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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侠盗鲁平奇案-第17章

小说: 侠盗鲁平奇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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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在这突然紧张的空气之中,忽有一个尖锐的呼声,起于木偶的身后。室内三个男主角的视线,不约而同,集中于同一角度。只见木偶背后那个女子,已从沙发里面直站起来,她的脸色完全惨白,好像一座石刻圣玛利亚的样子!

    本来,我们的木偶,有说有笑,始终保持顽皮的作风,可是那个女主角的动人表情,却使他的绅士态度,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影响。霍桑把枪口退后一些,偷眼向他看着,只见他的额上,有一点小量的汗珠,在渐渐沁出来。

    霍桑狞笑地想:“好啊!我老早准备把一方新的手帕借给你,让你可以摸摸你的香汗呢!”

    霍桑想念的时候,木偶和他的女伴交换了一个眼色,仿佛已把一封安抚的电报,轻轻递送了过去。于是他又看看霍桑:“我知道霍先生的枪法很准,要不要把我的头颅,权充—下枪靶?”

    他伸手指指自己的额角,顺便抹掉一点汗液。他又恢复了顽皮的声音:“不过要请霍先生,把枪瞄得准些,不要错打在一个佛像的头颅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霍桑不得不瞪出了眼珠而发问。他知道这个魔鬼的话,必然有些不可测的意思的。

    “请你暂且坐下,好不好呢?”木偶说:“在讨论军事的圆桌上,用手枪解决一切,我想,那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霍桑向他看看。果然怅惘地坐下。——不过他并不曾放下他的武器。

    这里包朗也被牵线似的呆呆坐下来,——一副胜利的纸牌当然紧握不放。

    那个女子,重复也退坐到沙发的一隅,下意识地掠着鬓发,而呆望着这三个神情各异的男主角。

    只听木偶说下去道:“有一件小东西,我想请霍先生注意一下。你看:在这小圆桌的边上,装有一个特别电钮,我只要轻轻把它按一下,就可以和楼上的伙伴们互通消息。——”

    木偶说道这里,闪闪眼珠,并不说下去。

    霍桑不明白这木偶的意思。他姑且依着他的指示,把视线掠到圆桌的边缘上。只见桌边刻着一些精细的花纹;在花纹中间,有几个凸起的东西,像是花蕊的样子,看去,可能是有一个电钮在着。

    霍桑再把困扰的目光送回木偶的脸。于是木偶又说:“霍先生已经看见这个东西了。我再告诉你:譬如我把这个电钮,按一下短声,那是一个警戒的警报;按得长一些,那就算是紧急的警报。——方才我在拉椅子的时候,我曾在这桌子边上,一连按了两下,这就是通知楼上的伙伴,如果听得楼下有什么动静——譬如听到枪声之类——不妨把那张画,马上就给撕碎,绝对不需要考虑!”

    霍桑听得呆了,呼吸有点异样!——他的准备出借的手帕,大有留供自用的趋向。

    木偶还在冷静地说下去:“做强盗是一种太危险的事!一个稍有脑筋的人既然干着这种危险的生活,当然随时随地,会有一些必要的准备的,你想是不是?”

    说到这里,他突然用高声提出他的最后问句:“喂!霍先生,你要不要看看莫斯科的焦土政策呢?”

    霍桑听完这话,眼珠转了一下,蓦地,他像一头老虎那样跳跃起来!他向他的同伴厉声说:“包朗!你监视这两个人!”说完,他调转身子,旋风一向门外就走!

    他猛听得背后那个木偶在用一种极度严重的语声向他大喝:“站住!傻子!当心你的脚步,踏坏了那幅佛像!”

    第11幕 再会吧!木偶!

    舞台上的局势,由平静进入高潮,复由高潮渐转平静。

    因为,木偶这种严重的警告,终于又把霍桑的急促的脚步强拉回来。由于霍桑看到木偶的眼光,露着一种凶锐的神情,他觉得这可恶的东西,所说的话,未必全是假话。自己匆匆上楼,万一楼上那些无脑子的家伙,真的实行了所谓“焦土政策”,这却并不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之下,霍桑只能重返“圆桌会议”,继续以外交方式,重新和这木偶协商“互惠的条约”。

    木偶所提出的条件,是把屋中人全部的自由,交换那张唐代的名画。

    但是霍桑却不能接受这个要求。他说:“在这屋子外面,已包围着大队的警探,本人无权单独签订那张条约——”他最大的让步,只能放走一些不重要的人。双方各执一端,这小组会议,便陷入于一个僵持的局面。

    于是木偶伸伸手,表示一种绝望的态度。他说:“那只能随便你!我想我在被捕以后,我的罪名还不至于踏上西炮台;但是,你的那张画呢?撕毁之后,不知是否还能拼凑起来?”

