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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太平广记-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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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州刺史桓臣范自己说:“同前任刺史进京考核。走到常州,有个双生的人很会占卜。
  一连喝了三天酒,醉了,到第四天,拿来拌米和火炷,双生人口含火炷,忽然间象神仙一样说话。那时东京有缑家庄,一奴一婢刚从缑家庄来,桓臣范就问他们庄上的事。双生人说:“这个庄姓卢,不姓桓。”见到那个奴仆,又说:“这个人要走,还要偷两贯钱。”见到那个奴婢,又说:“这个人即将被打得头破血流。”桓臣范问现在到东京将改为什么官职?双生人说:“到东北方向一千里以外作刺史,但要小心马给你带来厄运。走到扬州,那个奴仆果然偷了两贯钱逃跑了。到了徐州地界,那奴婢与别人打架,被打得头破血流。到了东京,改任瀛州刺史,这才相信了双生人的话。于是便常常提防马给他带来厄运。等到了郡守,因为拜跪,左脚忽然疼痛起来。然后就走不了路。有一个人说他会用针刺治疗,用针扎完,他的脚肿得更厉害了,连膝盖以下也发烧肿胀,疼痛难忍,于是请病假,过了一百天被停了官。那个用针给治病的人姓马。那人被上了刑具责问。所说的”马厄“,就是指这个人啊。
  回到东京,在京兆尹家暂住,那个缑氏庄卖给了卢从愿,这才知道那双生人说的话没有不和事实相符的。桓臣范从此相信命运,不再为名利而奔波劳累了。
  张嘉贞
  张嘉贞未遇,方贫困时,曾于城东路,见一老人卖卜。嘉贞访焉。老人乃粘纸两卷,具录官禄,从始至末,仍封令勿开。每官满,即开看之,果皆相当。后至宰相某州刺史,及定州刺史。病重将死,乃云:“吾犹有一卷官禄未开,岂能即死?今既困矣,试令开视。”乃一卷内并书空字,张果卒也。(出《定命录》)
  张嘉贞还没有当官,正贫困的时候,曾经在城东的大道上看见一个老人给人算卦,嘉贞就请他给算命。那算命老人粘纸两卷,从头到尾都封上了,让他不要打开,每次当官满任,再打开看纸卷。后来果然都和那纸卷里话相符。以后到宰相,到某州刺史,直到定州刺史,这时他病重就要死了,就说:“我还有一卷官禄没有打开看,怎么能就死了呢?现在被疾病所困,不妨让人打开看看。”打开一看,卷内并写两个“空”字。张嘉贞果然死了。
  僧金师
  睢阳有新罗僧,号金师,谓录事参军房琬云:“太守裴宽当改。”琬问何时,曰,“明日日午,敕书必至。当与公相见于郡西南角。”琬专候之。午前有驿使,而封牒到不是,琬以为谬也。至午,又一驿使送牒来,云:“裴公改为安陆别驾。”房遽命驾迎僧,身又自去,果于郡西南角相遇。裴召问之,僧云:“官虽改,其服不改。然公甥侄各当分散。”及后敕至,除别驾,紫绂犹存,甥侄之徒,各分散矣。(出《定命录》)
  睢阳有个新罗僧,号金师。他对录事参军房琬说:“太守裴宽合当改官。”房琬问:“什么时候?”金师说:“明天中午皇上的敕令一定会到。我将与你在郡西南角相见。”房琬第二天专门等候,午前有一个驿使到,而那个公文不是。房琬认为金师说的不对。到了中午,又一个驿使送公文来,说:“裴公改官任安陆别驾。”房琬马上命人迎接金师,自己又亲自去。果然在郡的西南角相遇了。裴宽召见金师问这件事,金师说:“官职虽然改了,服饰不改,但你的甥侄将各自分散。”到后来皇上的敕令到了,任命为别驾,紫色的官服和品级还保留。甥侄那些人,各自分散了。
  卷第一百四十八 定数三
  韦氏 张嘉福 宋恽 房瓘 孙生 张嘉贞 杜暹 郑虔 崔圆
  韦 氏
  唐平王诛逆韦。崔日用将兵杜曲,诛诸韦略尽,绷子中婴孩,亦捏杀之。诸杜滥及者非一。浮休子曰:“此逆韦之罪,疏族何辜?亦如冉闵杀胡,高鼻者横死;董卓诛阉人,无须者狂戮。死生命也。”(出《朝野佥载》)
  唐平王追杀叛逆的韦氏。崔日用率兵到杜曲,把姓韦的几乎都杀光了,就连摇篮里的婴孩也都被掐死。在杜曲被滥杀的人不止一个。浮休子说:“这是姓韦的罪过,与小孩有什么关系。就好象冉闵杀胡人,鼻子高的人也遭惨死;董卓杀阉党,没长胡子的也被枉杀。死生真是命里注定啊。”
  张嘉福
  唐逆韦之变,吏部尚书张嘉福河北道存抚使,至怀州武陟驿,有敕所至处斩之。寻有敕放。使人马上昏睡,迟行一驿。比至,已斩讫。命非天乎?天非命乎?(出《朝野佥载》)
  唐朝韦氏叛乱。吏部尚书张嘉福兼河北道存抚使。到了怀州武陟馆驿。有敕令来令在张嘉福所到之处斩首。不一会儿又下敕令释放。使臣在马上睡了一觉,晚行了一个驿站的路,等到使臣到了,张嘉福已被斩完。命是天定呢?还是天不定命呢?
