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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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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妈妈咳嗽了两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叫夏堇去拿了件桃红色烟笼梅花的交领褙子来,又让秋桐去厨房张罗早饭,一边帮璧容梳着新妇的发髻,一边装作平静地道:“二爷,夫人是新媳妇,脸皮薄,您可是都二十好几了,凡事注意点,别跟个十几的愣头青似的!”
  沈君佑尴尬地摸摸鼻子,借口说去看看秦书怀那有没有伺候的人,赶紧溜之大吉。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两人一块去给沈家的大姑奶奶请安敬茶,既然是由她代坐高堂给二人证的婚,自然他们也得以敬父母的规矩给她奉茶问安。
  进去的时候,沈家大姑奶奶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了。穿着一身米黄镶领深紫色底子绣葫芦双福的湖绸对襟褙子,蜜合色镶遥П叩淖厝梗嶙鸥喵伲偕喜辶艘恢С嘟鹗僮痔钋嗍ⅲ恢С嘟鹁案3っ叻镱危弦欢贼浯湟佣梗⑴帕街谎蛑耧怼
  璧容刚一屈膝,大姑奶奶身边伺候的妈妈眼明手快地拿了两个团花软垫垫在了地上,璧容跟着沈君佑一块恭敬地跪下给大姑奶奶敬了茶。
  沈氏倒是也没有过多地难为他们,欣然接过喝了两口,然后示意身边的妈妈拿了一个雕红漆牡丹花开的匣子做见面礼。
  璧容谢着接了过来,掂了掂似是足有十几两重,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扔了个大今锭子进去。回去打开一看紫红色的姑绒垫上躺着一个酒盅大小的赤金鬓花,花瓣是用赤金的托嵌着一片片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做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这也太贵重了吧。”璧容有些不安地看着沈君佑。
  沈君佑倒是稀松平常的模样,笑着道:“给你你就收着呗,大不了以后再还就是了。”
  璧容却暗自想着恐怕他们要还的不只是一个花簪这么简单的了。
  “你也用不着想太多,姑姑既然表了态,愿意跟你交好,日后回了朔州,在祖母面前也多了一份保障,没什么不好的。”说到此,沈君佑顿了顿,有些不解地道:“我倒是好奇敬安究竟跟姑姑说了些什么,让她对你这般看重。”
  璧容仔细把匣子收好,微微得意地瞥了他一眼,“能说什么,实话实说呗,我可没什么需要骗人的地儿。”
  沈君佑一愣,待反应过来立刻哈哈大笑,摇着头颇为无奈地道:“都说女子嫁了人性子会变,可没说这面皮也会变啊。”
  璧容听他取笑自己,气得在他胳膊上狠拧了两下,沈君佑趁势一使力把她揽在了怀里,暧昧地在她耳边浅浅地道:“离晚上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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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姑奶奶沈氏只待了三日便坐车回了太原,璧容客套地挽留了两句,她却笑着邀请她得了闲跟沈君佑一同去太原,她做东请她去百泰楼吃正宗的云片糕。
  璧容不由想起自己前日因为收了她的礼特意请教了全妈妈做了太原口味的云片糕,此时听得沈氏这样说,想必自己做的是不尽其味了,有些微微汗颜。
  秦书怀主动请缨送了沈氏回太原,待转天回来,沈君佑才向他问起他当初是如何说动的沈氏。
  秦书怀刚想打哈哈调侃他两句,却见沈君佑一脸严肃,琢磨了半天仍旧不明所以,便道:“我就提了提你准备的聘礼,给我妹子添妆盖房的事,我总得说出你对这门亲事的看重,才好让她答应啊。”
  “可还问了别的?”
