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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名医童养媳-第93章

小说: 名医童养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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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人去赏花了。

慧宁公主派来送花的嬷嬷都是伺候过先太后的人,老太太要跟她们说话,拦着说什么也不让人家走,非要留了午饭,这不让奴婢去请二太太呢。”

现任武烈侯也排行第二,徐老太太房里的人或长房的人都称松阳郡主为二太太。松阳郡主更喜欢“郡主”这个称谓,所以二房上下都称她为郡主。


看海氏对田嫂的恭敬,听田嫂说话的语气,沈妍猜测田嫂应该是徐老太太房里的下人。慧宁公主送来牡丹,徐老太太正高兴,这应该是她救平氏的契机。可沈妍此时急火攻心,又被两个婆子押着,脑海里头绪不少,却理不出半点思路。

“慧宁公主送来的牡丹绝非凡品,我们能大饱眼福了。”海氏很兴奋,挽着田嫂的手说:“嫂子,回头我给你包个大红包送去,好好谢你,你可一定要收下。”

徐老太太年纪大了,喜欢清静,免去晚辈们的晨昏定省。晚辈想去给她请安,还要提前通报,不对她心思的人,伺候的下人就拦住了,根本见不到她。

海氏并不得徐老太太喜欢,她常去给徐老太太请安,往往十次有八九次见不到人。她总想跟徐老太太说说徐慕绣的婚事,一直也碰不到合适的机会。


昨天,海氏原计划带沈妍去给徐老太太请安。徐老太太对徐慕轩不错,沈妍又第一次登门请安,想必徐老太太会见她们。可今天早晨听丫头说了平氏怒骂的话,她气昏了头,就想先处死平氏,把给徐老太太请安的事也压后了。

徐老太太要留慧宁公主身边得力的下人用午饭,这可是个露脸的机会,还能让徐慕绣给慧宁公主的心腹下人留下好印象,这件事可比处理平氏重要得多。

两个婆子匆匆走来,“回奶奶,奴婢们已把平氏押到了善堂,什么时候行刑?”

“原来二奶奶有正事,奴婢可不敢耽误你。”田嫂笑了笑,带丫头离开,又回头说:“老太太张罗着要游湖,湖和善堂就隔了一片树林,二奶奶仔细些。”

“多谢嫂子提醒。”海氏笑容勉强,很殷勤地送走了田嫂。

沈妍松了一口气,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田嫂都帮了她的大忙。只要能给留出一点时间,让她理理思绪,想想办法,平氏就不至于太惨。

海嬷嬷绷着脸训斥两个婆子,“一点眼力也没有,没看到奶奶有正事吗?”

海氏看了两个大丫头一眼,低声斥呵:“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告诉大小姐。”


两个大丫头应声退下,海氏叫过海嬷嬷,低声吩咐了几句。海嬷嬷让婆子放开沈妍主仆,就带着几个婆子回了梧桐院。海氏整了整发髻衣裙,给花姨娘和香姨娘使了眼色,二人满脸陪笑,赶紧到海氏跟前伺候。

海氏冲沈妍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去吧!有事我让人去叫你。”


沈妍连忙行礼道谢,片刻也不敢耽误,和黄芪赶紧回了青莲院。从金州带来的下人都聚在青莲院门口,正急得团团转,看到沈妍主仆回来,忙迎上来,哭哭啼啼告诉她说平氏被人带走了,听说要重罚,让她快点想办法救人。

“先回房吧!”沈妍脸色很不好,说话也有气无力,下人们就更担心了。


回到卧房,她一头扎到床上,就再也不想起来了。从早晨起来到现在,她劳心费力,担心受怕,处处防备,时时算计,已然心力憔悴。直到此时此刻,她进侯府还不满一天,想起以后还有漫长的日子要过,她心里就充满了恐惧。

雪梨进来回话,满脸为难说:“姑娘,有两个婆子把平姨娘送回来了,可一给姨娘松了绑,她就要找轩少爷,又开始喊叫怒骂,奴婢就又让人把她绑起来了。”

“给她吃些安神药,让她安睡,免得她醒着总胡言乱语。”

雪梨找出安神药,沈妍先吃了一粒,让雪梨对外面的人说她不舒服,然后倒头就睡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听到白芷的说话声,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姑娘,您醒了?”

“嗯,是不是白芷回来了?”

黄芪点了点头,抿着嘴指了指外厅,也不说话,就让黄精和白术进来伺候沈妍洗漱。沈妍知道白芷带回了有用的消息,匆忙洗漱更衣完毕,就去了外厅。

外厅多了一个丫头,正大喇喇坐在椅子上,喝茶水、吃点心。这丫头打扮得很花哨,浅绿色的衣裙洒满碎花,最显眼的是她头上还横七竖八插了几朵鲜花。

沈妍仔细看了他一眼,一惊一笑之下,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头,“你这是唱哪一初呀?我告诉你,满头插花的不一定是女人,还可能是牛粪,哈哈……”

“谁说满头插花的一定是女人,我就不是,我……”

“我知道,你是牛粪,哈哈……”沈妍大笑两次,满心烦恼烟消云散,“项伯伯下个月就回来了,你要是敢穿成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我就……”

项云谦一把拉住沈妍,“我敢穿成这样,你就给我五百两银子,好不好?”

