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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阴阳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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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正好正好。丰来,请到这边来! ”
  “噢。”
  博雅搔搔脑袋,直起了腰。
  四
  博雅徒步走在路上。
  是夜路。
  腰际挂着长刀。
  云团碎裂开来,断云飞散,夜空露出来。其实,与其说是在云团之间露出了夜空,不如说夜空之下碎絮般的乱云在飘来飘去。
  博雅单独一人走在路上。“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
  博雅思忖着:“干吗是自己一个人呢? ”
  他思来想去。
  要说有什么不对的话,那便是自己不对了。说来当时站起身,就是酿成这个错误的开始。
  虽然在某种意义上说是水到渠成,但自己生性不忍拒绝别人求情,也是原因之一。
  人家都说,能否相烦转告晴明大人。
  自己却无法贸然允诺,说“行啊”。
  因为并不曾有任何人被杀害。
  大家都是自己要去桥边的。
  而且本来毫无冒险前往的必要,却偏偏特意要赶去会那女子。
  如果不想会那女子的话,完全可以不去;如果有事要到对岸去,也完全可以走其他的桥。
  置之不理的话,应该会相安无事的。
  为了这样一桩事情,自己是无法请求晴明出面相助的。
  “唔……嗯……”
  只能支支吾吾地含糊其辞。
  “对呀,既然如此,博雅大人索性先亲自去会一会那位女子,探明虚实,然后再转告晴明大人,怎么样? ”
  有人这样说道。
  “好主意! ”
  “听说博雅大人曾经和晴明大人一道前往罗城门,把被鬼盗走的琵琶玄象夺了回来。”
  “对对,博雅大人先亲自去了解了解情况,至于是否要请晴明大人出面帮忙,就由博雅大人自行决定,怎么样? ”
  “果然是个好主意。”
  “哎呀。博雅大人,拜托拜托。”
  藤原景直,还有橘右介等人施礼求告。
  一来二往之间。不知不觉便形成了博雅不得不去的氛围。
  源博雅这个汉子。似乎生性不会背逆业已形成的氛围。
  他不禁觉得自己好像上当受骗一般。
  但却说不明白到底上了谁的当受了谁的骗。   恐怕是被那种场合下的氛围所骗了吧。
  社交场的氛围这玩意儿,似乎比妖物还要难以对付。
  “要带侍从去吗? ”
  听到这样问,自己竟会鬼使神差地答道:“我一个人去。”
  现在却后悔不已。
  然而,自己已经应允了,耶就不得不去。
  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
  不无悲哀,不无懊悔,并且,不无恐惧。
  大气清爽,充溢着熟透而吸足了水分的树木和花草的气息。
  天空变得晴朗,包含在大气里的丰饶的植物香味和水汽,让人觉得舒畅、惬意。
  月亮出来了。
  皎洁、硕大的月亮。
  真美! 博雅不禁从怀中摸出叶二凑近唇边。
  一面走,一面吹笛子。
  音色美丽的笛声,仿佛是含着香气的无形花瓣融化在风中,悄然滑入潮湿的大气中。
  这是从大唐传来的秘曲《青山》。
  悠悠地,仿佛腾身乘于这音乐之上,博雅和着笛声迈步前行。
  不知不觉,自己的心被叶二酿造出来的乐音所攫夺。恐怖、悲哀、懊悔等,一概都不以为意了。
  博雅仿佛化作透明的大气,走在风中。
  不知不觉,来到了堀川桥前,然而,博雅并没有停下脚步。
  终于,夜空渐渐转晴,变得透明起来,博雅沐浴着静悄悄洒下来的月光,走过了桥。
  嗯? 博雅回过神来。
  唉呀……
  他想,自己怎么还在桥上? 这座桥,不是刚才已经走过了吗? 可是,为什么依然还在桥面上走着呢? 博雅一面疑惑不已,一面继续向前走去。
  从桥的西端走向正中央,然后再走到东头……
  根本无人站在桥堍。
  莫非全是心理作用吧? 博雅一面这么想着,一面走完桥面……
  这时,博雅发现自己竟然依旧站在桥西头。
  博雅终于停止吹笛,站住不动。
  这次不再吹笛,徐徐地留心走过桥去。
  月光明亮,连桥对面大学寮的建筑、树木的梢头,都黑黢黢地依约可见。
  向下望去,滔滔的河水辉映着月光,哗啦作响着流过。
  东头桥畔,丝毫没有人站立在那里的气息。
  向前走去。
  来到东头,刚刚向前迈出一步,便又站在了桥的西头,面朝东方,眺望着与刚才一模一样的风景。
  反反复复好多次,结果还是完全相同。
  这座桥似乎是处于晴明所布置的结界中一般。
  “哦? ”
  博雅出声自语。
  难道是被狐狸之类捉弄了吗? 反过来,想返回到西头,这下却又站在了东头。