    他又感慨地说:“战争虽然残酷,无论如何,总不该把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文物,轻轻加以毁坏!”

    甚至最后,他还向对方提出一种恐吓,他说:“再不解决这个僵局,他将立刻发出信号,而让楼上采取‘必要的措施’!”

    这使霍桑想起他在三百四十九号房内所提供的保证,当时,他曾向那个神经衰弱的收藏家,轻描淡写地说:“那张画,是你的生命,也是我的名誉,我不会让人家把我的名誉劫掠了去。”

    而现在,如果他再伸手拍上这木偶的肩膀呢?……

    想到这里,我们这位可怜的战胜者,终于只能透出一口无声的冷气。

    于是,那个会议上的协定,终于在这微妙的局势下宣告成立。

    于是,我们这个舞台上的戏剧,也终于在这微妙的局势之下告一段落。

    天大的事情,似乎都已不了而了。不过,这里还有一点小小的情节,我们必须在说明书上,加以补充的说明:第一点,在前述的“圆桌会议”上,这戏中的两大主角,都曾说过一些谎话,让他们的对手方,上过一点小当。说谎,原是不足为训的事。所以笔者在可能范围中,必须拆穿这西洋镜以敬戒他们的后来。

    先说关于霍先生方面的谎话。当时他曾告诉木偶说,“在他的屋子之外,已有大队警探,造成一座‘大西洋的围墙’,本人无权加以释放云云”。这些话,听听相当吓人,而事实上,这些吓人的话,目的也只在吓吓人而已。霍桑为什么不调动大队援军呢?理由颇为简单。过去,他对木偶的狡猾,领教过不止一次。这一回,他虽在爱普卢电影院门外,因发现“小匹诺丘”而找到了这木偶的居处。但是,他觉得大举进攻,未必一定有成功的把握;万一大举进攻而仍不获成功,这于他的尊严上,却是一种新鲜的损害。如此,他宁可只带一个“随身的小包”,而姑作一次“探试性”的奇袭。

    可是,那个木偶却让他这种毫无实际的大话吓了一跳。

    当时木偶在离室遁逃之前,因着霍桑的大话,曾使他的木脑壳里,耗费了许多木屑。他曾想出许多预防万一的计划,以防万一的变化。当时他那提心吊胆的状况,假使让霍桑看到,那一定非常得意,而要把许多新的手帕,借给他去抹抹香汗。

    然而我们这个可怜的木偶,他是上了大当!

    不过你们别以为大侦探已完全获得外交上的胜利。——关于木偶方面,他也有一点小小的杰作的。

    记得吗?木偶在谈判席上,他曾告诉霍桑,说什么——他在小圆桌上装有电钮;他的楼上另有羽党;他一按电钮,就是发警报,楼上接到警报,马上就会撕碎那张画。凡此种种惊人的言论,你以为都是真的吗?老实告诉你吧!这些话,连一丝影踪都是没有的!

    本来,我们的霍先生,他已真的找到一个“伸手拍到木偶肩膀上”的机会。然而,他竟因这“毫无影踪”的话而放弃了。他这一当,上得不算小!

    你看,我们这些外交家的烟幕,放得何等离奇而出色!

    其实,凡是外交家们所放的烟幕,没有不离奇而出色的!

    除了上述事件以外,还有一点,我们也得加以补充的说明:那张吴道子的名画,虽经霍桑费了相当的力量,从木偶手里争夺回来,但是,它在展览会里开始张挂,却已延迟了一天;直到星期二,方始给予好古者以细细欣赏的机会。

    至于那幅唐代的杰作?毕竟是幅怎样的杰作?这在前文一始终不曾提供较详细的说明。现在乘累的笔尖,还没有十分疲倦的时候,不妨简略地介绍一下。

    那幅画,画的是:“释迦牟尼世尊,在菩提树下,夜睹明星,忽尔悟道”的事迹。这幅画的线条、色泽,是如何优美,深愧笔者不是一个画家,无法详细说明。主要的一点是:当时如果有人把那幅画,细细地看一下,他们一定能够发现,在这绢本画的一角,却已多出了一点东西:那是一方极小的圆章,刻着“鲁平珍藏”四个字。这个圆章留在菩提树的根上。粗心地看时,那是万万不会发觉的。

    世上有许多事情,想想未免有些可笑:每一个收藏家们都喜欢把世上的一些崇高的艺术作品,设法据为己有;每一个收藏家们的心里,都想把他们的收藏品,保留至一百年,一千年,甚至一万年之久。由于这种卑劣的心理,遂使他们在暂时的占有物品上,必要留些可怜的手脚,如××珍藏的印章之类。可笑像鲁平那样一个处处抱着消遣态度的人物,他也不能免除这个调子。可是,你们曾看见哪一个收藏家,能把他们的占有品,保留到一千年与一万年呢?

