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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奋起吧,俏娘!-第8章

小说: 奋起吧,俏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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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姑娘,说什么混话呢。你们俩都嫁,养老送终这事不还有叔伯的儿子。”田酒生的声音已经很和气了,还点子笑意,仿佛在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胡乱开腔似的。

田小田不知为什么忽然一阵鼻酸,她赶忙深吸了一口气,将这酸涩又压了下去。这年月,人老了病痛多,没个贤惠媳妇侍候可不成。但是媳妇到底不比闺女细致,万一遇上个刁钻的,日子也过不下去。她舍不得,也放心不下爹娘,更不想去做人儿媳妇让婆婆给气受。

“爹,您不是老说我俏吗,俏才好,没人敢欺负。我听人说,家里没儿子都会招赘。到时候倒插门女婿也不敢欺负我。二姐老实,我怕她被欺负。”这是一层,还是一层,她没好意思说,谷娘的模样不大拿的出手,自己这幅身子,杏形眼桃花唇冰雪肤,粉嫩清透亭亭然如莲,虽说身量未足,只要按着模样长,不会歪到哪里去。

田老爹捆好了脸担柴杆,露出惊讶的神色,仔细打量她,似在掂量话里的轻重,顿了顿,道:“你这模样性情是不容易吃亏,谷娘是老实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爹不能舍不得谷娘,就让你去招赘。再说了,真要找倒插门女婿,她是姐,按规矩,也是她。”

田小田摇头,“这个规矩不能这么论,要这么论,当年就该是大姐招赘。二姐已经十四了,这么紧打紧赶的找,肯定也难。我比姐小四岁,还能慢慢来。”

十四在现代还是未成年呢,可在古代,当娘的不在少数,尤其是家里越穷,嫁的越早。她是希望二姐早点定下来,晚点成亲,省的到时候抓瞎。自己才十岁,慢慢找,总能找到合适的,再不济,也学杜葱葱,搞个正太养成。可惜她没本事,不像别的穿越女穿成公主郡主,只愁怎么找乐子,她得先解决温饱问题。有了银子,这倒抽门女婿也好找些。

田老爹被她的话镇住,心酸又欣慰。他也想过招赘的事,更中意是谷娘,一来这孩子是姐姐,二来也是他偏心,更疼小女儿,想让她嫁个好人家。上门提亲媒婆一听是谷娘招赘都摇头,开口就要二十两彩礼,还道姑娘长的不好,人是要嫌弃的。

倒插门女婿那是要丢掉姓的,但凡有点出息,谁又愿意做这事。历来倒抽门女婿那都是祖宗,得好吃好喝供着,不给你惹是生非,沾花惹草,那是谢天谢地了。嫁出去的姑娘虽说要看婆家脸色,但到底是不要操心外头的。可要是自己招了个,里外都得一把手,什么事都得包了。

麻家出的起聘礼,谷娘要是攀上了,那就是当少奶奶。可太监是个什么玩意,那是要守活寡的,没生养的东西,老了无依无靠。他掂量着,比较着,索性把话挑明,“倒插门的女婿,就是臭水沟里面的泥,臭死人。这不是你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能定了,日后要后悔也没用。”

“爹,我仔细想过了。”她稚嫩的小脸上偏做出凝重的神色,郑重道:“我们家要么就招赘,要么就过继。过继的话,也没个合适的。大伯家的儿子都能娶媳妇了,二伯去了,只有根独苗苗。四叔家和我们一直拧着,经年对着吵。五叔还没说亲,更不好论了。其他要么是出了五服的亲戚,要么人家也看不上我们家。要论招赘,我比二姐适合。再说了,爹你这么疼我,也舍不得我嫁出去不是。”

山谷里头的松柏冲天,枝叶繁茂,密密麻麻挤满了天际,高升的日头穿过针叶缝隙,将人脸印出斑驳的印记。豆大的汗珠流到了他的眼眶里,酸涩难当。直到这,田老爹才明白闺女的一番苦心,她是真心实意为姐姐好,也愿意接下这个重担。

