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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当嫁-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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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被窝里躺躺渥出汗就好了。”
夏枝满笑着接过:“代咱们谢谢十一爷吧!”
冬雪抿着嘴,细长黛青的眉毛往两鬓横斜,眼睛虽小,却有一股憋着劲的灵活,看起来整个人精神奕奕,行为利落。
丁姀心里一骨碌,想到是不是风儿惹了什么,所以冬雪才借此来她这边的?招手让美玉搬来杌子叫她坐下,可是冬雪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日常话就要告辞。
临走前才略微滞涩地道:“小姐放心,十一爷十分喜欢风儿丫头,现还在教风儿识字,他自己也会读书了,姨太太高兴地不得了。”
丁姀面上一喜,又见冬雪忽而脸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道:“小姐,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丁姀静静看着她,轻轻颔首:“什么话你只管说,若是十一爷的事情,我不会放着不管的。”
冬雪眼睛泛酸,微微斜过脑袋去擦泪花,回过头来时挂着些凄然的笑:“小姐有这份心,姨太太也能放心不少。可是奴婢要说的并非是十一爷的事情,而是……姨太太她……”
丁姀的心猛地抽了下,正色道:“姨娘怎么了?”
冬雪摇摇头,咬住唇犹豫地道:“……请小姐拨空去瞧瞧姨太太吧。近几个月,姨太太的……那个,一直没有断,淅淅沥沥的一来就是近半个月,后半个月又是血丝斑斑的东西。前一阵倒见收敛了,瞧起来跟往常一样,可是昨晚上忽然大崩了一回,强吃的凝血丸才止住的。逢近些天夜里没注意染上了风寒,她又不仔细吃药,环翠怎么劝也不见好。奴婢想……小姐是个菩萨心肠的人,要不小姐去劝劝姨太太去?”
“这么大的事,老爷太太知道么?”丁姀吃惊,月信是女性生命体征正常与否的直接写照,这症状听起来就有些恐怖。
冬雪叹了口气:“知道,换了好多大夫,开了药吃了不下几十斤了,却是时好时坏。大夫说,这是心病,得心药才能医。可是咱们也不知道姨太太究竟是什么心病,只能变着法地熬药让她喝。”
丁姀沉思了一会儿,心道必定是因为丁煦寅考府学落榜的的事情,心急忧焚所致。这事情吃药当然不管用,得靠丁煦寅才成,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觉胸口气息环绕,重重地吐出一口,可到底是丁煦寅的生母,既然知道有病,总得去探探。她掀开被子,边为自己拿来衣裳穿上,边道:“我跟你去瞧瞧。”
夏枝几个忙上前来给她穿衣裳梳头,简单拾撮了下脸面,又灌了两口冬雪拿来的药汤,就随冬雪去了。几人要陪着去,她道去去就回,便作罢了。
姑苏城的小雨绵软地似绣花针一般,一根根斜落入城关的护城河里,河面上漂浮着几片腐黄的柳叶,半浸在水中,不上不下。这时的明州倒还不曾下雨,不过天也是黑压压地,阴霾非常。冷风像是从冰缝里漏过来的,早已被筛成了冰鞭子,往人脸面上一打就能打出条红印来。
淳哥儿的袖子挽地高高的,踩着脚踏赤手在水缸边上打冰。这可是这座南方城市罕见的景象,连水缸里的水都结成了薄冰,在往年那是绝无的事情。淳哥儿在信国公府里哪里能玩上水缸,在祖宅的露天过堂里看到觉得新鲜就玩上了,小手被冻得通红通红还不肯罢休。奶娘在一旁哭丧着脸,手足无措。
赵大太太抱着手炉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假寐,闭着眼睛对身旁添茶的紫萍道:“不是说明州这里暖和么?怎么比咱们盛京还冷?我琢磨着小时候也没这么冷的,今年是怎么了?”
