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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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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办砸了不说,还赔了二十两银子进去,可把荣寿心疼的了不得,从此也就恨上了沈记。
  “哎呦,路爷,小人可是尽心尽力给您办事呐,可不敢在您眼皮底下投机取巧啊,路爷。”荣寿谄媚地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路达盛哼了一声,伸手掸了掸袖子,道:“行了,废话就打住吧,捡着要紧的说,爷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听你闲扯。”
  荣寿连连称是,赶忙说起了沈记准备向荣平斋购丝线的事情来。
  路达盛听了一愣,过了一会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拿手沾了沾眼眶,慨叹道:“连库里的丝线够不够都不算清楚了,就敢接下这么一大单子生意,看来是我高估了他呀,罢了罢了,就叫隆和记捡了这个‘大便宜’吧!”
  荣寿被他这番话说的一脑子浆糊。
  路达盛轻轻一笑,吩咐冯大掌柜:“一会儿你就去荣平斋找他们少东家,就说我路家以每斤多二分的价钱买下他们家库房里的所有丝线。”
  冯大掌柜一皱眉,劝道:“东家,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况且,咱们库里的丝线还有不少,眼瞅着马上就要到雨季了……”
  “不碍事,不碍事,这批线我是要送给隆和记的。”
  冯大掌柜略一琢磨,便明白了这个“送”字的含义,点点头不再多说。
  倒是那荣寿还一团疑云,问道:“路爷,好巴巴的,您送线给隆和记干嘛?”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回去把你方才同我讲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再转达给靳广禄就行了,顺便再把我向荣平斋高价买丝线的事情捎带脚提上一提。”说完,路达盛眯着眼睛,表情甚是愉悦。
  “对了,沈记工人那边怎么样了?”路达盛又问。
  “这两天沈君佑亲自去作坊里指挥,烈日底下也和工人们一块晒着,又要给工人年底发红利,闹事的人便都不说话了。”
  路达盛撇着嘴角阴森森地看着荣寿,“他沈君佑话花钱平乱,你就不能花钱造乱吗?用多少银子回头去账上支。”
  荣寿连连称是,见路达盛挥手,忙跟着冯大掌柜悄声退了下去。
  从屋里出来,他才拽了拽冯大掌柜的袖子,小声问道:“大掌柜,东家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冯大掌柜一板脸看向他,“东家刚才怎么说的,不该问的就别问,有些事知道多了对你不好。”
  说完,就径自走了。
  荣寿撇撇嘴,骂骂咧咧地自语了一阵,才小心地从后面的角门离开。
  ————————
  且说这荣寿从广昌记出来,从路边摊上买了两个炊饼,一边吃一边走,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靳宅门前。
  靳府书房里,靳广禄刚洗完澡,穿着件白大褂,头发湿漉漉地背在后头,坐在罗汉床上喝茶,一旁的小丫鬟正跪坐在后面给他梳头发。
  见着荣寿进来,一挥手,叫小丫鬟退了下去。
  荣寿给靳广禄见了个礼,急忙道:“东家,我刚从沈记那边打听到一个大消息,怕耽误了您的大事,饭都没敢吃一口就急急忙忙的就过来了。”
  靳广禄白了他一眼,道:“我什么时候短了你吃了,说吧,说完了去账房领赏。”
  荣寿嘿嘿笑了一声,开始说正事:“今个儿我问了沈记的一个小伙计,他们家的刘大掌柜从昨个儿开始偷偷摸摸地在锦绣坊各家铺子里收起了丝线,我就想起来他们前头接的一笔单子,我估么着准是丝不够用的了。”
  靳广禄听了眼睛一亮,急问道:“哦?这话确定属实?”
  荣寿一拍头信誓旦旦地道:“千真万确,我荣寿拿脑袋担保!”笑了两声又低声下来:“来您这前我刚从荣平斋出来,您猜我碰上了谁?”
  靳广禄忙问他是谁。
  荣寿沉声道:“广昌记的冯大掌柜!荣平斋的少东家正送他出来。后来我一打听,原来不光是沈记在买,广昌记也在跟他们买,每斤丝还比沈记多出了二分利!荣平斋本就和广昌记是老主顾,自然要先卖给他。”
  靳广禄听了不由得沉思起来。他可不相信路达盛这番是巧合,思来想去,定是广昌记早就得知这个消息,准备先沈记之前把全京城的丝都收了,搞不好他是要接着对付沈记的名头占据整个京城的丝绸市场!
  不行!决不能在这件事上再被广昌记得逞!
  靳广禄招来一个小厮,急声喝道:“去叫大掌柜的过来!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那小厮忙跑着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吴大掌柜赶了过来,跑的一身的汗,气喘吁吁地向靳广禄见了个礼。
  靳广禄看见吴大掌柜,忙吩咐道:“明个一早……不行!你现在就去,叫上二掌柜、三掌柜的一起,实在不行把伙计也捎上,务必在两天之内把全京城的所有丝线都给我收进来,别人二分利,你就出三分利,总之不能叫一两丝线落在别人手里!”
