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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当嫁-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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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没见过,不过我知道她就是八小姐。”将肩上的包袱卸下递给美玉,“这是我娘让我带过来的,她说美玉姐姐就是八小姐屋里的人,我就知道她就是八小姐了。”
这番解释让丁姀十分吃惊,虽跟丁煦寅年龄相当,可难得地灵活,讨人喜地很。从果盘里抓了一把龙须糖递给她:“你叫什么?”
小姑娘双手接过,一字一语地道:“风儿。”因为门牙缺了,“风”字一出口就漏了气,春草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得捂肚子。
风儿捧着龙须糖一本正经地面向春草:“我娘说,我的牙齿还能长,我娘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掉过牙。”
春草一听也不乐了,怔怔看风儿:“你娘是谁?”
“这里的人管我娘叫周嫂子。”风儿道。
听到这里,美玉“呀”了一声,慌忙摊开那个包裹,惊道:“小姐,是周嫂子的女儿,这些是您交代要的东西。”
丁姀往里一瞅,竟然还并着些散钱,心里又是一愣,那周嫂子竟然没有克扣下来?剩下的钱并不多,要拿下还不是手心一抹的事情?看来这周嫂子的确是个能放心的人。再看向风儿时,眼里更多了些欢喜。招来春草给她端了个脚踏过来命她坐下,风儿矜持了一会儿就落落地就近美玉坐下了。
丁姀拨量包裹里头的东西,周嫂子采办地十分齐全,既然还剩下些铜钱,就在手里掂了掂递给风儿:“风儿,这些拿去。虽不多,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风儿摇头:“八小姐,我娘不让拿。”边已经把丁姀的手推了回去。
丁姀笑了笑,拉来她的手干脆塞进她手里,道:“我是给你的,谢谢你特地跑过来送东西。我原本是准备让美玉去拿的,未想你母亲已经想得周到了。”
风儿听是给自己的跑腿费,这才笑笑地揣进兜里。四处张望着见几个人的膝盖上都驮着漆红的篾竹藤盘,里面各色丝线林林总总煞是好看,就不觉把手伸向美玉膝盖上的那个,问道:“姐姐们在绣什么呢?”
“鞋面。”美玉道,把自己的半成品拿出来给风儿瞧。
风儿嘴一捂,笑着没接,摇摇头道:“我娘说,这屋里有会读书的姐姐,是么?”
夏枝一听说的是自己,连声笑:“这周嫂子耳罩子倒挺灵光,”瞅一眼美玉,“定是你胡说的。”
美玉笑着道:“风儿想必也是来学字的吧?”
风儿点点头,把适才揣进怀里的铜钱又掏了出来,双手捧着递给夏枝:“姐姐,教教我吧?风儿长大了就可以给院子里的妈妈姐姐们写家信了。”
夏枝愣了愣,瞅瞅丁姀。丁姀也觉意外,朝夏枝点头:“既然是专程来学的,你就收了吧。”夏枝这才敢接。
风儿笑着起身给两人都福了个礼,矮小的身子还有些站不大稳当似地。不过那乖巧的模样却十分得人心疼。再吃了几粒糖就起身要回家去了。丁姀笑着让美玉送她出去,再三言谢。心道这周嫂子也是个精明的人,懂得放长线钓大鱼。不过也是让夏枝教教字,既是助人之事,应承下来倒无妨。
夏枝又把铜钱放回丁姀的床几上,垂手地道:“小姐,还是留着,积少成多。”
丁姀点点头,心知夏枝的真心实意,也不过多推辞,何况眼下也正是用钱的时候,能省下一些是一些。
夏枝有些不解:“小姐真让奴婢教风儿识字么?若风儿同院子里其他丫鬟宣扬去,恐怕会招人话柄。”
丁姀摇头:“我们家可不还有一位读书人么?十一弟需要伴读,我见风儿十分懂事,陪着十一弟倒正合适。两人年纪相仿,总比我对十一弟说话让十一弟听得进去吧。”
夏枝“哦”了一声,如有所悟。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家话

春草忍不住说风凉话:“奴婢瞧着十一爷日常里也只跟冬雪在一处,明年开春府学的考试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老爷这回去镇江,就是给十一爷请先生去的……”
丁姀瞪她一眼,柳姨娘就住在隔壁,这才真正叫做隔墙有耳。春草吐吐舌,低下头继续绣鞋面。
丁姀将藤盘放到一边,张手把风儿带过来的包裹摊在床几上。美玉也在这时候进来,她便让三个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围拢她坐下。
几人都看着包裹里的东西有些惊讶。春草道:“小姐,您买了这么多珠子做什么?”