  宋恽
  明皇在府之日,与绛州刺史宋宣远兄恽有旧。及登极之后,常忆之,欲用为官。恽自知命薄,乃隐匿外州,缘亲老归侍。至定鼎门外,逢一近臣。其人入奏云:“适见宋恽。”上喜,遂召入。经十数年,每欲与官,即自知无禄,奏云:“若与恽官,是速微命。”后因国子监丞杜幼奇除左赞善大夫,诏令随例与一五品官,遂除右赞善大夫。至夜卒。(出《定命录》)
  明皇还在州府的时候,曾经和绛州刺史宋宣远的哥哥宋恽有老交情。等到他登上皇位后,经常想念他,想要给他个官作。宋恽自己知道自己命薄,就隐藏在外州,带领自己的亲属老人回家侍奉。有一天他在定鼎门外遇到了皇帝的一个近臣。那人就进宫奏明皇上说:“我刚才见到宋恽了。”皇上很高兴,立刻召见。皇上说:“经过十多年了,常常想给你个官作。”宋恽回奏说:“我自知自己没有禄相,如果让我当官,就是很快地要我的小命。”
  后来因为国子监丞杜幼奇升为左赞善大夫。皇帝下诏随贯例授予宋恽五品官。升为右赞善大夫。到了晚上就死了。
  房琯
  开元中,房琯之宰卢氏也。邢真人和璞自太山来。房瓘虚心礼敬,因与携手闲步,不觉行数十里。至夏谷村,遇一废佛堂,松竹森映。和璞坐松下,以杖叩地,令侍者掘深数尺。
  得一瓶,瓶中皆是娄师德与永公书。和璞笑谓曰:“省此乎?”房遂洒然,方记其为僧时,永公即房之前身也。和璞谓房曰:“君殁之时,必因食鱼鲙。既殁之后,当以梓木为棺。然不得殁于君之私第,不处公馆,不处玄坛佛寺,不处亲友之家。”其后谴于阆州,寄居州之紫极宫。卧疾数日,使君忽具鲙,邀房于郡斋。房亦欣然命驾。食竟而归,暴卒。州主命攒椟于宫中,棺得梓木为之。(出《明皇杂录》)
  开元年间,房瓘任卢氏县令。邢真人和璞从太山来。房瓘虚心相待以礼相迎,并与和璞携手并肩散步,不知不觉走了几十里,到了一个夏谷村,遇到一个废旧的佛堂。这佛堂内松竹茂密,日映斑烂。和璞坐在松树下,用手杖敲着地,让侍从的人挖地深达几尺,挖到一瓶,瓶里都是娄师德给永公的信。和璞笑着对房瓘说:“你明白吗?”房瓘立刻显出惊讶的样子。这才记起他当年当和尚时,永公就是房瓘的前任。和璞对房瓘说:“你死的时候,一定是因为吃鱼汤。死了以后,应该用梓木为棺材。然而不能死在你的家里,也不死在你的府衙里;还不死在寺院佛堂中,不死在亲友的家里。”以后房瓘被派到阆州,寄住在阆州的紫极宫。卧病在床几天了,阆州刺史忽然作了鱼汤,邀请房瓘到郡斋赴宴,房瓘也很愉快地去了。吃完回来,突然死了。州主下令在紫极宫作了棺材,棺材是用梓木作的。
  孙生
  开元末,杭州有孙生者,善相人。因至睦州,郡守令遍相僚吏。时房瓘为司户,崔涣自万年县尉贬桐庐丞。孙生曰:“二君位皆至台辅。然房神器大宝,合在掌握中;崔后合为杭州刺史。某虽不见,亦合蒙其恩惠。”既而房以宰辅赍册书自蜀往灵武授肃宗,崔后果为杭州刺史。下车访孙生,即已亡旬日矣,署其子为牙将,以粟帛赈恤其家。
  唐朝开元末年,杭州有个叫孙生的人,很会给人相面。有一次到了睦州,郡太守让他给部下的僚吏们都相相面。当时房瓘是司户,崔涣从万年县的县尉贬到桐庐县作县丞。孙生说:“两位的官职都可达到台辅,然而房瓘是栋梁之才,应该在皇帝的左右。崔涣以后该当杭州刺史。我虽然见不到,但也能领受到他的好处。”不久,房瓘因为宰辅带着册书从蜀地到灵武的机会被肃宗授官,辅佐肃宗。崔涣后来果然当上杭州刺史,于是他下车访问孙生,但孙生已经死了十多天了。就安排孙生的儿子当牙将,并拿了很多粮食布匹赈济抚恤他的家属。
  张嘉贞
  开元中,上急于为理,尤注意于宰辅,常欲用张嘉贞为相,而忘其名。夜令中人持烛,于省中访其直宿者谁。(“谁”原作“诸”,据明抄本改。)还奏中书侍郎韦抗。上即令召入寝殿,上曰:“朕欲命一相,常记得风标为当时重臣,姓张而重名,今为北方侯伯,不欲访左右。旬曰念之,终忘其名,卿试言之。”抗奏曰:“张齐丘今为朔方节度。”上即令草诏。仍令宫人持烛,抗跪于御前,援笔而成。上甚称其敏捷典丽,因促命写诏,敕抗归宿省中,上不解衣以待旦。将降其诏书,夜漏未半。忽有宫人复促抗入见。上迎谓曰:“非张齐丘,乃太原节度张嘉贞。”别命草诏,上谓抗曰:“谁朕志先定,可以言命矣。适朕因阅近日大臣章疏,首举一通,乃嘉贞表也。因此洒然,方记得其名。此亦天启,非人事也。”上嘉其得人,复叹用舍如有人主张。(出《明皇杂录》)
