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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达·芬奇密码-第11章

小说: 达·芬奇密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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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登将《蒙娜丽莎》的图片投射到图书馆的墙壁上,说道,“你们可以发现蒙娜丽莎身后的背景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兰登指着这明显的差异说:“达·芬奇将左边的地平线画得明显高于右边的地平线。他把左边乡村景色的地平线画得低一些,这样就使得蒙娜丽莎的左侧看上去比右侧大一些。这是达·芬奇开的小玩笑。历史上,人们曾给男女指定了方位——左边代表女性,右边代表男性。因为达·芬奇是女性主义的信仰者,所以他让蒙娜丽莎从左边看上去更庄重美丽。”
  “我听说达·芬奇是个同性恋男人,”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个子男人说。兰登不得不承认,“虽然历史学家们通常不提,但达·芬奇确实是一个同性恋者。”
  “这就是他全身心投入女性崇拜中的原因吗?”
  “达·芬奇也赞同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和谐。他相信,只有男性元素和女性元素共存,人的心灵才能被照亮。”
  “祖父在这里。”索菲突然在距《蒙娜丽莎》只有十英尺处蹲下身来。她将紫外线灯指向地板的一点。
  起初,兰登什么也没看见。当他在索菲身边蹲下后,发现地板上有一小滴已经干掉的感光液体。墨水?忽然他意识到紫外线灯的用处。血!他激动起来。索菲说得对,雅克·索尼埃死前确实来过这里。
  “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索菲轻声说着站起身来。“我知道他一定给我留下了信息。”她大步走到《蒙娜丽莎》跟前,用灯照亮画的正前方。她将光束在画前的地板上来回晃动。
  正在这时,兰登发现《蒙娜丽莎》前面的防护玻璃框上有一个模糊的紫色亮点。兰登抓住索菲的手腕,将光束向上移,指向《蒙娜丽莎》本身。
  两人都愣住了。
  在蒙娜丽莎脸部前方的防护玻璃上,有六个潦草的单词闪着紫色的光。
  “隐修会,”兰登低声说,“这证明你的祖父是隐修会成员。”
  索菲大惑不解地望着他:“你看得懂?”
  “一点都不差。”兰登点头说着,思绪万千。“这宣扬了隐修会的最基本理念。”
  索菲困惑地看着蒙娜丽莎脸上那潦草写就的信息:男人的欺骗是多么黑暗。
  兰登解释说:“索菲,隐修会违规崇拜女神是基于这样一个信念:早期基督教中的强权男性散布贬低女性的谣言惑众,唆使大众偏爱男性。”索菲看着那几个单词,保持沉默。
  “隐修会认为,君士坦丁大帝和他的男性继位者们通过将女性神灵邪恶化的宣传活动,成功地将基督教转变为男性统治的宗教,将女神的地位从现代宗教中抹去了。”
  索菲还是将信将疑,“祖父让我到这里来发现这些文字,他一定不仅仅想告诉我这些。”
  兰登明白她的意思,她认为这又是一个密码。兰登无法立即判断出这里面是否还有其他什么意义,他的注意力还在那清晰明了的字面意义上。
  男人的欺骗是多么黑暗,他想,的确是很黑暗。
  不可否认,现代的基督教为当今麻烦重重的世界做了许多有益的事,但它却有一段充满欺骗和暴力的历史。他们对异教和女性崇拜宗教组织的残忍圣战延续了三个世纪,采用的手段既鼓动人心,同时又是耸人听闻的。
  由天主教裁判所发行的《巫婆之锤》无疑堪称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出版物。它向人们灌输“自由思考的女人们给世界带来威胁”的思想,并教导神职人员如何去识别、折磨并消灭她们。教会所指认的“女巫”包括所有的女学者、女神职人员、吉普赛女人、女巫师、自然爱好者、草本采集者以及任何“涉嫌与自然世界协调一致的女性”。助产士们也被杀害,因为她们用医学知识来缓解分娩的疼痛被视为异教徒的做法———教会声称,生育的痛苦是上帝为夏娃偷食禁果而给予她的正当惩罚,这样生育和原罪的思想就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在追捕女巫的三百年中,被教会绑在柱子上烧死的女性多达五百万。
  女性曾被认为对文明开化作出了不容忽视的贡献,发挥了与男性同等的作用,但世界各地的神庙却将她们抹去了。犹太教、天主教和伊斯兰教中都没有女性神职人员。就连每年产生春季生殖力的神圣婚礼——巴比伦生殖神塔模斯教派的宗教礼仪,即男女通过肉体上的结合实现心灵的融合——也被视为是羞耻之举。
  “罗伯特!”索菲的低语将兰登从沉思中唤醒。“有人来了!”
