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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阴阳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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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想告诉你这见事,凑巧今晚有时间,便决定自己过来了。”博雅说道。
  正因此事,博雅才一直在那儿自得其乐,频频点头,连连拍案惊叹。
  “我就是想告诉你这见事,凑巧今晚有时间,便决定自己过来了。”博雅说道。
  “本来很想跟你喝一杯的……”
  “唔。”博雅答道,但晴明却微微摇了头。
  “……但想归想,今晚是没办法请你喝了。”
  “怎么了?”
  “我有事。本来刚刚就该出门了,后来知道你可能会来,才刻意在家等你。”
  “是戾桥的式神通知你,说我要来的?”
  “恩,大概是吧。”
  人们净在传言,说晴明在戾桥下养了式神,必要时会呼唤式神出来代为办事。
  “怎么样?你要一起去吗?”
  “一起去?”
  “去我现在要去的地方。”
  “可以跟吗?”
  “是你的话就无所谓。”
  “可是我们要去做什么?”
  “跟蟾蜍有关。”
  “蟾蜍?”
  “说来话长,如果你也要去,路上我再跟你说明好了。”虽然这些话是说给博雅听的,但晴明的视线不在博雅身上,反而望向庭院那茫茫渺渺的夜色。
  晴明是眉清目秀的男子,双唇似轻轻点上胭脂,嘴角不时挂着如含着甘甜花蜜的微笑,肤色白皙。
  他自庭院收回视线,望向博雅。
  “如果你一起去,也许要请你帮我一点忙。”
  “那,一起去吧。”
  “喔!”
  “走。”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二
  两人坐在车内。是牛车,由一头大黑牛拉着。
  正值长月之夜,猫爪般细长的上弦月悬挂半空。
  牛车行过朱雀院,直到四条大路往西拐弯的路口为止,博雅还大致知道方向,但拐过了好几个弯后,便完全无法掌握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了,只知道牛车似乎拐了好几个路口。
  上弦月的柔弱月光自天空洒落,但月光稀微,四周几近一片漆黑,只有天空散发出一层朦胧青光。说是如此,却只是相较于地上一片黑暗而觉得稍亮,事实上,那天色根本说不上是亮光。
  空气湿凉。明明略有寒意,身上却会冒汗——既然是长月,就算在夜里也不该感觉冷才对,但从牛车垂帘外钻进来的夜风,却令人感到冷气飕飕。话虽如此,身上又会流汗。
  博雅已分辨不出哪一种感觉才是现实。
  车轮规律地碾过大地与石子的声音,从臀部传进体内。
  晴明一坐进车内,便抱着胳膊默默不语。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博雅暗忖。
  刚刚和晴明一起走出宅邸时,博雅便发现大门外停着这部牛车,附近却没有任何随从。分明是牛车,却不见牛的踪影。到底是要让谁来牵牛带路?
  博雅起初有点纳闷。不过,他又立即察觉,原来牛车的横轭上已套了一头牛。
  是一头漆黑、庞大的牛。
  博雅最初吓了一条,怎么没来由地出现一头牛?但其实不是如此,是因牛身毛色漆黑一团,与夜色交融,一时看不出黑牛的轮廓而已。
  旁边还有个女人,正是起先那穿着厚重十二单衣、出来迎接博雅的女人。
  博雅和晴明坐进牛车后,牛车发出沉重吱嘎声,开始往前行进。从出发到现在,已过了半个时辰。
  博雅掀开车前的垂帘,向外细瞧。
  各式各样青绿丰熟的树叶味道,夹杂在夜气中一起流入车内。
  夜色朦胧,可望见漆黑隆起的牛背。
  牛背前的黑暗中,是穿着十二单衣的女人在带路,身躯看似漂浮在半空中,像风一般虚无飘渺。
  黑暗中,女人身上的十二单衣宛如织入磷光,隐隐约约发亮,犹如美丽的幽魂。
  “哎,晴明。”博雅对着晴明说。
  “什么事?”
  “如果有人看到我们这副模样,不知会怎么想?”
  “哦,说得也是。”
  “大概会以为是栖息在京城里的妖魔鬼怪,正要返回幽冥地府吧?”
  博雅语毕,晴明嘴边似乎浮上一抹微笑。由于身在黑暗中,博雅当然看不到,不过他却感觉得出晴明的微笑。
  “博雅,若果真如此,你会怎么办?”冷不防,晴明低声问道。
  “喂,别吓我,晴明!”
  “你也应该知道吧,根据宫中传闻,我的母亲好象是狐狸喔……”晴明慢条斯理地说。
  “喂……喂……”
  “博雅,看着我,你知道我现在变成了什么脸吗……”
  黑暗中,博雅觉得晴明的鼻子仿佛变成狐狸的那般尖。
  “别再耍我了!晴明……”
  “哈哈!”晴明笑开了,回复原来的声音和口吻。
  博雅呼出一口气。
  “冒失鬼!”博雅粗声粗气骂了一句,“我差点拔出刀来了!”他满腔怒火。
  “真的?”
