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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当嫁-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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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撇撇嘴,“呸”了一声。
此刻日当头,与午饭的时间已不远。丁姀正叹自己不当挑这个时候过来时,前边走马观花地来了丁姈。
两人笑了笑,就见丁姈已经跑过来,就也一步上去迎,道:“九妹也来瞧五姐的么?”家中唯有丁姈,哪里有个人头痛脑热都会去瞧一下,在这里碰上也不大奇怪。若说起来倒是桂姨娘教的好,这叫一碗水端平。
丁姈仰起脖子,咧嘴笑:“是呢,到这里才听说五姐病了,青霜正回去拿东西好去瞧五姐。”又朝后看,“奇怪,去了这久还没来。”
丁姀便道:“我才出来,五姐睡下了,现在去倒不好。不如去我那里可好?等晚些五姐睡醒了咱们再来。”
本是想祸是丁煦寅闯的,现在自己还放丁姈进去,少不得丁婠会疑猜什么。让丁姈先去自己那里,一时晚了等改日再来,这伤也就能好得差不离了。
丁姈犹豫,不过还是点了头:“我也久没去同十一弟玩了,上回去的时候他屋里多了个小丫头,那丫头可是个妙人,专逗弄笑话,说的又巧,一时静了还能安安稳稳陪十一弟看书。我求了他好久他都不肯给我,便是借上两日都不肯,真小气!”
丁姀失笑:“那丫头叫风儿,她娘在厨房当差,你闲时或可上那里去找。”
丁姈的眼睛开始有了光:“真的么?她不在十一弟屋里当差了?”
“呃……”丁姀一时语塞。不知道丁煦寅今朝跑出去是否就是去找的风儿。她摇头,“不大清楚,待打听出来我派人去跟你说。”
丁姈笑道:“若不在十一弟屋里才好呢,我便央二太太去要了她来。我屋里就只青霜一个,前年的缕儿放出去后,就没人填进来。若来了风儿倒正好。”
丁姀干笑两声。正要下桥来,丁凤寅那屋里跑出来一个满面通红的丫头,嚷着道:“八小姐且等等……”
丁姀驻步,愕问:“是大哥屋里的霁月么?”
霁月咧着笑点头:“是哩,大爷着奴婢请八小姐过去趟。”
丁姀心下诧异,自打上回跟丁凤寅碰过面之后便再没什么消息,如何这回子让自己过去了?
见丁姀疑虑,霁月又笑道:“原是大少爷在屋门前玩,大爷喝了他几句时便见小姐往五小姐屋里去了,就想来叫您。这不让奴婢在外头瞧着,碰到八小姐了再来相请。呵呵……”说罢又不好意思地笑,“适才奴婢去了趟茅房,险些就错过了小姐。”
春草捂嘴打笑:“霁月姐姐真是实诚的人,咱们小姐适才还说要去瞧瞧大少爷呢,可惜了我说,上回被大少爷咬了一口,这回子还疼,不敢去了。哈哈……”
霁月被弄得脸孔涨红:“大少爷一时认不得人,便是咱们有的时候还得挨咬。呵呵……大爷喝他几句便能消停几日。”
春草哼哼着道:“想是落地的时候没绑红绳。我是断不敢去了,九小姐,走,咱们家去……还是十一爷安全些。哈哈……”说罢拉起丁姈就往外跑,经过丁姀身边时回过脸来露了个鬼脸。
丁姈起先愕然,而后听着春草那话笑得“咯咯咯”地,连道自己也被冉之咬过,于是倒爽爽快快被拉跑了。
丁姀苦笑,春草这丫头是知道丁凤寅找自己有事,便不好让丁姈也在当场,故而拉扯去的。霁月是薄面的人,已被春草凶地脸色发白,她便解释道:“别听她胡说,她是想钻个空偷懒去的。你打前去吧,我就来。”
霁月涩笑着往前领路,丁姀轻步跟上。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丁凤寅的小院,一时又与丁婠那边是两个样子的。
