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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古董杂货店-第23章

小说: 古董杂货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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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银针,她的身子瑟瑟发抖,显然恐惧至极,我没有冲过去,只是静静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冷冷一笑:〃小姐,若不是你爹倚仗权势欺侮了我娘,我爹娘又怎么会一病不起?他们不肯告诉我,我可是一个字一个字都听在耳朵里的。你们君家以为收我在府里我就会感激涕零不成?嘿嘿,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明白么?〃
  我听得遍体生寒,她八岁起跟着我,一起疯闹,一屋休息,一块儿研习女红,难道这十年她就是带着这样的愤怒和憎毒和我朝夕相处的么?
  〃那么,卢稼笙又是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和子陵的身躯似乎同时一抖,死在自己的姐妹和情人手里,我自然悲凄;而死了之后才知道妻子念念的是另一个男人,子陵心中又何尝不会难过?
  商品九:葬器 镜(4)
  〃稼笙?〃银针放肆地大笑:〃怎么,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不成?他接近你,本来不过谋个晋升的阶梯罢了,可是你一句话就可以把他贬下边城,大好的前程葬送在你手里,嘿嘿,君小姐,你以为他不恨?〃
  我闷哼一声,几乎要摔倒,若是……若是卢稼笙真的是由爱生嫉,我虽难过,但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冰冷。
  〃你好不知羞耻。〃银针继续道:〃他本来就是我的人,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人。君清寒,我们本来已经商量好了成婚,如果不是你多嘴多舌,我又何必守这三年活寡?〃
  〃哈!哈!〃我终于明白了,只可惜明白得太晚……〃银针,你哪里是为了报仇?你是在嫉恨我抢你心上人罢了,不然,你在君府一住十年,什么时候没有机会?〃
  〃是,那又如何?〃银针厉声道:〃你本来就亏欠我。〃
  〃好了,我明白了,只是……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我向前逼近了一步,刚才还大喊大叫的银针立即又开始颤抖:〃那就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若不说,说不定今天我会放你一条生路。〃我缓缓道,生前的记忆和情感慢慢流入魂魄,愤怒开始燃烧。
  〃因为……〃银针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她看看天色,似乎胜券已经在握……
  〃清寒快走!〃子陵好像想起了什么,不顾我的挣扎,一把拖住我,向山下乱坟坡冲去,投入重重阴气的一刹那,我听见了一声嘹亮的鸡鸣。
  呵……天亮了。
  梦,也醒了。
  商品九:葬器 尾声
  腊月。
  云州。
  今年的岁尾,雪下得分外大,云州的营衙本来就有些冷清,如今更不见什么过年的喜气。
  卢稼笙叹了口气,天不遂人愿,好不容易提了参将,本想好好过个年,偏偏妻子生了病,一直糊里糊涂地说些梦话,这几日偏又下这样大的雪。
  不过不管怎么样,埋在院子里的那一大包财宝首饰总算脱手了,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又变成了参将的印符,想想当年这件案子,做的着实漂亮。
  〃稼笙,稼笙救我!〃屋子里,银针又在鬼叫,卢稼笙皱了皱眉头,懒得搭理她。
  想想同级的兄弟们,还有几个不纳几房小妾的,除了自己天天守着个病殃殃的女人,哪有一点男人的样子?卢稼笙愤愤地想,等开了春,得找老邢介绍几个漂亮闺女了。
  〃笃,笃笃。〃几声轻微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这回,敲门声更清楚了些,卢稼笙皱了皱眉头,大年下的,谁会过来串门?常听人说,有些单身女子前来云州寻亲,没了着落,就会……
  不会有这等好事吧,卢稼笙一边嘻嘻笑着,一边拉开了大门。
  门外,狂风卷着地上的积雪,风雪中竟然站着个绝色的美人儿,一双秋水满是盈盈笑意。
  〃请问这位官人,我可以……避个风么?〃美人儿低头问,卢稼笙这才发现她只穿了件火红的夹袄,这在寒冬腊月的云州可是要死人的。
  〃快请!快请!〃卢稼笙连忙将那女子让了进来,匆匆关上房门,屋里火盆燃得正旺,挡住外面刺骨的寒风。
  他自然没有留意,那个女子一路前来,竟然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卢稼笙看着那女孩儿,似乎盯着一只送上门的肥羊,他上前几步,凑到她身边:〃姑娘身上一点热气也没了,快进来烤火……哦,对了,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我姓严……〃那女子回眸一笑,似乎在斟酌字句:〃我叫温明。〃
