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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名医童养媳-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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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荣打了一个冷颤,眉头不由皱起,不是说这座院落中供奉的是沐氏先祖吗?怎么成了历年战争战死的将士了?正中间的屋子里供的正是前几年与西魏那场战争中战死的人,当年他负责督军,这其中他还认识几个。
正当他犹疑思虑之时,他的脑海闪过几张面孔,音容笑貌欲加清晰。他忽然相起他脑海中的那几张脸正是前几年战死的将士,他的心不由哆嗦,惊出一身冷汗。侍卫们看到这屋里供着那么多牌位,脸上都流露出恐惧,都想后退。
“这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沈承荣立功心切,由不得他害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四下看了看,人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搜,凡沐姓牌位一律收缴。”
侍卫们听到沈承荣发号施令,仗脸上前,把所有牌位都推倒翻开,挨个仔细检查。让他们失望了,这成千上万的牌位中,一个沐姓的人都没有。
“伯爷,全部搜遍,一个沐姓的牌位都没有。”几队侍卫的头目分别来报。
“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肯定有人做了手脚。”沈承荣意识到不对劲,想亲自进去查检,他刚到门口,就听到咔嚓一声,正房的房梁断裂了。
一股浓厚的黑气从正屋喷涌而出,遮蔽了湛蓝的天空和正午的骄阳。沈承荣等人眼前突然漆黑一片,好像掉进了黑暗的无间界,吓得他们哇哇乱叫。大概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黑气散去,他们又看到了蓝空和骄阳,都长松了一口气。
“又、又有黑气出来了,快、快看……”
“那不是黑气,那是战死在沙场的将士之魂,你们破坏了阵法。他们离开供奉的屋子,他们就会化成厉鬼,缠上谁谁倒霉,还不快跑。”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吓得侍卫们都呆愣当场。黑气就要涌出来,又听到有人喊快跑,他们才回过神,在黑气遮开蔽日之前,都争先恐后向门口涌去。黑气升上天空,慢慢消散,侍卫们全部跑出小树林,在湖溏边大口喘着粗气。
“诸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很渴?”一个白净净的小厮过来询问。
听到小厮问话,侍卫们连同沈承荣都感觉很渴,一种非常干燥的渴。就好像胸腔里着了火,有烟气火苗顺着食道涌出来,嗓子和口腔都被烤得很难受。
“你们想喝水吗?想喝水就跟我来,柳梢头有鲜嫩的甘泉水。”小厮说完冲侍卫们挤了挤眼,扭动着纤腰圆臀向小树林通往柳梢头的木桥走去。
小厮的身体随着木桥微微轻颤,玲珑的身影透出无限挑逗,看到干渴的侍卫眼中,比鲜嫩嫩的甘泉水更加解渴,连沈承荣都不由自主跟着小厮上了桥。
沈娇、李姨娘和福阳郡主坐在水榭里玩叶子牌,庞玉嫣靠窗凝思,成堆的丫头婆子站在水榭外面,替主子们观察对岸那座院落的动静。听说沈承荣带侍卫进到那座院落,李姨娘丢掉叶子牌,一脸得意,让众人等着看好戏。
