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好颜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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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娘俩这是干啥，让来让去还吃不吃饭啊？别让了，赶紧吃。”颜刚看她们这样有点受不了了。
“奶奶，他这是嫉妒咱娘俩没有人给他夹肉的，哈哈哈哈……”正幸灾乐祸呢，突然，“啊唔……”小梨放下筷子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颜奶奶和颜刚赶紧放下筷子，“你赶紧出去看看，这好好咋了这是？”颜奶奶催促道，颜刚马上跑了出去，小梨正扶着院墙呕吐。
“咋了这是？是不是吃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颜刚着急问道，这大过年的要是生了病咋办。
小梨没说话，只是在那干呕，好一会儿才说：“去屋里拿点温水。”这时颜奶奶担心从屋里出来走到小梨旁边：“小梨啊，你这……是不是有了啊？”
小梨其实心里都有数，只是还不敢确定：“估计是吧，我也不好说，奶奶，先别跟颜刚说，等过完年我再去找刘大夫看看，现在，不方便。”颜奶奶早已喜得合不拢嘴，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这要是真的，老婆子我可真是烧高香了，好好好，先不说。”
颜刚从屋里端着水出来：“什么先不说？”
“没啥，没啥，你媳妇没事，赶紧端水给小梨漱漱嘴。”然后颜奶奶乐呵呵的往屋里走了去。
“奶奶这是咋了？这么高兴？”颜刚疑惑道。
“没事。”
一家人吃完饭就坐在炕上守岁，庄户人家没啥娱乐，颜刚提议每人讲一个笑话，刚开始还是一人一个，后来就变成了颜奶奶的历史课，颜奶奶几乎对每个朝代的历史都如数家珍，小梨没怎么读过书只当是瞎话听，颜刚可能听出来这里面的一些道道，有些明显是某个朝代的一些秘史，一般人家很少知道，只是颜奶奶把一些东西抹去了，颜刚也只当是故事趣闻听着。
虽说是守岁，最后颜奶奶首先扛不住睡了，然后是小梨，直接趴在颜刚怀里就睡了起来，还打着小呼噜，颜刚爱怜地看着，这是自己的小媳妇啊，越看越喜欢。
第二天公鸡第一遍打鸣，就有小孩子来敲颜家的大门，颜刚一开门就跑进来一大群孩子大叫：“颜大哥过年好，红包到。”
“好好好，来来来，见者有份，一人一个铜板，拿去买糖吃，拿好啊！”颜刚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铜板分给孩子们，又拿出瓜子花生每个孩子给了一点，这是习俗，每到大年初一全村的小孩子都会挨家挨户拜年，有的人家分糖果，有的人家分果子一类的吃食，很少有人家又分钱又分果子的。孩子们又一窝蜂得跑进颜奶奶的屋子去给颜奶奶拜年，喜得颜奶奶又分了一些糖果才罢了。
吃罢早饭，颜奶奶年纪大，辈分高，自是呆在家里等着小年轻们来拜年，小梨和颜刚则是要到村里的一些长辈家里拜年，还要去村长家感谢其一年的照拂，这也是颜奶奶叮嘱好了的。
路上自是碰到了不少同村的妇人，也有不少跟颜刚一起长大的汉子，大家互相开着玩笑，问问好，小梨也跟几个同村的妇人一起聊聊天，只是她不怎么说话罢了！
“这不是小梨妹子吗？怎么也不说话？”同行的甲妇人说道。
“哎呀，人家是新婚燕尔，肯定会不好意思啦！”乙妇人揶揄道。
“哟，李家的，你还会说新婚燕尔呢？”丙妇人又插一嘴。
小梨在一边内心直滴汗，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三个女人哪是一台戏，根本就是好几台戏，小梨想找个空隙溜走，哪想到被三个女人围在身边，啥也干不了。
“小梨，奶奶叫你回去呢！”这时颜刚出来解了小梨的围，小梨赶紧跟着颜刚回家了，身后一群妇人还是在各种八卦，相信不用一天谣言就满天飞了，但是随后而来的谣言让小梨和颜刚非常无语，一个版本是颜刚怕老婆，一个是版本是小梨是个软骨头，什么都得听颜刚的，对此小梨和颜刚都是概不回应。
到了初二，按照惯例要回娘家，小梨想要颜奶奶一块去颜家吃顿饭，结果颜奶奶死活不去：“你回娘家，带个老婆子回去算怎么回事，赶紧回去吧，别再磨叽了。”
路上，小梨嘟起嘴：“放奶奶在家我不放心，叶奶奶和小井走了以后，奶奶都没个说话的人了。”
“那又怎样？这么多年的寂寞都受过来了，不在这一天两天了，你在家多跟她说说话就好了，你来了以后，奶奶已经好很多了。”颜刚安慰道。
“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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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家，小树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程氏在厨房已经忙活了一阵，李父在帮忙。