婆子们刚抬了饭过来,奶娘满院子追冉之喂饭,冉之东一躲西一藏,傍着那些鱼缸大树杆的乱转,把奶娘气得直骂嘴。端的是琳琅满笑,其乐滔滔。
丁姀笑着停步,奶娘着见,就端着饭碗过来福礼:“八小姐吉祥呐……哎哎哎……”话还没说完,后头的裙子就遭丁冉之扯开,她老人家踉跄几步,回过头唬了一眼。
丁冉之就“咯咯咯”地笑着往丁姀身上来躲。一下子撞进她怀里,拱地似头小野猪似地,甜腻的嗓子喊道:“八姨八姨……”
奶娘跟霁月忙来拉她,一个骂道:“小祖宗,小姐的身上也岂是你能乱钻的?还不下来!”一边霁月又笑得抑制不住,“你也跟舒小爷凑什么热闹叫什么八姨呢?是八姑姑……”
丁姀“扑哧”笑出来,一时想到那回舒淳往舒季蔷身上钻的情景,想起舒季蔷那一脸阴霾的训话模样,她就不由觉得几分可爱。
好不容易把丁冉之扯走,那厢又跟奶娘玩起了官兵捉强盗,院子里乐淘淘地追赶骂闹好不欢腾。这边正屋里丁凤寅也已经听到动静,大步流星地赶出来。见了她满脸窘迫地笑:“都是我教子无方,八妹可吓着了?”
丁姀笑着:“没有,谁能没个孩子的时候呢?”
丁凤寅忙作势迎她进去:“里头备了饭,咱们坐下来说。”
丁姀一愣,连饭都准备好了,想是一开始便打算留她吃饭的。于是大大方方地随他进屋,打量屋里并无第三个人,霁月忙赶进来给两人添上水酒。
丁凤寅朗声笑道:“你大嫂这几日在盘算过年的物什,都跟李耿家的在一块,不过来吃。”
“哦……”丁姀了然,便在一旁坐下。
丁凤寅也坐下,举着梨花杯先干为敬。丁姀陪着喝了两口,抬眼时丁凤寅的腮面上已经窜起了两团醉红,笑着道:“把妹妹叫过来也没别的事,想来你也往五妹那里去了吧?”
丁姀点点头:“不过五姐正好睡下,并不曾得面。”

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酒醉忘性

丁凤寅嗟了一声,放下梨花杯长吁短叹:“前几日跟她闹了嘴,兴许是为这事气地病了。自小到大何曾与她拌过嘴,只是女大十八变,越变却越叫我这个当哥的看不明白了。八妹啊,你若有空的话,时常去瞧瞧她,也好好开解开解她。什么叫门当户对啊,咱们万不可去高攀了七爷那等府第,即便进了门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让她明白些这个道理,她便不必这么死脑筋了。”
这些藏于腹中的话,平日里也不好跟自家人说。母亲是跟丁婠一个阵线的,说给老婆听又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今朝见了丁姀就一时涌上了心性,便想让她帮衬着去劝丁婠。
丁姀心中发怔,一时想明白过来。那晚大太太跟丁婠一道去她屋里坐,让她切不可没了这次机会,要她跟丁妙去争,为的不就是不让旁的人觊觎舒七爷么?放眼下来,丁婠可是打一开始就冲舒季蔷去的。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同个屋檐下的说说便罢,走出荣菊堂大门的,哪里还有谁说话的资格?一开了口岂不就让丁婠疑心自己从中作梗么?
她的心沉了沉,这事情自己万不好插手,丁凤寅可给她出了个难题。抬眼望了望丁凤寅,风迷一般的两个眸子里,灰褐色的眼珠泛着一层水光,眼白多少有点红通通的,似乎哭了的模样。
“嗯?”丁凤寅自来不甚酒力,今朝因为特例要相求丁姀,故而才这番周折。他反复求应,丁姀却始终缄默不语,不由地焦急上心。又闷口喝了几盏,眼周更红,语调缓慢地问道:“妹妹不答应么?都是自家姐妹的,何苦见她去飞蛾扑火?我实话说了,七爷若真要过娶妻生子的日子,哪里会找上她?莫说盛京那些官家小姐多得他挑不完,即便是今朝他要纳个妾,也是挤得人头攒动的。她做这等痴心妄想的梦,是癞蛤蟆投的胎不是?”说着说着就开始糊涂了。
丁姀起身压住他的杯子便不让他再喝,一边唤霁月进来服侍丁凤寅。霁月未曾料丁凤寅会喝醉,忙来扶他,声声道:“爷……您怎么了?您怎么喝了这么多?”
