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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名医童养媳-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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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头三尺有神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都是古今至理名言。”沈妍又一再言明断缘大师的预测不会错,言辞之间,大有为太医们开罪的意思。

在场的太医和臣子当然明白沈妍的意思,把治不好瘟疫的责任推给神,他们就不用战战兢兢,怕皇上和慧宁公主怪罪了,反正强取豪夺和暗室亏心之人都不是他们。于是,他们急忙你一言、我一语附和,为神仙颂歌,为自己开罪。

皇上精神防御能力不强,听到众人都这么说,他撑不住了,掐额长叹几声,说:“欣蓉,你还是承认吧!朕念你多年尽心服侍,绝不重罚你,只是赎罪而已。”

“皇上,臣妾……”庞贵妃想狡辩,却不知该怎么说,连皇上都认为她是暗室亏心之人,她不知道自己亏了什么心,或许坏事做得太多,不知何为亏心了。

听到皇上的话,除了沈妍、徐皇后和慧宁公主,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来暗室亏心之人是庞贵妃,他们联想前后发生的事,都认为苍天有眼。

庞贵妃跪倒在地,哭得肝肠寸断,她心里是真的委屈。皇上跟徐皇后商量赎罪之事,一眼都不看她。众人都默不作声,各怀心思,表情也各有不同。

徐慕轩、徐秉熙、松阳郡主和徐瑞宙一脸迷茫返回御书房正殿,看到庞贵妃跪在地上痛哭,再看到其他人的神情,他们心里都“咯噔”了一声。

五万两银子刚装满箱子,徐秉熙、松阳郡主和徐瑞宙虽嫌银子少,却都很兴奋。徐慕轩虽一眼都没看银子,心里也有一种报复的快慰,溢于言表。

他们刚准备带银子离开,皇上的口喻就到了,让他们返回御书房,银子先不要拿走。感觉事情不妙,他们塞银子、说好话,向传旨的内侍询问情况。内侍见钱眼开,也乐得卖他们一份人情,当成讲故事一样,把“神意”传达给他们。

徐慕轩最先想到这是沈妍的诡计,跟徐秉熙几人一说,几人痛骂沈妍。可骂归骂,皇上信断缘大师,他们没办法,只好边走边商量应付的办法。

沈妍这个坑已经挖好多日了,所有人的反映都在她意料之中,她会给徐家二房脱身的机会吗?不把这群小强踩在脚下辗几圈,也难出她这口恶气呀!

于是,一场令人们恐慌的瘟疫就以比较喜感的方式画上了句号,连神意也演化成了闹剧。人们争相传颂,感谢苍天,自是几人欢喜几人忧愁。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落胎

御书房对质之事过去了几天,疫情慢慢好转,一件大事就这样落下了帏幕。

既然这场瘟疫是神谴,根治瘟疫最的好办法就是偿神赎罪,求苍天谅解,以赐安宁。皇上、皇后商量要祭天,慧宁公主也同意了,司天监全力准备。可祭天需要银子,治疗突发的瘟疫也需要银子,国库不充裕,户部没预算这笔开支。

于是,徐侯爷和松阳郡主被皇上和慧宁公主狠狠“褒奖”一番,二人为表示诚意和谢意,捐赠五万两银子做为祭天赎罪和治疗瘟疫的费用。皇上很感动,觉得过意不去,为表示感谢,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出五百两,赏给了武烈侯府。

五百同五万只有两个零的差距,其实零差距等于没差距,反正都是二百五的倍数。大概徐家二房也这么想,“欣然”接受了五百两赏银,一家人什么都没说。

强取豪夺,必遭报应。

徐家二房强取豪夺,报应在这么多人身上。可皇上和慧宁公主念及徐家是先太后的娘家,并没有惩罚他们。只是让他们捐赠了银子,并在祭天时,让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带徐家二房的男亲女眷跪拜了七天七夜,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庞贵妃是暗室亏心者,虽她自己没事,却也遭了报应。她所出的大皇子和九皇子全染上了瘟疫,大皇子的妻妾儿女有半数以上也染上的瘟疫。

