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品夫人-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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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教养才人听到段才人这样说，也心有戚戚，便不再说什么了。首领女官见大家都没有话说了，便开口说到：“也许是因为水土不服，我进尚艺院之后就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有些事情便没有提前安排。现在我便把今后训练女官的事情先分派了，学生们的课业要早些安排。这次来的除了我是红玉夫人的贴身女官，段才人是大王的私密女官。其余的女官都是来自于九部，每两人一组。九部是各有所司，也要不同性情才情的女子担任。如今王后不先分九部训练这些孩子，就是想让每个女孩都对宫中事物有所涉猎，等她们的才能有所显现之后。还是要分部教养的。我就说这些，其余的事情大家商议着办吧。”
众位才人听首领才人这么说。对王后的抵触情绪总算减少了些。秘书才人先说到：“女官们不管干什么，写字和书写，必要的典籍都要用上。教授识字和几本重要的典籍，史书是一定要安排的。女官们都要知道各种级别宴会的服制，礼仪，礼仪这些肯定也要单独开课教授。还有女红，整理这些事情也必须教授，若是有些孩子不愿意学，大可以把她们叫过来伺候才人们，让她们知道女官就是伺候王族的，想当小姐，夫人就干脆回家去。”
礼仪才人见秘书才人抢先说了，便也不敢落后地说到：“秘书才人说的很对，那些基本的事情确实是每个学员都要会做的。不过练习作画，音律的学习也很重要，替王室贵妇调制香料，选择衣服首饰的事情就可以随着每个孩子的兴趣来，有很多事情必须讲天分的。”
这两个人开了头，其余的教养才人也纷纷提出了自己对教养学员的见识，她们这样可苦了外面站着等的孩子们。有些孩子天没有亮就起来等着才人们的吩咐，现在站着的时间超过了两个时辰，小小年纪真的吃不消。倒是赵兴雅来的本来就晚，站了一刻钟觉得没结果，居然打发人去厨房给她端来了小灶的早饭，坐在石头台阶上吃起了早饭。本来尚艺院的早饭在卯时末就结束了对学员和仆妇的供应，赵兴雅沾段才人的光，吃上了才人才能享用的小灶饭，看着别的女孩子投来各种羡慕的目光。
初一似乎因为晚起也没有吃饱，故意站在赵兴雅面前吞口水，也不主动开口向赵兴雅要吃的。赵兴雅看懂了小丫头的心思，便把自己的碗递给她。小丫头居然不嫌弃，拿起赵兴雅的银调羹连吃了好几口肉松稀饭。赵兴雅又从自己的手里掐给了她半个包子，对她说到：“少吃点，不然中饭吃不下，晚上没到就饿了。”
初一赶紧点头，对赵兴雅说到：“小雅姐姐，我爹说以后在这里我就听你的，姐姐为什么住在兰香园呢，我听女奴说那旁边闹鬼。”
赵兴雅说到：“为什么住兰若院隔壁的兰香园，因为我最后到尚艺院，好位置都被人抢去了。你住了梧桐苑也是这样的，不过没关系，我们都会出入平安的。没事我去你的梧桐苑去玩，你缺什么东西跟我说，我打发人去喊我们的家奴去集市上买，我其余的奴仆都安置在离外墙只有五里路的尚恩集市。”
初一听到赵兴雅的家奴就在尚艺院的集市上守着，很羡慕地说到：“怪不得我爹和世子哥哥都说姐姐好聪明，原来姐姐是这样安排的。别的东西我都不缺，将来姐姐能弄些好吃的来分我就好了。”
赵兴雅没想到初一居然是一只小馋猫，便满口答应说到：“这样吧，以后我有外面的好吃食就喊你来我的住处一起吃。”
初一萌萌地笑了，赵兴雅牵着她的小手，喜欢地很，田家的小包子很可爱呢。她们两个的对话让许多学员都听在了耳中，有人羡慕，有人妒忌，还有人觉得懊恼。安排奴仆住在在集市上是多方便差遣人的事情，也要不少财力支持，能想到不容易，看来崇府的公爵小姐在府中的地位很高。人以群分，这崇府和田府的两位小姐在尚艺院是最顶层的阶级，那些世家出身的小姐都有心结交，将来大家在一起也是个助力。
才人们商议了一阵子，根本没想到外面的学员。还是首领才人的贴身宫人就对首领才人耳语了几句，首领才人便说到：“让那些孩子都散了，吃过饭休息半天，明天早上卯时正由居所处的才人训话，等我们商议了，再安排每天的课业和功课。”
