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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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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个儿一早起来,璧容就一直觉得眼皮蹬蹬直跳,听到下人说沈君佑彻夜未归,心中就像是生了草一般乱作一团。直到方才听了紫葳的话,璧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开始坐下来冷静地将这几日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就串在一起。
  先是和和豪哥儿一起读书的傅三娘家的承哥儿前天莫名其妙地吃坏了肚子……然后是沈君佑昨日被鲜少联系的沈君照叫去喝酒,彻夜未归……豪哥儿在学堂莫名其妙地失踪……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看起来彼此毫无联系,可璧容却隐隐觉得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把她往事先挖好的深坑里推。
  “关恒走了多久了?”璧容抬头问夏堇。
  “刚走了没一会儿,夫人可是要叫他回来?”见璧容点头,夏堇忙招了个小厮一路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关恒便回来了。
  璧容把豪哥儿失踪的事跟关恒说了一遍,关恒听着眉头不由得高高蹙起。
  “看来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关恒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
  “这话怎么说?”璧容问。
  “学堂里一向严格,出入时间都是规定好的,想来抓走六少爷的人早就摸好了这一切,赶在紫葳的送饭的时候先一步把六少爷带走。如此,想来二爷被支开也是预先设计好的,要的便是咱们府里没有了主心骨,一团散沙的局面。”
  璧容点点头,“我与你所想的大致一样,只一点不同。”
  关恒是从在忻州府做小厮时便认识璧容的,对她就好比是对沈君佑,有着一种深深的崇敬。此刻,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若是一般的匪徒,绑人无非是为了是钱财,此刻早该送信来讨要赎金了,可咱们并未受到这样的信件。”说着,璧容突然眯起了双眼,模样似笑非笑,“记得《三十六计》里有一招叫做声东击西,是小人最爱走的套路。支走二爷,绑架豪哥儿恐怕都不是此人真正的目的,我若猜的不假,这背后之人真正想要的是看着咱们沈记出乱子,好趁乱而起。”
  璧容越想越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忙吩咐关恒:“二爷那边,去请秦大爷帮着找,你就不用去了,眼下你把咱们的人都集中起来,一定要彻夜守好东郊的仓库和作坊,若是人手不够就去请镖局的人帮忙。”
  “至于豪哥儿的事儿……”璧容犹豫了下,还是对夏堇道:“以防万一,我书信一封,你一会亲自送去吴府,请吴二奶奶派人私下去学堂附近还有六少爷平日里爱去的地方仔细找找,切记一定不能叫人发现你的踪迹。”
  关恒、夏堇忙点了点头,各自领了吩咐下去。
  戌时已过,无论是沈君佑还是豪哥儿,都没有消息传来。
  璧容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在屋里踱了起来。
  “夫人!”夏堇急一脸急色地推门进来,“门房的小厮方才在门口的柱子上见到了这个。”夏堇摊开手递给璧容。
  是一封信笺,被一支全身乌黑尾部刻着闪电的三棱脱手镖定住。
  不出所料,正是绑走豪哥儿的人送来的,信中大意是令他们备好一千两银子的赎金,然后等他们第二封信的指示,最后则是警告他们不许报官,否则得到的便只有豪哥儿尸体了。
  第二封信“送”到的时候已是亥时过了三刻。信中叫璧容独自一人带上银子于子时初到西郊三里外的小风坡北面的树林里赎人。
  府里的一干人都不赞成璧容去,一则是因为她一个弱质女流前去太过危险,另一则却是因为沈君佑不在,她俨然成了府里的主心骨。
  “夫人,您一个人去实在太危险了,依老夫看,咱们还是报官吧,交由官府的人来处理!”刘大掌柜道。
  “你们不必拦我,六少爷虽然不是我亲生,可我从来都是把他当成亲生的儿子看待的,如今二爷不在,若是六少爷有个好歹,我万死也难辞。事到如今,面前就是龙潭虎穴,我也非闯不可了!”璧容声泪俱下,面上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即便是外面的人见了也定然会为此而动容。
  璧容带着夏堇几个丫鬟进了屋更衣。
  “夫人,还是我陪您一同去吧。”夏堇仍旧不放弃地试图说服她改变主意。
  璧容摆摆手,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令有要事交予你。”
  话落,招了她进去里屋,又叫青沐和青瑶守在门口。
  “我走之后,你一定要仔细盯紧了府里的人,但凡是有一点异常的统统送到衙门里去,至于衙门那边,想来大公主府的人已经留了话,就不必咱们费心了。”
  夏堇双眉一挑,有些不敢置信:“夫人觉得咱们府里有内鬼?”
