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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城堡里没有国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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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们怎么吵她都必须回来。
  她欠奥雅一个解释,她装不了死。
  这真是人性的悲哀,为什么她就不能潇洒一点,自私一点?
  不能、不能,就是不能啊。
  她回来了,一放下行李,她直奔奥雅寝宫,可是却吃了大大的闭门羹,奥雅不肯见她。
  这是雪上加霜,让她本来还能自我安慰的心纠成了一团,很难过。
  “请你跟他说一声,我明天还会来。”跟黑天打了声招呼,她索然的走了。
  连续着,她天天同一时间出现,也连续被叫出来背黑锅当坏人的黑天给挡在门外。
  “我连进去喝口水也不行?”她另辟蹊径的问。
  黑天的标准姿势,摇头。
  真绝。
  “他的身体好吗?”
  还是摇头。
  “你们怎么都没人告诉我?”她急了。她可不是来听这种消息的。
  “亲王不许说。”
  “皇室不是很有钱?美国有很多高明的心脏病医师,如果美国不行也有其他国家~~”
  “不是钱的问题。”
  “让我进去看看他。”酸意冲进鼻子,她不是无情人,她知道奥雅对她的好,没有他的纵容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她。
  “亲王不能有任何有碍身体的情绪,尤其是动气。”面对自己主子喜欢的女人,尽管他多想摆出脸色来,却也只能谨守本分,保持中立,他那别扭的主子这会儿可是竖着耳朵在里面听着呐。
  “你是说我的出现会让他不愉快?”她呐呐的问。
  “你应该摸着良心说你对他做了什么超过的事情!”忍啊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连少有情绪的黑天也这么说她……她只是爱上穆札,不要大家都判她死罪啊!
  蹬蹬退了两步,她徒劳的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又徒劳的面对黑天的指控,不知所措了起来,她的唇动了很久,最后进出她想说的——
  “我爱穆札。”
  里头传出大量东西摔到地上的乒乓声响。
  很好,他尽挑一些玻璃或陶瓷器,声音都很吓人。
  她看见黑天眼中赤裸的责怪。
  她本来想好好的跟奥雅说的……
  每个人都有他想守护的人,那么她呢,她可曾想过她该为穆札做点什么?她绞着手,又重复。
  “对不起,我真的爱穆札。”
  爱他的强大,爱他走路的样子,爱他体贴的性子,爱他所有一切的一切,就连他横眉瞪人的样子她也爱,这是完全没道理,没办法的事情……
  她猛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穆札。
  刚刚,她的告白都被他听到了吗?
  他走过来,握住她的小手,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掩藏的极好。“要来见奥雅怎么没叫我一起来?”
  “他还是不肯见我。”
  “不要紧,明天我再陪你过来。”
  “可以吗?”
  “事情总要解释清楚的,除非他想这样不清不楚的耗下去。”
  他把被罚站一个上午的遂莲白带走了,回廊中花香黯然吐露芳郁,瑟瑟清泉潺潺流过拱桥水岸,花景不改,只是人心忧愁,连踩在地上的步伐都变得好沉重。
  “你那边怎样?”开口的是遂莲白。
  弯桥下有正在洗刷羽毛的水鸭,瞧也不瞧人一眼。
  “我会有什么事?”
  “别跟我说父王母后没有为难你半句话?”
  “是没有,他们只是摆脸色给我看而已。”
  吼,这样还不严重?
  “别皱眉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凡事总有解决的一天,何况,我刚刚又收到振奋人心的仙丹妙药,现在我的信心可比什么都强。”
  她害羞。“人家讲的话都被你听去了。”
  “你讲得那么大声,我想装聋作哑都不行。”
  “讨厌啦!”她想逃。
  穆札任她逃去,眼睛看着她娇小的身影转来转去然后消失,立在原地深思许久,才往另外一条回廊走去。
  这天夜里,奥雅无预警的来到遂莲白的房间。
  已经换上睡衣的她对于奥雅的到来起先是满心欢喜,可是等到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却也怔了一下。
  “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一声令下,就把黑天赶了出去。
  “奥雅……”
  这样的奥雅很反常。
  他的脸色很白,白得近乎透明,以前常挂在嘴角的顽皮笑意,只剩下冷漠的样子。
  他过来,是愿意原谅她了吗?
  “你的脸色不好,你可以派人来叫我不用辛苦的过来啊。”她很真心诚意的。
  对奥雅,遂莲白一直当他是亲人,一个很好很好的亲人。
  她没办法问自己为什么会把名义上是她丈夫的人,归类到亲人那边而不是情人或男人的分类上去,别问她,爱情要来或是要不到……都不是她能选择的。
  “扶我上床!”他沉声命令。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遂莲白还是用力的撑住将他的身躯移往床铺上。
  待他坐定,她还没能抽身,一个翻滚已经被压制在奥雅的身体下面。
  “你……奥雅?”
