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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名医童养媳-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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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跪走两步,高声说:“请老太太和侯爷做主,还我清白。”

松阳郡主狠狠咬牙,怒视沈妍,“长辈惩罚你,你敢还手,还有什么清白?”


“长辈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是非曲折,就要毒打我,我不反抗,难道等死了去跟阎王爷诉冤?”沈妍清冷的目光扫过徐老太太等人,落到松阳郡主身上,满含不屑,又说:“郡主下令把我们杖毙,有没有想过我不是徐家的家奴?是不是等死了再给我弄份卖身契、另加一个罪名呀?这样就不会有人追查了。”

“你这是对长辈说话吗?凭你不懂规矩就该打。”松阳郡主今天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先被徐秉熙骂,又被沈妍当着这么多人质问,气得心肺欲摧。

“就凭你这个身份低贱的人敢打我,就能把你杖毙。”安纹抓起茶壶狠力砸向沈妍,凉亭里有这么多长辈在场,她料想沈妍不敢再打她,又威风起来了。

水萃跃身一脚,踢开茶壶,茶壶一滴水流露,又稳稳当当落到石桌上。

“好、好,功夫真不错,她是谁?”徐老太太抚掌询问。

汪夫人轻声回答:“花朝国使者派来的人。”

徐老太太点点头,又一张笑脸转向沈妍,“你是不是有礼物给我?让我看看。”

沈妍暗咬牙关,没想到这老虔婆在关键的时候这么善于装糊涂,她现在索要礼物,故意差开话题,难道是想把今天这件事糊弄过去?做梦。


白芷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几个纸盒,沈妍把最大的纸盒捧给徐老太太,并打开让她过目。纸盒里有八种药材,每一种份量都不大,却都稀缺名贵。沈妍又把另外三个纸盒呈给汪夫人、徐秉熙和松阳郡主,也一一打开让她们看。给他们的药材比给徐老太太的少了两样,这也是尊重长辈的礼数。

沈妍大概讲述了每种药材的作用,徐老太太让丫头收下药材,随便问了沈妍几句。汪夫人收下药材向沈妍道了谢,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谁也没哼声。


接着沈妍又打开一个木制锦盒,从里面拿出几块集刮痧、点穴和梳头为一体的砭石刮痧板,分别送给徐瑞月、武氏和四奶奶刘氏,又请汪夫人带了一个给大奶奶项氏。武氏和刘氏见刮痧板做得精致,都道了谢,询问用法,沈妍一一讲解。

徐瑞月拿起刮痧板就重重摔到石阶上,刮痧板碎为几块,“听说你送了二奶奶两株老参,价值上千两银子,送我却一文不值的东西,哼!谁稀罕?”


沈妍暗暗皱眉,徐瑞月是松阳郡主的亲生女儿,又是安纹的亲娘,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今天她和安纹发生了冲突,又跟婆子混战一场,徐瑞月给她难堪在意料之中。她跟松阳郡主及徐瑞月母女结下怨结,以后也少不了麻烦。

可沈妍没想到徐瑞月摔碎刮痧板,是嫌刮痧板一文不值,而沈妍送给海氏的礼物太贵重。徐瑞月认为沈妍轻看了她,自然要鸡蛋里挑骨头,折腾一番。


难道徐瑞月想跟海氏看齐?她骄纵得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了,难怪会被安国公府赶出来,带儿女丈夫投靠到娘家。海氏是徐慕轩的嫡母,送她的礼物当然要贵重,徐老太太和松阳郡主都不能挑礼,可徐瑞月却挑饬上了。

众人短暂沉默之后,又开始差开话题,聊其它闲话。侯府上下大多数人都知道徐瑞月不明事理,有松阳郡主和徐老太太宠她,别人又能说什么?

沈妍心里暗笑,徐瑞月不明事理反而帮了她一个大忙。在深宅大院,每个人都算得上是亲人,却没有几分真心,有机会把人踩下去,就要踩一脚,不留情面。

她跪走两步,唏嘘几声,嚅嗫着说:“老太太、侯爷,我……”

“有话快说,说完给我看看篮子里是什么好东西。”徐老太太依旧笑脸开花。


沈妍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送给奶奶的两株老参是我当掉衣服首饰,从济真堂买来的,听说在金州买能比京城便宜几百两银子。我想把老参带到京城,让轩哥儿交给侯爷,打点前途用,可奶奶说由她保管,我就……”

那两株老参是她送给海氏的,可她现在反口了,还要诬赖海氏一把。


两面三刀、信口胡说谁不会?借这个机会把海氏推下水算她倒霉,也是她罪有应得。海氏没有儿子依仗,在徐家虽说有一席之地,却也处境尴尬微妙。她娘家成了明国公府旁支,不会给她助力,反而需要她照顾。

沈妍初来乍到,给海氏送上两株名贵老参,是希望海氏看厚礼的情面,给她留出喘息的时间,哪怕是短暂的几天,让她熟悉侯府的情况,缓一口气。

可海氏根本不领情,今天若不是徐老太太要赏花,她早就处死了平氏。她明知海婷婷掐花嫁祸的真相,不但不把事情压下去,反而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

