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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村姑玉篱-第26章

小说: 村姑玉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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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这么多人,玉篱羞涩地笑着。从沈爱芳手里接过椅子,乖巧地在母亲旁边挂了个角。这里,玉篱妈责怪玉篱不懂事,亏了沈嫂子到处找人。那里,沈爱芳又抱上妞子招呼着给玉篱添碗筷。明里,玉篱从正席变成了插位,暗里,却是提了个辈分。且见着张顺子对自己皮笑肉不笑却故显亲热的样子,玉篱直觉,罗家这样的安排必是用心良苦。沈爱芳递碗筷过来的时候,玉篱忍不住望着沈爱芳真心实意地说了声“谢谢嫂子!”
沈爱芳并不推辞,看着玉篱的眼睛露出一丝笑意。马上又转头对罗老太太身边清瘦白净的一个老妇人笑道:“您不是说要看看我们王家村的大孝女长什么样吗?可不就在眼前?长得花一样!”
整间屋里的都笑起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玉篱。
玉篱素白的一张脸,瞬间就红到耳根。到底玉篱妈是经事的人,稳稳当当地蘀闺女委婉托辞一阵儿,才让玉篱一颗乱跳的心渐渐平息下来。
只见那白净的老妇人对玉篱妈又笑着说,“前几天我这嘴快的闺女,回了家就一直跟我念叨。说是村里如今人人都在说,养闺女就要照着玉家养,甭管出息不出息,最要紧心里装着爹妈!又说,以后妞子要是像她小姑姑般有孝心,她夫妇俩就是睡着都要笑醒!”
这话,玉篱妈听着很是耳熟。一下子想到那天小卖部阿庆嫂说的,脸也有些发热。王七婶这次做的事,反响还真是大!又想到女儿的乖巧,脸上也情不自禁露出一丝满足。
玉篱这才知道这清瘦白净的老妇人原来是沈爱芳的妈。说来,这沈家老太太该也是个极爱子女的母亲。沈家并不是本地人,只因沈爱芳毕业后看中罗冯军,死活不愿回家乡。沈爱芳在家是幺女,又很受父母兄长疼爱。先是沈爱芳的哥哥把生意慢慢做到这边来,再又沈家两老想方设法调动工作。可怜天下父母心,莫名,玉篱就对这白净慈祥的老太太多了几分好感。
又听沈老太太说,
“我吧,也是个爱饶舌的。就又说给我这老姐妹听!她也好奇!玉家闺女,你今天可给我们解了馋!”
众人又跟着笑一阵。这次,玉篱羞涩归羞涩,抬头打量了眼沈老太太旁边,坐在沈老太太和罗老太太正中年纪稍轻的富态老妇人。按道理,那位子是今天的首座。该给今天最贵重的客人才对。富态妇人却看起来衣着简朴,神情淡然。坐在上首的三位,就数她最年轻,却丝毫不显局促。
玉篱寻思着,又看了一眼。却与妇人的目光一遇。玉篱还保持着羞涩的笑意,富态妇人却只蜻蜓点水般一扫而过,面色仍旧和煦无比,淡淡的眼神却瞬间拒人于千里。玉篱心里一黯。
在座的宾客跟着主人凑兴,说笑一阵,宴席开始。
罗家的席面也是十八个菜。却从选材到烹制,远远超过玉篱家的菜式。玉篱跟在母亲身边,不紧不慢把顿酒席吃完,也不知道自己饱没饱。又耐着性子坐在一旁听玉篱妈跟人聊完家长里短,母女俩儿这才找上玉篱爸跟主人家一一告谢回家。
一回到家,玉家三人都长长舒口气。特别是玉篱爸,脸上还有未退的潮红。就问玉篱妈,“周老师走的时候,可还说了什么?”
