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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剑谍-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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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教中高层秘议,他总能以长随的身分侍立在林熠的身后。
  “石大公子是否醒着?”林熠问道。
  叶幽雨还未回答,屋门却已自动敞开一道门缝,门没有锁,林熠轻轻推开门而入。
  屋里没有点灯,幽暗的光线从纱窗外泻入,石左寒如同一尊坚硬静默的石像,盘膝坐在软榻上。断空魔刃横枕在膝头,鞘上流动着慑人的光晕。
  林熠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到床前,没有说话。
  一炷香工夫,石左寒睁开双眼,注视林熠的脸庞低声问道:“你真相信不是我做的?”
  “别忘了,我也曾受人嫁祸被迫逃亡。”林熠回答道:“所以,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你,但绝不是我!何况,以你石大公子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当的性情,想要一个女人又何需苦忍多年,最后居然需要借助醉酒壮胆?”
  石左寒冰冷的脸上闪过一缕傲色,道:“不错,我想要她也不必等到今日!”
  “可你却从未动过她的念头,因为再美的女人也难以激起你的兴趣。”林熠微笑道:“对于石兄而言,女人远比不上手里的那柄断空魔刃来得有用,对么?”
  石左寒低低哼了声,右手缓缓抚过膝头冰寒的断空魔刃,宛如爱抚怀中的少女。
  “好刀!”林熠漫不经心地握起断空魔刃的刀柄,感受到丝丝魔气的冲击轻声赞道。
  “吭!”魔刃抽出半截,冷冽的寒光像闪电般从黑暗里腾起,弥漫出一股浓烈的杀气,盈动着殷红的血色。
  石左寒的眉宇微微一抬,用充满感情与执着的眼神注视着出鞘的魔刃,摇头道:“关键并不在刀,而在于用刀的心。握在别人的手上,它也许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废铁,只有在我的手中,它才会真正成为断空魔刃。”
  “喀!”林熠扬手一推将刀还鞘,漫天杀气顿消。
  普天之下除了他,也再没有人能够在石左寒清醒着的时候,当面拔出这柄断空魔刃。
  “就是这把刀,砍下了无瑕姬的脑袋。”他说道:“床上却没有一点刀劈过的痕迹。”
  无瑕姬便是石品天的小妻子,被奸杀的那位可怜美女。
  据说,她的胴体晶莹玉润,犹如冰雕玉琢般毫无瑕疵,可惜除了石品天,并没有人亲眼见过。
  石左寒对于林熠能够清楚当日的案发现场情景毫不感到惊讶,说道:“这说明下手之人是一个用刀高手,那一刀干净俐落,以断空魔刃的锋利丝毫不伤及无瑕姬身下的枕席,完全是多年苦修的习惯使然。恰巧,这一点我也能做到。”
  林熠道:“由此可见,他必定是天石宫中少数的用刀高手,且身分尊崇能够轻易接近无瑕姬的寝室,假如排除令尊石品天,剩下有嫌疑的人大概不多。”
  石左寒冷冷道:“如果再加上嫁祸给我这个作案动机,有嫌疑的人就更少了。”
  林熠问道:“那晚你一共喝了多少斤酒,现在还记得么?”
  石左寒不假思索道:“不超过两斤。那日是右寒的寿辰,老头子在府中设下筵席替他庆生,我没喝几杯就感觉不对,便借故离开,想回屋用真气迫出酒劲。才走出厅门二十多步,就猛然昏了过去,回过神的时候,人已在煮骨窟。”
  林熠道:“石兄的海量,两斤云石佳酿绝无可能将你醉倒,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那是肯定的。”石左寒冷哼道:“但可以让我吸入迷药,却一点也未察觉到异常,下毒之人显然是精于此道的高手。”
  林熠微微一笑,问道:“你当晚食用过什么菜肴?”
  石左寒道:“你怀疑这毒是下在了菜里?那更不可能,所有的菜大家都有吃过,为何偏偏是我一个人中毒?况且,我素来不沾荤腥,想在口味清淡的素菜里下毒,那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林熠想了想,道:“第二天夜里,从煮骨窟内救走你的人,是不是令尊?”
  石左寒的眸中射出两簇精光,沉声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林熠叹道:“这还用谁来告诉我么?知子莫如父,石品天将你押在煮骨窟不闻不问,已属反常,煮骨窟戒备森严,泼水不进,若非山魈石道萧奉令尊之命放水,谁能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了出来?”
  石左寒紧盯着林熠,徐徐道:“你是在怀疑,我和老头子两人联合设下苦肉计?”
  林熠道:“换做别人我会怀疑,但你绝不屑于依靠奸杀一个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你想对付我,随时随地都有机会在林某的背上捅上一刀,根本不需要玩这种九死一生的万里逃亡。”
  石左寒点点头,垂首望向断空魔刃,自负而孤傲地道:“我的刀,从不在背后偷袭!”
