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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名医童养媳-第318章

小说: 名医童养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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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用一只手臂挡在他们中间,见他们都对彼此不依不饶,他又赶紧坐到他们中间。

哭叫声一前一后响起,两人好像在比赛看谁噪门高,哭声一声比一声高。很快,大哭声就连一片,以响彻云霄的气势在胜战侯府回荡。

沈妍昨夜没睡好,今天有客,她又没睡午觉。今夜刚过戌时正刻,她就困得睁不开眼了,草草交待了几件家务事,她就爬到床上补觉去了。刚睡着,就听到大哭声,她知道是那两个熊孩子哭闹,不理不睬,继续睡觉,反正有奶娘呢。

可哭声不眠不休,都持续一柱香的时间了,全府进入紧急戒备状态,孩子嗓子都哭哑了,还没止住。沈妍心疼了,赶紧爬起来,草草收拾了一下,去看孩子。

老程抱起这个逗一会儿,又抱起那个掂几下,累得满头大汗,两个孩子哭声依旧。几个奶娘又是拿吃食,又是拿玩具,不停哄逗,也没止住两孩子的哭声。

沈妍匆匆进来,本想训斥奶娘一顿,看到老程,又听奶娘说明情况,她无话可说,就轮流抱起孩子哄逗。可两孩子连她这个亲娘的面子都不买,哭声越来越大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沈妍也没办法,都急哭了,满脸水痕,分不清是汗是泪。

“夫人,该不会着邪气吧?两位小少爷可从来没这么哭过,要不去请神婆?”

“那还不快去。”沈妍不信那些跳大神的老婆子,可有病就要投医。

“这要是病了,可如何是好?”老程满脸惭愧,招术用尽,急得直搓手。

他实在太喜欢这两个孙子了,他来找沈妍有事,得知两个孩子还没睡,就想抱抱他们,逗他们玩一会儿,没想到却惹得他们哭得昏天黑地。

“父亲不必担心,小孩子哭闹很正常。”沈妍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担心不已。

“吵死了,还有完没完?”诏哥儿绷着小脸撞进来,满脸不耐烦。

沈妍瞪了诏哥儿一眼,“喊什么?你是看孩子的,孩子哭了这么半天你才来。”

“也没人去请我呀!你说过不让我晚上跟他们玩。”诏哥儿振振有词。

“你……”沈妍被噎得不知该说什么,她叹了口气,才说:“你要是把他们哄得不哭了,不管白天黑夜,你都可以跟他们玩,我绝不干涉你。”

诏哥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补充说:“再加十吊钱。”

沈妍哭笑不得,见诏哥儿一本正经,无奈点了点头。两孩子哭了这么久,丫头婆子奶娘都没招儿,连她这个亲娘还有老程这亲爷都束手无策,她不信诏哥儿能有办法。现在要是有人让两个孩子不哭了,别说十吊钱,一百吊钱她也给。

“一言为定。”诏哥儿的小脑袋高高昂起,警惕的小眼神盯着沈妍,很担心沈妍不给他钱,他推了推他的奶娘,“赵妈妈,你记着,别让姐姐赖账。”

沈妍没想到自己的可信度那么差,满心悲哀,顾不上多说,赶紧催促诏哥儿快点。她的两个宝贝儿子要是再哭下去,她的心就要碎得满地都是了。

诏哥儿不慌不忙,先从奶娘怀里抱过干嚎的大毛,放到凉榻上。又从沈妍手里抱过哭吼的二毛,也放到凉榻上,让两个孩子面对面躺着,在他们身上轻轻拍了几下。他又拿起大毛的手打二毛,扯着二毛的腿踹大毛,让两个小家伙缠在一起。大毛二毛互相看着对方,好像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哭声大。