美玉也睁大眼睛,不曾想到原来丁姀让自己去买的,竟然都是些圆咕隆冬五彩玲珑的木头珠子。珠子底下还盘绕着挂面似地彩线,分色成一缕一缕地绞成麻花状。
丁姀检查了珠子的圆孔,按照她要求的确实有分两眼三眼四眼的,便点点头:“我想把这些珠子绣到鞋面上去。哦……也并不拘泥于鞋面,只要是绣品,咱们都可以尝试。”
底下三个人脑子轰了一半,惊叫:“小姐,这怎么可能?”
“确实有些困难,但是比起传统的绣品,可能要来得容易些。珠子个大,若有合适的图样,成品的时间要比一般的绣品短了许多。咱们如今缺的就是时间,梁师傅不会在镇江呆多久的,若丢了这次机会,将来再想再要有个拜师的时候,就难了。”丁姀娓娓地道。原本她想的是十字绣,可十字绣却也是个费时间的活,而且也没有合适的布匹。再有就是想到了在十字绣中陪衬的珠绣,这个可是最省力的了。
三人一琢磨,丁姀说的确是个道理,可是一伙人都丢了手上的东西干这个,风险似乎忒大了些。美玉有些踟蹰:“小姐……这能成么?”
丁姀早就想好了:“咱们分工。美玉,你还是绣你的鞋面,这边你不必插手。不过描图什么的,你得帮衬着点。夏枝跟春草随我一门心思琢磨这个就罢,手里边的活暂且可以不管了。”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相继沉默下来。良久,先有夏枝点头应“是”,其他两个人也便不再拘于此了。
丁姀看见了实物,心里稍加安定。把珠子跟彩线都分了三堆包起来,分给夏枝春草一人一个,嘱咐道:“二伯母跟五姐想必会安静过一阵,咱们要趁这些时日把东西赶出来,好送到梁师傅手里。还有就是,暂且别让旁人看到,免得闲话传出去。”
几个人都点头,噤声不语。
翌日天还早的时候,风儿就包着头巾过来了。夏枝不曾失言,教了她几个字,嘱咐她回去写上个三五十遍再来找她。风儿高兴地撒腿欢奔,心花怒放。
隔壁的十一爷被吵着,一脚把引枕踢下床:“哪个丫头扰我?”揉着眼睛起来,朦胧间看到引枕滚在脚踏边,冬雪背身正穿衣裳,低声道,“是厨房周嫂子的丫头,你别吵嚷了,仔细把姨太太也吵起来。那丫头是去找八小姐的,你这般说若让八小姐听到,她该不高兴了。去到太太处告你一状,仔细你又要吃板子。”
十一爷颤了下,一声不吭地撑起被面钻了回去。
冬雪失笑,穿好衣裳把地铺理整抱回木橱里头,拉了拉衣裳来推丁煦寅:“爷,也是该起了,跟八小姐一道去给太太请安。姨太太交代了来,让你跟着八小姐。”
十一爷身子一滚滚到里边:“不去。”
冬雪又坐到床沿来拉他:“跟着八小姐,吃不了大亏。前几日你不还背了一大串书么?你说说,让你吃亏了么?”又瞅瞅丁煦寅搁在枕头边的绢帕兔子,笑道,“明明打心里头喜欢的兔子,偏还要说嫌它不好看。啧啧啧……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我告诉你啊,起来了……再过不多久,姨太太也起来了,到时候再来掀你的被子!”
