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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红色的起点-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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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在当前同资产阶级对立的一切阶级中,只有无产阶级是真正革命的阶级”;“无产阶级,现今社会的最下层,如果不炸毁构成官方社会的整个上层,就不能抬起头来,挺起胸来”;“每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当然首先应该打倒本国的资产阶级”;“无产阶级用暴力推翻资产阶级而建立自己的统治”;“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七十多年前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通过一个个方块字,终于在中国响起。这本小书,最清楚不过地说明了为什么要建立共产党,共产党究竟是什么样的政党。确实,这本书的出版,为正在筹备建立中的中国共产党送来了及时雨!陈望道立了一大功。陈望道寄赠两本《共产党宣言》中译本给周作人,其中一本请周作人转给鲁迅(这是陈光磊对笔者所谈的。他记得,陈望道说过,当时与周作人通信甚多,寄《共产党宣言》是由周作人转去的,不是直接寄给鲁迅。后来许多文章写成陈望道直寄鲁迅)。鲁迅当天就读了,并对周作人说了如下赞语:“现在大家都议论什么‘过激主义’来了,但就没有人切切实实地把这个‘主义’真正介绍到国内来。其实这倒是当前最紧要的工作。望道在杭州大闹一阵之后,这次埋头苦干,把这本书译出来,对中国做了一件大好事。”
  第三部分:酝酿添了一员虎将 李达
  走了张东荪,走了戴季陶。
  来了陈望道,又来了李达。
  一九二○年八月,一位身材壮实、三十岁的男子,刚从日本归来,前往渔阳里二号拜访陈独秀。这位湖南口音的来访者,原本只是看望陈独秀,却被陈独秀留住了,从此竟住在渔阳里二号,成为《新青年》杂志的新编辑。此人便是李达,号鹤鸣——毛泽东总是喊他“鹤鸣兄”。李达的到来,使正在筹备之中的中国共产党,添了一员虎将。李达曾如此回忆道:“我回到上海以后,首先访问陈独秀,谈起组织社会革命党派的事,他说他和李汉俊正在准备发起组织中国共产党,就邀请我参加,做了发起人,这时的发起人一共是八人,即陈独秀、李汉俊、沈玄庐、陈望道、俞秀松、施存统(当时在日本)、杨明斋、李达。每次开会时,吴廷康(即维经斯基)都来参加。……”《李达自传》,《党史研究资料》一九八○年四月第八期。
  当时的李达,正处于热恋之中。时值暑假,李达作为留日学生总会理事从日本回到上海,参加中国学生联合总会的工作。学联有时跟女联在工作上有些来往。女联,亦即上海中华女界联合会,会长徐宗汉乃黄兴夫人。黄兴,同盟会的元老,辛亥革命时的革命军总司令。偶然,李达在徐宗汉那里,结识了她手下做文秘工作的一位小姐,名叫王会悟。王会悟眉清目秀,知书达理,与李达相识后彼此很快就产生了爱慕之情。
  李达,一八九○年出生于湖南零陵县一户佃农的家庭。在兄弟五人之中,唯有他得到了读书的机会。在李达上中学的时候,有两件事给了他莫大的影响。
  一件事是学校里收到一封从长沙寄来的信,拆开来一看,那信竟是用鲜血写成的!
  写信者名叫徐特立(后来他成为毛泽东的老师)。他断指写血书,号召青年学生们投入反日救国运动。这封血书震撼了李达的心灵。他敬佩那位不惜用鲜血写信的徐特立……另一件事是同学们为了抵制日货,把日本生产的文具堆在操场上,用火烧毁。点火时,发觉火柴也是日本货!可是,点火的同学在点火之后,不得不把这盒日本火柴留下来。因为倘若把这盒火柴也烧掉的话,下一回烧日货就没有火柴了!他意识到中国实在太落后了。抱着“实业救国”的愿望,在一九一三年考取湖南留日官费生,去日本学理工科。在日本,他的心境是矛盾的,痛苦的:“我们一群留日的青年们,一方面感到耻辱,一方面滋长着反日情绪。老实说,我们是要忍耐着,在那里学习一点东西,以便将来回国搞好我们自己的国家。可是,当时国内的情势怎样呢?由于资产阶级的软弱性,使得辛亥革命终于流产,出现了封建军阀头子袁世凯独裁的政治局面。袁世凯被人民推翻以后,又出现了直系、奉系、皖系各派军阀互相混战的局面;同时,南方也出现了川、滇、粤、桂各派新军阀互相争斗的局面。各派新旧军阀都勾结一个帝国主义国家作后台,发动内战。