“大毛加油,二毛加油,揍他,快点。”诏哥儿举着孩子的拨郎鼓使劲摇晃。

两个孩子的哭声嘎然而止,短暂愣怔了一下,大叫出声,叫声刚落,就打到了一起。两人很听诏哥儿的话,踢抓挠踹这些动作好像他们都懂一样,诏哥儿指到哪,他们就打到哪,谁也不哭了,一边打还一边为自己呐喊助威。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大两小三个孩子表演,好像看到了天下最新鲜的事。看了一会儿,他们才隐约明白这其中的门道,不禁连声唏嘘。

大毛二毛哭的时间不短,浪费了很多精力,这场架打了一盏花的功夫,两人就休战了。停了半盏茶的功夫,二毛先发制人,手脚并用,骑到大毛肚子上。大毛试了很多次,也没推开二毛,又急又气,哇哇大哭。二毛小脸笑开了花,摆着两只小手跟诏哥儿要那只拨郎鼓,好像一个战胜的武士向自己的奖杯热情招手。

诏哥儿把二毛从大毛身上扯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拨郎鼓递给他,又把他推到一边玩去了。二毛摇着拨郎鼓,大眼睛笑成一道缝,小嘴比月芽还弯几分。

接着,诏哥儿又扶起大毛,用两只小短胳膊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小声说:“大毛,小舅知道你是老实孩子,不象二毛那么奸诈,不哭了。”

大毛就象听懂诏哥儿的话一样,小脑袋蹭着诏哥儿薄弱的胸膛,又呵呵咧咧哭了几声,就不哭了。他扁着小嘴,满脸委屈,扯着诏哥儿的衣袖,嘴里嘟嚷咿呀,好像在跟他的知心舅舅倾诉二毛的奸诈,又象在表决心,下次一定战胜二毛。

截止到现在,沈妍才看懂了,强烈的挫败感致使她阵阵眩晕,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都不想再起来了。孩子也有自己的世界,而他们这些大人都太自我了。

大毛二毛为争夺老程开战,两人刚打起来,老程就强行把他们拉开了。架打得不尽兴,他们的小心眼里都憋了一口气,发不出来,就比着赛地哭,直哭得昏天黑地。诏哥儿让他们接着把那场架打完,就等于正确疏导了他们的情绪。

这场架终于打到胜败已分,胜者胜得兴奋,败者败得悲壮。不管胜败如何,两个小家伙心中的火气都发泄出去了,笑的不用管,哭的也好哄了。

“黄精,给诏哥儿拿十吊钱。”沈妍觉得今晚这十吊钱花得很值,非常值。

诏哥儿笑脸开花,拍了拍大毛的小脸,说:“小舅睡觉去了,大毛你也赶紧睡吧!二毛,你也赶紧睡觉,别玩了,明天小舅陪你们玩一天。”

奶娘给大毛二毛擦洗干净,给他们喂奶,哄他们睡觉。沈妍在一旁看着,见他们都睡实了,才回房,走出房门,就看到老程站在院子里。

“光顾孩子了,都把父亲忽略了,父亲今晚过来有事?”

老程点点头,说:“还有七天,澈儿就能带领兵马包围京城了。我回来做内应,保护你们母子,若不能顺利收编北郊大营,我就带你们撤出京城去。”

听说沐元澈要回来了,沈妍暗叹一声,心中怦然,眼角湿润。沐元澈离开的时候,她怀孕还不到六个月,如今,他们的孩子都快六个月大了,他要回来了。

她一个人承受了生孩子的生死攸关,没人为她分担,她也一个人体尝了养育孩子的艰辛甜蜜,也没有人和她分享。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独自承担,从没怨过沐元澈。此时,听说沐元澈要回来了,她心里涌起浓浓的幽怨,很想哭一场。

“父亲,真的要打仗吗?”