  唐朝开元年间,皇上急于治理朝政,更注意宰相的人选。常常想用张嘉贞为宰相但忘了他的名字。夜间让宫人持着蜡烛,在各省里寻找今天值宿的是谁。回奏说是中书侍郎韦抗值班。皇上马上召韦抗进寝殿。皇上说:“我想任命一个宰相,常常记得他的举止风采是个重要大臣,这个人姓张名是两个字,现在是北方的侯伯。我不想访问左右文武大臣,这十多天常常想,但还是没想起他的姓名,你说说看是谁?”韦抗回奏说:“张齐丘现在是北方节度使。”皇上就让他草拟诏书,仍然让宫人拿着蜡烛。韦抗跪在皇帝面前,提笔而成。皇上很称赞他才思敏捷,写得规范漂亮。因此急着让他写诏书,又让他回到省中睡觉。皇上不解衣睡觉只等天亮就将下诏书。还不到一个时辰,忽然有个宫中人又催促韦抗入宫见皇帝。皇上迎着他说:“不是张齐丘,是太原节度张嘉贞。”又另写了个草诏。皇上又对韦抗说:“我心里考虑先定下来的,可以说是命啊!刚才我翻阅近几天大臣们的奏疏,拿起来的第一卷,就是张嘉贞的上表,因此而惊讶,才记得他的姓名,这也是上天启发我,并不是人为啊!”
  皇上很称赞他得到了人才,又感叹任用和舍弃好象鬼使神差似的。
  杜暹
  杜暹幼时,曾自蒲津济河。河流湍急。时入舟者众,舟人已解缆。岸上有一老人,呼杜秀才可暂下,其言极苦。暹不得已往见,与语久之。船人待暹不至,弃袱于岸便发。暹与老人交言未尽,顾视船去,意甚恨恨。是日风急浪粗,忽见水中有数十手攀船没。徒侣皆死,唯暹获存。老人谓暹曰:“子卿业贵极,故来相救。”言终不见。暹后累迁至公卿。(出《广异记》)
  杜暹年幼时,曾从蒲津过河,河流水势湍急。当时上船的人很多。撑船的人已经解开缆绳,这时岸上有一个老人招呼:“杜秀才可暂时下来!”老人特别诚恳反复要求,杜暹没办法只好下船走过来,同老人说了很长时间。船上的人等杜暹等得不耐烦了,把他的包袱扔到岸上便开船了。杜暹和老人交谈还没完,回头看船已经开走了,心里挺恨这个老人。那天风急浪大,忽然发现水中有几十只手攀船,船被弄翻沉没,同伴们都死了,只有杜暹活着。老人对杜暹说:“您的事业贵重得很,所以才来相救。”说完就不见了。杜暹后来多次升迁直到公卿。
  郑虔
  开元二十五年,郑虔为广文博士。有郑相如者,年五十余,自陇右来应明经,以从子谒虔。虔待之无异礼。他日复谒,礼亦如之。相如因谓虔曰:“叔父颇知某之能否?夫子云:‘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某亦庶几于此。若存孔门,未敢邻于颜子,如言偃、子夏之徒,固无所让。”虔大异之,因诘所验,其应如响。虔乃杜门,累日与言狎。因谓之曰:“若然,君何不早为进取,而迟暮如是?”相如曰:“某来岁方合成名,所以不预来者,时未至耳……”虔曰:“君当为何官?”曰:“后七年,选授衢州信安县尉。秩满当年。”虔曰:“吾之后事,可得闻乎?”曰:“自此五年,国家当改年号。又十五年,大盗起幽蓟,叔父此时当被玷污。如能赤诚向国,即可以迁谪,不尔,非所料矣。”明年春,相如果明经及第。后七年,调改衢州信安尉。将之官,告以永诀,涕泣为别。后三年,有考使来,虔问相知存否,曰:“替后数月,暴终于佛寺。”至二十九年,改天宝。天宝十五年,安禄山乱东都,遣伪署西京留守张通儒至长安,驱朝官就东洛。虔至东都,伪署水部郎中。乃思相如之言,佯中风疾,求摄市令以自污,而亦潜有章疏上。肃宗即位灵武,其年东京平,令三司以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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