全国人民在蔓延的战火中,受着军阀们的剥削和压迫,都感到活不下去。另一方面,一九一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发生以后,英、美、法、日、俄等帝国主义趁机大举对中国进行经济的、政治的侵略。它攻占了德国所盘踞的胶州湾,占领了山东,又以最后通牒的形式向北洋军阀政府提出‘二十一条’亡国条约,形成了日本独占中国的局面。这件事激起了留日学生们极大的义愤,我们和全国人民一道,开展了‘反日救亡’运动。我们发通电,开大会,表示抗议。可是在当时的日本,连开会的会场也很难找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租到一所会场,刚刚开会,警察又把我们驱散。这时我们沉痛地感到,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如果不寻找新的出路,中国是一定要灭亡了。可是新的出路在哪里呢?这对我们仍是茫然的。当时我们就像漫漫长夜里摸索道路的行人一样,眼前是黑暗的,内心是极端苦闷的。”李达:《沿着革命的道路前进》,《中国青年》一九六一年第十三、十四期合刊。
  积愤终于在极度的苦闷中爆发,燃起了反抗的火焰。一九一八年五月,当段祺瑞政府与日本签订了反苏卖国的《中日陆军共同防敌军事协定》、《中日海军共同防敌军事协定》,声言为了“共同防敌”,日本军队可以开入中国东北全境。消息传出,三千中国留日学生义愤填膺,责骂北洋军阀政府卖国行径。
  中国留日学生组成了“留日学生救国团”,决定“罢学归国”、“上京请愿”。这个救国团的领袖人物之一,便是李达。五月中旬,李达率留日学生救国团一百多人抵达北京。北京大学学生们在北京大学西斋饭厅召开了欢迎大会。主持大会的便是后来成为五四运动学生领袖之一的许德珩。李达和许德珩都在会上发表了演说。五月二十一日,留日学生救国团和北京大学等校学生一起,向段祺瑞政府示威请愿。虽然这次请愿没有取得多大效果,不过,却使李达由“实业救国”转向了“革命救国”。回到日本之后,李达找来许多日文版马克思主义著作,埋头钻研起来。他读了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读了列宁的《国家与革命》等等。一年之后——一九一九年六月十八日和十九日,由邵力子主编的上海《民国日报》的《觉悟》副刊,接连刊出《什么叫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目的》两文,署名“鹤”(取自李达的号鹤鸣)。这位“鹤鸣”先生终于“鸣”起来了,“鸣”出了社会主义之声,清楚表明了他向“左”转。
  原本埋头数理化的他,如今埋头于翻译马克思学说著作。那在《民国日报》发表的文章,只是他在翻译之余写下的心得而已。他译出数十万言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著作:《唯物史观解说》、《马克思经济学说》、《社会问题总览》。这样,李达成了中国早期为数不多的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有较深了解的人物。也正因为这样,李达跟陈独秀才见了一次面,陈独秀马上抓住了他:“你搬过来,到我这儿住,帮我编《新青年》!”陈望道搬过来了,李达搬过来了,渔阳里二号里住着三位“笔杆子”,同编《新青年》,同商建立中国共产党大计。当然,随着李达迁入渔阳里二号,那位王小姐也就常常光临那里。这时,陈独秀的夫人高君曼也终于带着女儿子美、儿子和年,从北京南下,住进了渔阳里二号。
  陈独秀的发妻高晓岚所生长子陈延年、次子陈乔年,原在上海震旦大学学习。就在陈独秀抵沪前夕,陈延年、陈乔年获准赴法勤工俭学,于一九二○年一月离沪,坐船经香港、海防、西贡、新加坡、吉布提、苏伊士运河、塞得港,到达马赛,在二月三日乘火车到达巴黎。
  第三部分:酝酿作家茅盾加入了“小组”
  那时节,常常出入于渔阳里二号的,还有一位文弱书生,名唤沈德鸿,字雁冰。后来他写小说,署笔名“茅盾”,逐渐以茅盾知名,而本名沈德鸿却鲜为人晓(尽管他在一九二○年使用的是原名,但为了照顾读者习惯,此处仍用茅盾)。这位以写《林家铺子》、《子夜》、《春蚕》著名的作家,在解放后当过十五年的文化部长,是人所共知的非党人士。一九八一年三月七日以八十五岁高龄去世。
