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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阴阳师-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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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能再想想什么办法吗? ”   “博雅,办不到的事情,归根到底是办不到。”
  “不过。这可是圣上的圣谕啊。”
  “是圣谕也罢,不是圣谕也罢,不可能的事情总归是不可能。”
  “噜。”
  “天地运行的原则就是这样。”
  “嗯。”
  “这就好比圣上降旨,命令明天的太阳不许升起一样——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我并不是不愿意做,而是不可能做到。“
  “我明白。”
  “要让人不死,那是绝无可能。就算像白比丘尼那样,能够做到青春常在,但终归有一天,她还是逃不脱死亡的宿命。这是天地之理啊。”
  “可是,祭祀泰山府君的事,是圣上提起来的。说实话,晴明,我也非常为难……”
  “祭祀泰山府君这种事,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做得到的。”
  “的确不是谁都可以做到。圣上说啦,是要你晴明去办这件事啊。”博雅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男人怎么会提起泰山府君的名字呢? 是不是有人从旁出什么主意? ”
  “这个嘛。倒好像确有其人。”
  “是谁? ”
  “好像是道摩法师。”
  “芦屋道满?!”
  “不错。据说就是那个曾经施过还魂术的可怕家伙,提议把晴明你喊去,向泰山府君要回那和尚的性命吧。”
  二
  大约十天前,三井寺的智兴内供奉(有资格主持皇宫内各类法事的高僧,共设十名。)病倒了。
  与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睡着之后,就没再醒来。
  平日在清早修行时必定按时起床的智兴内供奉,今天却迟迟不见身影。心生疑惑的年轻僧侣便跑去看个究竟。发现智兴仍在熟睡。呼唤了几声,不见有醒来的样子,于是就伸手去摇晃智兴的肩膀,却还是摇不醒。
  年轻僧侣心想,他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便任他继续睡。然而,白昼逝去,夜幕降临,甚至到了次日早晨,整整一天过去了,智兴内供奉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到第三天,大家终于感到大事不妙了。
  大家又是喂他水喝,又是拍打他的脸颊,试过了种种办法,可还是没能让他睁开眼睛。
  睡眠中的智兴不时发出痛苦似的呻吟,喉咙还会不时地发出响动。
  第四天,智兴的呼吸终于渐渐变得细弱。第五天。双颊凹陷下去,再这样下去,看来势必要危及生命。到了第六天,本来只要把水送入他的口中,他好歹还能咽下去,现在也不喝了。终于,连药师也束手无策了。
  大家也曾疑心可能是什么妖魔附体,于是请神念咒、诵经祈祷,却丝毫不见效果。
  第七天,一个名叫惠珍的弟子,领来一位自称是法师的人物。
  这人蓬头乱发,胡子拉碴,牙齿发黄,惟有双眼炯炯发光。
  他正是道摩法师。
  道摩法师一会儿把手放在熟睡的智兴的额头上,一会儿用手指按按他的脸颊,又在腹部、脊椎等处探摸,浑身上下摸了一次又一次,终于说道:“事已至此,大概无可救药啦。”
  “啊?!”
  当众人拥上来看的时候,智兴已经没有呼吸,心脏也停止跳动了。   “看来,除了求助于安倍晴明,请他赶快央求泰山府君助力之外,恐怕别无他法啦。”
  道摩法师这样说道。
  泰山府君——原本是大唐的一位大神,是中国五岳之东岳泰山的大神,别名又称东岳大帝。
  泰山,自古以来就是死者的灵魂会聚之地。在这里审判死者魂灵善恶与否的大神,就是泰山府君。据说,自从佛教传入日本后,泰山府君便与地狱的阎罗王形象合而为一,负责掌管人的寿命生死。
  如果再进一步说明,那么,将这泰山府君作为主神,负责主持泰山府君祭礼的角色,便是由土御门系的阴阳师来担当的。其中,尤以安倍晴明最为有名。
  话又说回来,道摩法师的话终于传到圣上的耳中,是在第八天。
  到了第九天,源博雅被悄悄传唤进宫,圣上命他传达诏令,要安倍晴明立即举行泰山府君祭。