李姨娘几人正兴致勃勃议论,突然听到庞玉嫣一声惊叫,赶紧看向窗外。看到那座院落冒出的黑气吞没了整座院落,她们都吓了一跳,也跟着惊叫起来。
“出去看看。”李姨娘带着众人走出水榭,让几个婆子去打听情况。
几个婆子心里犯怵,不愿意去,李姨娘正怒骂她们,就又看到一股黑气涌出来。众人都害怕了,李姨娘担心沈承荣,想拉众人过去看看,也没人愿意跟她去。
李姨娘叫骂下人给自己仗胆,又一手拉着福阳郡主,一手拉着庞玉嫣绕过水榭向木桥走去。沈娇紧紧扯着李姨娘的衣袖,也同她们一起去了木桥。
她们刚到桥边,就看到一个小厮朝这边走来,李姨娘刚想询问,又见小厮身后跟着几十名侍卫,沈承荣也在其中,她心中疑问更深。别说那些侍卫,连沈承荣走路的姿势和表情都不对劲,李姨娘惊疑不定,赶紧拉着众人往后退。
“各位大哥,鲜嫩的甘泉水就在前面,都跟我来。”小厮快步朝李姨娘等人跑来,那几十名侍卫好像饥饿的野狼全部朝李姨娘等人涌过来。
李姨娘等人不明情况,看到这阵势,好像被饿狼吓呆了羊羔,连逃跑都忘了。
“还不快跑,等着被吃吗?”小厮跑到李姨娘等人跟前,冲她们使劲摆手。
“快跑——”李姨娘最先反应过来,连路也顾不上看,拉起沈娇就跑。
这座水榭三面临水,有一前一后两座木桥与湖岸相连。另一面是一片茂密的垂柳林,垂柳林的尽头就是承恩伯府和胜战侯府的围墙。
后面的木桥正有饿狼一般的侍卫通行,李姨娘等人当然不敢羊入狼口。前面的木桥通往胜战侯府的后花园,后花园里的仆妇小厮,能制止阻拦这群疯狂的侍卫。她们跑到前面的木桥,才发现这座桥让人砍断了,根本无法通行。
“这边,快,这边——”小厮领着她们向垂柳林跑去。
垂柳林的尽头是墙,她们跑到垂柳林,不也是绝路吗?疯狂的侍卫距离她们越来越近,她们好像闻到野兽的气息,吓得有的丫头婆子都想跳湖了。就在侍卫跟她们还差十来步,她们已经绝望的时候,两府的墙上突然开出一道暗门。
“快,快跑,躲到承恩伯府去。”小厮从那道暗门进到承恩伯府,李姨娘等人赶紧跟着跑过去,那些侍卫们追逐鲜嫩的甘泉水,也都跟过去了。
小厮飞身跃起,跳上墙头,按动机关,暗门就关上了。小厮蹲在墙上兴致勃勃看好戏,听到吹叶子的声音,她才跳进胜战侯府,摘到小帽,原来是忍冬。
龙葵半夏带人朝这边跑来,听到一墙之隔的承恩伯府传来尖厉的求救声和怪异畅快的嚎叫声,她们脸上都流露出古怪的表情。忍冬和她们说了情况,几人密议了几句,互使眼色,全部散开,各自召来小厮仆妇吩咐了一番。
杜大人办差很仔细,用了一个时辰,他才带人把前院搜完。他们没搜到能证明沐元澈是反贼后裔的证据,有些僭越的物品,也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杜大人让侍卫把这些都记录在案,就带人到二门上找沈承荣汇合。
看到查检内院的二十名侍卫全部抱着头蹲在墙角,张明和赵立这两头目都昏迷不醒,他就明白了情况,轻哼一声,让人把张明和赵立送出去医治。
“去看看沈驸马那边情况如何,怎么还不回来?”
两个侍卫领命而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一脸惊恐慌张跑回来,跟杜大人低语一番。杜大人脸色大变,犹豫了一会儿,带上所有侍卫直奔后园。
杜大人看到那座院落的五间正房里摆满战死将士的牌位,不由长叹一声,肃然起静。看到这些牌位被翻得乱七八糟,他皱起眉头,冷冷重哼。
“给门人松绑,本官有话要问。”
听到门人讲述刚才的情况,杜大人吸了一口冷气,不敢再看那些牌位。侍卫们挤到一起,仍感觉浑身发冷,怕黑气再涌出来缠上他们,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杜大人。”山橙走进院落,说:“我家夫人要生产,不能被打扰,汪夫人让奴婢来问大人是不是搜到了证据,要是没有,请你们赶紧离开。唉!我们府里的人从来不敢走近这里,就怕打扰这些亡灵,他们被扰定有祸端,你们自求多福吧!”