才人们听到首领才人们这样说，立刻就有人说起了各处的房屋紧张的事情。比如两位礼仪才人的宫中就住下了二十八位学员，连带她们的随员，地方相当拥挤。其余偏僻人少的院子就是管理花房的两位才人的院子比较没有人气，大家建议首领才人进行一次调整。这些人都闭口不谈段才人的院子只住了崇公爵府的小姐，兰若院闹鬼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就算是撵人去兰香园住，也要有人肯去。
首领才人见几个关系好的教养才人有这样的意见，便着手调整每个院子的人。段才人蓝幽幽不肯说话，最终首领才人只好把田公爵府的田丽君分到她的院子，说都是两个公爵家的小姐住在一起比较合适，让段才人好生对待，段才人一口答应了。
教养才人忙着的时候，赵兴雅却很有兴趣地拉着初一小姑娘到处闲逛，等到午时中间吃饭的学员少了，才拉着初一去了厨房。现在厨房里的各种规矩还没有固定下来，所有学员和仆妇都是在厨房外的大厅吃食堂，就是饭菜的品质不一样。等到规矩定了，各位小姐的饭应当是仆从送去各自的屋子吃，仆人可以在食堂吃，也可以统一拿了到屋子里吃，伙食都是一样有定例的。各位教养才人的待遇就不同了，想吃什么，厨房只要拿的出来就会做好送去。
46 交朋友
当天中午学员的饭食是八宝鸭子，菜杆炒肉片，两个素菜，一碗鸡蛋汤。初一看见这样的饭菜就撅嘴，食堂里的其余世家小姐还有看着饭落泪，说这样的日子过不下去。赵兴雅端起饭菜就吃了起来，这些菜做的不算好，可在这荒年还是有很多人都吃不饱，饿死了，这些贵族家的小姐居然会对这样的饭菜落泪，实在是不懂人间的疾苦。
看见赵兴雅吃得香甜，初一也尝试着吃了一点，她还是摇头觉得吃不下。赵兴雅忍不住对初一说到：“你可以试着饿上两顿，再来吃这里的饭菜，一定会觉得好吃。你没有看见或者听说前年，去年荒年的惨景吗，很多人饿死，或者是全家卖身为奴。初一你看见那些人之后就会明白，这样的饭菜都是很珍贵的。”
初一睁大了眼睛点点头，说到：“家父也是这样说的，他有一次把糜子面的饼子让我们所有的孩子都尝了一口，让我们知道什么是吃苦。小雅姐姐，我爹说来尚艺院会吃苦，现在就开始了吗？”
赵兴雅和田丽君的对话被其他世家的小姐听到了，那些小姐见公爵家的小姐都能吃这样的苦，可怜贫苦人，便立刻委屈地吃起饭来。那些贫苦士大夫的女孩对两位公爵小姐的印象也变得好起来，赵兴雅的品德让她们收起了自卑下的志气。
饭后，不少女孩都被通知要调整住处，有些孩子和她们的家人都觉得很委屈，不过田公爵的小姐和崇公爵的小姐都被安排到了闹鬼院子边的兰香园，这些女孩子只有认命的份，首领才人这样做果然是高明。
初一听说搬到和小雅同住，高兴地立刻搬家了，她带来的东西挺多。兰香园的空屋子正好派上了用场。赵兴雅替初一打点布置了，晚上又和她走到用饭的地方吃食堂。初一被赵兴雅带着做了不少事情，消耗过大也饿了，晚上吃喝了不少，赵兴雅带着她结识了不少学员。
在赵兴雅的眼中，她不分阶级，交朋友看彼此的性情。一位八岁的小姑娘是带着她的母亲进来尚艺院，家里虽穷却面对如此多的贵族小姐毫无胆怯。赵兴雅觉得她是个人物，主动认识了她，还让仆人悄悄送给她母亲几块布料。她们母女的衣服过于寒碜了。
那个女孩叫宜宁，她母亲接受了赵兴雅的东西，又害怕女儿生气不敢收。赵兴雅对她说到：“这位婶婶，你跟她说，这是朋友送她的。我看宜宁是平等的，这些布料没有施舍的意思。有志气固然好，不过要懂得别人的善意。”
到了晚上。宜宁过来谢谢赵兴雅，带来了一些自己家做成的咸味果干，赵兴雅立刻拿出来吃了，还说味道不错。宜宁这才知道这位崇府的小姐是真心和她交朋友，段才人看见宜宁之后，破天荒给宜宁指了一条明路。她说到：“你这样的家势很难有机会入宫当女官。不如用心结交那位管理花房的才人，求她教你本事，争取她帮你留到十五岁左右再离开。学到了她的手艺，将来在贵族府上替他们打理花房，调制香料什么的，一辈子的吃穿都不愁了。”
宜宁不敢反驳段才人的话，只是疑惑地问到：“我真的不能当女官吗？我真的不能光耀门楣吗？”
段才人说到：“我看希望很小。不过人的运气说不定的。我是看你们孤儿寡母可怜才说的，你光耀门楣又是为了谁。你父亲早亡。你母亲是媵妾还只生下了你一个。你将来当了女官在宫中熬日子，没有任何靠山，想成为王室的女人被赐婚没有什么希望。将来苦熬一生，不能孝顺生母，为别人去争门楣的光耀，值得吗？不如多在这里学习些活命的本事，出去之后找个本分的人孝养母亲，幸福的过一生。”
