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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太平广记-第6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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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人都不相信。有一次她又对人们说,“某人得了重病,我打算去杀死他,他的魂灵太厉害,我很难下手。他还没死时我就进了他家,见他家厨房架上有白米饭和鲑鱼,我跑到炉灶前玩,他家的婢女无故冒犯我,我狠狠打了她一顿,那婢女当时就昏过去了,很久才苏醒。”有一次,蒋氏的哥哥病了,来了个黑衣人命令蒋氏把她哥哥杀死。蒋氏再三向黑衣人求情,终于没有下手。蒋氏苏醒后对她哥哥说,“你不会死了。”
  无名夫妇
  有匹夫匹妇,忘其姓名。居一旦,妇先起,其夫寻亦出外。某谓夫尚寝,既还内,见其夫犹在被中。既而家童自外来云:“即令我取镜。”妇以奴诈,指床上以示奴,奴云:“适从郎处来也。”乃驰告其夫,夫大愕。径入示之,遂与妇共观,被中人高枕安眠,真是其形,了无一异。虑是其魂神,不敢惊动,乃徐徐抚床,遂冉冉入席而灭,夫妇惋怖不已。经少时,夫忽得疾,性理乖误,终身不愈。(出《搜神记》)
  有一对普通的夫妻,忘了姓名叫什么了。有一天早晨,妻子先起床出外,接着丈夫也出去了,妻子回屋以后,以为丈夫还在睡觉,就进了寝室,见丈夫还在被窝里。这时他家的童仆从外面进来说,“男主人让我来取镜子。”妻子见丈夫明明睡在床上,认为童仆在骗人,就指指床上的丈夫让童仆看。童仆吃惊的说,“我真是刚从主人那里来呀!”说罢就跑出去找男主人。丈夫一听大吃一惊,赶快跑回屋里,和妻子一起往床上看,只见被窝里的人高枕安眠,和丈夫一模一样。丈夫心想这床上的大概是自己的真魂,不敢惊动,就慢慢抚摸床上的人,那人才慢慢进入了床席消失了。夫妻俩看到这情景又惊又怕。不久以后,丈夫忽然得了病,脾气变得暴躁古怪,一生都没治好。
  王 宙
  天授三年,清河张镒因官家于衡州。性简静,寡知友。无子,有女二人,其长早亡,幼女倩娘,端妍绝伦。镒外甥太原王宙,幼聪悟,美容范,镒常器重,每曰:“他时当以倩娘妻之。”后各长成,宙与倩娘,常私感想于寤寐,家人莫知其状。后有宾僚之选者求之,镒许焉。女闻而郁抑,宙亦深恚恨。托以当调,请赴京,止之不可,遂厚遣之。宙阴恨悲恸,决别上船。日暮,至山郭数里。夜方半,宙不寐,忽闻岸上有一人行声甚速,须臾至船。问之,乃倩娘,徒行跣足而至。宙惊喜若狂,执手问其从来,泣曰:“君厚意如此,寝食(”寝“原作”浸“,”食“字原阙,据明抄本改补。)相感,今将夺我此志,又知君深倩不易,思将杀身奉报。是以亡命来奔。”宙非意所望,欣跃特甚,遂匿倩娘于船,连夜遁去。倍道兼行,数月至蜀。凡五年,生两子。与镒绝信,其妻常思父母,涕泣言曰:“吾曩日不能相负,弃大义而来奔君。向今五年,恩慈间阻。覆载之下,胡颜独存也?”宙哀之曰:“将归无苦。”遂俱归衡州。既至,宙独身先至镒家,首谢其事,镒曰:“倩(”曰倩“二字原阙,据明抄本补。)娘病在闺中数年,何其诡说也?”宙曰:“见在舟中。”镒大惊,促使人验之。果见倩娘在船中,颜色怡畅,讯使者曰:“大人安否?”家人异之,疾走报镒。室中女闻,喜而起,饰妆更衣,笑而不语,出与相迎,翕然而合为一体,其衣裳皆重。其家以事不正,秘之,惟亲戚间有潜知之者。后四十年间,夫妻皆丧,二男并孝廉擢第,至丞尉。事出陈玄祐《离魂记》云。玄祐少常闻此说,而多异同,或谓其虚。大历末,遇莱芜县令张仲覸,因备述其本末。镒则仲覸堂叔,而说极备悉,故记之。(出《离魂记》)