堂屋另一边的案头,舒七爷仰起脖子笑道:“北方是干冷,这边儿是湿冷,自然觉着比盛京还冷了。再说这儿没有炕头,都是冷冰冰的东西,你大约在北方惯了才觉得冷的。”
赵大太太半撑开眼皮,“哼哼呵呵”地要起来,紫萍忙上前扶她坐起身。赵大太太看着又埋首作画的舒七爷,凉笑道:“就你说的是道理,咱们是妇人之见了,要我说,咱们上明州干什么来了?不是避寒的么?”
舒七爷抬起头:“娘说,得修葺祖祠,这是正事。”
赵大太太扁扁嘴,未加否认。伸长脖子往案头看:“你画什么呢?”说着摇摇晃晃地起身,让紫萍扶着到了案头前,一瞧笑开了,“怎么就两眼睛呢?这谁呀?”
晴儿捂住嘴笑:“谁知道是谁,近些天画这眼睛都画痴了,奴婢昨儿个起夜,还瞧见爷在挑灯画呢!”
赵大太太琢磨:“这眼神哪里见过。”要再细看,舒七爷“啪”地从一旁扯过来一张宣纸盖住,笑呵呵地不再让她看。赵大太太讪笑,“藏着掖着做什么?我又不会偷了去。”又正色问道,“前儿让你写的信你写了么?”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绣成与败

舒七爷把宣纸用镇纸压住,回道:“写了,估摸今儿就会到丁二太太手里。”
赵大太太用鼻子哼出一个“嗯”字,又道:“文阳也来信了,母亲咳了两声,怕是身子不好,长途跋涉的不合算,故就不过来了。”
“哦?”舒七爷意外,“文阳不过来了?他就放心淳哥儿在这里?”
“那不是有你么?你这七叔公可不下他老子!”赵大太太笑着揶揄。
舒七爷哈哈笑起来,又凝肃脸朝正在外头打冰的淳哥儿唤道:“淳哥儿你爹来了。”
淳哥儿一听,吓得从脚踏上翻了下来,小身子在地上骨碌滚了一圈闪电般跳起来就往堂屋里冲。奶娘还来不及伸手抱他,就已经见他窜到了舒七爷身后,抓牢袍子不松手了。
晴儿赶紧掏出绢子给他擦手,道:“小爷,七爷骗您的,您爹才没过来呢。来,擦一擦,再抱个小手炉如何?”
淳哥儿将信将疑地吸了下鼻子,把手伸给晴儿,奶声奶气地道:“把兔子也拿来烘烘。”
晴儿乐了,从一旁把当初丁姀送给淳哥儿的绢制兔子塞到他怀里:“你还离不了它了!”
淳哥儿抱了兔子就走,窝到赵大太太起身的太师椅上躺下,旁边再煨个暖炉,几阵哆嗦之后身子就回暖了。
众人看得喜乐颜颜,赵大太太吩咐紫萍:“去让人收拾几个屋子,过些天儿兴许有人来住。”
紫萍道:“那是几个?”
赵大太太想了想:“四个吧!”
紫萍点点头就下去准备了。
舒七爷望了望外头的天,道:“文阳不过来,我看你的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又看着淳哥儿,悠悠地道,“我瞧着淳哥儿也不错。”
赵大太太喉咙里一哑,有点不敢去瞧淳哥儿的模样,轻声道:“可毕竟不是正宗,虽自小养在琪儿屋里,可不还隔着血脉么?只要琪儿的肚子争气,我也不会如此狠心。这宗室的血统,咱们还是得仔细不是。我虽是出嫁的女儿,娘家的事情不便过问,这事情就指望你了。”
舒七爷失笑:“谁揽的谁管。”说罢大步过去坐到太师椅上,逗弄淳哥儿玩去了。
赵大太太哀叹一声,慢慢地跟过去,边道:“不是我说你,七弟啊……你也该是时候成个家了。母亲是纵惯了你才由着你的性子在府里转,你成天到晚跟丫鬟们在一起,将来也不成日子不是?”