  除了桥上,任凭哪个方向都无法去成。
  风景就在眼前,清晰可见,月光也明晃晃地照着四方,可就是走不进对面的风景中。
  博雅又腿立在桥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真没辙……”
  这是怎么回事? 博雅百般思索。
  隔了一段时间,又尝试了好几次,结果依然相同。
  怎么办? 博雅突然想到什么,从桥上向下俯视着河面与河滩。
  既然笔直向前走不通,那么就往旁边去——就是说。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不就可以逃脱这座桥了吗? 即使不成功,也无非是重新回到这桥上罢了。
  桥下并不一定全都是河水。
  靠近西头或者东头的话,下面应该是没有流水的河滩。
  高度约莫二间……
  并不是不能跳下去的高度。
  “好! ”
  博雅下了决心,将叶二揣进怀里,把手放在靠西头的栏杆上。
  “呀……”
  调整几次呼吸之后,博雅大吼一声,纵身越过扶手,跳了下去。
  五
  没有任何冲击感。
  跨越栏杆的一刹那间,感觉好像轻飘飘地悬浮在半空中,回过神来时,已经站立在这儿了。
  脚下并不是满布野草和碎石的河滩,但也不是原来的桥上。
  好像是成功地逃离了那座桥,可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好像是站在泥土之上。
  没有草。
  只有普通的泥土。
  没有月光,但勉强可以看见周围。
  眼前是一座很大的宅园。
  看得出这宅园很大,但宅园的建筑式样却很陌生。
  难道这是大唐风格的宅园? 四周环绕着高高的围墙。
  屋顶的瓦是青色的。
  这时——从那座宅园中,走出一个女子来。是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女子。
  是那个女子吗? 博雅正思忖间,那个女子仿佛滑行般飘然走过来。站在博雅面前。
  “一直在恭候大驾光临呢,博雅大人! ”
  女人深深行礼。
  “一直在等,那就是说,你事先知道我要到这儿来? ”
  “是。因为桥上布置有结界,所以若不是非凡的人物。
  是不可能从那儿走出来的。“
  “如果走不出来,就得从桥上往下跳吗? ”
  “是。”
  “为什么? ”
  “因为我接到了这样的吩咐……”
  “吩咐? 是谁? 谁这样吩咐的? ”
  “就是那位在桥上布置结界的大人。”
  “什么?!”
  “先请到这边来,博雅大人。”
  女子弯腰鞠躬,敦促着博雅。
  博雅听从她的指引,移步跟随在女子身后。
  走进围墙之内,继续向深处走去。
  进入宅邸里面。博雅又被引至一间宽敞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坐着一个男子。
  身穿白色狩衣,盘腿而坐。那个男子脸上浮着清澄的微笑,望着博雅。
  “晴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   博雅惊呼出声。
  “哦,坐下吧,博雅。”
  晴明语气一如平素:“酒也预备好了。”
  晴明的面前放着装有酒的瓶子,还有酒杯。
  “这是怎么回事? 我可弄糊涂了。”
  博雅说着,坐到晴明的面前。
  身穿白色礼服的女子拿起酒瓶斟酒。
  博雅端起斟满酒的杯子,与晴明面面相对。
  “来,喝呀。”晴明劝酒。
  “唔。嗯。”
  博雅百思不解。
  虽然不解。但望着晴明的脸,便也安下了心。
  “喝! ”
  “嗯。”
  博雅和晴明同时喝干杯中的酒。妙不可言的香气和甘甜醇和的美味,顺着喉咙直透进肺腑里。
  刚一放下酒杯,白衣女子又立刻把它斟满了。
  举杯又饮。
  终于,博雅的情绪镇定下来。
  “喏,告诉我,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就是那个呀。”
  晴明的视线投向里屋。
  里屋的角落从天花板垂挂着落地的竹帘。留神观察时,听到竹帘后面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似乎是女子的声音。
  “那是什么? ”
  “好像快要生了。”
  “什么?!”
  “这家的女主人,今夜生子。”
  “生子? ”
  “是的。”
  “等等。你等一下,晴明。这话来得太突然,我可听不明白。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首先,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快告诉我。”
  “有人求告我了。”
  “求告? 是谁? ”
  “小野清麻吕大人呀。”
  “你说什么?”
