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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拒绝私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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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事在天,成事在人嘛!”佟福喜品了口洋酒后说。
  “什么叫改革?改革就是要把定论改一改。市场经济嘛,能者上,哪里有一家独占垄断的道理?我经营,我给国家、给市里多作贡献。我不信有关领导不支持!”
  “我首先支持。你做大了,就该还我那四百万了。”
  “你呀,就像叫花子嫁女,开口闭口就是钱。”胖子给钟强斟了一杯“人头马”,“生意不做,你的钱再多还不是死钱?你还要再拉兄弟一把。你的钱不来,我的公司就活不了。你的钱来了。我的鲲鹏就展翅,就生钱。”
  “庞总,你那公司名称好,肯定要腾飞。鲲鹏。北溟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鹏……怒而飞,其翼、翼……” 贺逸平想要显示一下,谁知记不起来了,赶紧打住,“这老子的东西,艰涩难记。”
  “不是老子,是庄子。”仲秋忍不住,纠正道,“《逍遥游》里的句子。”
  说话间,饭店的朱经理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手里提着一包东西。他双手抱拳大声说:“对不起,庞总,我来晚了。向你们陪罪。” 他向佟福喜走过去,讨好道,“佟主任,好久不见,你老身体越来越好了!”他见佟福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解释道,“我是通联公司的朱誉群噻。当初,我没少来找你。你给我们公司的帮助三两句话说不完。”
  佟福喜用手挠了挠头发,沉思了一会儿,说:“啊,我知道。你是朱经理、朱书记。你是个大名人呀!那事……没啥了哈?”他见朱誉群脸上略显不快,马上刹住了话题。
  “我早就从公司退休了,人大代表也没当了,到庞总这里来打工了。”
  “我知道、知道。那……”
  “那些年,那臭B还在到处咬人。但人家公检法铁定了的,翻得了?” 朱誉群朝窗外瞟了一眼,“落得擦皮鞋,活该!”
  朱誉群朱经理……啊!像忽地推开了紧闭的铁窗,仲秋突然豁然开朗了,原来是他!刚才擦皮鞋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夜的纱幕从九天开始慢慢垂下,桉树前的路灯已发出了昏黄的光。一个小个子女人背靠桉树坐着,正在给坐在藤椅上的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儿擦皮鞋。女孩儿靠着藤椅,修长的左脚放在擦鞋凳上,任那擦鞋女人在她白色的阿迪达斯皮鞋上劳作,自己则悠闲自得地看日本卡通。
  这是一幅多么好的图画呀!要是法国大画家米勒、塞尚在此,就会画出传世名画……可是,从儿时起,直到他大学毕业时,这幅图不是供人欣赏、阅读和效法的传世名画,而是供工人、农民批判资产阶级老爷、太太、少爷、小姐剥削人民的绝好教材。在教科书上、在课堂里、在大小会中间,他已经听了不下千百遍。擦皮鞋这个行业是和旧中国一起被埋葬的。现在,它不仅堂而皇之地出现,而且市长还亲自发给擦皮鞋工具,尊称为下岗职工的“第二次就业”,是一项光荣的工作。在闹市区由有关部门规划的一个皮鞋摊前挂着两幅白地红字的标语:“擦皮鞋是为人民服务”“擦得越多越光荣”……如果每个人自己脚上的皮鞋都不去让人家擦,那么,他们又将面临第二次下岗,因此,又一条人性化的标语出来了:“请向下岗职工献一分爱心,伸出你的双脚!”本报还专门做过报道。
  “同志,坐。”女人的话打断了仲秋的胡思乱想。
  那女孩儿已经站起来,要走了。仲秋坐到了藤椅上。女人用左手拍了拍他的左脚,示意他将左脚搁到擦鞋凳上。他照办了。女人麻利地干开了。她先用刷子在一个小塑料水桶里蘸上水,将鞋边的污泥清洗干净,再用湿抹布擦去皮鞋上的灰尘,然后拍拍他的右脚。他懂了。赶紧取下左脚,搁上右脚。女人边擦边说:“你这是双好皮鞋,但是,没有保护好,可惜了。”
  “怎么保护?”仲秋随口问道。
  “和人一样,也要保养。要勤擦拭,勤上油,不要伤得太厉害了才保养。”
  “有时太忙,就顾不过来。”
  “是,你们成天东奔西跑的。”女人放下抹布,拿过铁皮鞋油盒,用一把小刷子在里面搅起鞋油,刷在皮鞋上。“不过,再忙,擦皮鞋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未必一天到黑都在采访、写稿?”
  仲秋大为吃惊,这个女人怎么知道他是记者呢?记者又没有统一的制服,又没有贴标签。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采访、写稿?”