  唐天授三年,清河人张镒因在衡州作官,把家也搬到了衡州。张镒性情好静,不爱交友,没有儿子,有两个女儿。长女早就死了,次女叫倩娘,生得端庄秀丽。张镒的外甥王宙,从小就十分聪明,长得也很英俊,张镒对这个外甥也非常器重,常常说,“将来你长大了,我把倩娘许给你当媳妇。”后来,倩娘和王宙都长大了,两个人也有情有意,常常互相思念,夜不能寐,但这些事家里人都不知道。后来,张镒的同僚中有一个赴官选的求娶倩娘,张镒就答应了。倩娘听说后,心里十分痛苦,王宙知道后也十分怨恨,以将调官为由到京城去,张镒劝阻,王宙也不听,张镒只好给了王宙很厚的礼金,送他赴京。王宙含恨忍泪上了船,这时,天色将晚,船走到离一个山城几里的地方,正是半夜,王宙睡不着觉,忽然听见岸上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赶来,片刻就来到船上,王宙一问,竟是倩娘,原来她是光着脚从家里跑出来的。王宙惊喜交加,拉着倩女的手问她怎么跑出来的,倩娘哭着说,“你对我的深情使我深深感动。现在我抛开了一切顾虑,我知道郎君对我的深情坚定不移,决心豁出性命也要报答郎君,所以就从家中私奔而来。”王宙大喜过望,就把倩娘藏在船中,连夜逃走。王宙带着倩娘日夜兼程,几个月后到了四川。五年后,他们生了两个儿子,和张镒断绝了音信。然而,倩娘越来越思念双亲,一次哭着对王宙说,“当年我为了不辜负郎君真情,离家和你私奔,如今已过去五年了,和父母远隔天涯,我的一颗心怎能安生呢?父母的养育像天覆盖我地载着我,我怎么有脸不管双亲自己独自生存呢?”王宙也悲伤地说,“你别难过,我们就一同回去吧。”回到家乡衡州后,王宙首先来到张镒家,见到张镒后,首先谢罪,说不该领着倩女逃到四川。张镒大惊,说,“倩娘病在闺房中好几年了,你胡说些什么呀?”王宙说,“倩娘现在就在船上。”张镒更加吃惊,就派仆人到船上去看,一看倩娘果然在船上,神色非常吃惊,问仆人说“我二老身体安康吗?”仆人十分惊异,赶快跑回家向张镒报告。闺房中生病的女儿听说后,顿时高兴地起了床,梳妆更衣,只笑而不说话。梳汝完毕,她出门去迎正往家来的倩娘,两个倩娘突然轻轻合成了一体,只有衣服是两套重迭在一起。家中人认为这事太邪,一直保守秘密,只有亲戚有暗中知道的。过了四十年后,王宙夫妻去世,他们的两个儿子都被举为孝廉,官作到丞尉。这件事陈玄祐从少年时候就听说过这个故事,但有很多相似和不同之处,有人说这件事是虚假的。大历末年,陈玄祐遇见莱芜县令张伸覸,张仲覸详细地讲述了这个故事。张镒是张仲覸的堂叔,说得特别详细,所以就记下来了。
  郑齐婴
  郑齐婴,开元中,为吏部侍郎河南黜陟使。将归,途次华州,忽见五人,衣五方色衣,诣厅再拜。齐婴问其由,答曰:“是大使五藏神。”齐婴问曰:“神当居身中,何故相见?”答曰:“是以守气,气竭当散。”婴曰:“审如是,吾其死乎?”曰:“然。”婴仓卒求延昝刻,欲为表章及身后事,神言还至后衙则可。婴为设酒馔,皆拜而受。既修表,沐浴,服新衣,卧西壁下,至时而卒。(出《广异记》)
