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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大明升职记-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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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运的问题恐怕非得柳少您出手不可!”
柳鹏也笑了起来:“我又有什么办法,陶道台与其指望我,还不如等着新上市的夏粮!”
萧夜又笑了起来:“可是夏粮五月才有收成,现在才是正月啊,这四个月辽东的十几万大军吃什么喝什么,更不要说咱们登州明明有这么多万石粮食,就是没法运出去!”
“现在是杨经略、兵部、户部外加山东、辽东两巡抚都在等着您出手。”
现在辽东的军粮问题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
辽东本来就是一个缺粮缺饷的地区,辽东战事爆发以后辽东管粮的情况就更严重了,辽东管粮郎中冯汝京早在万历四十六年就说“臣窃见辽士居恒谋生亦最穷蹙,侯领本月之饷而不得,候领导上月及上季之饷而又不得,借贷而食,典衣甲弓矢而食,甚至鬻儿女而食”。
所以到四十六年十一月,经略杨镐议定军饷画工之法,不分南北援兵行月粮饷,总以一两五钱为则,马料则为豆三升、草一束以十四斤为例,折银则日给三分,但是虽然有了大致章程,辽东镇米价却在不断上涨,江西道监察御史唐世济称,“山海关米价,闻斗米值钱数钱”。
虽然斗米数钱是有所夸大的说法,但是现在辽东援军云集,军马多达数万匹,每天消耗的豆料数量惊人,形成了豆价上涨幅度远高于米价的奇怪现象。
在大明多数地区,米价几乎是豆价的一倍,象登莱召买米豆,米一石三钱八分,豆一石只要二钱银子,可是现在辽阳、广宁豆每斗一钱六分,粟米一斗二钱四分,豆价差不多是粟米价格的三分之二,实际还要更高一些。
所以对于现在的辽东来说,需粮饷甚急,尤其需要本色粮料,当年熊廷粥曾在当地建常平仓积谷备荒,但是真需要积谷备用的时候,这些积谷已经不翼而飞颗粒无存。
当然追究责任的时候,地方官员总能神奇无比地找到动用常平仓的合法记录,大明朝还需要这些地方官员办事,所以也没能继续追究,但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从登莱海运米豆。
但是万历四十六年的登莱海运却受到既得利益者的攻击处处受阻,辽东巡抚李维翰甚至说从登莱海运米豆,合计海运陆运费用大约费银二三两才得粮一石,不若于当地直接召买为便,户部也说登莱海运得不偿失大费周章,所以万历四十六年只海运辽东一万三千石米豆。
但是既得利益者势力再大,也无解辽东的粮荒问题,现在辽东明军已经因为缺粮到了度日如年的地步,而就地召买造成了更大的问题。
开原道潘宗颜提及召买说:“铁岭一带,居民百十为群,或三十为伙,无论五六十起,纷纷遮告泣称,草豆寻买不出,地方所产已尽,兼称春种俱绝,现今各民糊口无粒,哀号撤价”。
如果继续实施召买的话甚至可能导致官逼民反,直接把他们逼到建奴与蒙古那边去:“至今而法无所施矣,再迫之则民有驱而逃耳,西走憨东走奴。”
而召买政策的失败导致部队战斗力大受影响,开原道不得承认:“计今未完豆尚三万四千石,不敷草尚七十五万束,主客诸兵见民间寻买甚难,喂马艰难,日费银五六分不能饱一马,或买草不得而街头大号、相率南逃,日报数次。地方之物价人情即此可知。”
在这种情况下,姚厂公才有机会重回山东,而柳鹏才能有机会抢下卫经历之职了,柳鹏不由笑了起来:“卫经历虽然不是什么要缺,可是我既然是吏员出身,这事未必能十拿九稳,我不如帮陶道台再加一把火。”
辽东盖州。
赵经历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对付这些登莱蛮子就是要用点手段,不用点手段,他们怎么能服软!”
