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弱攻的必然性-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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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翻了翻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啊？我还想问你哪儿来的呢？”
他想起来了，陆华挪开挡住眼睛的手，直视刺目的阳光，即使被刺激得泪流满面也不肯闭眼。原来老天还是怜惜他的，就是掉到了海里面也死不掉。
至于他为什么会掉进海里，连他自己的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发烧还没好就离开楚家又吹了一夜的海风，病上加病失足落水，也可能……是他心里真的想死。
“你不会是失宠了被赶出来，想不开就跳海自杀了吧，”齐桓端着一杯红酒蹲在陆华边上关切或者说八卦地问道。
“我才没……”想到什么的陆华转头看向齐桓，“别跟楚家人说我在这儿，麻烦你把我送到岸边吧，我自己走。”
“晚了，”齐桓摇了摇头，指向陆华背后的方向，“瞧，人已经来了。”
陆华向后一看，一辆白色游艇正乘风破浪飞速接近，顿时心慌意乱起来。他要用怎样的姿态来面对那个曾经是小傻子的楚二少爷呢，是作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神态呢，还是拿出长者的豁达潇洒宽容地原谅他，从此江湖再见。
两艘游艇越来越近，陆华心里的忐忑全写在了脸上，齐桓一开始还泰然自若地安慰陆华，突然间脸色大变，对游艇上的几个基尼女郎喝道，“通通给我躲到船舱里去，没有吩咐不准出来，要不然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被齐桓这么手忙脚乱地一搅合，陆华反而觉得自在了些，看到楚天云横眉竖目气势十足地踩着马丁靴踏上甲板的时候，也能稍稍控制在自己的表情，不至于与在倾心爱国的人面前出丑了。
楚天云几步就走到了陆华身边，气呼呼地鼓起了脸颊，“叔叔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背着小云偷偷跑掉，大坏蛋。”
看见楚天云故意露出的满腹委屈的受气包样，陆华几乎要忍不住将他抱进怀里好好安慰，连忙转过头去，不敢看对方的脸，他怕自己心软，连忙把话撂了下来，“你别在我面前装了，我看起来就那么蠢那么好骗么？”
“大叔是听到我和哥哥在浴室里说的话了吧，”楚天云稍微一想就猜了出来，他了解陆华的智商，除了那天晚上听到他和哥哥的谈话，没有可能从其他途径知道他装傻的真相。
“你真到一直在骗我，”直到现在，陆华还存着一丝希望。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期待楚二少说不是然后再欢欢喜喜跟他回楚宅？
“是啊。”
“你……”听到楚天云干脆的回答，陆华反而不知道如何应对了，满心都是酸楚，原来他在楚天云的眼里什么都不是，连安慰一下都懒得做。
“我又不是故意骗大叔的，”楚天云蹲了下来，捧住陆华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我是太爱大叔了，又怕大叔知道我不傻了就不爱我了，才会一直装傻的呀。”
“如果你真的是治好了脑袋，我怎么会不为你高兴，”陆华坚决不受蛊惑，“你不过是心虚罢了，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报复我，难道现在游戏还没有结束吗？”
“大叔你说话好奇怪哦，”楚天云直视着陆华的眼睛，“我一个傻子，哪里会故意接近你这种高难度的事情啊。我第一次见到大叔的时候，明明就是傻的，齐大哥你说是吧。”
齐桓连忙举手，“我作证我作证，天云他可是傻了十来年的，哪有人能装傻那么长时间，不累得慌啊。”
陆华冥顽不灵地把头一转，“我不相信他的话，你们是一丘之貉。”
楚天云又把陆华的头给转了回来，“大叔为什么这么确信我从一开始就是装傻接近你报复你的，就算是判死刑也总要给个理由啊。”
陆华于是从楚天策找他看车祸监控说起，到偷听他们两兄弟对话为止，又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推理。把楚天云的手从自己脸上扒拉了下来，作凛然不可侵犯状，“楚二少爷，我陆华虽然是个小人物，却也不是想怎么耍弄就怎么耍弄的。你父母虽然是因为我爸妈而死亡，可他们也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你们兄弟俩觉得还不够，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楚天云：“行，你跳吧。”
陆华：“……我能不能先准备准备。”
楚天云无语了：“你好不容易动脑筋一回就推理出这么个狗屁结论？”
陆华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误会小傻子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服：“电视上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楚天云更无语了，“电视上的东西你也信？”