  林熠问道:“我想知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石左寒道:“你不是已有了计划,要将老头子请到空幽谷来么?”
  林熠悠然道:“其实最省事的法子应该是我统率圣教一众高手,会同青木、金牛、烈火三宫势压天石宫替你平反。但这样做,你会答应么?”
  石左寒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借用冥教的势力血洗天石宫,你不也是同样没有利用冥教的势力威迫昆吾派,替令师报仇么?”
  林熠沉默片刻站起身,说道:“我明白了,把伤养好,咱们一起去找出真相。”退出静室,关上虚掩的门。
  凌幽如不知何时已守在了屋外,月色照在她红艳如霞的玉容上,清风吹着一缕芬芳醉人的百花酒气。
  看到她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不问可知邙山双圣会倒在哪里。
  林熠笑了笑问道:“凌长老,没有喝醉罢?”
  “还好,只是头有点晕。”凌幽如得意地笑道:“那两个家伙的酒量果然惊人,不过没关系,我偷偷给他们下了”神醉蛊“,不饮酒没反应,可一旦中蛊之后还一阵狂饮,三两杯我就叫他们趴下。”
  林熠道:“难怪这么快就搞定了那两个家伙,不过凌长老的酒量,也算很厉害的了。”
  凌幽如舒展白玉般的柔荑,撩起鬓角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微含醉意地咯咯笑道:“那是当然。想当年在雍野,只有唐教主的酒量能与属下一拼。每回他遇到烦心事,就会找我去喝酒,不喝到昏天黑地酩酊大醉,我们绝不放下杯子。每次喝完,往往要到第二天中午才能醒过来。”
  她说着说着突然神色黯淡,幽幽地垂下头若有所思。
  林熠默默看着她,说道:“我有些不想睡,陪我在百花园里走走罢。”
  凌幽如点点头,一声不响地跟在林熠身后,缓步行走在月色中的百花园。
  整座山谷都已入睡,静夜多情而温柔地笼罩着大地,清辉洒满枝头。
  林熠若有所觉霍然回首,却看到清冷的月光下,凌幽如无声无息间早已泪流满面。
  这个千娇百媚,仪态万千的女子,在人前从不落泪,此刻她仰望苍穹,仿佛在追寻旧日星光,喃喃低语道:“知道么,正是等他喝醉后我在他身上偷偷种下了痴情蛊,却因此害了他,害了自己。从此,他再不找我喝酒,也再没有在人前醉过。”
  林熠转过身,轻轻道:“我知道,唐教主生前已告诉了我,他还说过,这一生除了唐夫人和女儿,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所以,他并不怨你,只希望你不要怪他无情薄幸。“
  凌幽如凄然笑道:“他不是无情,而是太多情了。多情的男人,最后总为情伤,我若要怪,只怪天意弄人,只怪当初自己太傻……”
  她忽然一转娇躯,翩翩云游在幽幽花草间。
  夜色中,那妖娆多情的南疆灵舞,犹如一只戏蝶,偏又那么的落寞忧伤,形单影只。
  那是她醉酒后最爱跳的一支舞,也曾是唐守隅最欣赏的一支舞。
  二十余年了,这充满灵韵的舞姿与她的心一同被紧锁在记忆里,直到今日再现人间。
  可惜,爱过的男子已随风远逝,永埋黄土。
  这世间只剩下一个孤人,一支独舞……
  舞已终,心犹苦。
  凌幽如突然倒向林熠的肩头,双手抱紧他的背心放声痛哭,将压抑在心底的抑郁与痛楚尽情发泄而出。
  林熠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凌幽如毕竟还是醉了,二十年来第一次醉。
  她守了那么多年,终局依旧痛苦。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等待与希望,何时是尽头?又会是怎样的尽头?
  龙头说他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也无法知道苍天的安排。
  一时间,他骤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也希望自己能如同凌幽如那样大醉一场,然后,至少可以得到那片刻什么也不去想的宁静。
  然而他终究没有去尝试大醉,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继续一场未完成的游戏。
  也许,再没有东海月明携手归去的那一天,但他必须完成对容若蝶许下的誓诺。
  尽管这句诺言始终埋藏在他的心底,尽管她早已不能记起以往种种,可是他不甘放弃。
  匆匆五日,百花园内平安无事,这天午后石品天率着石道萧和四名护卫抵达空幽谷。
  他看上去像是五大魔宫宫主中模样最为苍老的一位,一块比石左寒既黑且硬的石头,精瘦的身躯内,充满随时可爆发的力量。
  平心而论,传说石中寒是石品天的私生子,也许是冤枉了他,这位天石宫宫主气势夺人,与文弱秀气四个字半点也不沾边。
  想想也是,一个娇滴滴犹如姑娘的石品天,又如何能统治天石宫将近百年?