  “我们今天要圆房!我是你的丈夫,不许你拒绝!”他凶狠霸气的嘶吼,苍白的脸涨成了大红。
  “你不要碰我,有话我们好好说,不要这样!”遂莲白躲避他野兽一样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情欲,只是怒气。
  “怎么,我不可以碰你吗?我让你觉得恶心丑陋吗?”他故意在她的胸部乱摸一通,眼眶泛起了通红的血丝。
  “不要这样,奥雅,拜托你不要这样……”躲来闪去,她心中充满被凌辱的愤怒。
  是的,她的精神、她的肉体都无法容许第二个男人碰触。
  奥雅狠狠的掴了她一巴掌。
  “你别想跟穆札双宿双飞,我说过,就算我会死你也是我的。”他喘得厉害,打了人之后的手麻令他握掌成拳,样子更为凄厉。
  那一巴掌很重,重得浮印很快浮现在遂莲白的脸颊上。
  “你不是奥雅,你不是他。”
  “你错了,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奥雅,嘻,他才是真正的我。”
  他语无伦次了,遂莲白想喊黑天。
  “黑天,来人谁都好……”
  “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敢进来,”嘶的一声,遂莲自身上的丝绸睡衣被撕裂开来,裸露的身体猛然接触到空气倏然一震。
  “奥雅,你疯了,我求你冷静一点听我说……”遂莲白又羞又急,猝不及防就往奥雅的手腕咬下去。
  咱!她又得到另一巴掌!
  这一巴掌甩得她眼冒金星头晕想吐,奥雅却已经脱掉自己身上的月白衫子压上她雪白的身子。
  下一秒,一道强悍的力量狂暴的将他扯离。
  穆札眸子变色,拳头已经抵在他的鼻头。
  奥雅狂笑。“打啊,你打,有种你就把我打死!”
  穆札出拳如风,拳是出去了,闷声响起,五指掠过奥雅的面颊,撞击上一旁的墙壁。
  制不住穆札让他闯进来的黑天看着这一幕,哑口无言。
  奥雅嘿嘿作笑,半侧身子靠在墙壁上,眼神涣散恍惚。
  “我就知道你没种,连打我都嫌浪费力气是吗?”
  穆札看也不看他,抓了条被单裹住发抖的遂莲白,抱起她转身离开。
  这时的奥雅就像一条破棉被慢慢滑下地板。
  什么……都……结束了。
  后来,穆札强迫她吃了颗安眠药,要她什么也别想,好好一觉到天亮。
  她吞了药,希望明天醒过来的时候可以忘记这一切。
  穆札看着她逐渐睡去,温柔的替她抹去额头仍然止不住的汗——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得到幸福?
  无解。
  是的,无解。
  兄弟大打一场的消息又如火如荼的传开。
  当消息一传到穆札耳朵,他只简单的下一道命令。
  “给我找出散布消息的人,赶出宫去。”
  这些无的放矢的人,越来越不像话。
  “陛下?”
  “我没有发脾气,哪天我要真的发火,我会让皇宫的老老少少全部滚回家吃自己!”
  “耶?”那皇宫不就变成空城了?擦汗。“陛下真是幽默。”
  “是吗?”他冷笑,笑得一干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让你们看到我幽默的日子大概不远了。”
  这下,没有半个人敢再接话。
  可怕、可怕好可怕。
  穆札埋头回堆积如山的桌面,把并排站在他面前的人都当隐形人。
  一排人看过来瞄过去,不免心虚。
  事件发生至今,他们没有看过苏丹开口为自己辩解或莫名对臣子发过脾气,他的行程每天照旧,就算前苏丹也就是他的父王、母后把他叫去骂得他狗血淋头,也没见他吭过声。
  他们没有人明白他心里的煎熬。
  他们这些当人家分忧解劳臣子的人,没有一个曾经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想过他的任何需要。
  他还是克尽责任的处理好所有国家大事,没有因为私人情绪耽误过任何大小事情。
  他们困窘的离开了。
  有些想法来得迟,可是穆札已经不在乎了。
  他有了在乎他,他也同样在乎的人。
  所以,他有他自己的打算,而且誓在必行。
  流言的确很快打住了,因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到一日时间,奥雅寝宫传来十万火急的紧急铃声;他是病人最怕惊扰,电铃一向备而不用,除非……紧急到来不及出来喊人。
  是紧急的。
  奥雅死了。
  他任性的把黑天还有所有服侍的人全部赶走,自己长坐一夜,第二天一早被发现已然四肢冰冷,溘然长逝了。
  疼爱儿子的父母自然在第一时间赶到,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们嘤嘤哀泣,无言,却以如淬了毒的指责眼神指向遂莲白。
  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
  遂莲白扪心自问,她没有等到奥雅发丧,给穆札留了封信,然后离开改变了她人生的地方。
  她知道不会有谁乐意见到她的,既然不受欢迎,就摸着鼻子走开才对,总不好等到人家拿扫把赶,就难看了。
  她这一走,再也不曾回来过……
  五年后。
  台湾的桃园。
  文华国小放学时间。
  “老师再见!”