面子上有点过不去的陆华浑身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喷嚏，楚天云这才注意到陆华全身居然还半干不湿的，头发也一缕一缕地搭在额上，可怜得很，不由把火气对准齐桓，“大叔都掉进了海里，你不赶紧把他送进医院也就算了，居然也不给他换件衣服弄到床上躺着，还把他丢甲板上吹风。”
“是是，我考虑得太不周到了，”齐桓连忙陪不是，他可不敢跟楚大少的宝贝弟弟顶上，转头吩咐助手，“还不赶紧找身干净衣服给陆先生换洗。”
“不必了，”楚天云板着小脸，“我现在把他带走，送医院去检查检查。”
陆华揪了揪楚天云的裤脚，“我觉得……”
“没你说话的份，”楚天云眼红红地瞪了陆华一眼，“大叔伤到我的心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补偿吧。”
陆华无理矮三分地噤声了，很配合地上了楚天云的游艇，进了一家配置豪华的私立医院，住进了一间VIP病房，等待检查化验的结果。
楚天云坐在床头，专心致志地削着平果，那凛冽的神情有八分像楚天策。
陆华瞧着他的模样就不自觉有点害怕，想到小傻子就那样消失了，揪得心口都疼，他艰涩地开口道，“楚二少爷，其实我爱着的是过去的小傻子，而不是现在的您，你们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人。”
楚天云削苹果的手一顿，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就知道，只要我病好了大叔就不会喜欢我了，所以我才要装傻的嘛。”
“你别哭啊，”陆华还是见不得小傻子的泪水，“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年少多金，长得又好，肯定能找到十分优秀的人，就算是找男人也会是楚大少齐大少那样的人物……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最后一句话轻得如同叹息，可楚天云还是听见了，他把刀子和苹果一起丢进垃圾桶，握住陆华的手，“相不相配都是别人的看法，我这辈子就认定大叔了。”
陆华狠了狠心道：“我就是不喜欢你了，楚家二少爷。”
“叔叔，你不要我了吗？”楚天云可怜兮兮地看着陆华，眼睛里含着两包泪，和以前的小傻子没有半点分别。
陆华强忍着转过了头，“没有用的，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傻子了。”
“大叔到底是不喜欢现在的我，还是觉得我们不相配，所以才要撇清我们的关系。”
“我……”
“说实话！”
陆华痛苦地抱住了头：“我不知道。”
“如果是前者，我可以做一辈子的小傻子，和以前不会有半分区别。如果是后者，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认为我和大叔相配就行。”
“我真不知道，你让我想想好不好。”
楚天云却是不能让他好好想，像陆华这种人，想得越多，退得越远，没人戳一戳，会永远地缩在壳里不肯出来。
“在那场车祸里，爸妈死了，我傻了，智商一直停留在五岁。”
“对不起，”陆华愧疚地低下了头，楚天云因为那场车祸伤了脑袋，他却恶意揣测对方是故意装傻来报复他的，真是小人之心。
“又不是大叔的错，不需要道歉，”楚天云继续道，“那时候哥哥只有十五岁，又要学习又要管理公司，还要照顾我，难免有顾不到的地方。我那会儿不听话，保姆不耐烦哄我，往我吃的饭里掺安眠药，还故意虐待我。”
“什么！”陆华怒目圆睁，“你哥怎么找了这样的保姆，就没人发现吗？”
“我哥那会儿还小，人又忙，做事难免不周到，请的保姆也没好好查查。而且保姆虐待我都是用看不到伤口的方法，比如大冬天往我身上倒水，等我冻得不行了才会给我换衣服，要是有人看见了就说是我玩水弄得。还有大晚上不让我睡觉，要是我哭闹就对别人说我不肯睡觉……”
陆华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淌，他还以为富贵人家的孩子即使傻了也会过着优渥的生活，没想到小傻子小时候这么悲惨，如果不是他爸妈撞了楚氏父母的车，小傻子也不会遭这样的罪。
“那天跟大叔卖凉皮回家出车祸，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就感觉是做了一场长达十年的梦，梦里的所有人都是苍白的，梦里的世界也是黑白的，除了哥哥和大叔，我感受不到任何自己存在的信息。就是刚醒来的那些天，我眼睛里看到的东西也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好像只要稍微碰触就会崩溃。所以我害怕改变，我尽量和以前一样，我也怕我变了后，大叔就会不喜欢我了。”
“真是个小傻子，”陆华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知道你病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因此就不喜欢你了呢？”
“真的吗？”楚天云抬起头期盼地看着陆华。
陆华瞧着楚天云紧张的神色，彷佛只要他说一个不字，那双琉璃般通透的眼眸就会黯淡、碎裂，他鬼使神差地回道：“真的。”
“我好高兴，”楚天云扑到陆华的身上，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如果大叔离开我的话，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所以大叔，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被楚天云的眼神所蛊惑，陆华说：“好。”