玉篱妈明白丈夫的意思。许是周老师特意拜托,罗家才这样帮衬自家。玉篱妈看了眼玉篱,“跟你说过,不就引着玉篱和罗冯军说了两句吗。其实也没啥,就平常咱也都是熟人,罗家对人也本来就实在。”
玉篱妈说得有些勉强,玉篱只以为母亲是在给父亲宽心,也没在意。
玉篱爸听了妻子的话,喃喃自语,
“除了乡长,差不多的人都请到了……王德友平常眼睛是放哪里看人的,今天那张脸都要笑烂了……”
玉篱妈寻思一会儿,也接口,
“可不是。再没想到,乡长夫人也来了。”
“要说,还错怪了冯军媳妇儿……”
夫妻俩都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玉篱这才知道。那富态的妇人,原来是乡长夫人。沉默了一会儿,语调一提,“你们也别想太深,罗家这几年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没见邓四喜那样的人也来?生意场上的人都到了,还有什么好奇怪?保不准咱们下任村长就是罗医生也不一定!”
玉篱这话纯粹是瞎蒙。玉篱不知爸爸那里的情形,可自己和母亲这里,只要不傻都能看出罗家处心积虑在帮自家。酒席上,张顺子五颜六色的脸,最能说明问题。终归自家还是欠了周老师,欠了罗家的人情。
玉篱安慰了父母一回,又转而笑笑,
“就算是欠了人情,也不用焦心。来日方长,咱们还回去就是。”
是夜,玉篱久久不能入睡。按说,罗家这么帮自家,保住塘子的胜算更大一筹不是?可心里又隐隐地觉得不踏实。再想起自己寄出去的信,这几天避而不愿面对的烦恼又冒出来。

、第五十一章落定

罗家的杀猪宴后没几天,玉篱和爸妈又去了趟邻村参加双平家的宴席。玉篱妈和王七婶帮着小两口料理好新杀的猪,再没其他事好忙。
闲暇下来,玉篱妈背了自家的干鱼到街市上换成钱,又买了各色毛线回来,开始织毛衣。
这天,玉篱妈的线团用完,喊了玉篱,两人坐在院子里绕线团。正午时分,暖暖的冬阳照在人身上热烘烘的。一只小麻雀蹲在光秃秃的梨树枝上啾啾叫。一片祥和宁静。
玉篱心里却是很焦急。低头算算日子,已经到了十二月中,自己寄出信已经很久。就是距离罗家的杀猪宴,也已经过去十好几天。乡上没有丝毫音讯不说,村里也风平浪静。一起承包鱼塘的人家,清的清塘,卖的卖鱼,都忙起来。就只自家和王七婶家还在强强稳着。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玉篱瞟了瞟母亲,见母亲手上虽忙,也是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就问母亲:“爸这几天老出门,是不是暗里在忙什么?”
从罗家的宴席回来后,玉篱爸就经常自己夹了拐杖出门。玉篱问过几次,不是说去上村找宋家老爷子混时间,就是去村东头找王二爷晒太阳。玉篱放心不下跟过几次,见的确如父亲所言,也就不再问。只是眼看就要到清塘还塘的时候,父亲还这样泰然,实在不正常。
玉篱妈顿了顿,含糊道:
“谁知道他的?且等等看再说!”
玉篱哑然。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还等?再等恐怕就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了。索性跟母亲前前后后和盘托出,“如今就像石沉大海。我觉得那些信应该都被人挡了下来。是不能指望了。咱们再去求求罗家吧,眼下看来只有这条路了!”
玉篱妈虽有些怪玉篱做事不和家里商量,在这节骨眼上,也顾不得说。听了玉篱的话,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
去求罗家,自己不是没想到过。杀猪宴回来的晚上,玉篱妈就跟丈夫商量:自家没请没托,人家就做到这个份上,是不是该买点好东西登门正式托付托付?
玉篱爸一迭连声地反对:看看罗家那排场,能缺什么?稀罕什么?帮咱们是顾惜情分,事要成了,以后再好好感谢不迟!这时候送去,不是让人骑虎难下?!
