,底下垫上一块白布,揭开食盒,将里面的鱼汤等物并列摆开,八宝饭搁在食盒最底下,方云宣一端出来,楠哥儿的眼睛就亮了,拉了拉方云宣的衣袖,怯怯的指了指那碗饭。
    方云宣笑道:“爹给你留了,回去先吃饭,吃了饭才能吃这个。”
    楠哥儿鼓了鼓腮帮子,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杜益山把弯刀收入刀鞘,立在床边。他拿起筷子,问方云宣:“你吃过了?”
    方云宣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杜益山留意了几次,发现他一直忙着给他们做饭、端饭、盛饭,吃饭时还要顾着喂楠哥儿,生怕他挑食,最后都吃完了,也没见方云宣动几次筷子。
    比初见时好像清减了些,杜益山想着,话已经脱口而出:“一起用饭吧。”
    方云宣一愣,他与杜益山之间说得好听点是雇佣关系,说得难听点就是他是主子,自己是奴才。他从没想过杜益山会对他平等相待,这个时代等级森严,阶级观念也特别重,连韦重彦这样跟了杜益山十几年的人,也不敢在杜益山面前随意放肆,更何况他这个与杜益山从无深交的外人。
    笑着摇头,方云宣拒绝道:“不了,我们回去再吃。将军慢用,我和楠哥儿先走了。”
    方云宣抱着楠哥儿,转身告辞,却见杜益山用羹匙勺了一匙八宝饭,送到楠哥儿面前,轻声哄他:“楠哥儿不是想吃吗?过来,叔叔喂你吃。”
    楠哥儿看着八宝饭里甜丝丝的果肉在他眼前晃悠,立刻从方云宣怀里挣出来,探着身子,张开嘴去咬杜益山手里的羹匙。
    杜益山故意收回手臂,引得楠哥儿一直扑到他这边,伸手一把抱过,搂着楠哥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口一口喂他吃饭。
    方云宣看得直发愣,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死黏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被一勺八宝饭给勾引走了,心里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饭是他自己做的,该夸自己厨艺高超,还是要赞一声杜将军手段高明,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留下自己?
    方云宣忤在那儿不动,杜益山轻轻扫了他一眼,慢慢说了声:“坐!”
    方云宣彻底没了脾气,楠哥儿吃得香甜,坐在杜益山腿上,一口饭一口汤,吃了个不亦乐乎,这会儿再叫他走,孩子准要闹腾,回去饭也吃不安生,倒不如留在这儿,顺了杜益山的意思。
    在杜益山对面坐下,方云宣来时就只带了一双筷子,这会儿杜益山用着,他只好用汤匙勺了两口汤送进嘴里。
    “我只是想有个人陪我吃饭。”
    杜益山突然出声,方云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为什么一定要留下他们。
    方云宣静了静,觉得这话不好接口,便没有搭话,只是喝着鱼汤,揪食盒里的饼吃。
    杜益山也不再说话,他需要一个人陪他吃饭,然而这个人是不是方云宣,他现在还没有确定。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今的杜益山很享受方云宣父子带给他的平和宁静,温馨这个字眼,仿佛只要看着他们,就能在他们父子之间感受得到,而且深刻自然,温暖得他这个铁石心肠的人,心底也柔软了。
    两人用过晚饭,方云宣收拾了碗筷,起身告辞。杜益山没有再留他,微微颌首,算是道别。
    这个人总有种冷静的矜持,俊朗面容加上这副神情,总是带着一种让人沉迷的稳重与深沉,方云宣没事就喜欢研究杜益山的这张脸,觉得他要放在现代,准能被一众信徒奉为男神。说是有男人味还不足以形容,方云宣也说不好,总之就是漂亮的,好看的,用网络名词讲,就是能碾压一切。
    心里胡思乱想,方云宣出了营帐,洗了碗筷,领着楠哥儿回去睡觉。
    营地里一切都按军中行事,白天有人探路,晚上有人值夜,首尾各点一个火堆,一来为防野兽,二来也为营地里照亮用,万一有事,也不至于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韦重彦等人都已经各自回去休息,一路只遇到两个巡夜的兄弟,彼此打了招呼,方云宣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哄着楠哥儿睡着,方云宣也开始迷糊,朦胧之间,渐渐陷入深眠。睡得正沉时,营地里突然乱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有刺客!”跟着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器相碰的金属撞击声。
    “保护将军!”
    “抓刺客!”
    方云宣机灵一下醒了,用毯子裹紧楠哥儿,抱着他出来一看,外面乱成一团,所有人都急愰愰的,韦重彦手里拎着一条齐眉棍,从杜益山的营帐里钻出来,眼珠子都红了,问道:“刺客呢?”
    值夜的兄弟跪在地上,不住发抖,他旁边还倒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他连话都说不出,眼泪糊得满脸都是,他哽咽了几声,断断续续说道:“副将,都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副将责罚!”
    韦重彦气得跺脚:“我罚你有个屁有!你是怎么巡夜的?刺客是怎么进来的?杜将军被人刺杀,刺客竟能安然逃脱……说!是不是你吃里扒外,勾结严荆那老贼暗害将军?”
    巡夜士兵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本来自责,又听韦重彦说他吃里扒外,心里一下就火了,站起身对韦重彦吼道:“我吃里扒外?老子跟着杜将军时,你还不知在哪玩儿尿泥呢。你睁眼看看,我也是拼了命的!”
    那士兵身上纵横交错,有两道深长刀口,他拍着胸口,扭曲着一张脸,嘶哑声音喊得人心头直颤。
    韦重彦也明白今日之事不能怪他,刺客突然夜袭,来的十几个人又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刺客群起而攻,又来得突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然以杜益山的本事,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暗算。他们这些兄弟都是一同出生入死过的,若是信不过,也不会一路相伴到现在。
    韦重彦明白,可不代表他不会迁怒,刺客重伤杜益山,杀了他们两个兄弟,然后安然逃脱,他们二十几个人,竟连一个刺客都没抓到,他怎能不窝囊,一肚子怒气无处宣泄,只好冲着巡夜的士兵发作,怪他巡查不利,才造此恶果。

  ☆、第25章 前路漫漫

杜益山身受重伤。方云宣见到他时,他脸上已经白得没了一丝血色,嘴唇发青,半靠在床榻里,早没了昨日的神采飞扬。
    杜益山紧紧抿着唇角,目光冰冷,神色间没有丝毫慌乱,仿佛被刺杀的人不是他。
    方云宣此时才意识到杜益山的可怕,他在性命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