  “别的……”秦书怀想了半天,又道:“问了你忻州的生意怎么样,还说她听舅舅同僚的夫人们说你们铺子出了不少南方样式的缎子,除了这些就没了。”
  沈君佑听了,眉头却深深地蹙了起来,心里打响了警钟。
  看来,他想在太原开铺子的事已经传了出去,眼下她这番帮忙,只怕便是打了这铺子的主意。
  说起来,若是有太原知府做靠山,很多事情做起来会更加容易,就是给她五成的利,也是不吃亏的。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想与姑姑挂上勾,不为别的,只是不知道她与朔州那边是不是一条绳上的。
  这事情,还要好好思量才好。
  
  ☆、第49章 朔州沈家
  
  十月中旬的时候,沈君佑帮着在西大街找了一间铺子,璧容拿了那五百两的压箱钱给郑天旺做了本金,郑天旺咬定要三七分成,最后在沈君佑的劝说下,才改为四六分成。
  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初,既然已经顺利成了亲,回朔州认亲、过年的规矩自然都是不能违背的了。料理好了几间铺子的琐事,两人便启程去了朔州。
  朔州离忻州不过一百多里路,巳时初出的门,未时末便到了。打头一辆黑漆齐头平顶马车,罩着深紫色的帷布,后头跟着一辆稍逊色的坐着全妈妈和夏堇、秋桐,然后顺次六辆载满了布匹、货物,特别请了忻州威远镖局保驾护航,甫一进朔州府就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但是沈君佑全不在意,好似一切尽掌握在他的手心里,还给了璧容二十几个装着一两银锭子的荷包,叫她遇见丫鬟就大大方方的打赏。璧容想起全妈妈说的豪门大院的婢子都是眼珠子朝天上张的,便应声接了把银子接了过来交给夏堇。
  外院管事的早就得了信中午一过就在门口候着了,耳尖地听见了马车的动静,立即训斥了几个小厮,待会见了人得学会察言观色。
  沈君佑这几年究竟赚了多少钱,比起内院的女眷们只是每年过年收了不少时兴的首饰,外院收礼入账的管事们那才是更清楚的。
  “二爷,一路辛苦了,老夫人得了信,一早就让奴才们候着了。”
  沈君佑刚一下车,一个穿着鸦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就哈着腰走了过来,满口恭敬地给他请了安。沈君佑一眼就认出了佟管事,太夫人娘家的陪房,五年前的时候还是给太夫人看库房的,眼前这架势,已经管起了外院的门房。
  “佟管事,五年不见,步步高升了。”
  那佟管事听了不动声色地道了句:“奴才不才,都是主子厚爱。”
  璧容偷着车帘的缝隙瞧了一眼那佟管事,四十来岁,面貌平常,眼睛里却透着一抹精明。
  如今掌家的是大夫人,没说是哪位主子的厚爱,那人一定就是太夫人安排的了。这门房管事虽然不是什么多高的差事,可厉害在要每天接待行行色色的人,代表了沈家的头一张脸。太夫人安排了自己的人在这,想必和大夫人的关系未必多好了。
  秋桐扶璧容下了车,全妈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一同跟在沈君佑身后跨进了门。
  和忻州府的秦家想比,沈家的宅子就不是奢华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连着跨过两道垂花门才进到内院,听闻府里有个湖,所以不像一般宅子的院落布局,一应亭台楼阁都是环湖蜿蜒而建。
  沿着红漆雕刻木头廊柱的抄手游廊而行,最先见到的是一个米分墙青瓦的院子,全妈妈说那是沈家三爷的院子,右面挨着的还有沈家四爷的院子。璧容来之前听全妈妈说了沈家的一众亲戚,想到这三爷四爷皆由沈君佑父亲身边的杨姨娘所出,被分到这样偏僻的院子一点也不稀奇。
  走过了一个花岗岩石雕精美的拱桥,全妈妈先指了左边那座掩映在无数花枝中的院落,是几位小姐们住的秋芳斋,右边是大少爷和大奶奶的院子,再往里是大夫人的院子。
  一路走,一路介绍着,前面的小厮抹着汗一脸的着急,回头见沈君佑也是慢悠悠地走,这才无奈地放慢了速度,约么花了快两刻钟才走到太夫人的溢香园。
  旁边耳房的婆子听见动静,赶紧走了出来,给沈君佑请了个安,和声道:“知道您回来,大夫人、三爷、三奶奶、还有大少爷、几位小姐都在屋里呢。”
  说着,那婆子赶紧打了帘子,几人依次进了屋。
  屋里点着无色无味的的银霜炭,温暖如春,仔细闻闻好像还加了点橘子皮,让扑面而来的暖意中伴随着点点幽香,不由得清醒了几分。
  外间的厅里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穿玄色镶宝蓝边缎面直缀的男子,和一个穿着宝蓝底鸦青色万字穿梅团花茧绸直裰的眉目俊朗的少年,两人正在喝茶说话,见了沈君佑,立刻起身喊道:“二哥。”“二叔。”
  沈君佑微微颔首了下,径自进内室先去见了太夫人。
  内间屋里说的正热闹,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阵笑声,“老太太,二爷回来了。”领他们进去的婆子在门口喊了一句。
  屋里的笑声立刻停了,变得鸦雀无声。
  沈君佑撩开了帘子,两步跨过去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副悲痛地模样道:“祖母,孙子不孝,这么久才回来看您老人家。”
  太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声道:“快起来快起来,你总算还没忘了老婆子,你能回来,祖母就很高兴了。”说着,抬眼示意一旁伺候着婆子扶他起来。
  沈君佑又向大夫人请了安,这才站起来。
  太夫人往右面偏了下头,笑着道:“这就是你新娶的小媳妇吧,湘茗在信里都跟我说了。”
  璧容赶紧走过去跪在太夫人跟前,柔声道:“孙媳庄氏给祖母请安了。”
  太夫人满脸灿笑地一连说了几个好,又急着道:“地上凉,快起来。”
  璧容正要给大夫人请安,就听见面前一声拍桌子的巨响,大夫人面色发冷,嘴角绷得紧紧的,尖利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哪个明白的告诉告诉我。”
  太夫人听了脸色一沉,半响才道:“儿子领着媳妇回来请安,犯得着生这么大气吗。”说着,瞥了大夫人一眼。
  大夫人见太夫人有些不悦,又想起刚才太夫人提到的大姑奶奶沈湘茗,忙道:“我一时情急,老太太就饶了我的失礼吧。”
  大夫人努力平复了心中那股子初闻此事的惊讶和怒火,沉声问道:“佑哥儿,你竟敢背着家里人在外面娶了个媳妇回来,如此大逆不道,还有没有把祖母和父母放在眼里!”