沐元澈在塞北平叛时带过兵,此次他调动的也是塞北大营的兵马,真正的精兵强将。京郊四个大营齐出,也不是塞北一个大营的对手,他胜券在握。

老程叹了口气,说:“沐家沉冤几十载,仇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是秋后的蚂蚱,不值一提了。现在,对于我、长风和澈儿来说,不是报仇,而是是为沐氏一族雪洗冤屈。御亲王和慧宁宿怨极深,也知道我同慧宁的事,他不可能为沐家平反。要想沐家沉冤昭雪,就要支持一个与沐家无私仇的皇帝上位。”

“要是能把京城打下来,还不如自己当皇上呢。”沈妍当成玩笑,随口一说。

“慧宁倒是有此想法,怎么也是反了,不如反个彻底。”老程摇摇头,神情悠远,“皇权在手确实可以施威天下,却也是人一生的负累,如同囹圄。你和澈儿都是洒脱随意的性子,千万不要想进那个圈子,会误了终身。”

“多谢父亲教诲。”沈妍深知老程是因为慧宁公主半生波折起伏感慨,不想多做解释,随口应声道谢,又说:“需要我做什么,父亲尽管直言。”

“我想跟你要些药材,又怕运不出城,别的倒没什么。”

沈妍笑了笑,说:“父亲不必担心,药材也无须从京城往外运。我写一封信给邺州和连州的济真堂掌柜,直接从那两个药房取药,那边库存很丰富。”

……

端宁公主下嫁徐慕轩当晚,老侯爷徐秉熙病逝,松阳郡主伤心欲绝,卧病在床。端宁公主刚嫁过来就要操办丧事,诸事摸不到门路,只好倚重徐瑞宙和刘氏。

徐瑞月见徐瑞宙和刘氏办事很威风,私心膨胀,就伙同安宗照指责他们贪污了银子。别人正全力办丧事,她不哭爹、不顾娘,叫嚷着要分家产。

按理说,徐瑞月早已出嫁,被夫家赶出来,一直不顾体面,寄住在娘家。娘家能收留她就不错了,她居然还想分娘家的财产,这就惹恼了徐氏的族中人。

徐慕轩早就恨透了徐瑞月和安宗照,趁现在两人犯了众怒,他就想跟他们算总账。他拿出当家人的威严,据理求证,公正处理此事,让人把徐瑞月和安宗照打了一顿,赶出徐家。下人都恨徐瑞月,下手很重,徐瑞月被丢出徐家就死了。

安宗照要告徐家人,徐慕轩就让人给了他一笔银子,打发了他。安宗照拿到银子,还没捂热,就被劫匪抢了银子,连他的命都被劫匪抢去了。

外面传言那些劫匪其实就是京城的地痞流氓,是徐家雇的,就是想要安宗照的命。别说这是传言,即使是事实,民不告、官不究,也没人多问多管了。

松阳郡主昏迷了好几天,才缓过一口气来,徐慕轩就把徐瑞月和安宗照的事告诉了她,并向她请罪。她听说此事,连一口汤水都没喝,就又昏死过去了。

两天之间,安纹丧母丧父,又伤心又气愤,也扬言要告徐家。她连父母的丧事都顾不上办,就要死要活跑到徐家大闹了几场,闹得徐家连丧事都没法办了。

安纹自被慧宁公主送给钱盛之后,为钱家做了不少事,很得钱家人重视。钱盛封爵之后,就把她抬成平妻,比汪嫣红这个正妻更风光体面。

但同端宁公主相比,安纹的地位就相差太远了,两人之间先前就有积怨。安纹一次次闹腾惹怒了端宁公主,端宁公主就去找钱益,让钱益处置安纹。

钱家现在已挤身京城权贵之列,也认为安纹大闹有失体面。又有端宁公主施压,他们都知道保不住安纹,而且安纹现在对钱家用处也不大了,钱盛也玩腻了她。于是,钱家人就找了借口,把她打了一顿,打发到铜牛庵为奴了。