  他的左袖缠在腰间,那是逆天宫一战得到的奖品,但对于石品天来说,一只手握刀就已足够。
  四肢俱全的人里,又有几个能赶得上他的威风与权势?
  但他今天总算遇见了其中之一,还很可能是所有人里最年轻的一个,甚至比他的两个儿子都要小上几岁。
  不过如今他的名头,无疑已凌驾石品天之上。
  “这是我暂时借用的书房,最好不要弄脏。”看到石品天大大咧咧将一双腿随意跷到身前的红木凳上,林熠开口说出两人会面后的第一句话。
  石品天满不在乎地笑了声,收起双腿道:“这地方已经丝毫看不出火烧过的痕迹了。”
  林熠冷冷道:“对不起,我请石宫主来,并非是为了视察空幽谷重建后风景如何的。”
  石品天宏声笑道:“什么样的风景值得老夫跑这么远?天石宫的景致怎么说也不比这里差。”
  “那么石宫主来此为何?”林熠问道。
  石品天收起笑容,用粗糙的大手搓着下巴上钢针般穿出的胡须,故作惊奇道:“林教主,你挽留敝宫多位部属在此,难道是打算用来扩充空幽谷实力?”
  林熠心头冷笑,他明白这个外表看似粗犷的一方霸主还在试探自己,不肯轻易亮出底牌,他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说道:“石宫主暗中放走石左寒,不就是想借此联络上林某么?否则,今日我也不必借用罗师兄的书房与你单独会晤。”
  石品天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用手一拍大腿道:“好,不愧是圣教教主,没有令老夫失望。左寒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便是交上了你这样的朋友。”
  林熠放下茶盏,道:“这间书房已被灵符封印,外头有凌长老守护,我想石宫主与林某的时间同样都很宝贵,不妨开门见山,有话直说。”
  石品天猛地坐直身子,沉声道:“说左寒会奸杀我的小爱妻,老夫第一个不相信!”
  “我也不信。”林熠淡淡道:“可你仍旧把他投到煮骨窟中,连审讯都不用。”
  石品天苦笑道:“因为老夫要的不是辩解,而是真相。我有自己的苦衷,而且左寒也从不屑对冤枉他的事情作出辩解,他的嘴远比他的刀来得沉默木讷。”
  “所以你索性将计就计悄悄放走石兄,希望由此把林某拉下水,对么?”林熠问道。
  石品天冷哼一声,粗犷的脸庞上浮现起一抹深沉的阴冷与杀机,缓缓道:“对方的整个计划显然经过精心策划,我找不出任何破绽。如果不立刻采取行动,左寒一定会莫名其妙死在天石宫里,说不定还会制造出一个羞愧悔过、引掌自尽的现场。”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他们偏偏漏算了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林熠道:“石宫主不仅没有轻信石兄是凶手,更进一步从煮骨窟里救走了他!”
  石品天笑答道:“老夫是什么人,想在我眼里揉沙子,没门!不错,这些年我的确有些故意冷落左寒,那不过是在磨砺他的心志,更令他能心无旁骛地修炼盘罡心鉴第九层的心法绝学。老夫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一举清除天石宫中长错地方的杂草。”
  林熠目光闪烁,说道:“听石宫主的意思,似乎对天石宫的状况有诸多想法,更担心暗中有势力不利于石兄。”
  “他们针对的不止是儿子。”石品天冷然笑道:“还有我这个老子。这回除去左寒,下一个轮到的便该是我了。”
  林熠问道:“有此野心和手段的人,以石宫主之见,贵宫之内能有几人?”
  石品天一笑,不知不觉把两条腿又架上了红木凳,“你是在暗指右寒?不瞒林教主,现今天石宫上下千多人里,嫌疑最小的倒是他了。这小子有几斤几两,老夫心里最清楚。当然,也不能排除我这个当老子的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似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老夫是不会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的。”
  林熠点头道:“看来这一回天石宫有事发生,反倒让石宫主抓住一个很好的机会。”
  “如芒在背,岂能不拔?”石品天的眼里掠过凶狠的光芒,低声说道:“可惜,这根刺生在了老夫的背上,需得有人帮忙才能连根拔下。”
  “这个人就是我了?”林熠神色不动,说道:“可我为什么要帮别人拔背上的刺?”
  石品天稳笃笃地摇摇头,笑呵呵道:“林教主帮的不是别人,而是左寒。”
  林熠也摇摇头却没有笑,说道:“我将他从你部下的夺命追杀中救下,已尽到一个做朋友的责任,接下来的事情,我凭什么还要管?”
  “除非林教主想让左寒和你一样不明不白背上黑锅。”石品天胸有成竹道:“从今往后,他活着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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