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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江山美色-第6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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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轻快,风一般的驰。萧布衣带着数百亲兵从东都风驰电掣的行到秦叔宝的面前,倒让秦叔宝大出意料。因为萧布衣的书信,他才想办法送到了罗士信的桌案上,可他没有想到,萧布衣人已随后就到。
  罗士信猜得不错,当年黎阳虽被窦建德所破,但是东都在那里已有根基,更有一些蚂蚁渗透到百姓之中,准备关键时候,给河北军致命的一击。
  不要说河北军本来以仁义治军,不会对百姓屠戮。就算随便哪支军队,要守城池,也不能不依靠这里的百姓。
  有百姓,就有蚂蚁。
  蚂蚁是萧布衣布下的一步棋。送一封信到罗士信的案头虽不容易,但蚂蚁也还能做到。
  秦叔宝今日攻黎阳,有几个用意。一是威慑河北军,二是铺平下一次攻打黎阳的道路,第三个用意,却是隔断姜阳和王伏宝的联系。
  他做的有条不紊,稳扎稳打,相信萧布衣给他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可以攻上黎阳墙头。可秦叔宝没想到,萧布衣竟然赶来了。伊始还以为萧布嫌他攻的慢,没想到萧布衣只问他信送到没有。
  望着萧布衣的侧脸,秦叔宝道:“应该已到罗士信案头,可现在还没有城中的回信。”
  萧布衣拍开了身边的一个酒坛的泥封,扔给了秦叔宝道:“喝几口吧。”
  喝酒可以止痛,他希望秦叔宝不要那么辛苦。
  秦叔宝却缓缓的放下酒坛。摇头道:“军中不可饮酒,我身为主帅,不能破例!请西梁王恕罪!”
  萧布衣扭头望向秦叔宝。有些歉然道:“你重军规,何罪之有?反倒是我应该说抱歉。我倒忘记了这点。”
  “军中不可乱了规矩,倒扫了西梁王的兴致。等大破黎阳的时候,我再和西梁王开怀畅饮。”秦叔宝大笑起来,掩饰住嘴角的抽搐。
  萧布衣移开了目光,抬头望天。星光璀璨,灵动若梦。“那封信要是送到了,我想罗士信很快就要离开了。”
  秦叔宝不解。“离开,去哪里?”
  萧布衣喟然道:“他应该回转乐寿。所以我让你没有四面围困黎阳,给了他离开的机会。他离开之后就是我们正式攻打黎阳之时。”
  秦叔宝头脑饶是不差,一时间也是难以理解。见萧布衣沉吟不语,不再追问。抬头望向星空,见星光眨呀眨的,突然想起了云水的一双眼,也回忆起她偷偷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其实以你的性格,解药只能护住你三年的性命!”。
  夜凉如水,惆怅依旧,百草千花落落歌舞,难掩秋风不解的哀愁!
  罗士信已长身而起,去找王伏宝,他一路急行,还是紧紧的握着那封书信。
  王伏宝还没有睡。他睡不着,他不知道城什么时候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可这时候,他没有畏惧,反倒有种平静。
  该来的终究要来。怕也没有用!
  可他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实现解甲归田,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夙愿了。他心中已有了不详之感,黎阳守不到想像中的那么长远。
  听到罗士信求见的时候,王伏宝披衣而出,急急问。“可是有人攻城?”
  罗士信摇头,把书信递过去道:“萧布衣给我的书信。”
  王伏宝微愕,却接过书信,快速的看了眼,也变了脸色。“他是什么意思?”
  罗士信道:“他说裴矩是太平道的天涯,杨善会是太平道将门第一将。”
  王伏宝无力的坐下来。“那又如何?”
  “那就说明,这二人投奔长乐王,不怀好意。”罗士信焦急道。
  “萧布衣说的话,我们岂可尽信?”王伏宝心乱如麻。
  “萧布衣说的话。我们也不能不信!”罗士信心中发凉。
  信中其实说的很简单。萧布衣指出,裴矩就是楼观道的道主天涯,化名符平居。杨善会就是将门第一将,请罗将军留神。
  萧布衣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不需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右是猜测正确的话,罗士信不能不急。罗士信若急,关心窦建德的安危,必定要赶赴乐寿!
  萧布衣在知道罗士信也是太平道中人的时候,已推出了一切始末,也明白罗士信的乖戾所在。他认为罗信对窦红线、窦建德,还有感情,而这种感情,足以让他离开黎阳。
  “我还是不明白。”王伏宝沉着:“就算他们是太平道人,投靠长乐王,也不能说一定是不怀好意,或者他们真的走投无路。”
  罗士信焦急道:“王将军,你难道还不明白?天涯身为楼观道主,武功卓绝,你我联手,都远不是他的敌手!他却故意示弱,从不以武功示人,已是不怀好意。太平道中人,喜欢鹊巢鸠占,他们往往凭借阴谋诡计接取势力。当年杨玄感就是被他们利用,身败名裂。现在真相已然若揭,掌控江都军的人不是宇文化及,而应该是裴矩!所以宇文化及窝窝囊囊的早死,裴矩却得到长乐王的信用,厉害可见一斑。他不动声色这久,只怕暗中谋划,想夺了长乐王的大权。眼下长乐王势力消减,正是他出手的机会。”
  王伏宝已皱紧眉头。“你说他要对长乐王不利?”