  在茅盾病殁之后,中国共产党中央根据他生前的请求和一生的表现,决定恢复他的中国共产党党籍。这“恢复”两字,表明他原本是中国共产党党员。恢复他的党籍之后,党龄从何时算起呢?中国共产党中央的决定中写明“从一九二一年算起”!茅盾,跟那位进出渔阳里二号的王小姐,说起来还有点沾亲带故。如同他在《我的学生时代》茅盾:《我的学生时代》,《东方》一九八一年第一期。一文中所回忆的:“父亲把我送到一个亲戚办的私塾中去继续念书。这亲戚就是我曾祖母的侄儿王彦臣。王彦臣教书的特点是坐得住,能一天到晚盯住学生,不像其他私塾先生那样上午应个景儿,下午自去访友、饮茶、打牌去了,所以他的‘名声’不错,学生最多时达到四五十个。王彦臣教的当然是老一套,虽然我父亲叮嘱他教我新学,但他不会教。我的同学一般都比我大,有大六七岁的,只有王彦臣的一个女儿(即我的表姑母)和我年龄差不多。这个表姑母叫王会悟,后来就是李达(号鹤鸣)的夫人。”茅盾,王会悟的同乡——浙江省桐乡县人。他从小便与王会悟认识,同在乌镇长大。乌镇,十万人口的城镇,一条河沿镇穿过,一艘艘乌篷船往来河上,一派江南水乡风光,令人记起茅盾笔下的《春蚕》、《林家铺子》。
  一九一三年,十七岁的茅盾考取北京大学预科第一类。教他国文的,便是沈尹默,教文字学的则是沈尹默之弟沈坚士。“沈尹默教国文,没有讲义。他说,他只指示研究学术的门径,如何博览,在我们自己。”在北京大学预科念了三年,他经亲戚介绍,进入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译所工作。他的英文不错,所以在该所英文部工作。后来调到国文部。这时候的他,在中国文坛上还默默无闻。
  他开始给张东荪主编的《时事新报》投稿。最初,他信仰无政府主义,觉得这个主义“很痛快”,“主张取消一切”。慢慢的,他读了一些英文版的马克思主义的书,转向了马克思主义。陈独秀来到了上海,住进了渔阳里。陈独秀原本不认识茅盾,听张东荪说起茅盾能译英文稿,便约他见面。“哦,原来你也是北大的!”陈独秀听茅盾说起了北京大学,说起了沈尹默老师,一见如故。只是陈独秀那很重的安徽土话,使茅盾听起来很吃力。陈独秀拿出一叠英文的《国际通讯》(《国际通讯》是共产国际的刊物,每周三期,用英、法、德、俄四种文字出版)交给茅盾,说道:“你把里面关于苏俄的介绍翻译出来,供《新青年》刊登。”于是,茅盾常常进出渔阳里二号。于是,当陈独秀、维经斯基召开座谈会,茅盾也参加了。于是,茅盾参加了一个“小组”。关于这个“小组”,茅盾在一九五七年四月所写《回忆上海共产主义小组》一文中如此叙述:“我记得小组的成员有:陈独秀、张东荪、沈玄庐、李达、邵力子、李汉俊、周佛海,还有一些别人(引者注:此处张东荪有误,他未加入“小组”)。小组开会在陈独秀家里。会议不是经常开,主持人多是陈独秀。开会时,有一个苏联人,中国名字叫吴廷康,很年轻,好像是顾问,他是共产国际派来做联络工作的。……“小组在当时有个名称,我忘记了,但不叫共产党,也不叫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小组没有党章,我记得在嘉兴南湖开会前一两个月,陈独秀叫我翻译《国际通讯》中很简单的《俄国共产党党章》,作为第一次党代表大会的参考。那时候,我觉得有些字不好译,例如‘核心’这个名词,现在对它我们很熟悉了,在当时就不知道用什么字译得易懂明了。我们参加小组,没有学习党章,也没有文字上的手续,只有介绍人。“小组是秘密的。党成立后,有‘社会科学研究会’作为公开活动的场所。……”茅盾还翻译过列宁的《国家与革命》第一章。
  茅盾是中国共产党最早的党员之一。正因为这样,中国共产党中央在一九八一年决定恢复茅盾的党籍时,党龄从一九二一年算起。至于茅盾的党籍,为什么直到他去世后的第四天才得以追认,那是由于其中有着错综复杂的历史原因……最初,茅盾一直作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在活动着。
  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差不多每天都有好几封写着“沈雁冰先生转钟英小姐台展”的信,寄到上海商务印书馆。“钟英小姐”是谁?原来,“钟英”是中国共产党“中央”的谐音。那些来自各地的信,是各地中国共产党组织寄给中国共产党中央的信,由茅盾代转。因为茅盾当时有着公开的职业,比较方便。外地中国共产党组织来人,也常找茅盾接头,再由他介绍到中国共产党中央机关。
  在国共第一次合作时,根据中国共产党组织上的指派,茅盾加入了国民党。当毛泽东担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代理部长时,茅盾是宣传部的秘书。当时,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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