这下可好,头两天还在兴头上,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点动静也没,玉篱妈就越想越后悔。
暗里没少埋怨丈夫。可这时候再去,是不是晚了?
玉篱妈疑惑不定地看看女儿。说道:
“兴许不只那条路?”
玉篱看母亲吞吞吐吐地样子,更生疑,连声催促,玉篱妈才一咬牙说道:“周老师走的时候,塞给我一张条子,说是她以前一个学生,在省城报社工作,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去找找,就算塘子没了,赔偿总能捞点回来……”
又说,
“这事你爸也不知道。我也就没打算用这层关系!”
说着小心翼翼看女儿脸色,生怕玉篱生气。
玉篱愣愣地听了,埋怨母亲瞒着自己的话也说不出来。自己不也瞒着父母么?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这个家。就只说:“过年的时候,我带些东西去看看周老师!”
玉篱妈连连点头。
两人说着话,对门王七婶家的阿黄摇着尾巴悠闲地走进院子来。这阵子玉家刚杀完猪,积了大堆猪骨头,阿黄时常过来找骨头啃。玉篱放下手里的线团,站起身去舀骨头。正在这时,听见院门口扣门环的声音。
玉家的院门打了个倒拐,开在屋侧。此时玉家母女坐在堂屋正对的院子中央,并看不到大门。不过阿黄都能进来,想来院门是开着的。
玉篱妈手里忙不过来,扬声喊道:
“谁啊?进来说话!”
一边示意玉篱去看看。
玉篱才走到拐角处,就停下来。
玉篱妈顺着看过去,张顺子站在拐角的梨树下,冲玉篱笑,笑容虽勉强,却已经很难得了!
玉篱妈和玉篱一样,都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赶紧丢开手里的线团迎上去。
“是嫂子!快进来坐!”
忙不失迭地就把人引进堂屋里。

br /》  玉篱在后边,心里止不住一阵阵狂跳。这样看来,事情要有眉目了?!
心里想着,赶紧进灶房草草沏了杯茶端过去。
张顺子接了茶,打量了玉篱一眼,又看看玉篱妈随手丢在沙发上的小毛衣,并没有直接提塘子的事,“早就听说妹子手巧,看这毛衣,比商场里卖得名牌货也不差!”
玉篱妈有些不适应,张顺子平常不大出门,要嘛就是去城里娘家呆着,见了乡邻都是爱理不理,现在却恭维起自己来?
玉篱妈赶紧推辞,
“嫂子惯会说话,我这点手艺哪里经得夸?”
两人推推让让很是说了许多客套话。
玉篱在旁边坐着,等得心急火燎。
终于,张顺子清了清嗓子,语气一顿,“说来,今天本该娟子她爸跑一趟,只是他身子不大舒服,这才我来。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绕圈子。今天来,是为村里承包鱼塘的事。”
说着,声音里满含痛意。
“娟子她爸,不过上边的传声筒。上边说什么,就照着做什么。做得好,是该。做不好,两头受气!这次的事也是,明明上边大政策在那里,他这想得也是这村子多几家人富起来。就为这,心里对妹子家没少歉疚!还跟我说,等事过,要是妹子家舀不到塘子,无论如何也要帮着你家再寻个轻松的活路!”
话没完,就开始抹眼泪。
玉篱妈和玉篱对视一眼,少不得递上纸巾又违心安慰了一翻。
张顺子这才停停走走,说出来。
原来昨天乡里下了文件,王家村暂停塘子再承包。以前和承包户签下的合同有效,不得随意撤回!
玉篱站起身来,张顺子再说了些什么已经听不清。只觉得外边叽喳的鸟声听起来都是那么美妙。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等到将张顺子送出门,玉篱拉着玉篱妈又跳又蹦。
“明天咱们上城里去,好好买些东西送给冯军哥和嫂子!!还有妞子!您教我!我给妞子织件毛衣!还有罗家婶婶和叔叔!咱们给买些老年人的营养品!!”