“想是心里有事,说出来就好了。你扶他进去睡吧……”丁姀道,看看丁凤寅那爱妹情切的模样,心中不由慨然。
丁凤寅却一把揪住丁姀的袖子,酒后有了蛮力,眼巴巴地又道:“妹妹答应我吧……哥哥也是没辙了。七爷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看得上丁婠呀……”
霁月骇地去捂他的嘴,被丁凤寅一把甩开,喝了两句:“捂什么捂?我说错了么?”
霁月小声道:“大爷,小姐们的闺里话怎好当真,您是酒喝多了糊涂地吧?快别说了,看让八小姐笑话的。”
“胡说,八妹才不会笑话!”丁凤寅立马挺直腰板正色道,“那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哪里像五妹那么糊涂。”
霁月瞅瞅丁姀,脸上不尴不尬,就使力把丁凤寅往卧房里拖。
丁姀也因为喝了酒,两面脸蛋红地似烧,用凉凉地手背捂住双颊,咧嘴笑道:“大哥喝醉了说胡话呢,呵呵……霁月快扶他进去,仔细大嫂回来拿你是问。”
霁月见丁姀模样似也醉了几分,想是没把丁凤寅的话放进心里去,就偷偷吁了口气。丁婠来找丁凤寅讨话已不是一回两回的了,这屋里稍识得些眼色的便能知道丁婠的心思,又有哪个人敢正当说出来?何况闺里的小姐怕臊,对亲大哥说这话倒也罢了,若传得四下都知道,那还哪里能做得人?阿弥陀佛……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麻烦不来找,求个天长地久罢。
一边已将丁凤寅揪着丁姀的手掰了开,努力又搀又拖地往卧房,一边张嘴请丁姀到外再去叫几个人来搭把手。
丁姀连连点头,长腿一迈连门槛都记不得跨了,差点摔个满面,踉跄几步方稳住,里头的霁月忍不住“扑哧扑哧”地冒鼻气忍笑。她自己也笑笑,脸显得益发红涨地如樱桃,待逮了几个丫鬟进去帮忙,自己则就近靠着庑廊下的一座茶花盆眯住了眼打瞌。
不待多时,三三两两的脚步声过,她便听到霁月柔声叫她:“八小姐?八小姐醒醒……”
她眯着眼没动。霁月捂着嘴笑了两声,又找来几个粗膀子的婆子,让人扶她回如意堂歇去。
如意堂里张妈妈正着人把胡床搬出来,今朝难得天气好,三太太想在屋前午睡。那边的丫鬟们又忙着掸被洗浆,院里湿的地方凹出了水涡,干的地方那阳光又打得恰时的好。
重锦、琴依两个随侧扶三太太下台阶,三双脚慢慢地挪。三太太抬眼看看天,湛蓝高远,空气如洗,又一时想到清早八早的时候刘妈妈过来说的那席话,不觉心胸开阔爽朗起来。眯着笑对张妈妈道:“你不该来的,家里还忙吧?”