    然而无论如何,我们的可怜的小捣乱,他终于已把一个印章,鲁莽地留在那幅画上了。

    严格地说来,我们的木偶,在这一出戏剧里,他是完全失败的。不过他的失败,是失败在一个举世闻名的伟大人物的手里,虽然失败,也还有些“失败的光荣”。

    至于最后胜利,当然属于霍桑。不过霍桑在这一个戏剧的回忆中,似乎终还有些遗憾的地方。因之他虽然胜利,却也感到一点“胜利的悲哀”。

    于是,我们这个滑稽的戏剧,终于在“失败的光荣”与“胜利的悲哀”的交响之下结束了。

    木偶剧的闭幕词

    我一口气看完我在二十年前记的故事,并草草加以修改,成为如上一篇东西。(有些不符时势的话,是后来添上的。)

    我在这里自行检举:我自己觉得这节故事,太不像一件实事,太像一个十字街头上的连环图画;甚至,我在每一页上,都嗅到一种烟火气味,在透出纸背。

    如果说:过去我所记的许多“吾友”的故事,都有一些不合理,那么尤其这一个,更是不合理的一个。

    如果有人问我:你这一个故事,到底还是事实?还是谎话?

    我告诉你,我的确无法提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也许在当时,我曾听得一个关于霍先生的传说,因之,我在年轻好弄的情绪之下,渲染成了这篇故事。

    也许在当时,我正忆念我们的那位“神秘朋友”,因之,我的太无聊的脑内,引起了如上的幻想。

    总而言之,这到底是传说,还是幻想?连我自己也已很模糊。因为,相隔的时间,实在太长久了!

    好在我所写的,只是一个木偶的戏剧,木偶,它是一个什么东西呢?谁都知道,木偶也者,只是世间一种最没有脑子的东西而已!一个最没有脑子的东西,所演出的戏剧,必然的会是最不合理,那是无需加以说明的。

    你看,跟前世界上所流行的各种木偶戏,哪一种是比较合理的呢。

    那么,很好。闭幕了,再见!

    赛金花的表

    

    第01章 疗养院的深宵

    

    寒冬的一晚,呜呜的西北风吹刮得像把整个世界翻过来。那盏半明不灭惨淡无光的路灯不住地摇头,仿佛代那些少衣缺食的人们叹息。路上行人很少,间或从远处传来一声:“罗宋面包,卖面包!”

    钜鹿路上有座庞大的建筑物——仁德疗养院——像卧虎般伏在那里,紧闭上嘴巴,不视朔风吞噬它怀中的被保护者。

    四周都是暗沉沉静悄悄,偶尔有一两声婴儿的微哭声,疗养院里大多数的人全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找好梦。

    第三号特等病室的窗子里透出一线灯光,厚窗帘上隐约有个移动的影子,显然,屋子里还有人没钻进被窝去。

    “嗒”,三号病室的门球轻轻转动,随着半开的门有阵尖锐的风呼噜噜往里钻,门外黑黢黢地,有块白色小东西蠕蠕抖动。

    “平先生还没有睡?”

    看护陈小姐在门外先伸进头来,黑发上戴着的白色看护帽像只白蝙蝠。

    “没睡,外边很冷吧?进来烘烘火,暖和些。”

    平帆夹住一块熟煤,抛进火炉去。

    烧旺煤遇着湿熟煤,吐出一阵“滋滋滋”的声音。

    “药水吃过吗?晚上少看书,别用脑筋,静静地睡,也许可以早些睡熟。”

    陈小姐把整个穿白的身子塞进房间里,脖子仍旧缩着,一双僵红的手拼命地搓揉,又放在嘴边嘘热气,两脚轻轻地跺着:“天真冷还是睡吧!”

    “睡不着,吃了药水仍旧睡不着。昨晚恨不过,多吃一格药水,结果,人像是睡着了,而精神不肯睡,一切的声音全听得很明白,手脚疲软得不能轻动,那才叫难过呢!所以今天只有听其自然,不敢勉强叫它睡。”

    “啊,时候不早了!”

    看护打个哈欠,用右手轻轻向嘴上按按,又望望左手腕上的表:“一点半,嗯,天真冷!”

    “你还不去睡?今天值夜班?”

    “这么冷天值夜班,真倒霉!不是十四号里的女人生产,谁愿意往外面喝西北风!”

    她咕嘟着嘴,坐在炉边,伸手向火取暖。

    “倘使有人打铃呢?”

    他含笑地反问。

    “你们有钱的人,屋子里有火炉,捱在被窝里暖烘烘,也得可怜可怜我们,西北风刮在脸上像刀子,没钱的人也是血肉之躯啊!”

    平帆在仁德疗养院已经住了两个多星期,他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病,不过患有轻微的失眠症,乘此在医院里修养而已。他生性很健谈,没架子,手面又慷慨,所以那些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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