徐皇后主持祭天,庞贵妃这大罪在身的人能轻松吗?其实徐皇后也没有苛待她,只是让她不分昼夜,每个时辰磕七七四十九个响头。除了吃喝拉撒,其它时间都让她在禅房抄经文,至于睡,在祭天的这七天,她只能在净房里偶尔打个盹。

这是皇上的意思,庞贵妃不敢不服,况且她确实心有余悸,要不怎么就大皇子和九皇子全染上瘟疫了呢。为了救她的儿子,她都有舍弃自己性命的打算,受点罪不算什么。祭天完毕,再照镜子,那模样,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慧宁公主有病在身,没法参加祭天,就让沈承荣全权代劳了。皇上准备接待花朝国的使臣,只是在开始和结束时去行了礼,其它事宜都由徐皇后全权打理。

苍天开恩,神仙眷顾,祭天完毕,这场瘟疫也消除了,并没有伤亡情况。京城太平了,慌乱的人心也平静下来,可关于瘟疫的传言热度不减。

人们追根溯源,又重温了徐翰林高中状元、与童养媳退亲、要迎娶公主的往事。徐家二房让童养媳支付报恩的银子以及随后发生的事,连御书房中皇上和慧宁公主的圣断都被添油加醋传了几个版本,供人们茶余饭后打牙消谴。

徐家二房又被推上舆论的浪尖风口,“享受”一叶孤舟漂流在狂风巨浪中的销魂感受。他们暗自气恼抓狂,却不敢辩驳一个字,只怕一不小心被人抓住尾巴。

瘟疫之事刚刚消停,楚国皇室和金家就给大秦皇朝施压,索要历年资助的银子。皇上和慧宁公主都知道症结所在,给了济真堂一系列的优待,又把巡城卫两名统领全部撤职,又让大皇子负了管理责任,想暂时把事情压下去。

大秦皇朝没银子还楚国,就另辟蹊径,以其它方式偿还这笔银子。正逢大秦皇朝要与花朝国建交,楚国皇室见大秦皇朝有诚意,对此事也就适可而止了。

此事刚告一段落,弹劾徐翰林、庞贵妃和大皇子的折子就如雪片一般飞进了御书房。这几个人都是皇上宠信之人,可不惩罚不足以平民愤。花朝国的使臣已到达京城,朝廷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流露弊端,皇上只好忍痛割爱。

徐慕轩降了一级,仍留在翰林院任编修之职,只不过被取消了南书房行走的特权。皇上舍不得重罚庞贵妃,只斥责了她,罚她禁足一个月,而大皇子则由郡王爵降了王爵了。威威赫赫的庞家一派,经受了这一次打击,气焰大不如前。

本来,大皇子到东塞北巡查兵事回来,庞家一派就准备上折子请立大皇子为太子。此事一出,他连郡王爵都保不住了,除非有大转折,否则短期内不可能被立为太子。庞家一派气闷,怨气自然而然就撒向刚归入大皇子阵营的徐家二房。

中毒如山倒,解毒如抽丝。沈妍慢条斯理,“抽丝”七天,有赖于神的指示,总算治好的这场瘟疫。虽说是神意,但她昼夜辛苦人们都看在眼里,肯定有她大功一件,朝廷的褒奖自不会少,而她做为神医金半两也真正在京城扬名立腕了。

项云诚和兴阳郡主成亲时,正逢朝廷祭天,他们也沾了福泽。兴阳郡主虽是皇亲贵女,也是温和柔顺之人,与项云诚相敬如宾,对汪仪凤礼孝有加。

现在,项家两房处于半分家状态,遇到对外的大事,互相帮趁商量。项二太太中风之后成了半傻,只知吃喝拉撒睡,不会再给汪仪凤找事掣肘。项怀安对汪仪凤尊敬疼爱,子女媳妇也都很孝顺,汪仪凤现在的日子过得顺心又安逸。