沈妍一把甩开他,轻哼一声,说:“去年你跟大军凯旋回京之前,跟我借了二百两银子,还在济真堂赊了一百两银子的药材记了我的帐,你什么时候还我?”

“别那么小气,有了银子自会还你,反正我现在是还不起,你想怎么办,随便。”项云谦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冲沈妍挑嘴一笑,继续吃喝。


项云谦是庶子身份,又因不喜读书,被项怀安厌恶,除了魏姨娘,没人重视他。自汪仪凤改嫁给项怀安,他就跟沈妍认识了。沈妍觉得他人不错,没有庶子明显的毛病,也经常帮沈妍的忙,两人私交一向很好。只不过那时候项云谦在沈妍面前不象现在这么随便,跟沈妍赊一些药、借点银子都客客气气,有借有还。

与西魏开战,他就成了沐元澈的亲随,现在,他都快成沐元澈的翻版了。

“你可是皇上亲封的县公,注意形象,别到哪里都这么随便。”沈妍看不惯项云谦现在的样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看到他就想起沐元澈那欠揍的模样。

去年,沐元澈带兵攻打西魏,项云谦做为先锋官之一,立下了赫赫战功。皇上论功行赏,封项云谦为京畿南郊大营的校尉官,正七品,并加封县公之爵。


大秦皇朝的爵位除了侯、公、伯三阶,每阶又各封三等之外,皇上还可以酌情恩赏有功之人郡公、县公和镇公三类爵位。同是封爵,区别在于侯、公、伯三阶可以世袭,而郡公、县公和镇公却不能世袭,一代到头。郡公、县公和镇公也有优势,封给他们的郡县镇的赋税归他们所有,有实惠可得。

“县公能没银子吗?听说还有不少赏赐呢,姑娘,别信他,他不还你银子就是想耍赖。”黄芪看不下去,跳出来立着眼睛指责项云谦。


项云谦摊了摊手,说:“皇上把南城县封给我做食邑,确实皇恩浩荡,听说南城县很富裕。去年我回来的时候,南城县的赋税都已入国库了,从今年起,赋税才拨给我。那银子是拨给我个人花用,还是拨到项家公中帐上,我还不知道呢。


可我知道南城县开春就一滴雨没下,百姓好不容易才抽水播了种,没想到前几天又发了桃花汛,听说淹了县里一半的良田,已经报了灾荒。有人说正因为南城县成了我的食邑,才由以往的风调雨顺变成现在天灾不断,你说我……”

“哈哈……你个倒霉摧的。”

“皇上论功行赏,还赏了我一千两黄金,可我连个金毛都没看到,全归到项家公中了。老太爷说我交际广,花用大,每月多给我五两的月银,杯水车薪呢。”

“哼!就是一千两黄金落到你手里,不出一个月,你也能花得一文不剩。”

“知我者,沈丫头也。”项云谦扯了扯沈妍的袖子,很仗义地说:“以后不管是在武烈侯府还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你,我为你出气,遇事我替你摆平。”

“你有那么好吗?”


“情义有价,我为你做事,十两银子起价,上不封顶,由我出价,你可以还价,反正你有钱,破财消灾也是正理。”项云谦为自己想到这么高明的生财之路得意洋洋,“听说平姨娘疯了,我一听白芷描述,就知道平姨娘着了别人的道。”


“那不是你说的,是归先生说的。”白芷进来给沈妍行了礼,又说:“归先生说平姨娘突然变成这样,有可能是中了邪,也有可能中了毒或被人下了蛊。他给了些药,让先服用试试,奴婢已给平姨娘服下了,他还让姑娘试着给平姨娘针灸。”

沈妍点点头,面色凝重了,如果平氏不是中邪,而是中毒或被人下了蛊。那么最有嫌疑的人就是许夫人,萍水相逢,许夫人为什么会对平氏下毒手?

“项云谦,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快说。”项云谦很兴奋,仿佛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堆到眼前了。

“帮我查一个人。”沈妍跟项云谦说了发生在客栈里的事。

“小事一桩,一百两银子,便宜你。”

“姑娘,千万别给他银子。”白芷赶紧阻拦沈妍和项云谦交易,“听归先生说他昨天从济真堂赊了一百多两银子的药材,还到处嚷嚷济真堂是他朋友开的。”

“我这是替济真堂招揽生意,老归也太不识相了,还一笔一笔给我记帐。我帮你把那个许夫人揪出来,这件事我给你做成,欠你的银子一笔勾销。”

“你做梦,你一共欠了我多少银子了?这件事做成,给你免一百两。”沈妍冷哼一声,吩咐道:“白芷,告诉归先生,以后不许赊给他药材。”


“女人就是小气,好吧!先免一百两也行。”项云谦抛给沈妍一记不愤的眼神,又说:“武烈侯府守后侧门的两个小厮叫王兴、孙旺的,他们的哥哥都在我手下当兵,你有事让他们找我,你想出门,跟他们说一声就行,我都交待好了。”

“姑娘,奶奶派人来传话,在前院呢。”

沈妍应了一声,问项云谦,“你还有事吗?”

