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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江湖八卦浪潮-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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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逐浪立刻放下酒坛,笑答:“陆兄严重了,逐浪怎敢坑陆兄您呢?便说有那个胆量,也没那个本事啊。耶,陆兄,莫把逐浪想得那般恶质啊。”
  陆一逢斜瞥了她一眼,便转而望向手中还看不出什么形状木雕,“恶质谈不上,只不过天生霉星,爱将人拉下水而已。有你此等扫把星在旁,纵有十条的命也不够赔的。你还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耶,陆兄,说话怎的如此粗俗?”江逐浪自斟自饮,又干了一碗,笑道,“怎可在姑娘家面前,这般满口屎尿?”
  “姑娘?你?!”他冷笑一声,未抬头,只是伸手将手掌平平地推了开去,那原本放在石桌桌面上的酒坛,便立刻飞了出去——稳稳的,一滴也未溅出来。
  眼见酒喝不成了,江逐浪放下手中空碗,笑眯眯地蹲在他的小竹凳面前,平视他,“陆兄,荒野闷三年,是非分不清,未想到你越发一毛不拔了。平日多喝你几坛酒,你便要唧唧歪歪。今日逐浪我特地带了佳酿,才喝几口你便心疼了?要喝你说便是,逐浪我绝不夺人所好。”
  他冷哼一声:“铁公鸡不至使人惊讶,怕的是满是蛮力的撒野醉猫。”
  “哈,”她大笑道,“这话说得可就过了。谁不知‘落墨半剑’剑法无双,怎会怕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醉酒蛮女?”
  “头脑简单?!”他斜眼,“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姓史的小子混了那么久,白的也成了黑。更何况,你江逐浪本就是个天生的祸害,对那些鸡非狗跳的闲事,不用人教,也便无师自通了。”
  “耶,陆兄过奖了,”她忙摆手,笑道,“逐浪不过空有一身蛮力,若论智谋,怎比得上陆兄?否则,也不会受人之邀、三番四次来这烟尘居请卧龙出山,却始终一无所获了。”
  手中的刻刀被骤然握紧,陆一逢未抬眼,只是淡道:“陆某不过山野莽夫,不敢劳动贵派掌门牵挂。回去跟那姓史的小子说,让他别白费心思了!”
  见他右手捏紧刻刀,江逐浪起身,不再望他,背身去,转而望向那片落英纷飞的桃花林,“陆兄,难道你这辈子都要独自呆在这山野荒原中?此处虽美,却并非桃源。”
  刻刀在他指尖转动,一只猫的形态渐渐初现其形,“此处非桃源,难道你仙侠门便是桃源了么?!”他眼未抬,却冷哼,“莫当我不知那姓史的小子存的是什么心思。陆某虽身居郊野,却眼未瞎耳未聋!”
  她轻轻地叹出一口气来,缓步走到竹篱旁,单手将那坛先前被他拍开的酒坛拎了起来,灌下一口,“既然你耳目尚聪可知史门主之心,又怎会不知三娘恶行呢?这世上,唯有你‘落墨半剑’,可制她的‘洗墨笔’了。”
  见他不言语,江逐浪抬手又饮了一大口下肚。美酒香醇之味溢满口鼻之间,正当她咋了咋舌准备继续牛饮之时,却听“噗”一声响。
  手中酒坛顿时四分五裂,美酒哗啦啦地流在地上,也沾湿了她的衣襟。
  望着地上满目残片和一把熟悉的破旧刻刀,她不禁咋了咋舌,道:“可惜,可惜了啊……陆兄,你不喝也就罢了,偏生如此浪费,就不怕遭雷劈吗?”
  “我已说过,休在我这‘烟尘居’喝酒,此处唯鬼与江逐浪不得留宿。”
  起身拾起刻刀,陆一逢又坐回柴门外那张矮凳上,继续琢磨着手中的木雕,猫的形态越来越逼真。
  江逐浪转头看着他的动作,苦笑道:“既已下了逐客令,逐浪再不识趣便是要遭人怨了。临别前,唯有一事相求,不知陆兄可否拨冗一听?”
  眼未动,手未停:“说。”
  “这猫,逐浪可否要一只?”
  他抬眼瞥她,“这玩意,怕是做不了草人钉。”
  “哎呀呀,”江逐浪连连咋舌,“陆兄真是多疑。且不说逐浪哪里敢对陆兄心存怨恨,就算有些小小的不满,也不敢拿陆兄之物撒气啊。陆兄,若非相识一场,我当真不知道,原来你竟是这般小心眼的坏嘴朋友。”
  眼见他一个白眼过来,一副要说“朋友?谁?”的表情,江逐浪大笑着迈出竹篱,缓缓步入漫天落英的桃花林中——唉,这一次的拐人计划,再度以“败阵”二字而告终。
  第一章 交友不慎
  三年前,初秋。
  将手上最后一只猫雕刻完毕,陆一逢吹了吹上面的木屑,将它擦干净。随即,他将刻刀收回袖中,从门口那矮小的木凳上起身,把刚雕好的猫儿放在墙边的木架上——在那里,已经齐齐地站了一排姿态各异的木猫。
  抬眼,桃花林那边,天幕不若平日的碧蓝,微有乌云涌动,有些阴沉。陆一逢皱眉思忖了片刻,却还是将木架背在了肩上,向山下走去。
  往山下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永宁镇。这镇子虽小,居民也不多,不过民风倒是淳朴得很,平和而安乐。
  走到镇中的主街上,陆一逢从肩上解下木架,安顿在街边。不多时,就有一位老伯走上前来,“这位小兄弟,你又来卖猫了啊!”
