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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江山美色-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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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秀女子正是窦红线,手大的汉子就是苏定方,而一直没有出手之人却是刘黑闼。
  三人和李密合谋,大海寺伏击张须陀后。径直回转到了河北。见到瓦岗势强,窦建德势力却总是带死不活,又不停的被杨义臣攻打,这才想着借突厥的力量扩大声势,为图谋中原做准备。
  不过他们和始毕可汗并没有门路。却有重关系认识可敦,这才来找可敦求马。
  如今草原地马匹多被可汗可敦控制,窦红线觉得可敦也算是中原人,向她求马也没有什么。刘黑闼心中并不赞同。一来可敦不过是个女子,二来他觉得借兵突厥,无论是可敦还是可汗,举旗谋反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受到好汉的鄙夷,是以才对可敦有些冷漠。在他心目中,倒是比较钦佩李密,暗想人家激流勇进,设计杀了张须陀。公然和大隋为敌,这才是堂堂正正地汉子,造反有理!不过他和窦建德关系甚好,看在他的面子上这才到草原一行。若是以往的时候,这些反贼来见可敦。当然会被她毫不犹豫地绑了砍头,毕竟她对大隋颇为忠心。可如今形势大不相同,可敦一直都和可汗暗中较劲,彼此或多或少的明白彼此的动静,知道他已经开始支持关陇势力,图谋南下,索性也就拉拢窦建德地势力,只为自己以后留个退路。
  窦红线见到有刺客来袭,当仁不让地出手,只想借机取得可敦地信任。可见到对方武功都是中原的路数,心中诧异。
  刺客只是说了一句,自悔失言,也不多说,可眼中怨毒之意更浓。
  窦红线见到。心中凛然。知道多半又竖了强敌,可这时候已经是骑虎难下。只是心思飞转,琢磨着二个刺客的来路。
  叱吉设暗自皱眉,心道梁洛儿吹嘘什么手下武功高强,万人难敌,自己这才费劲心思安排贺遂、辛獠儿前来行刺,哪里想到这般不中用,反让人捉了去。自己倒不怕这两人说出自己的主谋,自己死不认账,可敦也是无计可施。但可敦狡猾非常,身边不知道怎么埋伏了三个高手,让贺遂二人功败垂成,实在是老天不长眼睛。这娘们小心非常,经过这场行刺,想要再暗杀她极为不容易。
  索柯突见到刺客不能动弹,这才上前扯开二人脸上的黑巾,只见到一个脸色发青,凛然不惧,另外一个却是下颚微凸,露出两颗獠牙,容颜极端的丑陋。这种人按理说应该一见之下就是不能忘记,他却从未有什么印象。
  窦红线见到对方的面容,扭头望向苏定方和刘黑闼,见他们都是暗自摇头,知道也不认识,不由大为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能认识自己。
  “尔等何人,为何行刺可敦?”索柯突沉声问道。
  二人望了叱吉设一眼,索性都是闭了眼睛。青脸的叫做贺遂,獠牙地叫做辛獠儿,都是梁洛儿的手下,虽是被擒,骨头却是极硬,知道事关重大,咬牙不说。
  可敦冷冷的望着二人,摆手道:“莫要让他们耽搁了吉时,先押下去。”
  索柯突慌忙让兵士先押刺客下去,早有兵士上前修补祭台。
  祭台是临时搭建,都是木质结构,两刺客从下穿出,撞碎了台子的部分,一片狼藉。
  各族长面面相觑,突然有人上前道:“可敦,这祭台既然损坏,一时间无法修补,不如暂且回转,等到明日再祭天如何?”
  出来那人络腮胡子,身材魁梧,却是斛薛的俟斤普剌巴。
  一旁吐如纥地俟斤特穆尔连连点头,“可敦千金之体,今日受到了惊吓,我也觉得……”
  可敦摆手打断他的话头,沉声道:“如今草原有恶鬼出没,我今日在萨满大会上祭天,实乃是为草原人祈福,只想早日驱逐恶鬼。早一天祈福,这草原人早一日免除危害,推到明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受害。”普剌巴和特穆尔互望一眼,都是说道:“可敦宅心仁厚,草原人心感大德。”
  各族的人都是连连点头,一时间草原称颂声一片。
  这时正午时分,日头正暖,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咳嗽之声,夹杂在称颂中。未免显得不算和谐。
  欢呼声慢慢止住,众族人扭头向咳嗽声望过去,只见到两个族人都是手掐着脖子,面红耳赤,却还是止不住的咳。
  可敦心中凛然。认得那是斯结族落地一个叶护、一个特勤,这里来的多是草原铁勒族中德高望重之人,这两人地位当然不低,可他们咳嗽到时候。身边的族人非但没有上前,反倒连连退后,脸上露出恐惧,低声喃喃。
  可敦听到那是厉鬼两个字,脸色微变,才要上前看望,却被索柯突拦到身前,低声道:“可敦千金之体,切勿上前。蒙陈雪说过,这厉鬼能借身附身……”
  蒙陈雪一直都是远远的站着,离着草原人颇有一段距离,见到又有人咳嗽,不由脸色微变。可她现在也明白。治病的阻力绝对不小,首先就是草原人不信躲避厉鬼之法,只以为人多厉鬼就不会来,愚昧之处,难以尽述。可按照孙道长所言,这人多之处,若有厉鬼横行,那是为患更烈。她心中暗自着急,也顾不得可敦责怪,这才喝令族人不要前来。自己孤身到了这里。见到那两人咳嗽之厉,正是被厉鬼缠身,一咬牙,上前道:“可敦,这厉鬼厉害。还请可敦疏散人群。避免危害更广。”
  可敦见识其实也广,可她毕竟是宗室之女。除了在京城,就是在草原尊贵地地方。虽听说过瘟疫,却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亲身经历过恐怖之处,不悦道:“雪儿,若厉鬼以为只是如此就将我们吓退,那还了得。吾身为草原可敦,当祈福求天驱逐厉鬼,避免为患才对。”
  “可这厉鬼挡不住。”蒙陈雪实在不知道如何来说,急的额头都有汗水。
  索柯突一旁道:“雪儿塔格,想可敦恩德蒲泽草原,这厉鬼何足道哉?”