  “你是记者呀。”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仲秋借着已经明亮了的水银灯光看清楚了她的脸,额上布满了一道道皱纹,双颊凹陷,双唇干裂,小巧的鼻子不知是因为身体瘦还是怎么的,反正鼻翼薄如蝉翼,可以透过灯光。惟一有神的是那一对眼睛,大而亮,眉毛长而黑,两个眼角牵出一条条纹路。
  “你认识我?”
  女人点了点头,用力地擦着皮鞋。“在你家门口。”女人越说越悬乎了,“我还去过报社找过你。”
  她是谁?仲秋打开记忆的仓库。努力地搜索着这些年来经历的人和事,想从中找出和面前的这个女人相关的蛛丝马迹。没有一点印象。更怪的是,她还说到过他的家门口。仲秋再一次低头看了她一眼,确实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也许,这些年来自己接触的人太多,或者在一些场合,见过自己的人太多,你不认识别人,可别人却认识你。
  女人抬起头,张开大眼,望着仲秋,“你是仲秋记者吗?”
  仲秋心里一怔:这眼睛、这眼神——哀怨中夹着期盼。见过,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要让逝去的与她有关的情景原景原音重现。
  “是。”女人的声音打破了仲秋欲创造的沉默,他对着她用力地点了下头,“你?”
  “我叫许琼,十二年前,我来……”
  “你不用说了,我想起来了……”仲秋突然像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味儿,声音好像也苍老了,“对不起……”
  “我朋友开了个世界名品店,我让朱经理去拿了点来给大家做纪念。是正宗的华伦天奴领带和都彭皮带,”胖子的话把仲秋从许琼旁边拉了回来。
  钟行长接过小姐给他的礼品,抬起左手看了一眼镀金的“欧米加”,说:“我真的该走了。各位,不好意思。”
  胖子送钟行长回来,仲秋站了起来:“我也告辞了,还有个稿子要弄。”
  “我说,你们都不要走,下面我还安排得有节目哟。大主任,你明天再整那稿子嘛。我专门约你来,就是让你去桑拿一下,平时大家都忙。”
  “明天一早必须交稿。”仲秋扫了一眼佟主任和贺处长,“他们去。我下回去,好不好?”
  走出帝王饭店,轻柔的夜风扑面而来,仲秋感到神清气爽。夜的大氅四面合围,要罩严这座城市。屋内的灯,屋外的灯,人行道上的水银灯、大幅广告牌上的霓虹灯、商店门前的满天星、奔驰的汽车上的大灯小灯,组成了千把刀、万把剑,一齐向夜开战,要撕破那大氅,要刺破那黑夜。公路上,还有车来车往,店门前还停着一辆辆高档的黑色、白色、灰色、蓝色的轿车,一辆挂黑牌照的加长林肯在车里鹤立鸡群,一辆挂军牌照的奔驰车紧挨着它。再远点,就是静静地立着的桉树、柳树和小叶榕。只有交错的灯光使夜显得热烈、奔放、纵情!他骑上羚羊摩托车,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擦皮鞋的地方。这里,空荡荡的,那擦皮鞋的女人——许琼,已经走了。
  夜色多么好。一个安宁、祥和的甜蜜的夜!他真想像浮士德博士那样高声叫道:“多好啊,你留住!”
  夜静静的,小风仍在轻轻地吹。突然,从左边黑黝黝的香樟树林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凄厉呼声:“救命啊,救命……”
  仲秋猛地左转车头,朝发声处奔去。
  飞来横祸
  “你说谁啊?”送话器里突然冒出一句。
  “我还能说谁?”阳昆加大了声调,“我说你呀!材料弄好了?”
  “哈哈哈……你没有搞错吧?”
  阳昆一听这笑声,觉得有点不对,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火:“你是谁?一凡吗?别给我装神弄鬼的!”
  “你是……阳……”对方欲言又止了。
  “你找谁?”