  “嗯。”陆一逢微微地点头。
  “太好了!”那老伯高兴得直拍他的肩,“上次我在你这儿买了一只猫,摆回家里之后,连耗子都不敢进屋了!当真是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
  “老伯谬赞了。”他淡淡地应了一句。
  “我家那只给隔壁邻居借走了,我正打算再买一只,没想到你就来了!”老伯凑近了木架,从右向左看了一遍,想了半晌,挑出一只瞪大了眼看上去甚是精神的木猫,攥在手里,“多少钱一只?还是老样子吗?”陆一逢点了点头,“嗯,十文。”
  “喏。”老伯伸手从怀中掏出几个同伴,递了过去,便喜滋滋地拿着木猫儿走了。
  陆一逢也不虚应,更不招呼,只是半靠在木架子旁,垂了眼,一言不发地望着地面。
  不知站了多久,日头已微斜。在这期间,又有两个孩童、一位妇人和一位老者买了木雕猫儿。
  陆一逢本是打算:一如既往地站到日落时候,方才收拾了东西,回郊外山上他那烟尘居。可未料到,还没到傍晚时分,天色便忽地黯淡下来。紧接着,雨点就像筛豆子似的,急急地砸落在地上。
  对面烧饼摊子的小贩儿,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摊子,三步并作两步,奔着将烧饼摊子推入了客栈的屋檐下。一边冲掌柜点头打了声招呼,一边转过面来,用袖口擦着湿淋淋的脑袋、咒骂着突变的天气。
  眼见这一切,再抬眼望了望天:乌云厚厚一层,看这样子,这大雨一时半会是不会停的了。想到这里,陆一逢低垂下眼,只得做了提早收摊回山的打算。
  就在他慢吞吞地开始收拾着木架子的时候,却听“啪嗒啪嗒”的踩水之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个短衫长裤打扮的女子,一手抱着脑袋,自大雨中慌慌忙忙地跑了过来。雨水哗啦啦地瓢泼而下,她被淋得眯了眼,直冲着客栈的屋檐下就冲了过去。
  眼见还有两步就到了屋檐底下,她却突然停了脚步,转头回来望他,一脸疑惑。
  愣了一愣,似是不明白他为何能在雨地如此从容。随即,她想也不想地冲陆一逢跑了过来——二话没说,她一手提了木架子,一手拖住他,再度直冲着客栈屋檐奔了去。
  他尚未明白状况,一时愣住。挥了手臂想挣脱,未想到她竟是力大得吓人,不使上内劲,一时半会竟然挣脱不得。
  这女子好大的力气!那木架子怎说也有几十斤重,他乃学武之人,因此双肩可背起。而她却只靠单手就可以提起,而且似是毫不费劲的轻松模样。
  就在陆一逢敛起眉头,暗暗生疑的这片刻工夫,他已经被她拖入了屋檐的阴庇之下。
  她将木架子敦在地上。然后,她像大狗似的甩了甩脑袋,将头发上的水珠甩了出去。大大咧咧地用胳膊抹了一把脸,她这才望向他,笑眯眯地道:“哈,你这人真奇怪,这么大雨都不知道躲?”
  未等陆一逢答话,她看向细密的雨帘,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又急匆匆地冲了出去。只见她跑到街对面,弯腰拣起了什么物事。
  陆一逢定睛一看:地上散落着几只木猫,应是刚才她提着木架子狂奔的时候,掉落在地上的。
  雨点啪嗒啪嗒,在地上溅起朵朵涟漪。她弯腰拾掇了半天,方才起身,快步跑了回来,抱着一堆木猫钻进屋檐——这一次,她是从里到外都湿透了。
  发丝贴在额角,直往下滴水,她一边将刚才拾起的木雕猫儿往木架子上放,一边笑眯眯地道歉:“哈,抱歉!我这个人做事一向马马虎虎邋里邋遢的,害你的货摔着了。”
  “嗯,”陆一逢微微颔首,淡道,“无妨。”
  雨水顺着鬓角不断滑下,她用手掌抹了一把脸,甩向一边。边上的烧饼贩子被溅了水,“哎哟”了一声。她这才意识到,忙转头抱歉道:“哈,这位小哥,抱歉了!”
  那小贩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瞧她一身布衣,又没个装饰之物。于是斜了个白眼,撇了撇嘴,“看着点呢!”