沈妍也知道海氏想借松阳郡主的手除掉她,她保住了性命,就要借此把海氏推下水。海氏是徐慕轩的嫡母又怎么样?照样被踩在脚底下,永不翻身。

海氏被沈妍踹了一脚,又被婆子砸得浑身酸痛,在松阳郡主身后站规矩很不舒服,听到沈妍的话,她气得手脚直颤,“你、你胡说,你……”


徐老太太看了海氏一眼,又看了看沈妍送给她的药材,就选择相信了沈妍的话。送家族的老封君一盒大杂烩药材,却送嫡母价值昂贵的老参,这其中能没因由吗?在徐老太太看来,因由就是海氏强行索要了给徐慕轩打点前程的东西。


“她是不是胡说,你很清楚,我们心里也清楚。”徐老太太沉下脸,叹息一声,说:“这件事不要再提起,免得有失体面,你回头让人把老参拿给侯爷。沈丫头当掉衣服首饰买来老参,是给轩哥儿打点前程的,不是让你享用的。”

海氏听到徐老太太的话,赶紧跪下,抽泣哽咽,大呼冤枉,可谁又会相信她呢?被沈妍诬陷,却没人相信她,气得她恨不得把沈妍生吞活剥。

徐慕绣跪到海氏身边,海婷婷也跪到了海氏身后。她们都知道沈妍冤枉嫁祸海氏,却不敢替海氏辩冤,她们深知这是沈妍反扑报复,最终不会放这她们。

徐秉熙重哼怒呵:“马上取过来,真是海家门风,不知轻重。”

松阳郡主满肚子怒气,正愁没地方发泄,也高声斥责海氏,“给轩哥儿打点前程的东西你也敢要?你拿了东西能给他换来前程?真是不懂规矩。”

海氏看向沈妍的目光如冰凌尖刀,她不敢再呼冤枉,赶紧让丫头去取老参。


沈妍知道她这次跟海氏彻底反目,以后就是你死我活,可她并不在乎。在徐家,除了平氏和徐慕轩,她没有亲人和朋友,除了几个心腹丫头,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有共同的利益就能结成朋党,没有就是陌路人乃至仇人。

“你篮子里是什么宝贝?是不是给我的?”徐老太太很关注沈妍的篮子。

“篮子里是花朝国使者送给我的鲜果,丫头拿来给老太太品尝。”沈妍打开篮子,把火龙果和紫葡萄拿到桌子上,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花朝国建国百年,一直同大秦皇朝没有国事往来,直到今年才建交。火龙国做为花朝国的圣果,不允许百姓私自贬卖。所以,徐老太太等人根本没见过。


大秦皇朝栽种葡萄有百余年的历史了,别说权贵之家,就是普通百姓也能吃到。可水萃带来的两串葡萄呈深紫色,晶莹剔透,每一粒都有鸽子蛋大,连里面的葡萄籽都看得清清楚楚。任谁一看,都知道这两串葡萄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这是葡萄,我知道,这是什么?”徐老太太摆出一副老小孩模样问水萃。

“火龙果,花朝国圣果。”

“好吃吗?快打开,我尝尝。”

水萃冷着脸说:“火龙果是花朝国使者呈给贵国皇上、皇后的礼物之一,明天贵国的皇上和皇后才能吃到,你要是先吃无碍,尽管吃。”


“哦!这样呀!那我先收起来,明天再吃。”徐老太太让丫头把紫葡萄和火龙果还有那盒药材全拿回房了,又说:“这些牡丹花也是花朝国使者送给慧宁公主的,为掐一朵花就闹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说道说道,我也听听。”


这些礼物没白送,徐老太太要听听,就会有一个公断。即使这样,沈妍还是很生气,这老虔婆看够了热闹,又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态,可恶程度不亚于松阳郡主之流。可徐老太太毕竟是武烈侯府实权最高的人物,能说出这话就不错了。

沈妍故作感激泣零状,哽咽说:“求老太太明察,那朵牡丹花不是我掐的。”

徐秉熙怒哼,拍着桌子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朵花竟然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本是小小不言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徐老太太叹气问:“到底是谁掐下来的?那株牡丹是慧宁最喜欢的。”

“是她。”水萃一把抓起海婷婷。

“不是我,不是――”海婷婷满脸恐惧,仍挣扎狡辩。


水萃抓住海婷婷的右手,说:“花朝国四面临海,所植花木都喜水,枝叶一旦折断就有浓汁。要查谁掐的花不难,只看她的指甲里有没有绿色浓汁即可,这种浓汁不用皂水根本洗不掉。我已查过,这里所有的人就她的指甲里有浓汁。”

众人一听,都看向海婷婷的右手,她鲜红的指甲上果然沾染了绿色的汁液。确定是海婷婷掐花嫁祸沈妍,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海氏,认为海氏才是幕后主使者。