  “昨天中午,清麻吕大人来到我家里,说这件事情要我帮忙。”
  “为什么? ”
  “大概是那天晚上约好幽会的女子吃醋,让他感到害怕了吧。那女子以为清麻吕大人在撒谎,说他又相好上了其他女子,因此才没去见她。”
  “哈哈哈! ”
  “于是他请我给想想办法。”
  “可是……”
  “什么? ”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这里呢? ”
  “我当然知道。”
  “所以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是我故意安排,让你到这里来的。”
  “什么?!”
  “昨天夜里,我派式神去了藤原景直和橘右介的府邸。
  念了整整一夜博雅的名字。说要派人到桥上去的话。就派博雅就派博雅。“
  “哦……”
  “在桥上布置结界的也是我。我猜想如果到不了桥对岸的话,你最终一定会从桥上跳下,到这里来的。万一你不来的话,我还打算到桥上去喊你呢,结果当然用不着这么做。”
  “我还是不明白。”
  “就是说啊,那边那位夫人要生孩子,她一百年才生产这么一次。因此夜里如果有人吵吵闹闹地过桥,乳母便出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安静。她们正好居住在桥下,如果要拆桥重造的话,便无法安心生孩子。所以乳母请他们奏闻圣上,推迟修造新桥的日期。”
  “……” “梅津春信大人真够可怜的。春信大人来的时候,恰好赶上分娩最艰难沉重的时候。正是由于春信大人分担了一阵分娩的沉重,今夜总算可以指望安然分娩了。”
  “哦……”
  博雅依然不明白。
  “清麻吕大人回去后,我到这座桥来看了一看,立刻明白这下面住有人家。于是便登门拜访,打听到很多事情,是她们告诉我女主人即将分娩。”
  “可是,把我喊来又是为什么呢? ”
  “因为需要有人能够正确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浅显易懂地解释给宫中众人听。”
  “那个人就是我喽? ”
  “哦,是的。”
  “为什么你自己不做呢? ”
  “太麻烦嘛。”
  晴明坦率地说。
  “噢。”
  博雅的表情复杂。
  “不过,你的笛声可真是魔力非凡啊。”
  “哦? ”
  “女主人仍觉得分娩过于沉重、艰难,心中忐忑不安。
  可是刚才一听到你的笛声,女主人的情形立刻好转了。“
  “你说什么? ”
  “你的笛声缓解了女主人分娩的痛苦。我正担心万一分娩不顺该怎么办呢,你来得太好了。”
  “……”
  “博雅。接着刚才继续吧。”
  “什么? ”
  “能不能继续吹笛子? ”
  “我也恳求您了。”
  女子俯首行礼时,竹帘内的呻吟声,猛然变得痛苦起来。
  “来吧,博雅。这种场合,比起我的咒来,还是你的笛子灵啊。”‘听到催促,博雅从怀中取出叶二,贴近嘴唇。
  他吹了起来。
  于是——痛苦的呻吟声停止了,只有喘息声还比较快。
  “见效了,博雅。”晴明说。
  博雅吹着叶二,女主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安宁下来。
  过不多久,“哎哟——”竹帘内第一次响起女主人的声音。
  突然,一股浓烈的血香,从竹帘里飘了过来。
  “生下来啦! ”
  乳母发出欢喜的声音。
  “噢,太好啦。”晴明说。
  “请请,这是喜酒。请饮此杯,博雅大人。您的笛声真是帮了大忙。”
  女子斟满了酒。博雅和晴明一起干了两三杯。
  喝着喝着,也许是醉了,周遭的风景渐渐变得朦胧起来。
  世界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
  竹帘也罢女子也罢,不知什么时候都看不见了。
  “天马上就要亮了。”
  晴明说着,站起身来。
  “博雅,放下杯子,站起来。”
  “唔。”
  博雅顺从地站起来。
  “闭上眼睛。”
  听晴明这样说,博雅不明所以地闭上了眼睛。
  “听好了,下面按照我说的走。”
  “知道了。”
  “向前走三步。”
  博雅向前踏出三步。
  “向右走五步。”
  博雅又向右迈了五步。
  “再向右走十步。”
  走了十步。
  “往左走九步。”
  “向右走两步。”
  就这样,走了好几次。
  “行啦。”
  响起晴明的声音。
  “可以睁开眼睛了。”
  博雅依言睁开了眼睛。于是在原先的桥面上,博雅和晴明并肩而立。
  东方的天空泛白,快要天亮了。云朵在游动。
  残星一颗、两颗、三颗……
  “我们回来了吗,晴明? ”
  “嗯。”
  “刚才那是什么? ”
  “大约一百年前。从大唐来到我国的蛟精白蛇。”
  晴明笑着,又说:“你不但在她分娩时到场,而且还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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