  于是,到了第十天,也就是今晚,博雅避开众人耳目,悄悄来到晴明宅邸。
  三
  “你看,情况就是这样,晴明……”博雅说道。
  “可是,那男人为什么对三井寺的智兴内供奉这么关照呢? ”
  “这个嘛……”
  博雅放下酒杯,朝庭院望去。
  若在平时,每当晴明称呼天皇为“那男人”时,博雅必定要责备一番。但今晚他却没有这样做。
  “从前,圣上曾经受到智兴内供奉不少照顾……”
  “什么意思? ”
  “这是秘密。很久以前,圣上思慕过一个女子,她死后就埋葬在三井寺。有一天晚上,圣上非常想再见那女子一面……”
  “结果呢? ”
  “结果智兴内供奉便避开众人,当着圣上的面,将那女子从墓中挖了出来,让圣上与那女子重新相会。”
  “与那女子的遗体相会? ”
  “嗯。圣上借着火把的光亮凝望着女子的遗体,眼泪扑簌簌落下,说‘死亡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人生在世应该尽情欢乐才不枉一生啊,以后参加宴席时要常常回忆这般容颜’……”
  “……”
  “忘了什么时候,圣上年轻时不是与一名女子山盟海誓,说将来一定娶她进宫吗? 还记得吗? 就是那个每夜坐着没有牛拉的牛车,要到宫里来的女子。”
  “她好像是叫龙胆吧。”
  “嗯。她的坟墓就安置在三井寺。”
  “哦,原来如此啊。”
  “智兴内供奉就是如此特殊呀。听到他过世的消息,圣上情不自禁下诏要为他招魂续命,也是情有可原的。”
  “唔。”
  “可是,自圣上下诏后又过去一天半了,也许上意会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希望如此。”
  “不过,智兴内供奉的遗体与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丝毫没有腐烂。恐怕是看见这种情形,圣上才异想天开。
  说出什么让智兴起死回生之类的昏话吧。此刻嘛……“
  博雅话还没说完,晴明打断了他的话头:“等等! 你刚才说什么。博雅? ”   “我是说,内供奉的遗体与生前毫无两样。到底是有德高僧啊,遗体也和二般凡夫俗子不同……”
  “喂,博雅,说不定那智兴内供奉并没有死。”
  “可是,呼吸也停了,心脏也不跳了呀。”
  “这个嘛,要我自己去确认后才知道。”
  “你肯去吗? ”
  “嗯。”
  “那可太好啦。”
  “如果智兴内供奉只是患有什么疾病,或者有什么妖魔附体的话,那倒不是没有我晴明的用武之地……”
  “唔,哦。”
  “不过,还有件事让我觉得奇怪……”
  “什么事? ”
  “芦屋道满大人和泰山府君怎么会牵扯进来? ”
  “唔。嗯……”
  “好了。坐在这里冥思苦想也不会有结果的。”
  “那。怎么办? ”
  “去吧。”
  “嗯。”
  “走吧。”
  “走吧。”
  事情就这么定了。
  四
  第二天中午,晴明和博雅来到三井寺。
  出来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名叫惠珍的年轻僧侣。
  智兴内供奉仰躺在床上,晴明和博雅坐到他的枕边。
  “昨天,还有前天,从比壑山请来师傅,作了祈祷。”
  惠珍向两人说道。
  “大概没什么变化吧? ”
  晴明若无其事地说道。
  “正是。”
  惠珍点头。
  “可是,为什么请比壑山的和尚来呢? ”博雅问。
  “从前,圆仁大师从大唐请来赤山明神供奉在比壑山山麓,其实就是泰山府君呀。”
  晴明回答说:“大约是因为圣上开了金口,所以就搞了个徒具形式的泰山府君祭礼吧。”
  “今天比壑山也派什么人来了吗? ”
  博雅问惠珍。
  “已经吩咐人赴比壑山通告,说晴明大人今日驾临,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那就太好了。”
  说完,晴明将视线转向仰卧在床的智兴内供奉的脸。
  因为其他人已经回避。所以除了智兴,便只有晴明、博雅、惠珍三人。
  智兴的脸颊消瘦,两腮的肉仿佛被刀子削去似的。眼眶凹陷,眼球形状清晰可见。颅骨更像是只盖了一层入皮似的。
  没有呼吸。把了把脉,脉搏也没有跳动。然而,肌肤依然残留着微微的滋润,身体也很柔软。
  用手触摸其面颊和颈部,也并没有冰冷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微弱的体温。
  晴明将右手掌放在智兴内供奉的脸上,随后缓慢地向着颈部、胸部以及腹部移下去。
  没多久,晴明收回右掌,说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有东西?!”