“我怎么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老太太又开始装糊涂了。

“回老太太,事情是这样的。”沈妍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说:“这件事开始就是有人设计针对我,如今真相大白,请老太太和侯爷做主。”


徐老太太摇头一笑,说:“事情真相大白,谁是谁非大家也知道了,就好处理了。我乏了,要回去歇一会儿,侯爷也有公事要办,该去忙了。沈丫头,这件事从始至终二太太都清楚,就让她处理吧!放心,她不会让人冤枉你。”

“多谢老太太。”沈妍嘴上恭顺,心里却很想踹徐老太太一脚,这老虔婆太狡猾了。不过,她把这件事交给松阳郡主处理,也算是缓和紧张氛围的手段。

汪夫人伺候徐老太太回房去了,徐秉熙也带几名男子离开了花园。送走徐老太太,松阳郡主坐到罗汉床上,长舒一口气,看向每个人的目光都透出恼恨。


松阳郡主很清楚徐老太太把事情交给她处理,是想让她挽回颜面,她要找回自己的颜面,就要找一个人当替罪羊。松阳郡主早就瞅准了,海氏最能胜任替罪羊的角色。掐花嫁祸、设计陷害的主谋是海婷婷,谁都认为海氏难逃干系。

不管海氏是不是策划了这件事,或许她对海婷婷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也要让她担起全部罪责。这是大家族处理矛盾常用的息事宁人的手段,没道理可讲。


“事情的前因后果大家都清楚了,我也不想多说,把香菊杖毙,家人全部赶到庄子里。”松阳郡主面罩乌云,又对海氏说:“今天就把你侄女送回家去,她年纪不小,老让她在徐家住着,会让人说闲话。还有,以后把你打理的家务事交给老三媳妇和老四媳妇,绣姐儿已经及笄了,你也该为她的事上点心了。”


今天的事按理说已经弄得不可收拾了,可松阳郡主想把事情压下去,对海氏的处理也很轻。杖毙一个丫头是很平常的事,把海婷婷赶回家也是小事一桩。海氏在徐家并不是总管家务,只是分管一些小事,没什么油水,不管也罢。

“是,母亲。”海氏长长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

“这样处理总归行吧?”松阳郡主尖厉的目光投向沈妍。


“不行。”没等沈妍开口,安纹就跳出来了,她扑到松阳郡主怀里,哭哭啼啼说:“绣姐儿明知道是海丫头掐了花,却跟我说是沈丫头掐的,还说这朵花被掐掉不吉利,不让我放过沈丫头。现在我明白了,她是想利用我闹出事端,让我出丑。我把她当成亲姐妹,她却这么恶毒,把我当傻子,外祖母不能放过她。”


“好了好了,绣姐儿不懂事,你是姐姐,别放在心上。”松阳郡主揽着安纹轻声安慰,又说:“慧宁公主今天一并让人送来几匹名贵料子,听说也是花朝国使臣带来的,等会儿你先去挑,做几套衣服,等老太太过寿的时候穿。”

安纹心里恶气难出,但她明白松阳郡主想息事宁人,又百般安慰她,她即使委屈,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再找机会报今天被利用的仇。

“多谢外祖母。”安纹哽哽咽咽给松阳郡主行礼。

松阳郡主咬牙斜了沈妍一眼,问:“你呢?还有什么话说?”


沈妍冷冷一笑,说:“香菊受人指使来传话,又做了假证,就被杖毙了。这是她命不好,谁让她是个丫头呢?活该她被人利用。是谁设计了今天的阴谋,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大家都一清二楚。郡主不处治幕后主使者,我没什么话说。只是以后有外面的人问起今天的事,我会实话实说,牵连到谁,也别怪我。”

松阳郡主冷哼,说:“今天的事不允许任何在提起,否则严惩不怠。”


“今天这件事是冲我来的,还不允许我实话实说吗?海婷婷要陷害的人是我,奶奶要掌嘴的人是我,郡主要杖毙的人也是我。”沈妍冷笑几声,又说:“这么多人想害我,想让我死,这其中有什么隐秘,想必大家也心知肚明。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命大,只要我死不了,肯定不会白白被陷害、被冤枉。”


事到如今,沈妍深知她和松阳郡主和海氏等人都撕破脸了,没有任何颜面好讲。她们都想置她于死地,她死不了,就要报复、要反扑,决不便宜这些人。想在侯府立足,就要斗争,武氏就是她的榜样,哪个人不怕死,尽管过来斗。

松阳郡主重重拍着石桌呵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陷害我的人付出代价,郡主做不到,我自己做。”沈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双腿,冲众人灿烂一笑,顺手抄起一块石瓦,向海婷婷的头部砸去。

石瓦正中海婷婷左侧太阳穴一寸以上的位置,这部位头盖骨最硬,砸不死人。

海婷婷一声尖叫,血渗透她的头发,顺着脸颊流下来,她身体晃了晃,就栽倒了。众人都惊呆了,花园陷入惊恐的沉默中,有人反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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