“本来就没事,是那死丫头,非让我打扮成这样来见你。”项云谦伸了伸懒腰,说:“你去吧!别管我,我吃饱了就走,谁也发现不了。”

有丫头来报说平氏醒了,沈妍怕她再发狂,赶紧去了前院。果不其然,平氏又在哭闹喊叫,还是老一套内容,声音都嘶哑了,仍不眠不休。

沈妍拿出几根银针,给白芷使了眼色,白芷会意,接过银针,快步向平氏的房间跑去。过了一会儿,平氏的哭叫声嘎然而止,沈妍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不相信平氏中了邪,肯定就是中了毒或被人下了蛊,如何解毒或除蛊还是个难题。她和归真都能用药配合针灸之法解奇毒,可需要时间,平氏不能再等下去了。要是被人下了蛊,除了下蛊之人,或许有人能解,那就要看命数了。

平氏一进府就这么闹腾,已经招徐家上下厌烦了,也触犯了徐家的大忌。她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也令人堪忧,能不能留着命等到解毒或除蛊,还是未知数。

“姑娘,奶奶让你去给老太太请安。”海氏的丫头香菊递过一个包袱,又说:“奶奶说姑娘没有象样的衣服,就让奴婢拿了大小姐新做的一套衣服给姑娘穿。”

“多谢奶奶,谢过姐姐。”沈妍冲丫头施了一礼,客客气气接过衣服,摸了摸衣服的料子,心里暗哼,又说:“姐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衣服换上。”

“奴婢伺候姑娘更衣梳妆。”

“多谢姐姐。”沈妍满脸含笑,偷眼给雪梨使了眼色。

海氏让丫头拿来的这套衣服是轻绸布料,颜色鲜亮,有一股浓香味,做工一般,样式也陈旧。沈妍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徐慕绣的新衣服,而是海婷婷穿过的。


沈妍刚换好衣服,正美滋滋照镜子,对海氏千恩万谢。香菊恭维了几句,脸上布满笑容,眼底却隐含轻蔑。沈妍正准备出去,黄精端了一碗汤药进来,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向沈妍扑去,一碗药汁全洒到沈妍身上,顺着衣服往下流。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黄精赶紧跪地求饶。

雪梨沉下脸斥呵:“你冒冒失失干什么?这可是奶奶刚赏给姑娘的新衣服。”

“姑娘交待平姨娘的药煎好了,让先端给她来尝尝,奴婢就……”

沈妍满脸惋惜叹气,“去把昨天那套衣服拿来给我换上,别让奶奶等着。”

换好衣服,沈妍留下白芷看院子,带雪梨和黄芪去给徐老太太请安。香菊领路,出了青莲院,就沿着东面竹林间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兰园走去。

艳阳当空,暖风洋溢,走在竹林间,却有一股清幽的气息,令人神怡气爽。

“嫂嫂这才来,真是狠心人,舍得让我等。”

竹林间,与她们所走的小路相隔两丈远的地方还有一条小路。锦衣华服、身材修长的男子倚竹而立,看到衣饰亮眼的女子快步走来,折了一只竹条迎上去。


听到男子嘻然调笑声,沈妍心里一颤,赶紧停住脚步,清冷警惕的目光看向香菊。香菊带她走竹林间的小路,不是故意让她撞破奸情,惹麻烦上身吧?若真是这样,她会大张旗鼓把香菊推出去,海氏也难逃干系。

香菊面庞泛红,一脸迷茫,看样子事先并不知情,沈妍轻舒了一口气,冲丫头摆了摆手,示意她们放轻脚步,赶紧离开这里,免得看到腌臜丑事。

“你找我到底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房里说?约到这里,被人撞见,人家还以为我跟你有私情呢。”女子爽利的声音里隐含怒气。

“跟我有私情有什么不好?三哥常年不在家,有我安慰嫂子,以免寂寞。”

“少放你娘的闲屁,有话赶紧说,我还有事呢。”

听到两人的对话,沈姨就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事实证明是她心思太不纯洁了。

男子是徐秉熙的庶子徐瑞宙,排行第四,在礼部领了一份不用点卯的八品闲职。平日无事,就打理武烈侯府对外的事务,庄子、铺子等产业也归他管。

女子是徐瑞宇的妻子武氏,听说她出身低微,人却很凶横,侯府上下对她都颇有微词。长辈不喜欢她,她跟徐瑞宇的感情也不好,人就欲加放肆了。


不管两人约到竹林要说什么、做什么,沈妍都不想知道,以免惹上麻烦。她给雪梨和黄芪使了眼色,主仆三人加快脚步,想尽快离开竹林。而香菊却放慢脚步,支起耳朵听徐瑞宙和武氏说话,看样子是想为海氏探听消息。

沈妍主仆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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