  “我找阳昆老师。”
  “我是阳昆,你是……”
  不等阳昆说完,那边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是何方,阳老师。”
  何方是阳昆的一个得意的学生,从小喜欢文学,高考时为了不得罪父母,违心地填报了二老认为热门的经贸、法律专业,结果被经贸系录取了。进校后,尽管各科学业都不错,但那颗喜欢文学的种子并没有死,一遇到合适的条件又会发芽。阳昆的写作课给她打开了文学的神圣殿堂,存封在心底的文学之梦又蠢蠢欲动了。她写了几篇抒发情感的小文章,交给阳昆指正。阳昆总体感觉不错,字里行间透露出这个漂亮学生的才气。他悉心指导修改,并推荐给本市的一家妇女刊物发表了。从此,何方更把阳老师当成了偶像和知音,每到他的课,她总是早早赶到阶梯教室,抢占最佳的位置,一是好一字不漏地听他的讲授,二是好近距离地欣赏这个风流倜傥的年轻老师。她喜欢他讲课时的一举一动,乃至一颦一笑。有一次,何方临时有事,到教室迟了,没有占到最佳位置,只好坐到后面——阳昆称为阿尔泰山的地方——倒数二排的中间。何方好失望、好懊恼!她火辣辣的眼光不停地射向阳昆,可他就不向“阿尔泰山”仰望一下。他太骄傲了!他从不仰视,只有居高临下地俯看。他就是高山、就是制高点!凡是阳昆的课,即使自己不能早点去,何方也要委托要好的同学给她在最佳位置抢占一席之地。其他公共课、专业课,她可以请假,可以迟到,惟有阳昆的课,她没有缺过一堂,甚至没有迟到过一次。
  当有学生将这情况告诉阳昆后,他不知说什么好。一个老师被学生崇拜到这个地步,该是何等的满足?他开始注意在学校不是特别艳丽的何方了。这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儿,鼻子、眼睛、嘴巴生得恰到好处,匀称地分布在瓜子脸上,略显单薄的个头儿,在闲静时有一种娇花照水的情态。去年,何方大学毕业了,父母通过关系给她联系了一个可以做进出口业务的公司,她不愿意去。自己到几个新闻单位去联系,都碰了壁,有的说她不是学新闻或中文的,有的说她没有本市主城区的户口,等等,一句话,反正不要。她不死心,要阳昆帮忙。看着这个写作上有前途的学生进不了新闻单位,阳昆也急了,他当即给他熟悉的晚报的邹总和经济报黄总写了推荐信,叫何方分头去跑。结果也是无功而返。晚报今年一般不进人。即使进,也要研究生以上文化的。经济报进人都是向社会公开招聘,择优录取。阳昆知道,晚报已经定了五个,这之中,只有一个研究生,一个学新闻,一个学中文的。有两个是学工的,有一个还是学的采矿。经济报已经内定了八个。他们找自己的时候,总是尽心尽力地帮忙,现在好了,轮到我找他们了,一点面子也不给了。
  当初经济报的黄解放,只有一个什么函授专科文凭,要提总编形式上通不过。领导私下告诉他,要去弄一个本科文凭。五十五岁的人了还赶快去报了一个夜大的专升本。读了两个月,在四个竞争者中,领导选定了他。其余三个,一个研究生,两个本科生,而且水平都比他高。有职工不服,问领导,答曰:“人家已是本科。”后来,报社职工才清楚,这个领导和黄解放是老战友,也是搞的这种上面要什么文凭就可以有什么文凭的办法才坐上了位置。在“专升本”时,刚好是阳昆上《新闻史》,他很少来上课,考试又怕不及格,多次通过关系要他手下留情。并且信誓旦旦表示,今后一定认阳老师,买阳老师的账。何方是阳昆给他推荐的第一个学生,没想到他翻脸就不认人……
  以后,何方没有再找新闻文化单位,而是到一家公司当起了秘书。有时,她给阳昆打打电话,有时告诉他自己又写了一篇小东西……
  何方见阳昆一直没有说话,不知他在想啥,就直截了当地说:“阳老师,我要走了。去广东。”
  她这是怎么啦?这么夜深了,要去广东,还打个电话来。也许是第一次出差,心情激动,也许是问要不要带东西。他问了一句:“去开会?”
  “不是。”
  “去办事?”
  “不是。”电话那边的声音显得底气不足。
  “何方,你到底去干什么?”
  “阳老师,我想和你谈谈。”
  “不行。我现在走不开。对不起。”
  “看得这样严呀?”何方酸酸地问了一句,后又自责道,“我真傻!”
  “你有什么事,给我讲嘛。”
  “没有了。”
  “何方,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愿出来,是我要照看梅子。”
  “她妈妈呢?”
  “她在公司加班搞一个材料,还没有回来。”
  何方不说话了,阳昆只听见她粗重的出气声。过了一会儿,还是阳昆打破了静默:“这样吧,我把梅子安顿了就出来。”
  “阳老师,你不用出来,刚才是我不好。”何方已恢复了常态,“我就在电话上给你说。表姐给我联系了广州一家杂志。杂志老总发了个传真过来,叫我马上去一趟。”
  “什么时候走?”
  “明天。”
  “为什么不早说?”
  “我给你说过,我不喜欢公司、不喜欢中学生也干得下来的工作。我想当记者、想当编辑,想办报办刊。两江市不需要我,就到需要我的地方去。昨天一早就开始找你,学校说你没去,家里没有人。”何方语气里含着抱怨,“今晚,也打了几次,老占线。临走以前,我想给你说几句话,辞辞行。”
  “我去开了一个研讨会,今天傍晚才回来。真对不起!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10点20分的飞机。”
  “好,我来送你,到时再聊。”
  “算了,有人送我。你太忙了,还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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