  “哈,小哥你说的是。”她一手摸着后脑勺,毫不在意地笑道。
  那小贩见她甚好说话,又是一脸笑容,便也再不说些什么,只是抱着手抱怨着糟糕的天气。
  那女子,却是始终笑眯眯地望向屋檐之外的天幕。那一道淅沥的雨帘,在她眼中,似是有如折子戏般有趣。而“哗啦啦”的雨声,在她耳中,却是如丝竹般悦耳,引得她轻轻点着脚,似是在打节拍。
  一时之间,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天地之间,好似只有落雨的簌簌声。
  陆一逢敛了眉头,思忖着事态怎会演变成这般光景:不过是下雨而已,若在平时,他早已趁着雨幕,慢慢走回他的烟尘居了。
  微微摇了摇头,他暗自好笑:何苦在这里傻站着。他若想冒雨回去,难道这蛮力女还硬拽着他不成?想到这里,陆一逢收拾了下木架子,背在肩上,刚要踏出一步,却觉得左臂一疼——竟是被她拽住了。虽然使上内力,定是能轻易挣脱。但他不动武已有一年之久,所以,他只好无奈地转过头去。
  “下这么大雨哪!”她望向他,一脸疑惑。
  陆一逢微微点头,“嗯”了一声。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并不是瞎子。
  “那你还走?”她挑起眉,诧异地反问道。
  “……”陆一逢没答话,只是敛眉望着那只拽着自己的手,言下之意甚是明显:你怎么还不放手?
  “哈!我明白了!”那女子挑眉思忖了片刻,突然笑出声来,松开拖住他的手,转而一拍巴掌,“啪”地击出好大一声来,“我知道了!你是赶着回去对不对?”
  陆一逢眼角迅速抽搐了一下。如此简单的事情,用得着她一脸恍然大悟、摆出一副好似是侦破重大案件的模样吗?
  那女子却是完全看不出陆一逢表情的不自然,反而很是熟稔的样子,一把扯下他肩上的木架子。
  “我帮你拎吧!别看我这模样,我力气很大、脚程很快的!你家在哪里?我帮你送过去,总比你自己慢吞吞地淋好久的雨好。”
  “这位姑娘,”陆一逢忍无可忍地开了口,垂了眼,他淡淡道,“我并不记得,曾经认识过你。”
  那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啊呀”一声叫出来,没提架子的左手一拍脑门,转而笑眯眯地道:“哈!你看你看,瞧我这可糊涂的!都忘了说了,我叫‘江逐浪’。呵,这位老兄,你贵姓?”
  “……”陆一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再一下。他抬起眼,望向面前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陌生女子,沉声道,“我有说过要结识你吗?”
  “哎呀呀,这位老兄,”她笑道,一手抚上胸口装作受伤的模样,“老兄,这话说得可就伤人心了。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呢。你我二人既在此躲雨,也算是有缘,相识一场,又有何不可?”
  还未等陆一逢答话,江逐浪突然转头望向一边的烧饼贩子,笑眯眯地道:“这位小哥,同样的,咱们也算是有缘相识一场,所以……”她微微顿了一顿,一手拍了拍肚皮,笑容格外灿烂,“所以,能不能送一块烧饼,给我这个新朋友?”
  小贩愣住,显然未想到话题怎么就转到了自己身上。而就在此时,江逐浪的肚子适时地唱了一曲“空城计”——“叽咕”的声音在这唯有落雨声的屋檐下,显得格外响亮。
  陆一逢瞥了她一眼,随即垂下,淡淡地下了结论:“江逐浪,你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
  她未反驳,只是将木架子又敦回了屋檐下,然后笑眯眯地望着他。
  屋檐下本就狭小。除了三个人之外,又是硕大的木架,以及那烧饼摊子,使得本就狭隘的小小地方,更显得拥挤不堪了。
  那小贩望着下不停的雨,一会抓耳一会挠腮,甚是焦躁的模样;江逐浪低头摸着肚皮,笑眯眯地叹了口气;陆一逢一言不发,只是靠在墙边,从袖中掏出刻刀,从架子上取下一块废弃了的木头,默默地雕刻起来。
  一下,两下……当木块的棱角被磨平,渐渐有了柔和的形象之时,江逐浪转过身来,摸着下巴,盯住陆一逢手中的活儿,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是猫儿吗?”她微微偏了头,眯眼笑着建议道,“为什么你只雕猫儿呢?何不雕只老鼠,凑个对儿,你看如何?”
  “……”陆一逢未答话,只是低垂了眼,唇边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哪儿将猫和鼠凑对儿的?
  见他不搭理,她也并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当然,“静静”二字,是在自动忽视了她那声如雷动的“空城计”的情况下。
  也不知站了多久,天色渐渐黯淡下来,由傍晚雨幕的昏黄,渐渐转而变得深沉。对面人家屋内,已有烛光亮起,光芒透过纸窗,被纷乱的雨丝模糊了。
  江逐浪无奈地拍了拍肚皮,斜斜瞥了一眼那摊子上冷透的烧饼,就连一贯上扬的唇角,此时都透露出哀怨的意味来。
  那小贩终究是看不过眼,撇了撇嘴,递了一块给她,一边唠叨着:“你这人怎么忒得抠门?!不过两文钱的烧饼,偏偏就是一毛不拔,倒是做一副可怜相,要我白送你!”
  “哈,多谢这位好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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