丁煦寅“哗”地坐起来,捂住耳朵叫道:“别说了别说了,我起来还不成?成天在我耳根子边姨太太长八小姐短的,八姐也不像你似地这么婆婆妈妈呢!”
冬雪一听,登时笑开,忙起身伺候他穿衣。
一大早的,春草就服侍丁姀起身,梳洗完毕搀着往正屋去给三太太请安。刚至门边,就见冬雪手里头拉着丁煦寅已经等在了那里。丁姀温笑:“十一弟等我?”
十一爷往冬雪屁股后头一凑:“是娘让我过来的。”
冬雪听这话立马啐了他一口,又笑脸迎向丁姀,微微躬身福礼:“回八小姐,十一爷那日下午回去之后见天嚷着要来问八小姐背书,可奴婢听说小姐这几日都忙于活计,于是就不敢来打搅。”
丁姀道:“想要背书,这倒好。只要十一弟有心,区区一篇千字文又何在话下?十一弟,你说是不是?”
丁煦寅薄面一臊,既不否认也没有认同。
冬雪拉了拉他的手,又道:“八小姐是去给三太太请安呢吧?”
丁姀点点头:“正要过去,”不等冬雪央求什么,她就笑吟吟地搀起丁煦寅的手,“要不咱们一道去?”
冬雪正要说的此话,自然求之不得,连着点头答应,被丁煦寅瞪了好几眼。
两人拉着来到正屋门口,三老爷正从楼梯上下来,抬头微愕,又渐渐转而平静:“站在外头做什么?进来罢!”
两人央身抬脚进门,先后给三老爷行礼:“给父亲大人请安。”
丁宜平“嗯”地一声,声音似乎是从胸腔里直接蹦出来的,短促又干燥。握拳咳了咳,看着眼前一高一矮两姐弟,微微一笑:“你俩的伤如何了?”
丁姀屈膝:“好得差不多了。”丁煦寅似乎有些畏惧地不敢看三老爷,只随附地点头,连吭都没吭出声。
三老爷揪了下眉,摸摸下巴的灰须:“近来你娘可好?”
丁煦寅吸了吸鼻子,这话不得不答,他挑了最简便的:“她身体尚可。”
三老爷略微宽心,点点头:“我在镇江给你物了个先生,大约三日之后能到家。届时你好好跟着读书,别再整日里无所事事地瞎闹了。”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期限

丁煦寅顺从地答应,出门前柳姨娘早嘱咐了相关,他就照本宣科说了几句:“孩儿定当努力读书,不辜负父亲的苦心……”之类的云云。
三老爷颇为满意,想摸摸丁煦寅的头时,楼梯上“吱嘎吱嘎”重重响了一阵,像是废旧的老木橱子经受不住摇晃要塌了似地。丁宜平的手指不自然地勾了勾,最终把手移到了丁姀脑袋上:“姀姐儿在家还住得惯么?”
丁姀点头:“母亲把一切都准备地妥妥当当的,姨娘就在旁边,时常也能照应。”
话落,三太太就呛着声下楼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呼吸一屏,将目光投向楼梯口上。重锦簇着三太太就站在那里,三太太乐呵呵挂着笑:“来了?”边说,边已经缓步过来,先向三老爷微微笑了个,稍稍屈膝作礼,就入了近旁的座。
丁姀带着丁煦寅忙上前给三太太请安,三太太手一挥:“罢了罢了,都是自家人,别来这些客套的了。你们两人身上还没好全,都坐下吧!”努嘴让重锦把圈椅铺上褥子,搀着两人入座。等两人都坐稳当了,三太太又问,“适才说些什么呢?”
“哦,是孩子读书的事情。”三老爷答道,“我外头还有事,让他们陪陪你也好。”转首看着两人,“陪母亲吃过早饭罢?”