  惠珍忙问。
  “是什么? ”
  博雅也探身问道。
  “究竟是妖魔附体,还是什么其他东西,情况还不太清楚。但有东西在体内,那是没有疑问的。”
  “……”
  “智兴内供奉还活着。”
  “那……”   “救他性命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
  “我觉得奇怪的是,泰山府君的大名为什么是从道满口中说出的。”
  “您的意思是……”
  “这个房间里的人,可能谁会有生命之虞。”
  “这个房间里的人? 晴明啊,到底是谁? ”
  “不是我,就是你。再不然,就是惠珍大人喽。”
  晴明轻描淡写地说道。
  “如果是我的话,这条性命绝不吝惜。进入三井寺已二十余年,一直修行至今,成果仍然不如人意。这样的无用之身,若能为内供奉大人一死,实在是求之不得。”
  惠珍答道。
  “既然有此心志,那么能否请你准备好笔墨纸砚,拿到这边来呢? ”
  晴明说完,惠珍立刻把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骗过我们要祭祀的大神泰山府君啦。”
  晴明一边磨墨一边说道:“弄不好的话,我自己的生命也很危险。不过,在事情办妥之前,就让泰山府君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吧。”
  “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
  “请稍等一下。”
  晴明用笔蘸足磨好的墨,拿纸在手,迅速地在上面写了起来。
  “晴明,你在写什么? ”
  “祭文。”
  “祭文? ”
  “是啊,用唐文写的祭祀泰山府君的祭文。”
  写完之后。晴明将那张纸递给惠珍,说道:“能否请你亲笔在这里签个名字? ”
  惠珍接过晴明递过来的笔,在祭文的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请把它放进怀里,在外廊内支起围屏,坐在里面念经。”
  “念什么经呢? ”
  “《法华经》也行,《心经》也行,念什么都没关系。
  只要我没说停,你就要一直继续念下去。不然的话,你我的性命都会十分危险。
  “
  “明白。”
  惠珍的身影消失了,不久,便响起了惠珍诵经的声音。
  “晴明,你这是在做什么? ”
  “那祭文的意思是,惠珍自己情愿代替智兴内供奉,把生命奉献给泰山府君…
  …“
  “那,惠珍大人他……”
  “没关系,只要他一直在诵经,就不会有问题。趁这段时间,只要我们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好就行了。”
  “怎么解决? ”
  “就这样啊……”
  晴明将剩下来的纸拿在左手,再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
  用这把小刀,开始裁切那张纸。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
  “你只管看着就是啦,博雅。”
  晴明用那把小刀灵巧地裁出两个东西。
  一个是小小的纸人,身披盔甲,腰佩长刀,手持弓箭,好像是全副武装的武士。
  另一个则是豆粒大小的狗。
  “把这个呀……”
  晴明伸出左手,用手指掀开智兴内供奉的嘴唇,再撬开牙齿,把小纸人塞入智兴的口中。
  接着,晴明拿起那只豆粒大小的纸狗。
  用左手掀开智兴身上衣服的下摆,把右手中的纸狗伸进那下摆之中。
  “你这是在做什么? ”
  “把这只狗,塞入智兴大人尊贵的后庭中呀。”
  这作业似乎迅速便告结束,晴明的右手从智兴的衣服下摆抽回时,手中捏着的纸狗已经不见了。
  晴明口中开始小声地念起咒语。
  于是——智兴内供奉的下腹部猛地抽动了一下。
  “看! 晴明,腹部动了。”
  晴明没有回答,继续念着咒语。
  于是——智兴腹部又猛地抽动了一下。
  “又、又动啦! ”
  博雅提高了音量。
  抽搐。
  又抽搐。
  智兴内供奉体内有东西蠕动起来,接着,这蠕动渐渐向上半身移去。
  “这是怎么回事? ”
  “那只狗正在驱赶智兴内供奉体内的东西。”
  晴明回答博雅后,又继续念起咒语来。
  不久,智兴喉头一带的肌肉仿佛有东西在从内向外挤压。
  一凸,又一凸。向外鼓动起来,就像一只小小的猛兽在暴跳、奔突。
  智兴双唇之间不时突然伸出獠牙,又缩回去。
  而且,他的额头上好像要长出角似的,一会儿高高隆起,一会儿又变得平坦。
  那里的皮肤已经撑裂,渗出了鲜血。
  “啊呀! 晴明,内供奉大人被妖魔……”
  “别管它,博雅。暂且就这样由着它吧。”
  果然如晴明所言,獠牙也罢,额角也罢,喉咙中的暴跳、奔突也罢,都渐渐平息下来。
  终于,一切重归平静。
  “好像结束了。”
  晴明用左手掀开智兴的双唇,撬开他的牙齿,在智兴的嘴前张开右手掌。
  于是,从智兴内供奉的口中,走出了牵着狗的武士。
  “晴明! ”
  那位武士连同狗,一起走到晴明的右手掌上。
  仔细看去,那武士双手抱着一个雀卵大小的白色的圆球。
  “结束了。”
  晴明话音刚一落地,武士和狗立即变回原先的小纸人和纸狗模样,晴明的右掌上只剩下两张纸片和一个白色的蛋。
  “这是什么,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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