听到山橙的话,没等杜大人下令,那些侍卫就好象兔子一样向门口蹿去。杜大人无奈,只好把两个门人带上,又包了一包袱牌位,回去交差了。
……
沈妍痛得撕心裂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啼。沈妍嗷的一声哭起来,她喜极而泣,以泪水和大哭庆祝自己做了母亲。孩子大哭一声之后,又轻啼了几声,就不哭了,产房里,娘比孩子的哭声要大得多。
汪仪凤赶紧给沈妍擦眼泪,急声劝慰,“妍儿,快别哭了,月子里哭坏眼睛。”
“我也不想哭,我忍不住,我……”
“夫人,别哭了,还有一个呢,你要赶紧攒足力气留着生下一个。”稳婆絮絮叨叨,“人家生双胎有时候能隔开个把时辰,我看夫人的双胎连一刻都隔不开。”
沈妍听说下一个很快要生,忙忍住哭声,深呼吸几次,身体动了动,调成一个舒服些的姿势,冲孩子招手说:“让我看看象谁,我看……啊——”
汪仪凤刚要把孩子抱过来,就听到沈妍的叫声,知道她又要生了,真是快。
疼了有一刻钟,第二个终于生出来了,末时正刻,两个孩子顺生出生。虽说疼得历害,但她的两个孩子生得很顺,从剧痛见红到生完还不到两个时辰。
“妍儿,给两个孩子起乳名吧!一会儿要让府里的下人挨个叫呢。”
沈妍浑身连一丝力气都没有,眼皮都合到了一起,剧痛之后,她感觉身体发麻,连出气都费力,她想了想,喃喃出声,“大的叫大毛,二的叫二毛。”
汪仪凤一听,满脸苦笑,“这、这是什么名字呀?乳名也不能这么随便呢?”
“歪名好养活,我……”沈妍话没说完,就睡着了。
乳名都是父母取,汪仪凤也不能多说什么,就让人把沈妍给孩子取的乳名告诉下人,让他们每个人都叫几遍,这样方便孩子顺利养大。
沈妍很能睡,一觉就睡到第二天晌,若不是饿得五脏六腑都在激烈抗议,她还不醒。她生完孩子,一口东西都没吃,就睡着了。她睡觉的时候,汪仪凤每隔一两时辰就亲自喂她一些汤水,她不渴,只是饿,饿得要死要活。
她给自己配制了月子食谱,两个厨娘不分昼夜,轮班伺候。她一醒,刚说要吃东西,热腾腾的饭菜就端上来了。她饿惨了,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总之六盘菜、两碗粥汤、一盘蒸饺、一盘豆包几乎都见了底。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吃太多,对肠胃不好,可她饿,似乎只有多吃东西,她才心有底气。
吃完东西,她要看孩子,还没看清两个孩子的眉眼,她就睁不开眼了,赶紧又睡了。这一觉醒来,已是第三天的上午了,时近午时,她又睡了一天。
差不多睡了两天两夜,这次再醒来,她感觉自己有了力气,人也精神了,身体活动自如。卸掉肚子上的大包袱,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身估活动了几下,浑身轻松。比起这几个月的负重,她感觉现在身体轻飘飘的,能练轻功了。
她洗漱完毕,换了干净合适的衣服,又吃了很多东西,就靠坐在床上逗两个孩子玩。汪仪风正准备明天洗三儿的事,又忙着收亲戚们送来的喜礼,给亲戚们回礼。沐元澈那边没有亲戚,沈妍这边亲戚也不多,洗三儿也没有多少要请的人。
“山橙,给侯爷写封信,就说我给他胜利生下大毛和二毛,叫他不要惦记。”
“这点小事无须夫人挂心,夫人刚生产完,奴婢就给侯爷写信,说夫人生下两位小少爷,母子平安。”山橙实在不想提沈妍给孩子取的乳名,感觉太土气了。
“那就好。”沈妍舒了口气,开始逗弄两个孩子,“大毛、二毛,让娘看看你们谁是大毛,谁是二毛,大毛比二毛胖一眼,二毛比大毛白一点,我记住了。”
丫头们对沈妍给孩子取的名字都有意见,认为都不如她们随口起得好。听到沈妍叫那么土气的名字还叫得自得其乐,她们赶紧出去了,耳不听为净。
汪仪凤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给孩子取得是什么名儿,再有一个呢?”