  唐代开元年间,任吏部侍郎、河南黜陟使的郑齐婴回家乡去。他路经华州时,忽然有五个人,穿着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颜色的衣服来拜见。郑齐婴问,“你们从哪儿来?”回答说,“我们是你身体里的五藏神。”郑齐婴说,“五藏神应该在我身体里呆着,为什么出来见我?”回答说,“我们在你身守气,气如果快要枯竭了,我们自然就散了。”郑齐婴说,“这样看来,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回答说,“是的。”郑齐婴急忙哀求暂缓一下死期,因为有些奏章还没写好,身后事也没有安排。神说,“那你就到后衙去办吧。”郑齐婴为五藏神摆下酒宴,神仙拜谢领受了。郑齐婴写好奏章,洗了澡,换上新衣服,然后躺在西墙下的床上,到时辰,就死去了。
  柳少游
  柳少游善卜筮,著名于京师。天宝中,有客持一缣,诣少游。引入问故,答曰:“愿知年命。”少游为作卦,成而悲叹曰:“君卦不吉,合尽今日暮。”其人伤叹久之,因求浆,家人持水至,见两少游,不知谁者是客。少游指神为客,令持与客,客乃辞去,童送出门,数步遂灭。俄闻空中有哭声,甚哀,还问少游:“郎君识此人否?”具言前事,少游方知客是精神。遽使看缣。乃一纸缣尔,叹曰:“神舍我去,吾其死矣。”日暮果卒。(出《广异记》)
  柳少游很善于算卦,在京城颇有名气。唐天宝年间,有人拿着一匹绢绸来拜见少游。请进来问那人有什么事,回答说,“想知道我的天年寿数。”少游立刻给客人算了一卦,然后悲伤地叹口气说,“您的卦很不吉利,今天晚上就会死。”那客人也悲叹了半天,要求喝口水。家人拿了水来,见屋里竟有两个柳少游,分不清醒谁是客人。少游指着神说,“他是客人,”让把水端给他,客人就告辞走了,童仆送客出门,转眼间客人就消失了。这时突然空中传来哭声,十分悲哀,并问少游,“你认得刚才那个客人是谁吗?”并说了刚才拜访、算卦的事,这时少游才知道那个来求卦的客人就是自己的灵魂。少游赶快去看客人送的绢绸,原来是纸作的,悲叹地说,“我的神魂已经离我而去,我就要死了。”到了晚上,柳少游果然就死了。
  苏 莱
  天宝末,长安有马二娘者,善于考召。兖州刺史苏诜,与马氏相善。初诜欲为子莱求婚卢氏,谓马氏曰:“我唯有一子,为其婚娶,实要婉淑。卢氏三女,未知谁佳,幸为致之,一令其母自阅视也。”马氏乃于佛堂中,结坛考召。须臾,三女魂悉至,莱母亲自看。马云:“大者非不佳,不如次者,必当为刺史妇。”苏乃娶次女。天宝末,莱至永宁令,死于禄山之难,其家惩马氏失言。洎二京收复,有诏赠莱怀州刺史焉。(出《广异记》)
  唐代天宝末年,长安有个马二娘会召魂术。兖州刺史苏诜,和马二娘很好,苏诜想为儿子苏莱向卢氏求婚,就对马二娘说,“我只有一个儿子,想给他娶一个贤惠的媳妇。卢家有三个女儿,不知哪一个最好呢?你能不能把她们都召来,让我妻子挑选一下?”马二娘就在佛堂里设坛召魂。不大一会儿,卢家三个女儿的魂就都被召来了。苏莱的母亲一个一个地端详,马二娘说,“卢家大女儿也不错,但不如次女,我看她将来能成为刺史夫人。”苏莱就娶了卢家二女儿。天宝末年,苏莱任永宁县令,死于安禄山造反的战乱中,苏家怪罪马二娘当初胡说。后来安禄山之乱平息,东西二京收复,皇帝下诏,追授苏莱为怀州刺史,马二娘当初的话并没说错。
  郑 生