  “真的。”博雅老实地点头承认。
  “好吓人喔。”
  “真正吓坏的是我!”
  “是吗?”
  “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吧?我就是太正经了,如果知道晴明是妖物,搞不好真的会拔出刀来。”
  “这样啊。”
  “懂了吧!”
  “可是,如果我是妖物,你为什么要拔刀?”
  “这……”博雅顿口无言。“因为是妖物。”
  “可是,妖物也是形形色色的吧?”
  “唔。”
  “有惹祸招灾的,也有无害的吧?”
  “唔。”博雅歪着头想了一下,接着点头同意。
  “可是,晴明,我的性格好象就是这样,实际上碰到妖物时,很可能真的会拔刀。”博雅正经八百地说。
  “所以我说,晴明,拜托你以后别再那样开我玩笑了。我有时候会搞不清楚你到底是说笑,还是说真的,而且时常信以为真。我喜欢你这个人,就算你真是妖物我也喜欢,所以不想对你拔刀相向。但如果像刚才那样突然吓唬我,我会不知所措,就会忍不住伸手去握刀……”
  “这样啊……”
  “所以晴明,即使你真是妖物,如果在我面前想现出原形时,希望你最好慢慢来,不要突然吓到我。慢慢来的话,我就可以接受了。”博雅期期艾艾地说明,口吻极为认真。
  “我知道了,博雅,刚刚实在很抱歉……”晴明回应。
  一时,两人都默默无言。车轮碾过土石的声音,轻轻响在四周。
  冷不防,噤口不语的博雅在黑暗中又开口了:“晴明,你听好——”声音纯朴耿直,“假使晴明真是妖物,我博雅也还是你的朋友。”
  博雅的音调虽低沉,却口齿清晰。
  “你真是好汉子,博雅……”晴明喃喃低道。
  四周又只听得见牛车的车轮声。
  牛车依然不知将要行往黑暗中的何处,始终有节奏地前进,到底车子是往西或往东前进,博雅茫然无头绪。
  “晴明,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博雅开口问。
  “跟你讲,你大概也不懂的地方。”
  “不会真如刚才说的,正往幽冥地府前进吧?”
  “笼统地说,或许正是那种地方。”晴明回道。
  “喂,喂……”
  “别急着拔刀喔,博雅,等一下再拔就可以了。你有你的任务。”
  “你讲什么我都听不懂。可是,你总该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做什么吧?”
  “说得也是。”
  “我们去做什么?”
  “约四天前吧,应天门出现了妖魅。”
  “什么?”
  “你没听说吗?”
  “没有。”
  “老实说,那城门会漏雨……”
  “漏雨?”
  “很久以前就这样了,尤其是吹着西风的雨夜,一定会漏雨。但检查之后,却查不出屋顶哪里出了问题。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
  “你不是要说妖魅的事吗?”
  “别急,博雅。总之,屋顶没有任何毁坏,却照常漏雨,所以前几天终于决定先修理屋顶再说。一名工匠于是爬到城门上检查了一番……”
  “喔。”
  “那工匠发现屋顶下方的某块板子,形状很奇怪……”
  “怎么奇怪?”
  “伍,那板子看起来像是一块,其实是用只有一半厚度的两块板子合起来,冒充为一块。”
  “然后呢?”
  “工匠拆下那板子,又将那板子拆成两块,一看之下,才知道板子与板子之间夹着一张符咒。”
  “什么符咒?”
  “上面写着真言的符咒。”
  “真言?”
  “是孔雀明王的咒语。”
  “什么玩意?”
  “自古以来,孔雀在天竺是一种吃食毒虫与毒蛇的鸟类。孔雀明王就是断怪除妖的尊神。”
  “……”
  “简单说来,或许是高野或天台山的哪名和尚,为镇压邪魔而写了一张符咒,藏在屋顶下的板子吧。”
  “哦。”
  “那工匠想揭下符咒,却不小心扯破了。事后,工匠又将板子装回去。第二天,不但吹起西风也下了雨,而屋顶竟不再漏雨。可是,当天晚上却出现了妖魅。”
  “怎么这样?”
  “虽然不再漏雨,取而代之的却是妖魅的出现。”
  “漏雨和妖魅有关吗?”
  “也不能说完全无关。以贴符咒来周围奶牙邪魔,本是常见的事,但光贴符咒的话,后果会很可怕……”
  “后果?”
  “举例来说,用符咒束缚妖魅,就像用绳索绑住博雅,让博雅不能动弹一样。”
  “绑住我?”
  “不错。要是有人绑住你,你会生气吧?”