  兰登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在向这里逼近。
  “到这儿来!”索菲熄灭了紫外线灯,消失在兰登的视线中。
  好几秒钟,兰登两眼一片漆黑。“站住!”那个人站在门口叫道。卢浮宫的保卫人员举枪进入国家展厅,用枪口直指兰登的胸口。
  兰登本能地将双手高举过头。
  圣叙尔皮斯教堂中,塞拉斯从圣坛上取下烛台,走回方尖碑前。烛台架正好可以用来敲碎地砖。塞拉斯瞅了瞅那块下面有空洞的大理石地砖,意识到要想敲碎它而不发出声音是不可能的。
  当他脱下披风时,羊毛纤维刺痛了他背部的新伤口。
  此时,塞拉斯赤裸着身体,只系着一根腰带。他将披风包在铁棒头上,然后瞄准那块地砖的中心,将铁棒砸了下去。一声闷响。地砖并没有破。他又砸了一下。这次的闷响伴随着石块开裂的声音。当他砸到第三下时,地砖终于碎了,碎石片纷纷落入下面的空洞中。
  一个隔层!塞拉斯迅速地拨开残留在洞口的碎石,向空洞里张望。他跪在那里,热血沸腾,将赤裸的白手臂伸进了洞里。
  起先,他什么也没有摸到。隔层是空的,只有光溜溜的石头。他又向深处摸去,在玫瑰线的下方,他摸到了些什么!一块厚厚的石板。他抓住石板边缘,轻轻地把石板抬了出来。他站起身来,仔细地打量自己的发现,只见这是一块边缘粗糙、刻着文字的石板。
  塞拉斯定睛看那文字,颇感惊奇。他本以为这上面会刻着一幅地图,或一系列复杂的指令或是一串密码,但实际上石板上所刻的文字再简单不过了:Job38:11
  《圣经》中的一节?《约伯记》第三十八章,十一节。
  他低头看着闪光的玫瑰线,忍不住笑了起来。圣坛上支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书架,书架上放着一本巨大的皮革封面的《圣经》。
  在一片死寂中,桑德琳嬷嬷离开了唱诗班站台,快速返回她的房间。她趴在地上,从木板床下摸出一个信封,拆开了封口。那个信封是她三年前就藏到那里的。
  打开信封后,她发现了四个巴黎市内的电话号码。
  她用颤抖的手开始拨打电话。
  楼下,塞拉斯将石板放到圣坛上,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取《圣经》。当他翻阅书页时,那细长而苍白的手指渗出汗来。他从“旧约”部分翻出了《约伯记》,又找到了第三十八章。他一边用手指顺行向下指,一边猜想着他将会看到的文字。
  找到了第十一节,可那里面只有七个词。他不解地重读了一遍,感到大事不妙。这一节中只写着:你将到此,但切莫前行。(HITHERTOSHALTTHOUCOME,BUTNOFURTHER。)
  保安人员克劳德·格鲁阿尔站在《蒙娜丽莎》前,看着这个被制服的俘虏无比愤怒。
  格鲁阿尔拔出腰间的对讲机,大声请求派人支援。但对讲机中只有嘈杂的静电干扰声。这间展厅中附加的安全装置总是对保安人员的通讯产生干扰。我必须到门口去。格鲁阿尔一边用枪指着兰登,一边向门口退去。刚退出几步,他察觉到了些什么,停了下来。
  在展厅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幻影。“什么人?”格鲁阿尔大喝道,又极度紧张起来。
  “PTS。”那个女人镇静地回答,晃动着紫光灯,扫视着地面。
  科技警察(PoliceTechniqueetScientifique)。格鲁阿尔冒出了冷汗。
  “你叫什么名字?”直觉告诉格鲁阿尔,此事蹊跷。“快说!”
  “我叫索菲·奈芙。”那人用法语平静地回答。索菲·奈芙?这不是索尼埃孙女的名字吗?就算她是索菲·奈芙,也不能信任她,因为格鲁阿尔已经听说索尼埃和孙女的关系决裂了。
  “你知道我是谁,”那个女人大声说道,“罗伯特不是凶手。请相信我。”
  克劳德·格鲁阿尔可没打算把她的话当真。我需要支援!他又听了听对讲机,里面还是静电干扰声。他离出口还足有二十码,他仍用枪指着趴在地上的兰登,向后退去。
  索菲站在展厅的那头,额角直冒冷汗。她特意用紫外线灯扫视达·芬奇的另一幅作品。她扫视了画前的地板,画周围的墙壁以及油画本身,但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正在审视的这幅油画有五英尺高,上面画的是坐在那里抱着婴儿耶稣的圣母玛丽娅、施洗者约翰和站在峭壁上的乌列天使。
  索菲听见格鲁阿尔又在通过对讲机请求支援了。
  快点想!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蒙娜丽莎》防护玻璃上的潦草字迹:男人的欺骗是多么黑暗。眼前的这幅画前却没有可供写信息的防护玻璃,而索菲知道祖父绝不会直接在画上写字而损坏艺术品的。她愣了一下。至少不会在正面。
  可能在画后面吗?