  他身边的大臣都是随声附和,得病的两人却是蹲下了身子,扼住了喉咙,十分痛苦地样子。可敦不顾,喝令道:“将这两人带回去休息……”
  她话音才落,远方蹄声轰轰隆隆,竟似有千军万马赶过来。众人顾不得再管被厉鬼缠身地二人,都是举目望过去,见到远方兵甲铿锵,长矛林立,几乎遮挡了日光,不由相顾失色,不明白哪里地大兵赶来。
  索柯突见有来敌,却已经大声号令外围的兵士聚集,首先围了一道屏障,又命令士兵吹起号角,呜呜声响彻四野,颇为凄凉森冷。
  只是号角声还没止歇,就有无数骑兵从仆骨地族落中冲出来,散到了两翼保护可敦,个个持枪挽弓,脸色严峻,足足有数千人之多。
  随着骑兵之后,又有无数仆骨的勇士持刀快步而出,列成方阵,立在可敦之后,面对来敌。众人见到可敦早有防备,心中稍安,可见到对方黑毛大纛隐现,狂风中张牙舞爪般,不由低声叫道:“是可汗,可汗来了!”
  谁都没有想到可汗兴兵前来,看气势汹汹,当是来意不善。
  铁勒各族落的酋长、长老、俟斤、特勤、叶护等人都是大惊失色,他们哪里想到在萨满大会上,如此严冬,居然还要开战。每人赶来,不过带了数十手下,可面对这千军万马,又有何用?
  众人都是惊凛,却没有注意到先前病了的二人已经躺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咳都咳不出来,奄奄一息。
  他们都是望着远方的大祸,却不知道身边祸患更烈,只有蒙陈雪才是注意二人,知道这些人不信自己所说,只能先保自身,轻移脚步,走到气流上方地位置。伸手在怀中一摸,握住个药包,那是孙思邈配制,可驱逐秽浊,免受瘟疫之害。她孤零零的立在两军之中,不由有些畏惧,见到两军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心道这全天下若还有一人能破解这危机,当是萧大哥了,可萧大哥,现在又在哪里,何时会来?
  来兵行至离可敦前军一箭之地的时候霍然而止,马蹄踏雪而至,激起白雪一片,铺天盖地的飞来,声势浩瀚。
  草原人都是在马背上生活,骑术高明并不稀奇,可来兵戛然而止。动作一致,号令严明,在草原人的心目中造成地震撼不言而喻。
  两队骑兵持旗列队而出,分列到两旁,旗帜招展中。一人身穿金盔金甲,身披金色锦袍,缓缓纵马而出,面色沉凝。
  他身后又跟着十数骑。个个神情彪悍,草原人很多都知道,这是可汗身边地精兵能将,这次竟然都带出来,用意让人心寒。
  可汗马上扬声道:“可敦可在?”
  对方的前军散开,同样两列骑兵散开,各执白毛大纛,可敦纵马而出,丝毫并不畏惧。轻声道:“可汗安好?萨满大会,本是祈福求草原人平安,免于刀兵。不知道可汗兴兵到此,所为何事?”
  二人本是夫妻,可现在看起来。仇敌也是不过如此。
  两军对垒,草原人都是栗栗危惧,不知道何事要动兵戈。
  可汗沉声道:“我来此处,是因为知道有人勾结外邦,想置草原人于死地。此等大事,事关草原的命脉,由不得我不来。”
  他此言一出,四野先是冷凝,然后哗然一片,不知道可汗此言何解。
  可敦面不改色。轻声问,“那不知道这想要勾结外邦之人是谁,又是谁要置草原人于死地呢?”
  可汗也不急急的说出,轻声道:“叱吉设还好吧?”