  “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想不相信都不可能了。”璧容道。
  从他们落脚京城以来她就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上次荣寿的事,她才把这个潜藏在心中已久的想法告诉了沈君佑,只可惜这个人藏得实在是深,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抓不住一丝马脚。
  再说这一次,如若不是内鬼,如何能叫承哥儿那么巧合的吃坏了肚子,又如此巧合地赶在紫葳的前一步带走豪哥儿。据学堂门口的人称,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所以璧容才肯定,带走豪哥儿的人定是他认识的,所以才没有丝毫反抗。
  璧容拍拍夏堇的手,宽慰她道:“你放心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杜威这会儿已经藏在了马车里,马车已经做好了手脚,会在半路坏掉,届时关恒会找机会叫杜威先一步埋伏在小风坡。”
  路上,璧容思索再三,还是嘱咐起了关恒,“如若明日晚上我和二爷都没有赶回来,大选之事你便去请飞仙阁的廖掌柜和你、刘大掌柜一起出席。”
  关恒还想说什么,可看见璧容一脸坚定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果然一切都按照璧容的预料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马车到了中途突然松了轱辘,无奈之下关恒只好卸了拉车的马带璧容过去,等着四周没了动静,杜威才从车里出来,抄河边小路赶去了小风坡。
  在收到绑匪的信时,璧容就已经开始在心里琢磨起了绑匪的心思,这一千两的赎金定然不会是主要原因,自然也就压根不会存在什么放人的事情,他们既叫了自己前去,定然打算的便是将自己一同掳了,届时事先埋伏好的杜威便可以跟着一路摸去他们的老巢。
  可璧容千算万算,却并没有料到,他们会带着豪哥儿一同前去,还将他给放了,荒山野岭的一个孩子如何能走出去,无奈之下,杜威只好先带着豪哥儿赶去了和关恒约好的地方,可等到再回去追璧容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第149章 谋定后动
  
  小风坡信义堂里,一个身穿兽毛披风的大汉翘起一只脚在铺着虎皮的长榻上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被绑缚着领进来的女人。
  璧容一路蒙着眼睛,双手被人用麻绳绑着,七扭八转地牵到了此地,见了光的第一眼便是这么个情景。
  “小娘子,到了我这赤风寨可不是你再能耍奸使滑的地方了哟!”
  一句话便告诉了璧容,此前她做的一切准备十之有八都已经被他洞悉了。此时此刻,她能做的唯有赌,赌自己命大,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他不知道。
  那土匪头子蓄着厚实的一圈络腮胡子,皮肤黝黑,叫人看不出年纪来。他嘴里少了一颗上门牙,用了块打磨的并不精细的金块填补了上,那金块有些小,填不实着,故而一张嘴说话总能听见牙缝漏风的嘶嘶声。
  “此前一直听闻赤风寨的大名,今日一见,倒是与我想的大有不同。”璧容佯作唏嘘道。
  那土匪头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哦?你之前觉得咱们赤风寨是啥样子?”
  “之前想的,不过是个以天为盖地为庐的茅草窝罢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实在是……”璧容一边说着,一便扭了扭被麻绳捆缚的肩膀。
  那土匪头子见了便道:“得了,她一个小娘们,胆子再大也跑不出去,松了吧,松了吧。哎哟,看着那么个娇滴滴的,绑着多叫人心疼啊!”一扬手便叫手下人给璧容松了绑。
  “你方才说实在什么?”土匪头子好奇地问。
  “不瞒寨主,外头那些官兵可是把你们形容的不堪一击,可偏生,他们自己又抓不到你们。”
  那寨主听了大笑不止。
  璧容琢磨着火候差不多了,便笑着开口道:“如今小妇人落到了您的手里,生死已然由不得我说了算了,只是在临死之前,小妇人有个问题想问,不知寨主可能了我心愿。”
  那土匪头子见她如此识时务,嘴上又竟是些耐听的恭维话,尤其还长着这么一张俊俏的小脸儿,真是如何也不忍悖了去,便痛快地道:“你问吧。”
  “抓我的人可是广昌记的路达盛路东家?”
  那土匪头子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笑问道:“看来你还挺聪明的!不过你是如何猜到的?”