  很快,索菲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油画背后一片空白。
  等一等。索菲突然看见在靠近油画底部的木框上,有一个金属物发出耀眼的光。那个东西很小,嵌在木框与画布的空隙中,还拖着一条闪光的金链。
  索菲极为震惊,那正是挂在那把金钥匙上的链子。钥匙柄呈十字形,上面还刻着法国百合的图案和首字母缩写P。S。,这是索菲九岁以后第一次重见它。那一刻,索菲仿佛听见祖父的鬼魂在她耳边低语:有一天,我会将它给你。索菲的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祖父死了,还不忘履行他的诺言。她听见祖父在说,它是用来开一个盒子的,在那盒子里藏着我的许多秘密。
  索菲这才明白过来,今晚的那些文字游戏都是为这把钥匙而设的。祖父被害时,还带着那把钥匙。他不想让钥匙落入警方手中,所以将它藏到了这里,并精心设计了“寻宝”的密码,以确保索菲——也只有索菲——可以发现它。
  “请求支援!”格鲁阿尔喊道。
  索菲从油画背后拿起钥匙,将它连同紫外线灯一起放入口袋的深处。
  “请求支援!”格鲁阿尔再次大喊道。只有静电的干扰声。
  他无法与别人取得联系,索菲可以肯定。格鲁阿尔快步走出了展厅大门,这时索菲意识到她应该立即采取行动。
  再走几米,格鲁阿尔暗暗告诫自己,要把枪端稳。
  “别动!否则,我就毁了它!”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展厅中回响。
  格鲁阿尔循声望去,停住了脚步。“我的上帝呀,不!”
  透过那雾蒙蒙的红色灯光,他看见那个女人已经将大幅油画从吊绳上取下,支在她面前。那五英尺高的画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挡住了。起先,格鲁阿尔感到惊异——为什么吊绳上的电线没有接通警报呢?接着,他想起来今晚艺术展厅的警报系统还没有重新启动过。她在干什么!
  格鲁阿尔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画布中间开始鼓了起来,那勾勒圣母玛丽娅、婴儿耶稣和施洗者约翰的细致线条开始扭曲了。
  “不!”格鲁阿尔看着达·芬奇的无价画作被这样折腾,惊恐地叫道。他可不能对着达·芬奇的作品打一枪!
  “把你的枪和对讲机都放下,”索菲用法语平静地说道,“否则我将用膝盖顶破这幅画。”
  格鲁阿尔不知所措。“求你……不要。那是《岩间圣母》!”他把枪和对讲机扔在了地上,把手举过头顶。
  “谢谢,”索菲说道,“现在照我说的做,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几分钟后,当兰登和索菲逃到紧急楼梯通道里时,兰登的心还在狂跳。
  桑德琳嬷嬷拨通了前三个号码,得到的结果却非常可怕———三个联系人都死了。现在,她又拨通了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的电话号码。只有在她找不到其他三个联系人时,才可以拨打那个号码。电话接通的是对方的留言机,留言机并没有说机主的姓名,只是让对方留言。
  “地砖已经被打碎了!”她又补充解释道,“其他三个人都死了!”
  桑德琳嬷嬷并不知道她要保护的那四个人是谁,但她知道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能打开藏在床底下的那个信封。
  那个没有露面的人捎信给她说,地砖一旦被打破,就说明上层组织遭到了破坏。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受到了生命威胁,并被迫说了一个谎。你就拨打这些电话,提醒其他人。千万要帮我们办成。
  “把电话挂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桑德琳嬷嬷惊恐地转过头,看见了那个身材魁梧的僧侣正手握着烛台站在门口。她颤抖着挂上了电话。“告诉我楔石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桑德琳嬷嬷一脸坦诚,“他们保守着那个秘密。”
  那人上前几步,手里紧紧地握着铁烛台。“你是这个教堂的修女,为什么要为他们服务?”
  “耶稣只传达了一个旨意,”桑德琳嬷嬷大胆地说,“天主事工会没有传达那个旨意。”
  僧侣的眼中突然燃起了熊熊怒火,他冲上前去,以烛台当棍棒,猛抽桑德琳嬷嬷。桑德琳嬷嬷倒下了。
  索菲和兰登逃出卢浮宫,跑进巴黎的夜色中。
  索菲一边驾车,一边惦记着口袋里的那把钥匙。
  这么多年来,她很少想起这把钥匙,颇具讽刺意义的是,向她揭示出祖父本性的是另一把钥匙——比眼下的这把要普通得多的钥匙。
  她到达戴高乐机场的那天下午,天气暖洋洋的。她从英国的研究生院提前几天回家度春假,正迫不及待地想告诉祖父她新学到的加密方法。
  当她赶到巴黎的家中时,却发现祖父不在家。他的车被开走了。现在是周末。雅克·索尼埃不喜欢在城市中开车,他驾车只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他那位于巴黎北面的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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