说起来他的压力也很大,因为身为盖州卫经历是登莱海运的主要责任人之一,所以经略、巡抚、道臣几乎是隔个三五天催促赵经历加快接收登莱来的海运米豆。
现在辽东明军既缺口粮,又无马料,十几万大军都等着赵经历在盖州接收过来的登莱米豆接济,只是沈经历一个贡士能虎口夺食抢到如此紧要的位置,自然是路子很野靠山很硬。
只是为了抢到这个位置,赵经历可是打点进去几千两白银,他手下这帮官员、吏员也指望着登莱的这批米豆上发一笔大财,因此与登莱方面就起了激烈无比的冲突了。
登莱方面觉得他们代垫了这么多费用,登莱运出八百石盖州得按一千石来接收,而沈经历代表盖州方面做出斩钉截铁的回答,这样绝对不行,按规矩登莱运到辽东一千石,盖州只承认收到七百石,这多余的三百石自然就是海上的漂没。
登州方面对这一点当然有看法,但是沈经历也是振振有词,这三百石的漂没可不是他一个人全拿,上至经略、巡抚以至六部内阁,下至下面办事的仓官、斗级都有一份好处,三百石如果不拿的话,恐怕局势的发展会向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双方在这个问题扯皮了很久,但是辽东杨经略一心想要与女真大兵决战,不断向山东与登莱方面施压,虽然山东李巡抚仗着自己是一省巡抚跟杨经略不断扯皮,但是登州海防道陶朗先却顶不住了,过了元宵节一口气开来了十几船米豆。
这十几船米豆的交付过程都在赵经历的预测之中,实收一千石米豆的话盖州这方面就当收到七百石,到现在为止已经卸下来两千多石,而赵经历手上待分配的飘没数额也有七百多石,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开了这么一个先例,以后的财源就能源源不断滚滚而来。
登莱海运一年至少是十万石,那么一年下来的漂没至少就是三万石,发粮饷的时候再想办法克扣一点下来,说不定能再落两万石的好处,这个经历的位置实在太好太妙了!
一想到这一点,赵经历觉得自己必须想使足劲往里捞,这样有油水的位置自己顶多能做到一任而已,一任作满肯定会换人,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赵经历觉得不可能再弄到比这个位置更好捞的位置。
当然自己经手援辽粮饷,不但可以发财还可以升官,看到十几艘登州粮船抵达盖州他就有数了,赶紧向杨经略与辽东巡抚报喜,现在盖州已经运到军粮万石,而且后续粮船源源不断,辽东十几万大军的粮饷问题不用几天就能彻底解决了。
这样的业绩即便不能连升三级,怎么也能让赵经历换个六品的好位置!
一想到这一点,赵经历就越发得意了,他对几个负责接收的斗级、仓攒说道:“反正登州人不按规矩来的话,咱们卡死他们,只要卡死他们,咱们就能立足不败之地了!”
这么多条海船在海上风吹雨打,而且船上的米豆却没办法卸货下来,着急自然的是登州人,而不是辽东这边,而有个聪明的斗级当即问道:“经历老爷,万一登州人急了怎么办?”
“他们急了有什么处?经略大人可是拿着尚方宝剑,想斩谁就斩谁,登州海防道都不敢多事,何况下面这些小卒子!”
正说着,那外面已经有人来报:“经历老爷,雷初阳又来了!”
“让他等一等!”赵经历的嘴角不由翘起来了:“又有人给咱们送银子来了,兄弟们,别着急,慢慢等!”
这雷初阳只是登州派来的一个掮客罢了,但是他若是认为靠着在登州官场上认识几个人就能上下其手捞足好处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这是辽东的地盘,登州人说话不管用。
因此赵经历足足让雷初阳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出来,他哼了一声,十分傲慢地说道:“雷老板,你说什么都没用,这规矩不是我定下来的规矩,而是上面定的规矩,一千石一定得备足了三百石的耗米,这三百石耗米都是被上面的大老爷收走的,根本与我们盖州没有关系!”
“何况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这三百石的耗米,我做这个经历恐怕还得赔进银子。”
平时这位雷初阳雷老板都是一团和气,只是今天他却是一脸凶相,毫不客气地说道:“赵经历,我得说一句,我们登州也得有漂没,也得有耗米,大家都得靠这点漂没这点耗米才能活命,赵经历若是不给面子的话,别怪我们柳少翻脸了!”
“柳少?”
赵经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过他很快就大笑起来:“我不管你后面有什么柳少还是柳长,反正咱们辽东咱们盖州就是这规矩,你若是不拿出三成的耗米就别怪有些预期之外的事情发生!”


第597章失控

不给足这三成耗米的话,赵经历作为负责接收登莱米豆的长官,自然有一百种完全合法的方法收拾登州人,而且这一百种完全合法的方法会让登州人的损失远远超过这三成应交的耗米。
只是雷初阳没象前几次那样又点头又赔罪,而是直接说了一句话:“那恐怕就只能得罪了,赵经历若是想明白了,可以过去给柳少赔罪!”
“那就不送了!雷老板若是想明白了,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次碰面自然就是不欢不散,赵经历觉得雷初阳折腾不了多久,他当即把下面的大使、斗级、仓攒都找过来:“我还是那句话,我得让这些登州蛮子懂点规矩,这规矩就是……”
只是赵经历正说着正高兴的时候,那外边已经有人飞奔而来:“经历老爷,经历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建奴又不可能杀到盖州来!别急别急!”赵经历稳若泰山:“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登州的粮船起锚,他们要回登州去了!”
赵经历还是那样气定神闲:“起锚就起锚,随他们折腾,咱们有规矩在,不怕他们玩出什么花样,等会……”
赵经历突然变得慌张起来:“你是说那十几艘还没卸货的粮船吗?”