“姐姐,把小璎子抱出来玩。”诏哥儿跑进屋,拉着沈妍到暖阁逗璎姐儿。

诏哥儿满三周岁了,仍旧白白胖胖,象个肉团子一样。他后脑上梳了一根小辫子,随着他跑动,小辫子在光影子里跳跃晃动,煞是讨喜有趣。

项家祖上立下规矩,族中后人,不管男女,只要满三周岁,就要到族学里启蒙,每天上一个时辰的课。诏哥儿现在已到族学里启蒙,每天送他上学就象带他去战场一样。他哭闹一场,才蔫蔫地去,一回到家中,就象是换了一个人。

璎姐儿快七个月了,虽说瘦小一些,却也白白嫩嫩,灵动欢实。她长得很象汪仪凤,与沈妍也有三四分相像,五官说不上十分漂亮,却也精致秀气。

奶娘正给璎姐喂奶,看到沈妍和诏哥儿进来,璎姐儿就不吃了。她冲沈妍伸出两只小手,一蹦一蹿,嘴里咿呀直叫,笑得小脸挤成了一团。

“小璎子,让哥哥抱。”

沈妍见诏哥儿要抱璎姐儿,赶紧揪住他脑袋上的小辫子,把他扯到一边。有一次,趁奶娘丫头不备,他把璎姐儿从床上抱到地上,差点没把璎姐儿勒死。现在,满屋主仆防他抱璎姐儿,不亚于防黄鼠狼偷鸡,必须时刻戒备。

“你要是敢抱璎姐儿,我就揪着你的小辫子,把你丢到湖溏里喂鱼。”沈妍对小孩子没有耐心,仅限于高兴时逗一逗,小孩子不听话,她就恐吓威胁。

“臭妍儿,我让澈哥哥把你丢到湖溏里喂八爪鱼。”诏哥儿和沐元澈去玩了几次,两人统一了战线,有沐元澈给他撑腰,他根本就不怕沈妍。

沈妍沉下脸,抓住诏哥儿的辫子、捏住他的脸蛋,一阵搓揉抚弄。诏哥儿绷着小脸,撞爬滚扑,倒在沈妍身上,跟沈妍较量,还不忘拿沐元澈威胁她。直到汪仪凤和兴阳县主等人进来看璎姐儿,沈妍和诏哥儿的拉据战才划上的句号。

“母亲,我抱抱小璎子。”诏哥儿蹭到汪仪凤身上,撒娇缠磨。

璎姐儿一看诏哥儿要抱她,赶紧藏到汪仪凤身后,小脸一皱,小嘴一咧,就哭出了声。被勒脖子的阴影已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生根发芽,挥之不去,以至她看到诏哥儿就害怕。而诏哥儿还剃头挑子一头热,喜欢妹妹,见面就想抱呢。

沈妍抱过璎姐儿,稍一哄逗,小孩子就破泣为笑了。诏哥儿要纠缠沈妍,被汪仪凤呵令教养嬷嬷带去温习功课了,于是,院子里传来委屈的嚎叫声。

汪仪凤坐到软榻上,沈妍抱着璎姐儿坐到一边,和几个丫头婆子说笑。兴阳县主在汪仪凤身旁站规矩,沈妍拉了她一把,也让她赶紧坐下了。

兴阳县主有封号,汪仪凤也是诰封的伯爵夫人,但仍比兴阳县主低一等。在外面,规矩代表一个家族的形象,在家中,婆媳之间就没这么多规矩可讲了。

项云玫进来,见礼完毕,说:“母亲,后日又该给三姐姐送喜礼了,碰巧后日明王府要派人来查看喜宴安排,不如后日女儿去给三姐姐送礼。”

“你去也好。”汪仪凤扫了沈妍一眼,不想多说。项云环嫁到徐家长房,可提起徐家长房,自会想到徐家二房,汪仪凤怕沈妍尴尬,她自己也觉得很窝心。

沈妍不以为然,说:“环儿出嫁后,我只见过她两次,早想她了。娘,后日我也同玫妹妹一起去看环儿,顺便帮她诊诊脉,给她配几副安胎的药膳。”