楚天云温柔地吻去陆华脸上的泪痕，手指挑开身下病号服的系带，滑入陆华的胸膛，挑逗这他的敏感点。
陆华的喘息声渐渐加大，再他还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展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云收雨散，楚天云满足地搂着陆华的腰，“大叔你里面好热好舒服。”
“那是自然，因为他一直在发烧。”
“哥！”楚天云见鬼似地看向会客室镂空屏风后的楚天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从你演讲小时候被保姆虐待的悲惨遭遇时，”楚天策勾了勾唇角，“真不知道我护得跟眼珠子一样的宝贝弟弟是怎么在三十多人和百多台摄像头的眼皮底下被人虐待的。”
此刻陆华也顾不得被人偷窥的尴尬了，悲愤地看向楚天云，“难道你又在骗我。”
楚天云没有立即向陆华解释，他气势凛然地看向楚天策，“哥，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就是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也可以跟着大叔去卖凉皮。”
陆华感动地看着楚天云，有个能为他放弃一切的爱人的感觉真好。
“那好，医院的钱我就不给你结了。”
楚天云：“……好歹先结了今天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团圆结局，小天使们满意吗？完结一篇文真的好伤感，让我哭会儿先。
本文都完结了，还不考虑收藏一下作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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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楚宅，露台。
楚天策翻着楚天云的课程进度表，警告地看了一眼对陆华动手动脚的楚二少爷，“该学习的课程你也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选择一个方向，作深入的进修，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倚在陆华身上的楚天云幽幽叹了口气，“哎，人太聪明有时也是一种烦恼，大叔你说我该选择哪个就业方向呢？医生排除，律师排除，老师排除，清洁工排除，泥瓦工排除……”
听楚天云越说越离谱，陆华没好气地把他越凑越近的头往旁边推了推，横眉冷目道：“你演技那么好，把我骗得跟傻子一样，怎么不去演戏呢。”
“我怎么知道大叔那么笨啊，”楚天云小声嘀咕道，他也很委屈好不好。
陆华竖起了眉毛，“你说什么！”
“我是说大叔你真是太聪明了，”楚天云在陆华的唇上啾了一下，“好主意，我决定就去演戏了。”
楚天策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简直胡闹！”
陆华心头一颤，悄悄往楚天云的身边挪了挪。
楚天云趁机倚进陆华怀里，“我是认真考虑过的，哥你看我既不擅长管理企业跟人虚与委蛇，也没耐性搞科学技术创新，演戏不是正适合么。”
陆华见楚天云把他的话当了真，不由急了，“当明星有什么好啊，一点隐私都没有。”
楚天云看了眼对面正襟危坐的楚大总裁，撇了撇嘴，“说得好像我现在很有隐私似的，你看我哪次出门没有N个保镖？”
“你已经长大了，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地对待生活，而不是凭着一时的心血来潮做事，”楚天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下了露台。
见楚大少从楼梯间消失，陆华揪住楚天云的脸颊往两边扯，“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啊疼疼疼~”楚天云好容易才把陆华的手从自己脸上扯下，揉着腮帮子，“我当然是说真的，企业管理和科学研究我都不感兴趣，只有演戏和卖凉皮勉强算有点兴趣。大叔，你说我是去演戏好呢，还是去卖凉皮好呢。”
陆华气恼地揉乱了楚天云的头发，“那你还是去卖凉皮比较有前途点。”
楚天云笑嘻嘻地搂住陆华的腰，把头埋到他的怀里，语气倏然变得有些伤感，“当年爸妈出事后，楚氏四面楚歌，哥哥一边学习管理公司，一边还要照顾我，楚氏集团发展到现在，我没有做过一丁点的贡献。”
“对不起，我……”陆华的声音哽在了嗓子里，楚家父母的死亡将永远是横亘在他们头上的一道阴影。
“所以，我不想继承楚氏的股份，”楚天云打断了陆华未说出口的话，“现在我一无所有了，大叔可不能抛下我。”
“怎么会。”
“我就知道大叔最好了，”楚天云在陆华胸口划着圈圈，扭捏道，“我们还从来没有在这里做过呢。”
陆华的脸瞬间黑了，把楚天云从自己身上扒拉了下来，撂下句“你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做吧”，径自下了露台。
“大叔~”被抛在露台的楚二少爷哀怨地望着陆华的背影，他期待已久的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