一时只怕想不周到。末了,大呼一声,就窜出门去,“我去给爸说一声!”
玉篱爸回来,笑眯眯地。却不像娘俩般兴奋。
“王家的还没说全。”
玉篱见父亲故作神秘的样子,自然是缠着问个明白。
玉篱爸这才说,
“王德友的村长位子,有点悬。”
其他却不再说。
事情是玉篱盼望了很久的,却没想到结果来得这样迅速又彻底!眉开眼笑地,也顾不得再多问。和父母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要怎么感谢罗家。只觉得,从此以后,自家的日子,才真正开始!

第五十一章落定
、第五十二章家乱

张顺子从玉篱家出来,捡了条僻静的小道朝家走。正午过后一两点,正是一天里气温最高的时候,可张顺子穿了厚厚的羽绒服仍然觉得凉飕飕地。隆冬里暖融融的太阳光照下来,只是晃眼。
上了几年前村里废弃的那条几乎无人的老土路,张顺子这才舒口气。往路口望去,一辆黑色小车停在自家门口,由不得又紧缩眉头。想到刚才走的这一遭,脸上就带了缀然。
王德友家的客厅里,王德友和小舅子张得子并排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小巧的紫砂茶杯里,鸀莹莹的茶水满满地,一口未动。
张得子和姐姐张顺子一样,都长了张方圆脸。脸上不大却圆润的鼻头比之张顺子,多了分和气。此刻,张得子眉头紧锁,和姐夫王德友两人一人手里各夹了一支香烟,间或大大吸上一口,都不言语。
张顺子走进来,见客厅里烟雾缭绕,皱紧了眉头去把临院的窗子都打开。响声惊动客厅里低头沉思的两人。张得子抬头看见姐姐,站起来问道:“妥了?”
张顺子“哐当”一声把窗子上的钢栓放下,并没有招呼弟弟,转而向丈夫王德友瞪去。说起话来和先前的和风细雨截然不同,“不就是服个低,矮人一头吗?!有能耐高高在上,没能耐做软服低?!你倒是命好的!挣钱有人带着,丢脸的事也有人帮你扛!我倒看看,过了年上边下通知来,你倒是能在家躺上个一年半载不?!”
说着说着,不自觉就把腰叉起来。
张得子平常也知道自己这个嫁到乡下的姐姐在姐夫面前强势。不过两口子关起门来和当着人面反响截然不同。听姐姐说话太冲,张口把张顺子打岔开。
“这事本来也不是姐夫的错!要说错,错在我!不过说句良心话,这样的事除了神仙谁也料不到。有谁会知道上边啥时候整顿风纪?就是那位都料不到!再者,谁又会想到玉家都那样了还有胆量写检举信?!说起来,帮王泉儿弄鱼塘是我的点子,要怪就怪我!”
张得子这话,与其是说是蘀王德友开脱,不如说是说给王德友听。王德友被老婆当着小舅子的面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正是按捺不住血气上冲的时候,听到小舅子又这样说,脸色虽难看,还是勉强接口道:“哪能怪你,谁又料得到。”
张顺子一听王德友这话,再一瞧丈夫蔫不拉几的样子,恨得只咬牙。深深吸口气,放软了声音问弟弟张得子,“耿德生真没怪你?这么大的事,又牵连到他,以后需上不会出事吧?”
张德友也抬起头来盯着张得子。不管怎么说,自家的老底可都砸在那个需上,要是出事,这两年可就白忙活了!”
张得子使劲吸了口烟,把大截子还燃着的中华使劲拧灭在烟灰缸里才说道:“玉家还算聪明,信虽都到了他手里,不过没提他。县里就算想查,也没证据。所以得先把玉家稳住,别再闹出什么来才好。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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