  可敦一挥手,叱吉设已经施施然的走出。施礼道:“多劳可汗挂念。叱吉设还好。”
  可汗轻声道:“叱吉设,由你来说说到底是谁要勾结外邦。颠覆草原。”
  叱吉设缓步走到两军之中,不慌不忙,“其实这个人勾结外邦已久,只是最近加紧了行动,我看草原危机,只怕不除要成大祸。可这人向来假装仁义,颇得草原人地口碑,我只怕说出来,会引起太多不明真相之人的斥责。”
  “你但说无妨,我会为你做主。”可汗沉声道。
  叱吉设得可汗撑腰,大声道:“可汗和中原现在势如水火,可汗遂禁止草原人和中原人交易,这本是保护草原的一大举措,可那人却是阳奉阴违,私下和中原人做生意,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早被我们看到眼中,此是这个人勾结外邦之举动一。可汗和中原势如水火,当年本长驱南下,要将中原的锦绣珠宝带于草原人享用,可有人弃草原利益于不顾,私自谎报军情,将李靖地几百军队说成数万大军,迫使可汗无功回转,劳民伤财,此是勾结外邦之举动二。”
  他说到这里,所以的人都是望向可敦,已经知道叱吉设说的是哪个。可敦脸色沉凝,却是一言不发。
  叱吉设见到可敦不辨,正合心意,大声道:“这人一直以来破坏草原大业,却又自鸣仁义厚德,暗中破坏草原联合大计,可汗要嫁女契骨,就是想让草原人和睦,团团圆圆。这人不想草原和睦,暗中派人劫持了水灵塔克,此她勾结外邦之举动三。此人居心叵测,无处不在破坏草原的和平,却在萨满大会假意祈福,说为草原人驱逐厉鬼,可我只怕,若真的由她来祈福,只怕草原永无宁日!可敦,你说是不是?”
  可敦淡淡道:“那这人是谁呢?”
  叱吉设笑了起来,高声喝道:“阿勒坦可在?”
  阿勒坦早就跳了出来,大声道:“我在!”
  叱吉设扬声道:“这阿勒坦就是受到那人地迫害,在蒙陈族总是不得志。只因为识穿了可敦地阴谋,这才被可敦勾结一阵风,暗中绑了去,本来想要害他的性命,却被阿勒坦巧计逃脱,阿勒坦,可有此事?”
  他这时候直说可敦地名字,显然是图穷匕见。
  众人地目光都是落在阿勒坦的身上,阿勒坦挺胸抬头,大声道:“不错,正有此事。”
  叱吉设伸手向军中一指,又扬声道:“可敦,方才你遇刺,固然是不幸,可为你阻敌的别人不识得,我却认识。那女的叫做窦红线,那男的叫做苏定方,本来是河北大盗窦建德地女儿和手下。这二人平白无故为何会到这里呢?”
  可敦冷冷问,“为什么呢?”
  叱吉设长吸一口气,凝声道:“只因为根据我的调查。这一阵风其实仰仗着河北大盗窦建德地后台,可敦勾结大盗,用意昭然若揭,而这个苏定方嘛,就可能是一阵风!”
  他此言一说。哗然一片,众人都觉得叱吉设说的匪夷所思,却又大有可能。
  叱吉设见到可敦还是沉默,洋洋得意道:“可敦。你无话可说了吗?”
  可敦沉声道:“你都说完了?”
  叱吉设微笑道:“不错,我觉得现在应该是可敦给我们个解释了。”
  可敦环望四周,见到周围的人或气愤,或迷惘,或焦虑,或质疑,心中微叹,沉声道:“其实这些吾本无需解释,吾自到了草原。兢兢业业,草原人心中都有明镜,都是看在眼中,记在心头……”
  她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惊叫声。可敦回头望去,“怎么了?”
  “回可敦,方才那两人,死了。”索柯突脸上有了惶恐。
  叱吉设目光一闪,大声道:“可敦,你倒行逆施,如今厉鬼都来索命,若还是执迷不悟,只怕天理难容。”
  “我只怕天理难容的不是我,而是可汗。”可敦叹息一口气。环望四周一眼,“我只知道,启民可汗在时,风调雨顺,草原人衣食无忧。可现在的可汗呢。又让草原人得到了什么?”
  可汗脸色阴沉。却是一言不发。
  “叱吉设,你说我假传消息。害可汗无功而返,但是当着这些草原人地面前,你可否念念当年的消息,哪一句不是我和众族人斟酌而定?难道我假传消息,这些酋长、长老也是一样吗?至于苏定方是什么一阵风,更是无稽之谈,你随意说个人就是一阵风,我还说你就是一阵风呢。可对于水灵,我只能说很关心,却是不知道她的下落……”
  “可敦,你说地倒轻巧。”叱吉设眼珠飞转,一时间无计可施,可汗却是沉声道:“可敦,你若是没有异心,不妨和我一起回转牙帐,向突厥长老表明心意,我就信你。但水灵失踪,有人说是被仆骨之人捉去,我倒要到仆骨族落中搜上一搜。”
  可敦脸色微变,“立可汗之时,第一条就是不能干涉各族地内政,可汗要搜,只怕于理不合。我问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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