赵经历不能不慌,现在虽然有十几艘粮船抵达盖州,但是只有四艘粮船答应按照辽东的规矩来办事,交足了三成耗米才把船上的米豆转运上岸,至于其余的粮船还停泊在海上,一直为了耗米的问题跟盖州这边扯皮。
可最大的问题是赵经历已经把牛吹出去,不管是辽东杨经略还是辽东巡抚,都知道盖州已经运到了上万石米豆,所以辽东明军才准备大举出动与建奴决一死战。
在这种情况下,登州船一走那就是釜底抽薪,赵经历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是朝廷的粮船,这上面装的是朝廷急需的粮食啊,他们不能走,绝对不能走,谁敢走,朝廷就砍谁的脑袋!”
可惜赵经历的反应实在是慢了一大步,在他下达命令之前,十几艘粮船已经无影无踪,现在赵经历手上也只有运上岸的两千多石米豆,其中还有七百石是属于还没有分配的耗米、漂没。
只是即使把这批耗米与漂没全部算进去,离他跟经略、巡抚等诸位大人许诺过的数字还是天差地别。
至于这批粮船突然起锚离港的原因,现在也问出来了:“这是我们登州北海船行的粮船,他们一直是垫钱替登莱两府海运米豆,但是登州海防道与登莱两府一直拖欠着他们应得的运费不给,连去年的运费都还没结算过,因为拖欠太多,他们实在难以维持,所以只能跑回登州去了!”
登州方面说的是振振有词,但是谁都知道这纯粹只是借口而已,就算登莱两府拖欠北海船行的运费,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都跑回登州去,却把赵经历放在火上烤。
因此赵经历急得汗水都出来了,他大声叫道:“把雷初阳那小子叫来,本官有话问他!”
只是下面的斗级、仓攒虽然找到了雷初阳,但是雷初阳却不肯过来,经略署和巡抚衙门催粮催饷的文书倒先到了,语气十分严厉。因此赵经历那是怒了:“不就是一小掮客,什么时候轮到他对上官指手画脚了,罢了,先去见他一面再说!”
雷初阳在南面租了一个房子,只是今天他房子外面居然还有几十号全副武装的大汉,让赵经历一下子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妙:“雷初阳,你怎么能这么胡闹,还好我把这事遮掩下来,不然经历、巡抚追究起来的话,你肯定是要被诛九族的下场!”
现在辽东军粮可是重中之重的重中之重,而在这个节骨眼上,雷初阳居然下令把十几船粮船撤回登州,这恐怕是有九条命都救不回雷初阳。
只是雷初阳冷笑了一声:“经历、巡抚要追究这件事?好事好事,我也想呈个文书上去,说明你们盖州怎么胡闹处处为难,逼得我们登州把几万石粮食都运回登州,您瞧我连题本都写好了!”
一听雷初阳这么说,赵经历不由觉得事情越发不妙,这雷初阳太不讲规矩,哪有一见面就玩玉石俱焚,事情闹大了登州那边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盖州这方面恐怕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雷初阳,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不是我不识抬举,是你不给我们柳少面子,我们柳少何必给你面子!”
“柳少?”
现在赵经历不由有些胆战心惊起来,他过去并不把雷初阳口中提到的那位柳少当作一回事,作为负责全权主持盖州接收米豆事务的经历老爷,在这件事他有近于无限的权力。
但是这位所谓的柳少直接就把盖州的十几条粮船撤走之后,赵经历才终于托人打听这位柳少的底细,越打听越是心惊,这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品级比赵经历还低了一级,而是真正的登州土皇帝,手上至少有几千兵马,而且有小半个登州完全就控制在这位柳县丞的手上。
现在运来的米豆,虽然是登州和丰仓的库存米豆,但和丰仓却几乎是柳家的私家仓库,运粮的粮船是北海船行的粮行,而北海船行也是柳家的产业,甚至连登州府买粮运粮的经费也是从柳家的北海钱庄借出来的。
换句话说,这位柳县丞根本就是一位海运巨子,他围绕着登州海运打造了一条十分完整的产业链,自己拿走的耗米越多,这位柳县丞的损失就越大。
而且这位柳县丞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根据赵经历打听到的消息,这位柳少仗着自己有着两三千人的武力在东三府横行无忌,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甚至还跟衡王府仪卫司展开几场数千人的大厮杀,最后都是这位柳鹏柳大少大胜特胜,而衡王府输得一塌糊涂,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反正这位柳鹏柳大少神通广大无法无天,不管是司礼监、内阁、六部、锦衣卫还是大理寺、按察院,他都有办法,更可怕是这位柳大少心狠手辣,至少做了几十起破家灭门的大案子。
一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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