“再疼也要舍得,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田老爹不禁就是一怔,喃喃道。

他左思右想,没想到俏娘会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想自己去招赘。他想过让谷娘找个倒插门女婿,让她嫁个好人家,也想过实在不成,只能劝俏娘招赘。她还只是个黄毛丫头,不懂这人世间的险恶和人心叵测。姑娘家嫁人,就是第二回投胎,是能选的。招赘,那是一脚踏进粪坑里,要臭一辈子。或许事情还没到这一步,或许还有的选,他苦着舌根,摇头低沉道:“俏娘,这事我和你娘自有考量。麻家那里,既然不中用,也不能委屈了谷娘。”

山风凛冽,松涛起伏,她的心随着爹的话起起落落,终于瞧见了希望。二姐的事,能松口就行。至于招赘这么大的事,不是她说了算的,甚至爹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要宗族老爷点头,奶奶首肯。她看着爹爹肩上沉甸甸的担子,长年挑担子的肩膀已经被压变了形,像一张弯曲的弓。坚定不移的走在山道上。

她所不知道的是,田老爹眼里有伤感,内疚,不屈,还有淡淡的骄傲,欣慰。数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他感受到这条路也许并不难走,肩上的担子也轻了很多。






、亲事余波

田老爹的行动也算快,他跑了几趟镇上,算是婉拒了麻家。牛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喜事的威风还没逞够,就黄了。她摔锅打碗的,那尖利的手指尖戳到了谷娘的脑门上,“瞧你平日不哼不哈,就是丧门星,云娘费尽心力给找的好亲事,怎么就黄了。也不撒泡尿照照,别人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你就那堆牛粪,还指望鲜花往你头上插。”

这顿指责好没头没脑,亲事不成,谷娘难道还高兴,哪有专门往伤疤撒盐的。谷娘又燥又慌,涨红了脸,偏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被她娘快戳到土墙头。

田小田看见了忙过来扶二姐,小心翼翼避开了地上的碎搪瓷。因麻家男人不行的话,她同爹也说的隐晦,估摸着爹也没和娘说。这不,爹一出门子,娘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逮住了就蛰。田小田嘴皮刁,牛氏讨不到好,柿子拿软的捏,这不闹腾上了。

牛氏心里积了一堆火,眼睛都熬红了,叉腰竖指,上百斤的个头在那一站,把日头挡的严严实实。

“一个个横眉歪嘴的,尽会啃老娘的骨头,赔钱的糟蹋货,讨人嫌的丫头片子。生来就是克老娘的。夭寿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见牛氏就要往妹妹身上招呼,谷娘忙把妹妹护在怀里。那肉拍肉的声响大的惊人,田小田唬了一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捉住作恶的两手再说。

“反了天了,死丫头,还敢招呼你娘。你给我起开。”大的是个闷葫芦,小的是个窝里横。牛氏气不打一处来,病的蜡黄的脸肿的不成样子,力气也没以前大,不然以小田的个头,还是制不住的。

“娘,您平时最讲道理,这事辛苦了大姐,也不怪二姐。那家不合适咱再找别家。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不让您心疼手疼,咱先歇着,有话好好说。”小田用上了吃奶的劲,苦着小脸哀求,回头又对木呆呆的姐姐喊道:“二姐快来帮忙,娘犯病了,我们把她扶到屋里去。地上碎瓦残渣的,踩上可不得了。”