“当然叫三毛了,这都不知道。”诏哥儿正玩孩子,听到汪仪凤的话,很不屑地瞄了她一眼,认为当娘的都没他聪明,还天天逼着他上学,真不讲道理。
沈妍摸着诏哥儿的头放声大笑,越看诏哥儿越讨喜逗乐。汪仪凤生诏哥儿时,她一直守在旁边,孩子生下来,她就抱着玩。现在诏哥儿五岁,成了大孩子,他出生时的情景似乎就在转眼间。而这一转眼,她也嫁为人妻,又升任人母了。
“姐姐,你再生一个是不是叫三毛?”
“不叫三毛,三毛英年早逝,我想好了,就叫三狗子,”沈妍边说边笑。
汪仪凤同房里的丫头婆子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知该说什么。但她们都有共同的想法,还是叫三毛吧,同三狗子比起来,大毛二毛简直就是美名。
“为什么不叫三毛?”诏哥儿极有挫败感,好像他的聪明才智被埋没一样。
“不是告诉你了吗?因为三毛……”沈妍刚要编笑话给诏哥儿解释,就听到沉重的鼓声传来,好像就响在耳边,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上嗓,怦怦剧跳。
两个孩子都哭起来,奶娘赶紧把孩子抱起来,捂住耳朵,连心哄逗。汪仪凤也吓呆了,回过神来,赶紧让丫头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一听到这与众不同的鼓声,众人都知道有人敲响了宫门外的登闻鼓。登闻鼓是开国皇帝所设,凡有重大的冤情或朝堂发生了大事以及有战争打响,才有人敲登闻鼓。登闻鼓一响,皇上就是正睡美人也要马上提裤子临朝,京中七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到金銮殿内外列队,了解情况,为朝廷分忧解难。
沈妍捂着胸口为自己顺气,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她隐约感觉登闻鼓敲响与她有关,心一直悬着,又想起她生孩子那边查检的事,赶紧问山橙等人。山橙把忍冬和半夏叫来,让她们说,两人说了那天的事,沈妍真是被惊呆了。
……
皇上刚服了许夫人进贡的初元丹,感觉浑身有力,神清气爽,正搂着美人听歌赏舞。听到登闻鼓响,他吓了一跳,赶紧洗漱更衣,摆驾金銮殿。他的銮驾刚行至后宫门口,就见太监抬着庞贵妃急急忙忙走来,也要去金銮殿。
有庞贵妃出谋划策,皇上就有了主心骨。他忙让庞贵妃上他的銮驾,一同去金銮殿。到了金銮殿,庞贵妃身在后面屏风后面,成了听政的人。
京城七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凡是在京的、没请假的全部上朝,大概有千八百人之多。官员在金銮殿内外列队,金光闪耀的大殿被黑压压的人群挤得失去了光彩。
“何人敲登闻鼓?”皇上坐上龙椅,极不耐烦地问。
“我。”一个五十多岁衣饰简洁却华贵的老妇站出来。
“还有我。”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横眉立目怒视皇上。
皇上一看这人,当即就昏了头,“祖、祖太妃,英皇叔,您们,你们这是……”
众官员一看敲登闻鼓的人是祖太妃和英王,都为皇上、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英王是先皇的幼弟,与当今皇上年龄相差无几,但皇上要称他为皇叔。祖太妃是英王的生母,祖皇帝的宠妃,连先皇和先太后见了,都要尊称一声母妃。
祖皇帝晚年,先皇和几个兄弟争储夺嫡之战激烈,好多人都想得到祖太妃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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