  “当然生气。”
  “绳索绑得愈紧,你会愈火大吧?”
  “对。”
  “如果绳索因故松开,你会怎么办?”
  “我可能会去砍那个绑住我的人。”
  “正是这个道理啊,博雅。”
  “什么道理?”
  “我是说,用符咒将邪魔束缚得太紧,有时候反倒弄巧成拙,令邪魔变得更恶毒。”
  “我觉得你好象在说我。”
  “只是比喻而已。我说会变得更恶毒的,当然不是指你。”
  “算了,继续说下去吧。”
  “所以,应该稍微松缓一下符咒。”
  “……”
  “不要束缚得太紧,要让邪魔也能稍稍地自由活动一下。”
  “原来如此。”然而,博雅似乎仍无法理解。
  “让邪魔能稍微自由活动,当然也会给符咒之处带来某些轻微危害。以这回为例,让邪魔自由活动所造成的危害正是漏雨。”
  “哦……”博雅好象略微听懂了,点点头。
  “然后呢?妖魅怎么了?”
  “结果第二天晚上……”
  “就是吹西风又下雨的那晚?”
  “对。那个雨夜,工匠带着两名徒弟到应天门,想去查看漏雨的状况,结果发现没漏雨,却出现了妖魅。”
  “到底是什么妖魅?”
  “是个娃儿。”
  “娃儿?”
  “正是。听说那娃儿四脚朝天搂住柱子,瞪视着工匠和两名徒弟。”
  “是这样用手脚……”
  “没错,用膝盖和双手搂住柱子。听说工匠和徒弟正想登上城门时,将手中亮光往上照看了一下,才发现那娃儿搂着柱子,怒气冲冲地瞪视他们。”
  ——而且,还从顶上向工匠们吐出白色气息。
  “喔!”
  “那娃儿从柱子爬到天花板,然后听说凌空一跃,就飞了六尺高。”
  “不是个小孩子吗?”
  “是啊,虽说是小孩子,可是据说长得很像蟾蜍。”
  “所以你刚才说是蟾蜍?”
  “恩。”
  “那天以后,娃儿妖魅每晚都会出现在应天门。”
  “工匠呢?”
  “工匠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一名徒弟则发高烧,昨晚死了。”
  “所以请你去看看?”
  “恩。”
  “看了后结果怎样?”
  “其实,大概只要再贴一张新符咒就能解决,但也只是救一时之急罢了。就算能镇压娃儿妖魅,万一又漏雨,也是白费工夫。”
  “那……”
  “我查了很多有关应天门的资料,结果查到很久以前,似乎也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哦。”
  “我在图书寮查出,往昔有个小孩死在应天门那儿。”
  “小孩?”
  “唔。”晴明低道。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博雅说道。
  刚说毕,博雅左右张望着外面的黑夜。方才车轮轻微碾过地面的感触,不知何时竟消失了。
  “喂,晴明啊——”博雅唤道。
  “你注意到了?”
  “注意到什么了?喂,你……”
  不今车轮声消失了,连牛车也似乎停下来了。
  “博雅啊——”晴明诚恳耐心地说明,“从现在开始,你所看到、听到的一切,都当成是作梦好了。我实在没把握能解释得让你完全理解……”
  博雅伸手想掀开垂帘,但黑暗中,晴明的手飞快伸出,按住博雅的手。
  “博呀,你可以掀开垂帘,但不管你看到什么,只要垂帘还掀开,就绝不能出声。否则我不但无法保护你的安全,连我自身也会有性命危险……”语毕,晴明松开手。
  “知道了……”博雅咽了咽口水,掀开垂帘。
  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天空里没有月亮,泥土的味道或大气的迹象全消失了。黑暗中,却仍能清晰看见黑牛的背。
  黑牛前方,是带路女子飘然翩飞的十二单衣背影,身上的磷光看来更加美丽了。
  突然——喔!博雅忍不住在心里大呼。
  牛车前方漆黑一片,冷不防出现一把青白火焰,。随后,火焰增大,最后变成了妖魔鬼怪。
  起初,火焰变成一为披头散发的女人,瞪视着虚空,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接着,那女人又变成青鳞蟒蛇,消失在黑暗中。再仔细看,可感觉黑暗里有无数纷纷嚷嚷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本以为看不到的,突然间又能看见了。有时猛然出现一颗头颅,有时又出现类似头发的东西,还有动物的头颅、骨头、内脏,或一些更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例如形状像书桌的东西、嘴唇、奇形怪样的妖魔、眼珠、魔罗、女阴……
  夹在这一大群诡诘怪诞的玩意中,牛车依然向着未知的目的地前进。
  令人作呕的微风,从微微掀开的垂帘外习习吹入。
  是瘴气。
  博雅阖上垂帘,脸色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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