宜宁听到段才人这么说，终于落下了眼泪，她能够感受到段才人是真心为她们母亲考虑的，她跪谢了段才人。段才人说到：“小姑娘，你好好去学本事，我是看在小雅的面子才帮你的，以后你要真心对待小雅，听到什么消息也让你母亲悄悄来报个信。”
宜宁起身谢过赵兴雅，然后独自离开了。段才人让赵兴雅去她的屋子，对赵兴雅说到：“你选的这个人不错，将来你长大了，留一两个这样的人在身边当媵妾是最好的。你的小心思我全知道，今晚我们可以聊一聊，明天开始我会正式调教淑媛，这是我欠卢氏家族的情分，你要不要学。”
赵兴雅说到：“我不学，我将来只求一个正品夫人的头衔，剩下的我不在乎。正品夫人坐得稳需要钱和势力，其余的东西不是能帮我的。”
段才人笑了，对赵兴雅说到：“你没有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我现在觉得你和那些孩子很不一样。你心的太老成，不如我们说些真心话。难道你不想在未来的婚姻中得到丈夫的宠爱吗？”
赵兴雅说到：“当然想了，不过我这个人不愿意和人分享丈夫，我一生一世只有他一人，他也要这样对待我。除了这一点，他也要是懂我，爱惜我的人。可这样的人多难得呀，所以我不想，我只想当上正品夫人，不要那些我得不到的东西。”
这下轮到段才人吃惊了，她没想到赵兴雅居然想在贵族中寻找这样的情缘，这个肯定是不可能的，段才人叹了一口气，说到：“你还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如和我学习如何笼络男人的心。”
赵兴雅反问段才人说到：“男人的心是能笼络的吗？大王应该喜欢你，不过他还是为了王后把你放出宫做教养才人了。他若是真的很喜欢你，他为什么不封你一个夫人的名号，当年生育了王二子的夫人去世了，正好可以多出一个位置，他喜欢你，给你这个名分又如何。我听说他很喜欢玉仙，为什么都保护不了她呢？所以我看男人是靠不住的，我学自己的本事，不学你的媚术，将来靠自己。这一点我还是蛮赞成高王后的手段，大王根本不是好男人。”
段才人接受不了赵兴雅的反问，哑口无言之余，她承认赵兴雅小小年纪能看破这些很不容易，男人真的很不可靠，王族的男人尤其寡情薄意。
赵兴雅成功地让段才人放弃劝说她学习媚术，当一名私密女官，却有心请教段才人宫中女官的本事。段才人见她虚心，只好教她一点实在的东西。
女官分为九部，分别是礼仪，秘书，奉茶，服饰，梳妆，陈设，花房，调理，管事。至于贴身伺候王族贵妇的女官本来也是九部之中的人，私密女官是单独的一门，属于宫中既让人羡慕，又有些尴尬的职位。有些私密女官甚至负责过八九位王子的成人礼，被其余的女官鄙视，说她们是人尽可夫。段才人在大王心中的地位尚好，就是因为她一生只侍奉过大王一位。
赵兴雅对私密女官的事情不敢兴趣，对九部的学问却很有兴趣，免费学习这些女子的必须课，简直是太棒了。她对花房培养花木，调制香料，对于调养身体，美容的方法尤其感兴趣。至于礼仪多少学一些吧，秘书就不必学了，赵兴雅觉得只要天下的字她能认识会写就算及格了，剩余的事情留给昙妩珍，将来享受正品夫人生活的是她，自己学这些都没有用。
段才人看到赵兴雅只热衷学这些东西，真是搞不懂，可赵兴雅了解完了居然和她告辞了。回到屋子里就把这些记录下来了，以后在尚艺院的学习方向明确了，挑选对赵兴雅有利的学习就好。她只是来帮忙的，对于那些贵妇人的必修课，混个及格就好了。
对于对初一的负责，报答田公爵的帮忙，赵兴雅把初一身边的教养妇喊来了，把从段才人那里打听到的事情说了些概括，然后问教养妇说到：“初一要学些什么，不知道田爵爷有什么交代，你负责照顾小姐，要对这些心中有数。”
那个教养妇见赵兴雅一心顾着初一，田爵爷又交代了小雅可以完全信赖，于是她对赵兴雅交了个底。田爵爷想让初一将来嫁到华伯爵或是金伯爵家当个侧夫人，初一最好能学到最多的本事最好，关键是要当个得宠的侧夫人。
赵兴雅很高兴初一这个小丫头不是田公爵想当做媵妾牺牲的，于是她对初一的教养妇说到：“我和初一的打算差不多，以后我带着她一块学吧。”
初一的教养妇听后大喜，谢谢了赵兴雅。就赶忙去照顾初一了，她深知一旦初一将来有那个福气，她就是大功臣一个，能当上初一的管家。
安排好了初一的事情，赵兴雅又去见过淑媛和艳姑姑，艳姑姑说，段才人已经答应从明天开始训练淑媛，她从此就清闲了很多。
47 交易
赵兴雅问艳姑姑说到：“我想让你帮着继续调教我的替身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