谷娘是个愚孝的,只会埋头苦干,就是被牛氏打死也不吭声。她把爹娘的话当圣旨,断是不敢违抗的。田小田对症下药,以关心牛氏为理由,催促二姐动手。

姐妹俩劝的劝,搀的搀,小心翼翼绕过碎碗残渣,把牛氏扶到了蒙了坐垫的歪脚椅上。

“娘,您消消气,别跟自己过不去。这姻缘姻缘,不就讲究个缘份吗,强求不得。”田小田解了她的桃木梳簪,不厌其烦一遍遍梳那花白的发髻,据说这样能让人消气宁神。

牛氏的火爆脾气,一是因为性格使然,二也是因为身体缘故。若是气没发出来,夜里也歇不成觉,要哼一宿的。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投胎天定,这姑娘嫁人就是二次投胎,要是选了好人家,一辈子的好命。”牛氏拉长脸,皱着眉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么好的人家,过了这村没这店。尤其是你们没个兄弟撑腰的,可要怎么才好。”

谷娘用粗搪瓷泡了碗家里晒的红枣茶水,两手端到牛氏面前,闷声闷气道,“娘,您喝茶。”

牛氏粟然一惊,手一挥,不知想到什么,冷冷道:“茶茶茶,我这辈子是喝不到媳妇茶了。”

隆隆的春雷响彻天际,极目往去,雪白的云层底下起了黑雾,堆积着,积攒着,云脚低垂,有山雨欲来之势。

这一挥想是打破了谷娘一直极为维持的镇定和冷静,眸光中的哀愁凄婉一闪而过,又恢复成平静木讷的她。

二姐应该很难过吧,田小田心里堵了一口气,想着这雨要是下下来就好了,她突回神过来,这下雨天,收衣天。一把冲出门,外头的天色已经变了,狂风大作,卷起院子里敢抽枝的小石榴枝在半空中费力的甩鞭子,竹竿上的几件衣衫早被吹到地下。她愤愤然对老天爷瞪了个白眼,老老实实弯腰去拾。

“哎呦,俏娘你也来收衣啊,正巧了。瞧这花一般的小脸,怎么眼睛红了。是不是你娘又骂你。不是我说,俏娘乖巧伶俐,你娘是偏心呢,好东西都往云娘那搬。可不是欺负我们俏娘人小呢。”收衣服也撞上了,说话的是田家四婶,俗称辣椒婶,说话行事风风火火,连得了四个小子,走路都带风。

若俏娘是个十岁的小姑娘,指不定就被挑拨了。凭良心说,辣椒婶比亲娘牛氏会做人的多,嘴巴甜,心眼多,人前从不落人脸,人后横竖一把刀。她轻轻松松两句话就能把牛氏气的哑口无言。小田对这人很不喜欢,据说当初弟弟溺水,就是跟他们家老大去的,结果掉水里去了,竟没人敢去喊大人。小孩子你可以说不懂事,吓懵了,可大人不能选择性失忆啊,居然隔三岔五拿她家没儿子的事来说道。但是再不喜欢,她也不会蠢到把喜怒露在脸上,她要往外一说,这姑娘不尊亲长,那还有哪家人肯要自己。

田小田露出小虎牙,甜甜一笑,“这不是风沙大,沙子迷了眼么,还是四婶疼我。我娘是喝药要厌了,有点不高兴,声高了点。娘同婶子一样都是通情达理的,怎么会骂人呢。您说是吧。”

正说着,四叔的小儿子幺柱吸着鼻涕从门口窜出来,扒拉着他娘的裤腿闹:“娘,我要喝鸡汤,刚才奶奶端来的鸡汤被哥哥抢走了,呜呜呜呜。”

辣椒嫂见小丫头油盐不进,有些扫兴,拉着小儿子手往门槛迈去,状似无意道:“吃吃吃,你就晓得吃,亏你是个小子,要是个丫头片子,可是养不起哟。”

什么人啊,真是的,专门在以取笑别人为乐子么。田奶奶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孙子吃鸡,孙女连汤也没得喝,她忍不住为原身委屈。

她抱着一堆沾灰的衣衫进了屋,面上恹恹的,抬眼一看,二姐拿着扫帚在扫地呢,巴掌大的下脚地,扫帚在原地没动过,险些要刨出个土坑来。

小田没见牛氏的身影,估摸是喝药睡着了,挤到谷娘身旁,俏声道:“二姐,你这是扫地呢还是挖坑呢。”