“你……”汪仪凤知道沈妍的性子,不想让她去,却也知道说不服她。

“娘放心,我没事,只是去看环儿。”

徐家两房虽说已经分家,却还是走一座大门,外院也相通,只是在二门内垒起了一道墙。沈妍去徐家长房,难免会遇到徐家二房的人,少不得难堪。而沈妍根本不在乎,她到徐家长房走亲戚,本是光明正大,干徐家二房鸟事?

“那你就去吧!我让人多备一份喜礼。”

沈妍点头应声,看了兴阳县主一眼,冲汪仪凤眨了眨眼。兴阳县主和项云环都未嫁时虽然算不上是至交闺密,却也经常聚会往来,关系还不错。因项云环怀孕,怕有冲撞,项云诚成亲,她都没来,沈妍趁这个机会让兴阳县主也去看看她。

“县主要是没事,也同她们一起去吧!环儿一定念着你呢。”

兴阳县主心里高兴,嘴里仍说:“后日有客人,我还是留在府中陪母亲待客。”

“不用不用,后日来的人都是明王府的奴才,有你五婶和七婶照应着,府里也不忙。”汪仪凤知道兴阳县主也想出去走走,赶紧让人备下了三份喜礼。

“多谢母亲。”

吃过午饭,沈妍同汪仪凤闲话了几句,就回到桃溪阁午睡了。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想起去年这时候在武烈侯府的情景,不禁唉声长叹。

“情思幽幽,昏睡迟迟。”一个怪异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吓了沈妍一跳。

“有毛病呀?怪下人的。”沈妍转念间就猜到是谁了,微微一笑,轻声嗔怪。

沐元澈从后窗跳进来,双手叉腰,冲沈妍呲牙,“是不是你欺负诏哥儿了?”

沈妍从床上跳下来,同样叉起小腰,反问:“是又怎么样?”

“他说让我把你丢到湖溏里喂八爪鱼,他还说我不丢你下水就再也不信任我了。”沐元澈轻叹一声,说:“我不能失信于小孩子,所以……”

“你敢?”沈妍拿起一只鸡毛掸子就冲他比划。

沐元澈干笑几声,凑到沈妍面前,抓住她手里的鸡毛掸子,“妍儿最通情达理,怎么能让我失信于小孩子呢?要不咱们演场戏骗了骗他。”

“演你个头呀?”沈妍毛掉鸡毛掸子,坐到凉榻上,睃视沐元澈。

自从和徐慕轩退了亲,又和沐元澈相互配合,制造了一场瘟疫,她自己也觉察到对沐元澈的感觉与先前有所不同。现在,只要有几天没见他,也没听到他的消息,她就有点想念他,很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有没有遇到困难。

她两世为人,有丰富的感情经历,自然知道自己情绪的变化代表什么。可她跟徐慕轩有八九年的感情,没想到会走到今天,她每每想起,心中都会隐隐作痛。

至少是现在,她不想再涉足男女感情,先过一段安安静静的日子,好好享受亲情友情。即使心中没有多深的创伤,她也需要时间去平复,不可能在这时候接受另外一个人。也许是她用心太重,以至现在还没有忘记,总之她的心需要休息。

沐元澈坐到凉榻上,胳膊碰了碰沈妍的手,俊美的脸庞泛起羞涩的红晕,低声说:“妍儿,我想来跟你提亲,我是认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

“不行。”沈妍心里颤了一下,仍果断拒绝了。

“为什么?”沐元澈有点委屈,问话声有气无力。

沈妍注视着他,一本正经说:“我姓沈,你也生沈,从宗法上来讲,我们是兄妹。再说,你娘肯定不接受我,我才没好脾气去哄她,惹急了我,我都想给她一包毒药吃。我没身份、没地位,跟那些名门贵女真的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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