张妈妈正指挥人在胡床上铺褥子,回头笑笑:“家里也不是没了奴婢不行了的,倒是太太这边若缺了奴婢就乱套了。”边说着已经扶住迎面下来的三太太,一把搀入座,送上盖被,结结实实地掖住缝隙。
三太太满嘴是笑,不觉闭上眼睛,两手不停地在胡床边沿上敲打,惬意地很。
院里寂静了一阵,才刚把丁姀扶回来的两个婆子愕在门边,想着不碍三太太的眼,偷偷把醉了酒的丁姀送回屋去。可张妈妈眼神似刀子似地一路追过来,吓得两人不得不缩在了一团阴暗里。
张妈妈瞅瞅三太太似乎睡去了,于是疾步过去张嘴就道:“八小姐这是怎么了?”刚说了一句话就闻到一股子桂花酒的味,呛得她赶紧捂住口鼻,不住蹙眉。
两个婆子点头哈腰:“在大爷屋里多喝了几杯,不想八小姐酒量浅……”
“那就由着我们小姐喝?”张妈妈毫不客气地打断说话,瞪凸了眼珠子又对在旁掸被的丫鬟嚷道,“眼乌子没瞎的过来搀小姐一把!”
丫头一听,忙丢下鸡毛掸子就来扶,一下子就来了四个拱在丁姀身边。
张妈妈斜眼瞧大房过来的婆子:“倒是劳驾你们把小姐送回来了,去去去去……”又对丫鬟们猛赶一把,“赶紧伺候小姐躺着去。”
丫头们乱窜,半架半扶着丁姀飞也似地逃走。张妈妈又睃了两个婆子几眼,摇头摆臀地回三太太身边去了。余下的婆子眼观鼻鼻观心,杵了一阵就推搡地走了。
张妈妈刚站定,三太太就发了问:“是小姀么?”
张妈妈道:“那头不知道厉害给小姐灌酒,小姐醉了,奴婢正让人伺候去。”
三太太张开眼:“是去的哪里?”
“大爷的屋。”张妈妈老老实实地回答。
三太太“呵呵呵”地冷笑:“我就知道,外头人人都等着看小姀出丑。这丫头也是,在那里怎不懂矜持些。”说着摇摇头,又侧转身躺好不说话了。
丁姀摇摇晃晃地被扶入床,夏枝一路担忧地跟过来,探眼瞅着丁姀面色,不觉从嘴角里露出一丝无奈。待丫鬟们都散去了,她便绞帕子给丁姀擦脸,丁姀的眼一睁,露出一股子笑,两眼水灵灵地看着她。
夏枝“嗬”地一声:“小姐没醉?”
丁姀撑起身子问道:“春草可回来了?”
夏枝前后望望:“适才还同九小姐在一起,现下倒真不知道去哪里了。”
丁姀拿过夏枝手里的热水棉帕往脸上敷,含糊地问:“东西交出去了么?”
“那是,若交不出去奴婢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夏枝轻笑,脸上才愈合结痂的疤痕一动一动的,恍惚是条肉红的锦鲤在水面漂浮。
丁姀宽心许多,把帕子还给她:“若大爷那边的人打听什么来了,就说我回来时已醉得不省人事,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想丁凤寅醒后恐怕不会干休,丁婠知道风声也必不能放心。两人之间至少会有一个人来摸消息的。
夏枝不大明白:“您是在大爷那里喝的酒?怎么喝了这么多呢?”
丁姀苦笑,便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遍。
夏枝摸着脸颊那道疤有些悻悻然地:“五小姐也伤了脸了?”同伤不同人,这就是差别。
丁姀道:“她不来找十一弟计较倒还好,咱们也别去寻她的晦气。等她伤好了,待能出来见人,这事也就散了。大哥说的这些话若被五姐知道,家里又该不安宁,咱们是局外人,能少说便少说几句。”
夏枝诚惶诚恐:“这大爷也真是,偏拉着小姐做什么?也不见他去求二太太,二太太说话才管用。”
丁姀摇头:“个中理由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咱们探究地深,就会被牵扯地深。五姐既敢有这个心思,哪里又是外人劝几句就能打消的?何况……大伯母不也是默认了的么?旁人插手就只自讨没趣罢了。”
夏枝叹了口气,丁姀着她去倒口茶过来,抿上几口消去喉头里酒精的燥热方觉舒坦了些。才把茶水咽下不久,外头间张妈妈跟春草搭讪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小家

“妈妈拿的是什么呀?”
“你个小蹄子怎不在小姐身边伺候?打从外边回来的,是去做什么了?”
春草被堵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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