  太夫人听了又道:“事出必有因,佑哥儿不是那样的孩子,何况他们成婚请了姑母做见证,也不算背着家里人。”
  大夫人见太夫人一个劲地护着沈君佑,不由得怒发冲冠,可转念一想,又对太夫人这不正常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沈君佑再次跪在了地上,哀声道:“母亲容禀,此事实属无奈,孩儿年初的时候在太原府陪友人游访崇恩寺时偶遇了主持方丈百慧禅师,方丈为我占了一卦,告知我务必要在今年年底前办了婚事,又几番叮嘱切不能在家中举行,否则会给家族带来血光之灾。此事我曾在信中与父亲相商,父亲考虑再三便让我去请了姑母来证婚。”
  这样的话璧容来之前是不曾听到过的,此时见他说起谎话来一本正经,面上半是愁容半是哀恸,就是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心里不觉好笑。
  太夫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旁边炕上坐着的大夫人,扬声道:“都听清楚了吧,佑哥儿也是为了家里考虑,否则谁愿意成亲在外面孤零零的办,连个贺喜的亲戚都没有。”
  大夫人权当没听见一样,坐在炕上半天不说话,一旁的婆子见了忙使了个眼色,大夫人看了她一眼,依旧绷着脸不做声。
  太夫人也不理她,笑着让沈君佑和璧容起来,又让璧容抬起头来给她看看。
  璧容从进来就一直低着头,此时听了太夫人的话才敢抬起僵硬的脖子。屋里的装饰古典中透着一丝富贵,黑漆雕刻的落地柱,门栏窗槅皆用五彩销金,雕着百婴的图案。窗台上两个花斛中间摆了个面盆大小的琉璃容器,里面养着五条手掌长的罕见金鱼,有墨色的,有红色的,悠闲地摆着裙裾似的大尾巴。
  璧容不由得暗暗心惊,果然是豪门世家。
  眼镜再往上,瞧见那檀香木镶云母石雕如意纹的罗汉床上坐着个穿赭黄色五彩刺绣镶边十样锦刻丝被褙子的老妇人,半边身子倚靠在一个大红色的绫缎迎枕上,头发花白,眉目祥和,眼睛里却清亮的很,头上别了一支金镶玉鬓花,显得容光焕发。
  太夫人旁边坐着大夫人,四五十的模样,长着一双利眼,颧骨微凸,嘴唇紧抿,似带怒容。穿着深紫色百蝶穿花遍地金对襟褙子,姜黄色刻丝金枝绿叶百花综裙,髻上并排插了两支赤金镶碧玺的簪子,一支点翠镶红宝石的金菱鬓花,耳上一对金镶玉坠子,左手一个赤金镶羊脂玉葫芦的戒指,珠光宝气,华贵耀眼。
  太夫人身下的锦杌上坐着两个梳花顶式丱发的少女,眉目间有几分相似,一个看着十二、三岁,另一个十岁出头。大的那个穿湖绿色杭绸缎子撒花小袄,小的穿茜红色杭州缎子撒花小袄,眉形目秀的,像极了一朵姐妹花。
  太夫人笑着指了那两个少女介绍道:“这是你两个侄女,贞姐儿和珠姐儿,外头坐着的是你侄子言哥儿,他媳妇刚出了月子不敢动换,明个儿再指了给你认识。”说着又指了左边椅子上坐着的穿姜黄色嵌浅赭色领子撒花对襟小袄的妇人说:“这是你三弟媳姚氏。”
  姚氏忙把怀里抱着的穿宝蓝色小袄的五、六岁大的男童交给一旁的婆子,自己站起身来和璧容互见了礼。
  两人正要说话,就听得外头传来一声笑声,一个穿极其鲜艳的大红色遍地金褙子的三十来岁的艳丽妇人走了进来,给太夫人行了个礼,道:“老太太莫怪,管事的说大姑奶奶来了信,我这才来迟了。”
  说着,给太夫人递了封信过去,大夫人打开看了后满脸含笑,跟众人道:“太原府大姑爷纳的文姨娘生了个小子,亲家奶奶做主养到了湘茗的名下。”
  璧容听了不禁有些诧异,但又想起沈君佑说的沈家大姑奶奶一直未有所出,想必也只能靠这种办法让甘大人有个嫡子,也让她自己有个保障。
  大夫人听了,忙向太夫人道了句喜,便说要亲自去库房里好好挑一份贺礼给大姑奶奶送过去,借口离了这块叫她看了眼珠子疼的地儿。
  
  ☆、第50章 朔州沈家(中)
  
  屋里全是女眷,沈君佑留在这多有不便,告了安便说去外间和三爷他们叙叙旧。
  大夫人前脚刚出去,那个叫贞姐儿的小姑念佛就松了口气,颠颠地跑到了太夫人的跟前,撒娇地磨蹭着她的腿讨中午吃的海棠糕。
  大奶奶看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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