  郑生者,天宝末,应举之京。至郑西郊,日暮,投宿主人。主人问其姓,郑以实对。内忽使婢出云:“娘子合是从姑。”须臾,见一老母,自堂而下。郑拜见,坐语久之,问其婚姻,乃曰:“姑有一外孙女在此,姓柳氏,其父见任淮阴县令,与儿门地相埒。今欲将配君子,以为何如?”郑不敢辞,其夕成礼,极人世之乐。遂居之数月,姑为郑生,可将妇归柳家。郑如其言,携其妻至淮阴。先报柳氏,柳举家惊愕。柳妻意疑令有外妇生女,怨望形言。俄顷,女家人往视之,乃与家女无异。既入门下车,冉冉行庭中。内女闻之笑,出视,相值于庭中,两女忽合,遂为一体。令即穷其事,乃是妻之母先亡,而嫁外孙女之魂焉。生复寻旧迹,都无所有。(出《灵怪录》)
  唐天宝末年,有一位郑生进京赶考。天将黑时至郑州西郊,到一个人家里投宿。这家主人问他贵姓,他说姓郑。这时里屋忽然出来一个婢女对郑生说,“我家娘子应该是你的堂姑哩。”接着就见一个老妇从堂屋里出来,郑生连忙拜见向堂姑问安,二人坐着谈论了很久,堂姑问郑生结婚没有,郑生说没结婚,堂姑就说,我有个外孙女在这里,姓柳,她父亲是淮阴县令,和你门第相当,我想把她许给你为妻,你看如何?“郑生不敢推辞,就答应了。这天晚上,郑生和柳氏就举行了婚礼,入了洞房,二人十分称心如意。住了几个月后,堂姑对郑生说,”你可以带着你媳妇去一趟柳家看看你岳父母。“郑生就带着柳氏去了淮阴。到淮阴后,郑生派人先去柳氏家通报,柳家一听都十分惊愕。柳县令的妻子甚至怀疑丈夫是不是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女儿,十分怨怒。不一会,柳家派人出去看,见来的女子和家中的女儿一模一样。柳氏进门下车后慢慢走进院中,家里那个女儿也笑着走出来,两个柳氏女在院中相遇之后,忽然合成了一个。柳县令追察这件事,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死了很久的岳母把她外孙女柳氏的魂许给了郑生。后来郑生再去寻找郑州西郊他曾投宿过的地方,那里已什么都没有了。
  韦 隐
  大历中,将作少匠韩晋卿女,适尚衣奉御韦隐。隐奉使新罗,行及一程,怆然有思,因就寝。乃觉其妻在帐外,惊问之,答曰:“愍君涉海,志愿奔而随之,人无知者。”隐即诈左右曰:“俗纳一妓,将侍枕席。”人无怪者。及归,已二年,妻亦随至。隐乃启舅姑,首其罪,而室中宛存焉。及相近,翕然合体,其从隐者乃魂也。(出《独异记》)
  唐代宗大历年间,在宫内尚衣局(管皇帝衣服的部门)当侍御的韦隐,娶了宫内将作府(管宫庭土木建筑)的少匠韩晋卿之女为妻。后来韦隐奉诏出使新罗国(今朝鲜),上路走了一程后,心里觉得很难过,就睡下了,忽然发现妻子在帐外,惊讶地询问怎么会来这里,妻子说,“你渡海远行我实在不放心,所以跑来跟你一齐走,别人不会知道的。”韦隐就骗手下人说他收了个妓女在身边侍护他,人们都没怀疑。两年后,韦隐带着妻子回到家中,韦隐先向岳父岳母陪罪,一看屋里还有个妻子,两个妻子走近后合成了一体。原来跟韦隐去新罗的,是妻子的魂魄。
  齐推女
  元和中,饶州刺史齐推女,适陇西李某。李举进士,妻方娠,留至州宅。至临月,迁至后东阁中。其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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