小梨小声跟颜刚说：“我爹竟然进厨房？你看你面子多大？”
“那是岳母面子大，嗯，不对，是岳母有手段，你看，你都不用说我就乖乖进厨房帮忙，这样说来还是你面子大，是不是？”颜刚一副讨好的样子。
小梨翻一下白眼，这人越来越自恋了。小树回过头：“你们说啥呢，赶紧进屋吧，娘等着呢！”
程氏将饭菜端上桌，他们爷三个喝酒吃菜，小梨跟程氏在里屋说话。
“你现在还没消息吗？”程氏担心地问道。
“什么？哦，孩子啊，娘，我好像有了，但是还没确定，你先别跟人说，等改天我去刘大夫那看看再说，我也不敢说。”小梨小声的说道。
“真的？那真是大喜事啊，你奶奶知道吗？”程氏忙问道。
“知道，只是还没跟颜刚说，我怕不是害他白欢喜一场。”
“怕啥？你们还年轻，早晚会有孩子的，不急在这一时，不过要是早有个孩子，你奶奶也不至于太寂寞，怎么样？会不会恶心想吐？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娘给你做。”程氏马上问道。
“闻到鱼味想吐，别的还好，就想吃点酸的，不过跟平常没啥不一样的。”
程氏很高兴：“酸儿辣女，说不定会是个小子呢，不过，管他女儿小子，都没事，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你爹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不行，我要去给李家祖宗上柱香，保佑你平平安安。”
“娘，”小梨拽住程氏，“您先别声张，等确定了再说。”小梨还是有点担心。
“好好好，听你的，现在你最大！”
“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包子要出世了，后半段要开始了！
☆、第 27 章 双喜临门
过年过年，年很快就过去了，按照当地习俗，从初三开始就要走亲戚，串亲戚了，但是颜家是外来户，没有亲戚可走，也没有亲戚可来，小梨和颜奶奶倒是乐得清闲，颜刚去李山家玩耍了，小梨和颜奶奶便在家聊聊天，做做针线活。
“小梨，这年都过去了，该去找刘大夫看看了吧？我看你这几天闻着腥味就吐，又爱吃酸的，应该是个小子，就我孙子那个傻小子傻兮兮地问你怎么了，咱们啊，就不告诉他！”颜奶奶一副老顽童心态。
“我娘也这样说，只是我还是不确定，等下午我就去找刘大夫看看，现在他家里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应该在家。”小梨期盼得说道。
“应该这样，下午奶奶跟你一起去，省的那个老东西老问你要酒喝，死老东西年纪越大越不成个样子了！”颜奶奶气哄哄地说道。
“哎呀，这是哪个不知进退的人哪？背后里说人坏话还不关门，啧啧，真是不像个样子喽！”刘大夫扬起门帘走进来，“我好心好意来送东西，却听见背后说人，唉，看来我这人缘实在不咋样啊？”
“谁知道哪个老东西不知羞听人墙根，真是个老东西。”颜奶奶笑骂道。
“奶奶……刘大夫，进来炕上坐。”小梨赶紧起身让开，让刘大夫炕上坐。
刘大夫将手里的糕点放在炕上，“婶子，这是给您吃的糕点，这回不生气了吧？不就是跟颜刚要了点酒喝吗？至于记这么久吗？”
“你个老东西，算你识相，是啥东西啊，还巴巴送来给我吃，你有这么好心？”颜奶奶嘴上这样说手里的动作可没慢，将糕点打开，一看，是山楂糕。
“对了，你们娘俩刚刚说啥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刘大夫端起小梨送上的水喝了一口问道。
“正好，你今天来了，给小梨把把脉，我估摸着是有了，”颜奶奶赶紧催促道，“小梨，快让他给你瞧瞧，咱也就放心了！”
“真的？那敢情好啊！来，让我把把脉。”
小梨刚把手伸过去，颜刚从外面回来了。
“咋了这是？小梨哪里不舒服啊？刘大夫，咋了这是？”颜刚一进门看见这架势以为出啥事了，紧张兮兮地问道。
“你坐下，咋呼什么？小梨没事，先让刘大夫把把脉。”颜奶奶呵斥道。
好大一会儿后，颜刚从没有感到时间这么长过，刘大夫收回搭在小梨脉搏上的手，清了清嗓子说道：“没错，是有喜了，第一胎一定要注意，前三个月不要做太沉的活，多休息，还有就是吃点好的，水果蔬菜随便吃，想吃点啥就跟这小子说，婶子，恭喜恭喜啊，快要有重孙子了……”
颜刚已经傻掉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出去耍了一上午回来就被一个大惊喜砸到了头，终于在好一会儿后才“呵呵”傻笑起来。颜奶奶没稀得理他，问刘大夫需要注意什么，大约得什么时候生产。
小梨摸着肚子，这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几个月以后就可以出世了，小小的身子，一天天长大，想想就觉得美好。颜刚走过来摸着小梨的肚子，喃喃自语：“小梨，你听见了吗？这里有我们的孩子，我马上要当爹了，你要当娘了，你听见了吗？”颜刚激动地说着。