  璧容顿时冷笑了一声,“我们沈记自来行事宽厚仁义,从不与人主动结怨,与你们这些江湖人更是没有半分接触,自然便免去了有人寻仇而来的可能。如今距朝廷举办的御用大选还有一日半的时间,会在这个时候掳劫我们娘俩,为的无非是借此要挟我夫君放弃此次大选,如今放眼整个锦绣坊皆是我们的同盟,除了路达盛,小妇人实在想不出还能有别人。”
  那土匪头子听她分析地头头是道不禁有些赞叹。
  璧容见状便道:“那一千两银子便算作我带来给兄弟们零花的,寨主不妨考虑考虑换个朋友,想来寨主也应该知道我与永安大公主的关系,这次大选过后,锦绣坊想来就要改朝换代了。”
  说实话,璧容这条件极是诱人,可干他们这一行的有句老话叫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反将一军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你这个口齿伶俐的小娘子,老子险些被你绕了进去。”那土匪头子嘿嘿笑了两声,“如今你人在我手里,钱,老子收了,事情,你也得照做!既然你都明白了那也省的我再废话了。”
  他手一摆招了个人送了纸笔过来,“赶紧给你相公写信吧,也省的你这细皮嫩肉的白白受了罪。”
  说着,那土匪头子便伸手在她下巴上摸了两下,不禁被那滑腻的触感所诱惑,流连忘返起来。
  “如果我是你,便会立即把手拿回自己身上。”璧容眼中尽是犀利地抬起了头,“我若出了半点岔子,你觉得路达盛还能得偿所愿吗?”
  那土匪头子既然叫她现在就写信,证明沈君佑如今已经脱了身,兴许已经回到了家里,那么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等待沈君佑来救自己。
  那土匪头子被她突变的气势汹汹的模样唬的一愣,咳嗽了两声,狠狠地道:“少废话!赶紧给你相公写信!否则有你受的!”
  “你放心,信我一定是会写的。”璧容笑笑,又换了一副苦恼的模样道:“可是我若此刻写了,那你觉得我相公来不来得及带了官兵过来抓你们呢?”
  那土匪头子不由得大骇。
  “老子什么时候怕过官兵!”虽然面上强装着镇定,可蹬蹬直跳的眉头却出卖了他,“倒是你,他敢带官兵来,就不怕老子杀了你做陪葬?”
  “路老板没告诉你莫沈两家就要定亲的事情吗?”
  那土匪头子不明所以,便问道:“什么定亲不定亲,你给老子说清楚了。”
  璧容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我因为上次生产伤了身子,恐再难有嗣了,荣平斋的莫二小姐钟情我家相公已久……呵!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这世间的男子只怕还不如这两种人了吧。”
  那土匪头子一听急了!费了半天劲掳了这娘们上来,结果还不如那个小崽子值钱呢!如若真如这小娘们所说,明日那姓沈的带了官兵上来……
  “他奶奶的!路达盛这个三孙子!险些害了老子一伙人的性命!”土匪头子气的大骂道。
  璧容见状便道:“说起来,我与寨主本无仇怨,寨主不想取我性命,我亦如此。况且到时候刀剑无眼,我可不想伤了自己,好叫那莫家的女子鸠占鹊巢了去!”
  那土匪头子这会儿早没了主意,听璧容如此说脸上不禁有些松动,“那你想怎么办?”
  璧容微微一笑,笑容中甚是笃定:“信是一定要写的,不过不是现在,而是明日,到了那时,寨主将绑了我的事情宣扬出去,叫京城的老百姓们人人知晓,届时我相公就是为着名声也不得不退出大选,救我性命。寨主觉得如何?”
  “量你也刷不出什么花招来!好!老子就等到明日!”
  待到了翌日下午,璧容痛快地写了求救信,结尾处另添了两句情话以表示自己此刻的凄苦。
  土匪头子为此还笑道:“你怎知你那相公此刻不是早已身处温柔乡,把你忘记脑后了!”
  璧容淡淡地笑了笑,她相信他能看懂她的话。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沈君佑就收到了信,他眯着眼睛沉死了一会儿,突地大笑了起来,把身边的关恒吓得一个颤栗。
  关恒伸长了脖子,朝他手里的信上瞅去。
  日夕思君意,夜幕正浓时,小风坡上遥相望。
  这是什么意思?
  “二爷?”关恒试着喊了他一声。
  沈君佑并未解释,只厉声道:“带齐了人,戍时正,踏平小风坡。”那双笃定眸中是关恒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冰冷。
  结果这个疑惑还是秦书怀帮他解开的,“这上面的意思是说日夕之时开始,夜幕时分正浓,这是在告知咱们她要在这个时候逃跑,好叫咱们去救她。这小妮子,有点意思啊!”说罢,手一背,笑着走开了。
  璧容之所以会打算在戍时正逃跑,是因为赤风寨今夜要举行一个庆功宴,庆贺明日即将到手的五千两银子。
  这场庆功宴正是戍时初开始,也就是日夕之时,所谓夜幕正浓,便是因为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喝的兴起之时,也是防守的最为松懈的时候,最易逃跑。
  璧容利用早上偷偷藏起来的一块碎瓷片悄无声息地将绑缚双手的麻绳磨断。她被关在东边最角落的柴房里,外面原本看守她的那个年轻汉子早上被她用来时带着以备万一的蒙汗药蒙晕了,成功从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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