  罗士信连连点头。“我只怕,这次罗艺出兵,就和裴矩有关。裴矩骗长乐王回去,已动了杀机。”
  “他如何夺权呢?”王伏宝问。
  罗士信诧异道:“那我如何得知?王将军,裴矩这人奸诈非常,绝非我们能够揣摩。”
  “那你告诉我这些何用?”王伏宝一字字道。
  罗士信拳头一紧,转瞬松开,“因为我信你!”
  王伏宝双眸澄清,沉着道:“你准备怎么做?”
  罗士信见到王伏宝如此,知他已信任自己,心中有了股暖意。这种感觉,他多年未有,自从他离开秦宝程咬金后,也再没有了朋友。
  今日。他又有了朋友的感觉。
  “如果没有你今日和我所说的话,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可能谁都不告诉,就赶赴乐寿。”罗士信凄凉道:“没有朋友,也没有谁可谈心。”
  王伏宝手按罗士信的肩头,沉声道:“不是你没有朋友,而是你拒绝了朋友。长乐王、红线、我都把你做朋友。”
  罗士信嘴角撇撇,涩然道:“多谢。我现在想要快马加鞭回转,通知长乐王这件事,请他防备。”
  “可长乐王不见的会信你。”王宝皱眉道。
  “他信不信是他的事情,我做不做却是我的事情。”罗士信叹道:“我罗士信一生忤逆,在旁人眼中,朝三暮四,全无信义,但也从不放在心上。可我真正感觉负疚的一个是张将军,另外两人就是红线和长乐王。长乐王对我有知遇之恩,不计嫌的重用我,我就算为他舍弃了这条命,那又如何?”
  王伏宝终于正视罗士信道:“士信,说实话,以前我真的瞧不起你,可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错了。”
  罗士信缓缓站起。“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他其实已抱着赴死的态度去乐寿。若是他不能揭穿裴矩的真相,那很可能会死在裴矩的手上。
  图穷匕见,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对付裴矩,也就是对抗太平道的天涯,他实在没有半分把握。实际上,听过天涯太多的事情,亦知道此人的犀利之处。可他一直扮作个弱不禁风的文臣,这点隐忍,想想都让人心寒!
  王伏宝突然站起道:“士信,你不用去,我去!”见到罗士信诧异的表情,王伏宝道:“长乐王和红线现在……唉……其实……”他说的吞吞吐吐,终于还是露出决然之色。“你不能怪他们。实际上,你行事的确有点不近人情。”
  罗士信笑笑。“我不怪他们。”
  王伏宝点点头。“我和长乐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有红线在旁,想必说的话,长乐王还能听从。我们目的是让长乐王远小人。所以你去我去都可以。”
  罗士信眼前发亮。“多谢王将军。”
  “可是……”王伏宝脸上露出悲哀之意,“这黎阳城恐怕守不了太久。我最近得知消息,秦叔宝不但将黎阳周边郡县的攻城工具全部掉来,还命周边十七县的工匠汇聚,重金打造登城车投石机,今天这轮攻击不过是他们的试探而已。等到他们将登城车,投石机全部运来,四面攻打,黎阳城只能是死城一座。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罗士信反倒笑了。“我其实早该死了。不过我当求尽全力守住黎阳,等你们的支援。王将军,若能救乐王一命,我死而无憾!”
  王伏宝双眸炯炯。终于拍拍罗士信的肩头。一字字道:“那你保重!”
  罗士信扭过头去,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回道:“你也保重!小心裴矩和杨善会。这两人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夜已深,萧布衣和秦叔宝还是没有去睡,二人都是望着那深邃的夜空,久久无言。
  秦叔宝抱膝坐在地上,突然道:“我很久没有注意到这么美丽的夜空。”
  萧布衣道:“是啊。人这一生,忙忙碌碌,很多只留意近在咫尺的利益,哪有空去看璀璨的夜空呢?”
  秦叔宝轻声道:“娘亲曾经对我说,天上一颗星,就是地上的一颗心。闪亮的就是善良的,黯淡的就是人,她一直说,要我做颗闪亮的星!”