四目相对,那对斗大牛眼渐渐拨开迷雾,露出漆黑的眸子,谷娘顿了顿手,指着角落里的木盆道:“先放着吧。怎么,方才四婶又来了。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同他们家说话,都是他们害了小弟,要不是。。。。。。。”她就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老实人,爱恨分明,不肯作伪。

小田的眼梢儿一直留意姐姐,她语带哽咽,粗眉蹙起,少有的蛮横。

雷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响,炸的人耳窝疼,不知谁家小儿轻啼,带起一片哭声。天光被云层遮住;一道白光从中劈出,照亮了屋内,接着重新恢复了暗淡。

“姐,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会来的。”她接过扫帚,把那碎瓷归到一堆,扫进簸箕里头。

“轰!”雷如鼓擂擂,接二连三,轰炸而来。

谷娘抹了把眼睛,湿漉漉的粘手,垂着头不吱声了。

小田心里咯噔一下,心道算是哭出来了,她故意笑道:“二姐羞羞羞,打雷都怕,还把你吓哭了,我们去那屋待着吧。”

到底是亲妹子,谷娘再自持也是十四岁的姑娘,每天抬头见的天就是这么块大地。她被妹妹稚气的话一逗,又忍不出笑。

拉着姐姐在屋里床边坐了,转念一想,又从灶屋里拿出几个空桶盆放在各个角落里,落雨天,外面大雨,屋里小雨。

“姐姐,你别把娘的话往心里去。她吃了药,心里燥。就是刀子口豆腐心,一心想为你好。”她从床脚小柜子里拿出一碟黑乎乎的李子仁,塞在姐姐手里,“吃点零嘴,心情会好很多。”

小田爱吃点零嘴儿,但是家里没这条件。她就自己想法子做,什么李子桃子吃不完都被晒干收着,待馋嘴了,含一口解解馋。谷娘见妹妹拿出了心爱之物,也不肯吃。

小田就是见不得她讲客气,嘟嘴道:“这是我专门给姐姐吃的,你要不吃,我可伤心了。”

谷娘这才拈了一颗李子仁,又酸又硬,无甚果肉,心也跟那酸味泛开了,“就你歪主意多,俏的很。”

“不然怎么叫俏娘!”田小田也含了一枚,聊胜于无,托着圆鼓鼓的腮帮子,“娘的话是不大好听,不过也有道理。麻家有钱,婆婆也好说话。你若嫁过去,三年抱两,日子就有盼头了。”这话直接问,二姐肯定不说。

“这就是我的命,一家三姐妹,我生的丑,也不讨人喜欢。我是认了,没什么好抱怨的。”谷娘说的幽怨,一家三姐妹,老大得娘的欢心,老三在爹面前讨喜,就她跟没人要似的,讨人嫌。

田小田一听,乐了,咯咯笑道:“二姐,这话就错了。长的好不能当饭吃。这人最要紧的是心要诚,心诚则灵。就拿辣椒婶来说,那人物那口才,我们村寻的出第二个吗,可你看看,有几个爱同她打交道的。疼不疼,不是说两句好听的就成,难道你的话比我,孝敬爹娘的心就少了。不能这么论啊。”

经妹妹掰开一句句分析,把谷娘说的服服帖帖,她倒不是真的嫉妒,只是偶尔心里有点羡慕。

屋外一阵风一阵雨,淅淅沥沥刮在窗棂上,屋里噼里啪啦雨声连奏。

田小田拉了姐姐的手,叹道:“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你命不好,也是缘分没到。听说麻家前头娘子就和离了呢,没得生养,后来再嫁连生了几个大胖小子。”

谷娘半张着嘴愣住了,怎么还有这回事,麻家竟是中看不中用吗,爹说这事不成,也没讲个章程,她还以为是对方嫌弃自己呢。

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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