  吴大掌柜听得一脑袋浆糊,看看荣寿,又看看靳广禄,疑惑道:“这,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收起丝线来了?”
  靳广禄便叫荣寿把方才跟自己说的话再对吴大掌柜说一遍。
  吴大掌柜听完,不由得谨慎了起来,问荣寿道:“荣寿,这事可含糊不得,你真是亲眼看见广昌记的冯大掌柜了?他去荣平斋当真是要买丝线?还给了二分的利?”
  荣寿被他问的心里有些发虚,眼睛微耷,强自镇定地回道:“大掌柜,千真万确,人是我亲眼看见的,话是荣平斋的一个伙计亲口跟我说的。”
  吴大掌柜思量了一会儿,对靳广禄道:“东家,收下全京城的丝,这可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啊,咱们犯得着为了沈记这区区两千匹布的生意下这么大的注吗?若是一个不慎,咱们可就全完了。”
  靳广禄被他这番话说的犹豫了起来。
  荣寿这会儿已经明白了过来。原来路达盛打的已经不单单是沈记的主意,还有隆和记的主意,难怪他会说要让隆和记捡了这个“大便宜“呢,这“便宜”可真够大的!
  吴大掌柜见靳广禄犹豫了,赶紧继续添油加醋起来,问向荣寿:“上回东家叫你打听的沈记的来头,你可查清楚了?”
  荣寿没想到他突然问起了这个,微微一愣,才点点头。
  “这个沈东家祖籍朔州府山阴县,家里是当地有名的富甲豪绅,他在家里排行第二,他大哥在光禄寺做个六品的监事,倒是他那位夫人,好像和礼部侍郎吴大人家的二媳妇是手帕交。”
  “就这样?”靳广禄好似听了多大的笑话,摇摇头叹道:“不过身后有个三品的侍郎,就敢这样胆大,到底是太过年轻了,没见过大世面!”
  吴大掌柜皱着眉头听完,突然想起什么,沉声道:“东家,你别忘了,这吴大人和内阁的胡大人可是一向交好。”
  靳广禄听了一愣,笑着的嘴角不由得僵硬了起来。
  吴大掌柜正想再添上两句彻底打消了东家的念头,还没开口,却见靳广禄站起身来,气急败坏地道:“胡大人又怎么样,我可不怕!他沈君佑不是张口闭口挂着为商诚信吗,我看他买不到丝,这布要如何织!”
  回头吩咐吴大掌柜道:“不必多说了,你这就去带人去,两天之内,我要锦绣坊里再也买不到一根丝!”
  吴大掌柜还要再说,却见靳广禄一记怒光射过来。
  吴大掌柜见状,嘴里的话生生地憋了回去,应声退了下去。
  回到铺子里,吴大掌柜把靳广禄的吩咐同二掌柜、三掌柜的说了,伙计阿胜也在旁边。
  阿胜听完了吴大掌柜的话,急的跳起了脚:“大掌柜的,咱们隆和记几十年用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杭州丝,若是贸贸然换了别家的丝,咱的牌子可就倒了!您再去劝劝东家吧,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吴大掌柜本就心烦的不行,忍不住发起火来:“你以为我没说,东家一门心思认准了,我再过去,去干啥?找骂还是找打?你有意见你去和东家说,我可不去触那个眉头了。”
  说完,便和二掌柜、三掌柜一同出去办事去了。
  阿胜失望地看着他们出去,叹了口气,手里摸着新织的一匹绸缎,自言自语道:“这做的叫哪门子的生意啊!简直就是在斗气!这京城真是没法待了。哎!”
  摇摇头,耷拉着头去了前头铺子。
  
  ☆、第139章 明修栈道
  
  老三沈君律到京城的时候,锦绣坊内的市面上已经买不着一两丝线了。不少家小门面的绸布庄、绣坊都撂下了门牌,暂时关了张,整条大街显得冷清的紧。
  沈记虽说开着大门,可情形也不外如此。
  只有西街那栋玲珑翘曲的三层小楼依旧门庭若市,甚至比以往还要昌盛几分。
  在老百姓的心里,如果说隆和记是一只豺狼的话,沈记在他面前就俨然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兔子,其结果一定是被吞下的命运。
  如今,只怕满京城的商户们都等着隆和记这头豺狼快点把沈记赶回山西,消了火气,他们也好重新开张做生意。
  沈记后堂里,刘大掌柜坐在下首太师椅上连连叹气:“不管怎么说,东家倒是快拿个主意,今早三掌柜带着伙计们跑遍了四郊五县,也没有买回来一根丝,有些商铺是确实没有,有些却是根本不敢卖给咱们,再这样下去,不单单是孙老东家的那两千匹布,我们在京城将会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地!”