  “小朋友再见!”
  小学生三三两两向经过身旁的清秀女老师说再见,女老师也带着始终不减的笑容点头道别。
  乡下小学生就是这点好,下课后迎接他们的不会是街头各种名义的补习班,也不会是父母忙碌的嘴脸,在这里,放学后的定义就是玩玩玩,只要别玩到忘记回家挨骂就好。
  生意盎然的季节啊,电线杆的杂草也好,到处飞的麻雀,就连人家家中飘散出来的煎咸鱼也觉得可口起来。
  “磅啷!”一个粗鲁小孩推开自家纱门,头顶上还戴着校帽,他圈着嘴,对着还走在路上的遂莲白大喊。
  “老师,我阿母叫你赶快回家,别再慢吞吞了啦!”
  什么?
  她没机会问,小鬼头一溜烟缩头,纱门重新关上。
  她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是个新的小型社区,四十坪大的房子就她一个人,叫她赶回去做什么?
  加快了脚步,哪知道……
  “遂老师,你还在这里摸鱼,赶快回家,快快快!”出来散步的阿婆看清楚是她,也在催促。
  到底怎么回事?
  不会是闹火灾吧?
  所有的闲散心情都没了,抱紧要回家批改的作业簿,快步往自己住的社区而去,这一路不过就几百公尺,中药行福态的老板娘,冰店的帅哥,瓦斯行的员工,水果摊的水果妹,泡沫红茶店的……客人,竟然都诡异的叮咛她赶快回家。
  这是啥状况?还好她不是人人喊打的蟑螂,要不然这条街就难过了。
  守卫看到她嘴都咧到嘴边了。“遂老师,你可回来了,我差点都想叫里长伯广播了说。”
  遂莲白冷汗直流。“谢谢大哥手下留情。”
  这一广播,她明天怎么做人?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快上去吧,你老公已经等了你整整一天了。”
  她心里一动。
  莫非,不会吧!
  谢过一脸兴味的守卫,她连忙进电梯,按下数字,这才发现一颗心乱得一场糊涂。
  她到底在紧张什么,这几年她跟穆札还是有保持联系的,科技这么发达的现代,两人偶尔还会在视讯上聊天,互通Mail,只是一时之间没办法消化他突然到台湾来的消息。
  而且,他还对外乱放话,明天……哎呀,要怎么去跟大家解释啊?
  电梯门开了,门外等待着她的是一双大大的黑眼。
  慌乱等各种情绪都无法形容遂莲白又见到穆札的感觉,她把抱着簿子的手换来换去,“怎不先通知我,我都不知道你要来。”
  “事前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临时决定?这不像你的风格。”
  有两句话垫底,心跳好像正常了,她可以堆起笑容,面对他了。
  “不请我进去?我站得腿都酸了。”其实他一出现,摸清他来意之后的社区住户几乎每家人都请他进去坐,遂莲白的好人缘让他受惠许多呢。
  瞧他一眼,遂莲白拿出钥匙开门。
  “桑科跟琴为什么没跟来?”
  “我已经没有随扈跟保镳了。”他回答的再自然不过,走进屋内的他到处浏览摆设,一边看一边点头。
  “我不懂。”把学生的数学作业簿放下,钥匙也挂在招财猫的手上,这才穿上室内拖鞋进客厅。
  穆札非常主动的找到冷气遥控按下空调启动,然后脱衣,还把遂莲白放在鞋柜上的作业本子搬到客厅桌上翻阅起来。
  那模样就好像回到自己家那么自然。
  遂莲白撇撇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这家伙,在他的皇宫那么多文件还没看过瘾,这会儿看起小学生的作业簿,真是劳碌命。
  “喏,茶。”
  “谢啦,我们几时开饭?”
  “附近有家小馆子,我们可以去那里吃,”
  “坐下吧,不要一副急着要赶我走的样子,太明显了。”他的心情显然很好。
  “前天在即时通上面你根本没有一点要飞来台湾的意思,为什么……”
  “好奇宝宝,看起来我不满足你的好奇心肯定没有晚饭吃了。”
  “我已经赏了你一杯茶。”
  “这个。”
  他掏出一份有着汶莱皇室徽章的信封,信封不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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