两人点头,三老爷就起身匆匆走了。
三太太瞅着丁宜平的背影凉凉地道:“不过是去府学打点,天天都往那里钻,可到头还不得看煦哥儿自己么?”
丁煦寅不安地绞着两只手,频频朝门口望。
丁姀笑道:“娘,我往年不在家也没陪十一弟读书,十一弟一个人也怪孤落的。我听说周嫂子家的丫头聪明得很,不如找来给十一弟伴读好么?”
“伴读?”三太太愣了愣,眼一斜,“也好,正缺个人研墨铺纸的,省得你父亲又埋怨咱们没对煦哥儿尽心尽力的了。”
听其意思,大概是两人常为了煦哥儿意见不合。不过母亲既然答应,这些就都是其次的了。
冬雪轻轻推搡十一爷一把,仿佛是给捅出了口气,丁煦寅赶忙道:“谢谢太太。”
三太太眯起眼睛满脸的笑,忽而看着丁姀问道:“鞋面绣得怎么样了?”
一旁的春草听着脸色一震,微微低下头。
丁姀道:“还绣着,但女儿的手艺实在不行,要不然娘您指点指点我如何?”
三太太摇头:“得加紧才是,你心里估摸着再过几日能完成?”
丁姀心里根本没底,要说个确切日子等于是给她规定了个刑期。面上一涩:“只恐怕还须多几日。”
闻言三太太就连声叹了两口气:“姀姐儿啊,让为娘说你什么好呢?平日里你也别往四处走了,就在屋里把那鞋面绣完了才是正事。”
母亲这是把她禁足了?丁姀心里一定,这样反而好,也能一门心思去研究珠绣的事情。不过还是咬住唇,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若让母亲知道自己想另辟蹊径的话,非急出病来不可。
三太太还欲说教,琴依已经令人提来了早饭。一见人都在,忙笑道:“我还想今朝春草怎么没去提饭,原来是在这里。也正好,奴婢把八小姐的早饭也顺手带过来了。”又看到十一爷,笑得更欢,“巧了巧了,今朝奴婢多事,把十一爷的也带过来了。”边说,边已经手脚麻利地布了一桌早饭。
这琴依也算是会说话,明明是三老爷出去的时候碰上了,嘱咐她连同丁姀丁煦寅的早饭都提到正屋去的,可被她这么一说,每个人心里都多多少少对她另眼看待。
三人围着小桌子吃早饭的间歇,文氏又把巧玉的日子说了下,大约定在下月初六,让张妈妈的侄儿交上赎银就可以把人领走。
丁姀小心翼翼地问:“那女儿所说的……”
三太太瞟她一眼:“你放心,你二伯母怕丁泙寅闹事,故也搭了些,横添竖加亏不了她。”
丁姀的心落了定,离下个月初六尚有十多日,时间尚算充裕,估摸着母亲也会等过完这个节骨眼才问她拿鞋面的成品。
吃罢早饭,三人又喝了回子茶才各自回屋。路上丁煦寅一脸愁眉苦脸的,冬雪怎么拉他他都不理。倒是丁姀知道丁煦寅在别扭什么,屋里马上要来个陌生人了,一向有排外心理的丁煦寅难免有些紧张。果不其然,到了自己家门前,丁煦寅豁然叫住了丁姀:“八姐!”
“啊?”丁姀不动声色,淡淡作应。
丁煦寅低下头犹豫了片刻,问道:“八姐,那丫头叫什么名?”
“风儿。”
“风儿?”丁煦寅的眉头蹙地更加厉害,自言自语地道,“怎么还有爹妈起这个名的?她是风儿,莫不是天下还有个傻儿?”边说着已经迈步进了屋里。
冬雪只好歉意地向丁姀福身:“十一爷他惯常如此,八小姐千万别见怪。”
丁姀笑着道:“等明朝风儿来了,你可看着些。”
冬雪自然明白,十一爷这个性,想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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