徐家喜事变成丧事本是大凶之兆,人们听说武烈侯府的变故,私下议论纷纷。又有人联想起端华公主成亲之日的事,故事出了几个版本,传得沸沸扬扬。

新皇御亲王下旨禁止议论此事,凡私下议论者以蓄意谋反之罪论处。旨意一下,朝野沸然,人们不宣之以口,却不得不感叹新皇为他的侄女兼义女全力着想。

许夫人决定剃发出家之后,就把由她操纵、又与钱家无关的几条暗线交给了沈妍。这些人不时给沈妍传出一些隐秘的消息,有些消息相当劲暴,比如端宁公主和御亲王有私情、定期私会之事,听得不时倒吸一口冷气。

光环笼罩、华光万丈的宫闱真是脏臭集结地,伦常对于某些人来说不如鞋垫。

当时,端宁公主被庞贵妃诬陷,被发配到皇家寺庙带发修行。御亲王救她离开皇家寺庙,又助她报仇雪恨,她唯一可以用来报答御亲王的就是她的身体。而御亲王恨废皇和慧宁公主,奸了端宁公主也是他报复的手段。

这对叔侄有私情交易,端宁公主又为御亲王上位做了不少事,颇得御亲王信任。御亲王又把端宁公主指婚给徐慕轩,对端宁公主的封赏也极重。

御亲王登基后,并没有清算反对他的臣子,而是用全部心思精力处理积压的政事。几个在朝野名声官声都极好的臣子极力反对他,御亲王不生气,反而晋升了他们。此事在朝野传开,人们对御亲王的看法也有了转折,都认为他比废皇强。

沈妍知道这不过是表象,这只能证明御亲王比大皇子聪明一些,知道站稳脚是当务之急。清算是迟早的,御亲王在等机会,也在找机会给某些人下套。

端宁公主和沈妍积怨很深,迟早会报复她。御亲王想拉拢沈妍,威逼利诱多次,沈妍都不买账。两个人一旦清算,沈妍知道自己第一个逃不掉。

要想防患于未然,到时候不被动挨打,现在就要主动出击。沈妍有了这个想法,又听说了御亲王和端宁公主的事,思量许久,心中有了主意。她给许夫人的暗线传去消息,又让半夏忍冬给宫中暗卫发暗号,相互配合演一场“好戏”。

徐慕轩要是看到这场“好戏”,非崩溃不可,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他陷害慧宁公主,御亲王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得到皇位。一个人坏事做尽,不管因为什么,都会得到报应,徐慕轩很聪明,应该知道天理循环。

“夫人,项夫人带小少爷和小小姐来看咱们家两位小少爷了。”

“快请进来。”沈妍听说项云环带孩子过来了,赶紧亲自迎到二门上。

徐家长房搬出武烈侯府之后,就跟徐家二房几乎断了来往,武烈侯府的荣光与他们再无关系了。徐慕轶是稳重之人,医术精进很快,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御亲王登基之后,看端宁公主的面子,就把徐慕轶提成太医院副医正,赐了项云环一个诰命封衔。而徐家长房并没有多大欢喜,依旧平平静静过日子。

项云环生下一对龙凤胎之后,调养了一年多,又怀孕五个多月了。几位大夫诊断都说又是双胎,这可羡煞了众人,连沈妍都咂舌不已。现在,项云环是京城贵妇圈子的红人,尤其是那些子孙不旺的家族,恨不得让她常住,沾沾她的喜气。

沈妍刚跟项云环说了几句话,汪仪凤就带项云诚和项云谦两家的孩子过来找沈妍。这两个孩子胃口都不怎么好,汪仪凤想让沈妍给他们诊诊脉,再给他们的奶娘调养身体。另外,项云玫也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她们也要商量送喜礼的事。

因为御亲王有先皇遗旨在手,项家没明确表示支持御他,但也没反对。项氏一族的祖训就是爱民如子,忠于清正君主,就看御亲王能不能成为清正君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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