舒七爷继续跟淳哥儿滚到一处,恍若未闻。赵大太太见了不禁无奈地轻摇头,在一旁坐下了。
姑苏的雨一下就下了半日,至晚饭后才有些渐缓的趋势。丁姀从柳姨娘的起卧室出来,冬雪正给丁煦寅布菜,风儿坐在填漆床下的脚踏上,膝盖顶了一碗饭,对面的杌子扯去杌套摆了碗葱香银牙土豆丝。
见丁姀出来,风儿机灵地放下碗,起身行礼:“八小姐。”
丁姀朝她点头:“吃吧,别站着。”
风儿笑了笑,又坐下捧起了碗。
丁煦寅抬头往她看看,面无表情地喊声“八姐”就埋头扒饭。冬雪僵笑,放下木箸招呼道:“小姐要不也在这里吃吧?”
丁姀摇头:“不了,环翠正照顾着姨娘,十一弟这边还要你操心了。屋里拢共就你们两人,奶娘婆子们都不在这处,用的时候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姨娘若是要用人,只管来我屋里要,春草她们也有得闲的时候,让她们跑跑腿的还是可以。”
冬雪动容地点头,眼里一瞬水光湛湛的。送丁姀来至门边,一边递伞,一边轻道:“小姐这样,奴婢心里时常不好过。奴婢也不想瞒着小姐这些事,可……奴婢毕竟是下人,望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丁姀明白,冬雪心里其实还为那一两银子的事情不安。她没有把篓子捅开来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自己也不过是初初回家,说起来也称得上人身地不熟的了,凡事不出头,低调些才能更快看清局势。若冬雪把丁婠移花接木的事情捅出去,家里鸡飞狗跳的不说,自己也贴上个不肯吃亏,强势凌人的标签,以后要再想融融恰恰地有个容身之所,就有些困难了。
幸好,冬雪一直隐瞒着,直至今日才松口。用一两银试真金,也算赚了吧?好歹冬雪是真正拿自己在保护丁煦寅的,说难听些,即便柳姨娘一病不起撒手离去了,也还有个体己知心的人能依靠。
她看着冬雪满面歉疚的模样,微微启笑,撑起伞道:“不必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十一爷才是你的本责,除此之外,你都可以不管。”
冬雪点点头。
丁姀又道:“小心照管姨娘的身子。”
冬雪侧过脸望着柳姨娘起居室的门帘,微微苦笑,点了下头:“奴婢会的。”
丁姀转身踏入昏黄的雨幕,雨点打在纸伞上“悉悉索索”地,仿佛淘沙。回到自己屋里,几个人还都埋首绣手里的东西,圆桌上置着几个盖碗,显然都没吃饭在等着她的。
她收了伞倚到门边,拍拍裙摆鞋面上的雨珠,笑问:“还不吃?”
春草抬起头,一下子脖子酸胀“哎哟”了一声,道:“小姐才回来啊?饭菜都凉了。”
丁姀笑着揶揄:“若我吃过了,你们岂不是白等一场。”
春草揉着脖子起身:“奴婢早打听过了,冬雪就提了姨太太跟十一爷的饭,小姐能吃什么?”说着往旁边一睃眼,“也真够小气的,饭都不留小姐吃了回来。”
丁姀拿起她藤盘里的珠绣,道:“冬雪提的饭哪里有你提的好吃?你们都放下吧,先吃饭,吃过了休息一下再做。”
夏枝往盖碗上探手,马上缩了回来:“都凉了。”赶忙利落地把饭菜重新放进一边的食盒里塞给春草,“去热了去,小姐才淋过雨,怎么着都不能吃冷的。”
春草摇摆下腰肢,又捶捶后背,乐得接过食盒,扭着屁股就去了。
美玉“啊”地伸出懒腰,笑吟吟地把一对鞋面铺到桌上:“小姐快瞧,奴婢绣完了。”
剩下的两人一惊,有些出乎意料,美玉绣地比她们想象当中地要快。忙都围过去,各拿起一张端详。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赵大太太的信

丁姀不禁摇头,美玉的针脚应当算是整齐仔细的了,而且丝线都是母亲让张妈妈拿着鞋面亲去绣房里问过照样买的,可是绣出来的花色图案的光泽与轮廓却相差地很多。丁妘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法才做到形神统一的?