  【完】
  备注:
  温明……古代葬器,形如方漆桶,开一面,把镜子放在里面,悬在尸体上,入殓时,封入棺内。
  温明;作为古代丧葬礼具的一种;最早见于《汉书·霍光传》;对于温明的解释;东汉人服虔曰:〃东园处此器;形如方漆桶;开一面;漆画之;以镜置其中;以悬尸上;大敛并盖之。〃 温明作为葬具来记述;《汉书》中仅见《霍光传》一处;《后汉书》中未见;《三国志·魏书》中有一处;《晋书》、《魏书》、《南史》、《北史》中多见。记载最晚的是在《旧唐书》。
  从文献记载来看;温明是皇帝、王侯、大臣和高级贵族使用的葬器;但也有的考古发现说是中下阶层地主用。
  商品十:紫砂壶 恍然隔世(1)
  艾豆
  白月的手上抱着一只上好的紫砂壶,珠圆玉润。
  这是一只段泥壶。
  段泥壶是最难烧的,差了火候的壶,初成时不觉,几泡茶后,便开始〃出黑〃,犹如发霉。这只很有些年代了却不曾〃出黑〃,泡养得珠玑隐现,洁莹似玉。
  一枝蔓藤自壶柄攀缘而出,在壶身分做两枝,各自在一边兜缠,绽开并蒂的两朵花,用朱红的笔,细细描了那花瓣,隔了多少年的尘埃,兀自鲜灵灵的。这样的一把壶价格不菲。
  白月这一整天都抱着这只壶,她带着盈盈笑意,看着店外来往的行人。红云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白月是在等这只壶的有缘人。
  天色已暗,看来佳客即将登门。
  侯洙偶然间走进那爿古董店。
  他那时在夜市里逛,到处是喧嚣的人声。他本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可是当他经过这里的时候,忽然看见刚刚升起的月亮,就那么细细的一弯,静静地悬在树梢头。风吹树梢动,倒像那弯月摇摇欲坠。
  便那么看着,摇摇欲坠的月,照着嘈杂纷乱的人群。
  看了许久,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该去那夜市里走走。这念头来得莫名其妙,然而一浮上来便像非这么做不可。
  于是慢慢地走进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原先这里也是一个集市,只是没有这么宽敞,如今旧时的房子大概都拆去了吧,但那份喧嚣始终不曾变过。
  目光在人群中穿过,似乎在找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在找什么。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着,忽然看见拐角的那爿小店。
  只得一间门面,干干净净的雕花木门,灯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薄雪似地洒在店外的街面上,在光怪陆离的夜市里,孤零零地清静着。
  便以为是间小茶室,冷不防抬头,却又看见招牌……〃古董杂货店〃。
  侯洙倒不免意外,便不由自主地走进去。
  门〃吱呀〃一声轻响,满耳的喧嚣便仿佛一下子隔在了外面。
  店里收拾得整洁清爽,一边有货架,架上一应的瓷器、漆器、文房之类。店角置了张古旧的四方桌,一个年轻女子坐在桌子后面,闲闲地看书。听见客人进来,也不过抬起头,微微地一笑。侯洙只觉得这安静惬意极了,便也答以微笑。
  女子并不像别家店那样谄媚招呼,依旧低头看书,留侯洙一个人慢慢地看。
  他本也不知自己为何进来,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货架,忽然在一个角落停住。
  那角落,放了一只小小的紫砂壶。
  只一手大,珠圆玉润。
  段泥壶。
  这段泥,俗称〃绿泥〃,生时是浅绿色,烧成了该是米白微褐。但这段泥壶也是最难烧的,差了火候的壶,初成时不觉,几泡茶后,便开始〃出黑〃,犹如发霉。
  这一只却不曾〃出黑〃,泡养得珠玑隐现,洁莹似玉。
  最奇巧的还是做工,一枝蔓藤自壶柄攀缘而出,在壶身分做两枝,各自在一边兜缠,便似两个人儿,互相地试探,试探。终于,绕上钮子,绽开并蒂的两朵花,用朱红的笔,细细描了那花瓣,隔了多少年的尘埃,兀自鲜灵灵的,恍若一双笑脸。
  〃这叫做'连理壶'。〃
  那年轻女子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他身后说道。
  〃'曼生壶谱'里,传说该有这一式。〃
  侯洙一惊,〃哦?〃
  女子浅笑,〃传说。……若真是曼生壶,该高阁供起,放在这货架上岂不委屈?〃
  侯洙便也松口气,笑:〃不错。〃
  女子又道:〃虽然不是曼生壶,到底是一只好壶。〃
  侯洙望着那一双连理枝,不由自主地答:〃是。〃
  〃要不要拿出来看看?〃
  侯洙又不由自主地答:〃好。〃就像一只提线的木偶,要人提一下,才动一动。
  女子将壶从货架上取下。
  壶拿在手里,堪堪的一握,温润得像有生命一样。
  便不由自主地握住,像握住生命一样。
  〃这壶,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女子闲闲地提起,〃看这泥色,也有些年头了。壶底上刻了'甲庚',也不知是哪一个甲庚年。〃
  侯洙翻过来看壶底,果然刻了〃甲庚〃两字。
  旁边还有两枚小篆。
  一枚〃子安〃,一枚〃绛彤〃。
  齐头紧挨,便如钮子上的一双花儿,并蒂而开。
  侯洙细细地看那两枚小篆,女子也看,侯洙便说:〃是两个人吧?〃
  〃应该是,但只怕不是壶匠的名字。〃女子忽而一笑,〃先生,可是知道这壶的来历?〃
  侯洙笑笑,〃我怎会知道?〃
  便将那壶放下,却又十分不舍。心里想,要不要买回去?