  萧布衣仰望夜空。微笑道:“看来善良的人还很多……”
  “可我却不在其中。”秦叔宝悲道:“我找了许久,找不到自己的那颗星。”
  萧布衣默然,不知道他如何来找,更知道这时候,让他说出心事就好。
  “家父早死,是娘亲把我含辛茹苦的养大。没有谁知道,娘亲在我心目中的重要。”秦叔宝眼角已有泪。因伤心之故,七情蛊发作,身体抖的如寒风中的落叶。他很痛,但他一声不吭。
  “我知道!”萧布衣坚定道:“所以你当年没有做错。我想就算张将军,他也不会怪你!叔宝,我虽和张将军只见过数面,更被他追杀的狼狈不堪,但我知道,那最亮的星,也不能和他的心胸比拟。他当初没有杀你,再入敌营,想的是救你们。哪怕你们……”
  萧布衣已不能说下去。因为他见到秦叔宝眼角泪水迸裂,一颗颗,一粒粒的滑落,如凄凉的月色,似璀璨的繁星!
  “所以我更觉的自己的可鄙。我当时只想一死,了无牵挂。”秦叔宝哽咽道:“我对不起张将军,对不起娘亲,我找不到自己,可却不能一死了事。娘亲不知内情,让我再助李密,我无力抗拒。我知道张将军生前的唯一希望,就是平定天下,我只能尽力而为。我希望,我死后,若能遇到张将军的那颗星。不求他的原宥,只求对他说一句我心中的歉意!”
  长空寂寂,有如张须陀落寞的脸庞,流星闪过。更似将军眼中的一滴泪。
  萧布衣叹口气道:“你一定能遇到张将军!”
  火光明灭,照着二人复杂万千的表情。流星湮灭,萧布衣双眉一扬,见到一近卫急奔而来。呈上一张纸条。“黎阳密信。”
  萧布衣接过一看,皱眉道:“我猜错了。走的不是罗士信,而是王伏宝。”
  “他们无论是谁,对窦建德都是忠心耿耿。”秦叔宝道。
  萧布衣道:“只可惜,走的不见的活,留下来的一定死。明日,罗士信多半见不到后天的太阳。”
  秦叔宝倒有些诧异,“西梁王,你有刺杀罗士信的计划?”
  萧布衣摇头,“黎阳城防备严密,蚂蚁又不是高手,想要杀罗士信,谈何容易。你对罗士信还有兄弟情?”
  秦叔宝苦笑道:“可能有吗?张将军一死,我觉的他也辛苦。若是死,或许是个解脱。但是黎阳城城高墙厚,李靖将军占领后,又特意加强了城防,所以尤其难打。我不怕攻打,但请西梁王莫要轻敌。”
  萧布衣脸上突然现出狡黠的笑。“你有一点并不知情。若是知道,多半不会如此认为。”他在秦叔宝耳说了几句,秦叔宝失声道:“真有此事?”
  萧布衣道:“当然不假,只是此计当求一战而胜,若是泄露,很容易功败垂成。是以李将军除了对我,并没有对第三人述说此事。”
  “末将明白。”秦叔宝振奋精神:“我明日当知如何去做。”
  萧布衣点点头,拍拍他的肩头道:“秦将军,夜已深,休息吧。明晚这时,就是我们开怀痛饮之际!”
  东方破晓,晨曦初明。
  花草还含着羞涩泪珠的时候,西梁铁军已开始了又一轮冷酷的攻城。
  用“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来形容西梁军,丝毫不为过。鼓声才响,就有骑兵冲出大营,护住两翼。步兵列方阵而出,分三路急行,迅即的对姜阳的营寨形成合围之势。
  姜阳、曲师从知道对手就是想扼住他们出兵,不敢怠慢,命兵士全力守营。他们觉得,只要守住大营,黎阳城不需援救,一时半刻也无大碍。
  秦叔宝出兵,径取西城,一时间声震天响,喊杀裂天鸣。
  罗士信第一时间冲到城头。见到西梁军的攻势,也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西梁军这次准备的攻城车。足足有昨天的三倍。难道秦叔宝今日就准备不惜任何代价的猛攻?罗士信想到这点的时候,已命令城头河北兵士还击。
  攻城车极高,几乎可与城平。如此一来,瞬间就把劣势扳回。本来城垛的兵士,还可依靠防御居高临下。这下却蓦的变成了对攻。要破攻城车并不容易。因为这东西庞大无比,只有用火箭烧毁或用投石车反砸,罗士信急调投石机!
  只要破了对方的攻城车,西梁军一时拿他无可奈何。他答应过王伏宝,要尽力而为。
  城或许可破,但一定要让对手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不等他号令传下。只听到隋军一阵鼓响,有兵士分出,径攻南面的城池。罗士信双眼通红,可知道王伏宝虽走,但城防极佳,一时间不虞有失。
  进攻南城的西梁军,虽少了攻城车,但云梯如云,齐齐的搭向了城头。兵士如蚁,在弓箭手的箭雨中,奋力向上攀爬。
  河北军亦早红了眼睛,知道生死关头,奋勇当先。
  萧布衣见状,轻叹声,却不如以往般上前鼓舞军心。秦叔宝凝望城楼,知道罗士信多半也可能望着城下。当初张将军帐下二将,到如今,终于要拼到你死我活的的步。
  鼓声再起。西梁军营再次杀出一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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