想了良久,直到春草都把饭又提了回来,仍旧没有头绪。太阳穴有些胀痛,丁姀放下鞋面,轻微叹息:“吃了饭再说。”
美玉心里一凉,托着鞋面眼眶里泛酸。别说是自己了,就连对针黹并无基础的丁姀都能分辨得出好坏,想来这对鞋面是没用的了。
夏枝把鞋面卷起来放到藤盘里,拉住她道:“别灰心,还有些时日,咱们再合计合计。”
美玉道:“要不要再问二太太去借那双鞋面?”
丁姀阻断:“不行,二伯母会起疑的。”想了想,道,“你把这双鞋面收好,以后就一道做珠绣吧。若珠绣也不行,咱们只能把这双拿出去了。”
屋里静了会儿,春草强颜欢笑,把饭菜搁地叮当响,嚷道:“吃了吃了,吃了就有力气想法子了。”
几人都被逗得苦笑,分坐下吃饭。
二房屋里头,二太太拿着糊满半张纸的信往蜡烛前头照,一边骂骂咧咧地说道刘妈妈的办事不仔细。刘妈妈噤声垂手一旁,一下午就听着二太太的骂东骂西,她老人家的脸皮老早挂不住了。尤其是瞧见芳菲丫头有一捶没一捶地给二太太捶肩,一边又用不屑的目光睃她,她就恨不打一处来。
若非撞到丁姀把信掉到了水里,也不至于受这顿骂。想想心里有气,可二太太比她更气,老人言吃亏是福,她先由着骂不辩解,二太太的气才有出完的尽头。于是从头至尾没有反驳一句,更没有把撞到丁姀的事情说出来,直等着二太太自己问起来,那她就有的话说了。
信在下午的时候就被烘干了,但到底湿过,有部分已经看不清晰,墨迹化到一处染成一堆,看得二太太心里实在是不爽快。“啪”地一下把信摔到桌案上:“罢了,弄了一下午也不见个成效,送信的人有说什么吗?”
这是在问刘妈妈。刘妈妈精神一抖擞,道:“太太,四小姐也有信!”
二太太拔声叫起来:“怎么现在才说?早干什么去了?信呢?”
刘妈妈恬着笑从怀里把信拿出来,讪讪道:“亏得四小姐的信没让八小姐撞掉。”
二太太一听,脸色登时乌沉沉的:“你说信是让丁姀撞了的?”
刘妈妈道:“八小姐也是不当心的,她也捡了信还给奴婢了。”
二太太眯起眼:“这么说,信就到过丁姀手里?”心中擂鼓大作,背脊绷直了道,“她看过信没有?”
刘妈妈虚声笑笑:“这个……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啪!”二太太气得捶桌,大嚷道:“她敢!”
刘妈妈忙作好:“太太还是先瞧四小姐的信要紧,兴许四小姐能知道赵大太太的信里说些什么呢。若看了四小姐的信咱们还不知道的话,再去问八小姐不迟。”
“哼……”二太太冷笑,“赵大太太的信只余了半封,除却寒暄的客套,便只说了一桩事。妘姐儿定是知道这桩事,故而来提醒咱们做何应对的。”说罢摊开丁妘的信,逐句默念,边微微启笑。
刘妈妈心里好奇地要命,赵大太太的信跟丁妘的信乃是一前一后到她手里的,这就说二太太说的是这个道理,丁妘是来提醒娘家人什么的。可是赵大太太究竟是说了哪桩事情?她伸长脖子也欲想看个分明,二太太却在这时乍然抬起头,把信重新装进了信封。刘妈妈赶紧站直,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
二太太斜斜地瞟她:“说实话吧,八小姐究竟看没看信?”
刘妈妈也不欲把话说绝,只得答道:“奴婢拿到的时候,信是好好的。”
“嗬……倒不曾想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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