  不期然的,斜刺里伸过一只手,端起那壶。
  莹白如玉的一只手,仿佛不带一丝血色,只有无名指甲上,一点丹蔻,红艳得有如那壶上绽开的花。
  〃我要了。〃
  回过头,便见一个女人。
  紫红的旗袍,微卷的短发,削得极薄,所以显得精干。细长的眉眼,细长的嘴唇,深紫的口红,苍白的面色中,便有如一抹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侯洙果然惊心。
  这女人面容全然陌生,却无由地感觉熟悉,有如认得了几生几世。
  商品十:紫砂壶 恍然隔世(2)
  侯洙痴痴地望她,仿佛失了魂魄。
  苏星的人生,在见到那只连理壶的时候,重新开始。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却又不知道,为何她会与别人不同。
  她出生的那刻,雷电轰鸣,大雨倾盆而下,她的母亲说,从来未见过那样可怕的雨,仿佛苍天的怨气,一夜倾泻。
  便在那一夜,赶来医院的父亲出了车祸,人不曾有大碍,却因此识得了一个女子,从此心就不曾再回头。
  她的母亲从未跟她提过这段往事,只说她父亲死了。
  奇怪的是,她却一直明明白白地知道真相。她仿佛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懂事的,所以发生了什么她都很清楚,连她母亲望着她的时候,那种冷漠的目光,她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有一次当母亲又这样望着她的时候,她说:〃你为什么要怨恨我?又不是我造成了这一切。你应该知道,世间的男人都不过如此。〃
  她的母亲惊愕莫名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那年,她十岁。
  长到十七岁,母亲患上癌症。
  临终时,叫来了她的父亲。
  那男人,只在她刚出生后不久来看过她,所以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他提出接她回去,与她的后母和弟弟一同生活,她淡然地拒绝。
  十七岁,高中刚毕业,她挽起一只旅行包,离了家门。
  走过许多城市,换了许多工作,见了许多人世沧桑,看得多了,一点点写下来,投给杂志社。日子久了,居然也混出一点小小的名气,算是一个作家了。
  但职业对于她,不过一样谋生的手段,与当车间的女工,练摊的小贩,没有多少不同。
  她写下的,都是别人的故事。
  至于她自己的故事……她没有故事。她的生活,还奇怪地空白着。
  没有恋人,连朋友也没有。
  她从小就是冷漠的,总是整天想着自己的心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曾经发生过,她想要记起来,可是却总也想不起来。闷闷地堵在心里,这样的感觉好不难受。
  别人看见她,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十分怪异。因为特异而被疏远,没有人跟她作伴,虽然有一点寂寞,但她也并不在意。只想早点记起那件事情。
  生活就这样迷迷茫茫地过着。
  她走进这爿古董店,纯属偶然。本来漫无目的,在夜市里逶迤地走,嚣喧在耳边一掠而过,不留任何痕迹。
  身边的男男女女,装作不经意地从眼角打量她,露出好奇的目光。时下虽然流行复古,然而这个女子,却像从旧时画中活生生地走出来。
  不管多少人的目光,她恍若未见地走,然后便看见那间古董店。
  薄雪似的、清静的灯光,从雕花木门的缝隙里流泻,像一只手,温柔地召唤,一下,又一下。
  她久久地看着,那一扇门,就像在那里等了好久,单等她来。
  于是她来了。
  生命便在那一瞬清醒,知道为何来这世上一遭。
   
  〃我要了。〃
  苏星冲那男人,微微地一笑。
  她心知自己的美丽,曾经有杂志的编辑,同为女人,见到她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后来说:〃我才知道古典的美人该是什么样子。〃她又说:〃为什么你不多笑笑呢?多笑一笑,没有人能抵挡你的魅力。〃
  她却回答:〃为什么我要笑呢?〃
  那时她懒得笑,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现在,她却一心想要眼前的男人,看见她的笑容。
  心里还不免惴惴,那话是不假的么?真的没有人能够抵挡?那这一个男人,真的会上钩吧?
  男人回答:〃好。〃
  苏星便终于松了口气,看他失神的样子,先前的担心真是多余。
  也不免起了轻视之意,男人真是经不起诱惑,可是这么想着,心里又莫名地涌起一股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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