“你个傻小子，杵在这干啥，还不赶快送送刘大夫，”颜奶奶催着颜刚送客，“顺便去小树家报个喜，请你岳母来一趟。”
“好好好……”颜刚已经乐得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估计现在有人把他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颜刚和刘大夫出门后，颜奶奶叮嘱小梨：“小梨啊，你这刚有了身子，前三个月最是关键，你这刚刚才一个多月，更要小心，别干沉活，以后饭也别做了，奶奶来做，你呀就安安心心养身子就好了。”
“奶奶，我又不是瓷娃娃，再说这老躺着也不好，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哪还能让您做饭。”小梨觉得他们好像过于小心了。
“你放心，奶奶还干的动，等哪天奶奶真的干不动了，你就是让奶奶做，奶奶也做不了了，不想老躺着就去找你以前的小姐妹玩玩，要不回娘家住几天也行。”颜奶奶再三保证。
娘俩正说着话，外面传来程氏的声音：“小梨啊！”
紧接着程氏跟颜刚一前一后打起门帘走了进来，程氏都忘了颜奶奶的存在，一把抓住小梨的手，“小梨啊，颜刚说的是真的吗？”
小梨还没说话，颜奶奶接道：“当然是真的啦，我可要在这恭喜了！”
程氏听见颜奶奶说话才忙说道：“颜大娘，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给您老问好了，该是我恭喜您才对，马上就有重孙孙抱喽！”
“同喜同喜，我也是喜得跟那什么似的，小梨可是我们颜家的大功臣哦！感谢祖宗保佑喽！”颜奶奶更是喜不自胜，和程氏聊了好一会儿孩子的事才罢休。
“对了，瞧我这脑子，刚刚还想着来着，我来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你弟弟小树啊，”程氏说到这故意卖了个关子。
“小树，小树不是应该上学去了吗？”小梨有点奇怪，往年这个时候小树早就去镇上上学了，今年还在家里么。
“小树啊，捎信回来说，夫子推荐去考学了！咱整个镇子上就他一个呢！”说起自己的孩子程氏整个人容光焕发，再加上小梨有了身孕，程氏更是咧开了嘴。
“哟，真的，那可真是大喜啊，这么小就去考学啊！这将来可是栋梁之才啊！”颜奶奶也是高兴，虽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但是若是小树将来真的大有作为，那自己脸上也有光啊！
小梨听了也觉得高兴，忙问具体情况：“那娘，小树信上到底是如何说的？”
“是这样的，小树的夫子认识京城书院的一位夫子，每年都会推荐一位学生去书院读书，今年就推荐了咱家小树，但是能不能进还要看他的入学考试成绩，不过小树一直成绩都不错，应该不成问题，只是，我跟你爹愁得不是这个，而是……”程氏说到这儿，欲言又止。
“娘，到底咋了？”小梨和颜刚都担心地看着程氏，“您别把话说一半留一半啊！”
“没啥，就是你爹愁京城花销大，一天两天行，这常年在那，那花销就打了呀，咱家确实攒了点银子，但是跟京城比起来估计是九牛一毛啊，再说咱也不知道现在京城是个啥光景，我是由为他高兴，由犯愁担心啊！”程氏说完又觉得自己说这些不好，“瞧我，这大喜事怎么也这么多心思，小梨你别愁，娘有办法。”
程氏虽然这样说，但是小梨心里有数，自家这些年，光供小树上学就花光了家里的积蓄，现在确实拿不出太多钱来了。不过好在也不是马上就去，可以再想想办法，当下也没说话。
沉默许久的颜奶奶开口道：“京城虽然是皇城根下，但京城书院据说是大书院，应该有一些补贴才是，花费应该不大，再说，小树去了那可以为书院做些粗活，挣个温饱不成问题，来日金榜题名也就好了。”
程氏刚开始有点不高兴，自己儿子在家都不怎么干活，出去还要干粗活，想想都心疼，可是孩子就像小鸟，总有飞出去的一天，颜奶奶的话倒也在理，要是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山村，估计是吃不了大苦，但是也没什么大作为就是了。
“颜大娘说的是，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总得有个法子才好，颜大娘这个法子好，又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学习，要是这样那就最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这确实是件大喜事，咱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是吧，颜大娘？”程氏一下子想开了，路总在脚下，只要往前走就行。
“是是是，当然是了，这么的，刚子你去做俩菜，再把过年打的酒拿过来，去把你岳父请来，咱一家人一块吃顿饭，快去。”颜奶奶吩咐颜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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