  沈君佑忽然轻声一笑。
  刘大掌柜见了险些拂袖而起,被身边的三掌柜拽着袖子拦下了。
  三掌柜忍不住回道:“这个时候了东家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这隆和记摆明了是在和咱们叫板,不过咱们要买丝线的事情知道的人甚少,他靳广禄是怎么知道的呢?”
  刘大掌柜哼了一声,道:“这还用琢磨,明显是咱们铺子里有泄密的,搞不好还是隆和记一开始就放进来的眼线!真是阴险歹毒!”
  沈君佑倒是全不在意,可就是这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最叫刘大掌柜不满。
  “行商的哪有不阴险的?说到底是咱们技不如人罢了。”
  三掌柜一听懵了,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东家,难不成您打算就此认输了?”
  三掌柜的话音一落,连刘大掌柜也惊呆着看向了他。
  “那也没办法啊。”沈君佑摆摆手笑道。
  就在这时,前头的伙计过来传话,说是二掌柜接着人回来了。
  “还算来的及时,要是再晚几天,我可就真要关张了!”沈君佑笑着道,对刘大掌柜两人招招手,“走,出去见见你们三爷。”
  另一边,靳宅后院东南角书房里,靳广禄歪在长榻上正抽着烟枪,旁边站着吴大掌柜和说着话的荣寿。
  靳广禄听完后从嘴里把烟枪拔出来,皱着眉头道:“你可要真看清楚了。”
  荣寿哎哟了一声,忙回道:“我的爷呀,小的可是从没跟您说过半句谎话啊,小人已经在沈记门口蹲了好几天了,从早到晚,那真是一刻都没有闲,他们家铺子里一天进出了几个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更莫要说是他们家二掌柜亲自带回来的人呢。”
  靳广禄不由得深思了起来。
  吴大掌柜见了便道:“东家,这正是生死一线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岔子,咱们还是摸清了那人的底细再行事的好。”
  靳广禄向来疑心病重,这会儿已经没了主意,听了吴大掌柜的话便点了点头。
  吴大掌柜见状便叫荣寿继续去打听那人的身份。
  可还没等荣寿打听清楚回来,锦绣坊已经被一宗闹剧闹得人尽皆知了。
  “据说是那沈家爷一个爹生的亲弟弟,也打算在京里做生意,来找他借钱的。”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上下的肥胖男子,每日都支着摊子在锦绣坊门口卖包子,锦绣坊里有什么事她他总是第一个知道的。
  “难怪难怪,这沈老板也真够心狠的啊,对自己的亲弟弟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叫伙计又是泼水又是拿扫把地把人轰了出来。可是丢尽了脸面。”
  那人笑着道:“你们是没瞧见啊,那沈三爷脸都绿了,哈哈!”
  旁边的人群听了都嘻嘻哈哈地附和着笑起来。
  “诶诶,你说的可是真的?”荣寿扔给他两文钱,从面前的蒸锅里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问道。
  那卖包子见被人怀疑有些生气,拍着胸脯道:“这位小哥儿,你去打听打听,我刘一刀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就像我这包子里的肉,都是上好的猪五花,从来没掺过东西。”
  荣寿冲他腆腆下巴叫他继续说。
  那人便又继续道:“听说啊,这两个人都是庶出的,你说这豪门大院里的小妾们整天闲着无事,可不光剩下你争我斗的了,老子娘上不来,哥俩自然也是从小就势如水火不是。”
  大家都觉得有理。
  这会儿人群中推推嚷嚷地挤进来一个人。
  “老板,来十个包子。”那人身穿一件暗绿色净面直缀,身形瘦削,从侧面看,后背微微有些驼。
  “好嘞!”
  刘一刀利落的拿油纸包了十个包子递过去,笑着道了句:“您拿好,总共二十文钱。”
  抬头的一瞬间看见那客人的长相不由得一愣。
  沈君律皱着眉头道:“一个包子要两文钱?果然是天子脚下,没有不贵的东西!行了,你给我拿出去一半吧,我要五个就够了。”然后从腰间荷包里摸摸索索拿出了十枚铜钱放在摊子上,一脸嫌恶地从人群中挤出去。
  “我的天啊,你们可知道他是谁吗?”直到沈君律走出去二十步远,刘一刀才敢张了嘴,“这就是下午被赶出去的那位沈三爷。”
  旁边一个男子不敢置信地惊叹出声:“啊!不是吧?他怎么说也是豪门子弟,怎么连两文钱一个的包子都买不起?过的还不如我家的日子宽裕哩。”
  人群又因而喧闹起来。
  荣寿却是一脸急促地追了过去,嘴里直喊着:“那位爷……沈三爷……等一会!”
  荣寿带着沈君律来到了靳宅大门口,门房的小厮见到荣寿,笑着道:“今个来的有些晚啊,晚饭点都过了。”
  荣寿嘿嘿一笑,“不急不急,厨房里有口残羹生饭就能饱了。”
  进了门后,直奔书房,靳广禄正听着账房的报账。
  荣寿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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