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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倾国策-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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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笑下的神容似乎诚挚问询,丽姬却面色一变。

她这一言,无疑将她方才所建之议驳了个结结实实。她以陛下为由做盾,将自身滞留全作陛下之意,轻松解决了这数日宫人纷扰异议,更难令他人对她再置任何他言喧喙。
僵了半晌,丽姬面如灰色,再未说出任何话语。





第75章 茶毒
“姑娘。”

殿外传来一声呼唤,绿衫女子迈进殿门,盈着浅浅笑意。

慕容素正自顾抚弄着棋子,黑白云子执在指尖泛着淡淡幽光。闻声她抬头望了一眼,露出一个习惯性的笑颜。

许是这宫中确实太过无聊,这数天来徐韶冉时常至此寻她谈天,她早已惯以为常。

殿室之内未曾收掇,一侧的案上还零散置着各宫送来的饰物珍宝。徐韶冉望了望,语调不由生出欣羡之意,道:“姑娘人缘真好,这些珠宝点心,可着实都是难得可见的佳品。”

慕容素瞥了一眼,不甚在意,重新望向一案的棋局,慢慢落下一子,“你若喜欢便送你了,我拿着这些也无用处。”

徐韶冉闻言一喜,拎起一串碧玺珠络看了半天,半晌又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这些可都是娘娘嬷嬷们送给姑娘的,韶冉总不能夺人之好,便不拿了。”

她也无所谓,左右随她去,心不在焉地撂下一颗棋。

“姑娘心情可好了些?”静坐片晌,徐韶冉再次开了口。

“什么?”这一问倒令她微愕了一下,着实没大听懂。

“那日皇妃娘娘如此诋毁侮辱姑娘,姑娘可千万不要积郁过深,以免心燥成疾。”

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说这个,慕容素轻哂了一下,“你放心,我没忘心里去。”

她早便知晓这一切是迟早会面对的,亦早便做好了所有准备,而今此景,比她想象得可好了太多。

“姑娘完全不在意?”徐韶冉似乎不太相信,言语间略有愕然。

“嗯。”

讶了片刻,她不禁感慨,“姑娘当真是好风度,若换做是我,想来必定会郁闷疯了。”说着她闷声一叹,又道:“也不知我何时也可有姑娘这般心态,想来也不必在日日为些小事烦忧了。”

执子的手稍作停顿,慕容素的神情很平静,“你年纪小,在乎一些也正常。我不过是觉得没必要为些不值一提的细琐所执着,烦恼不说,还损害己身,百害而无益。”

韶冉浅浅相笑,“姑娘说的是,韶冉受教了。”

“姑娘。”殿口处恰时兰袂一掠,谨书端着两盏浓茶走近,“两位姑娘聊了许久,可觉得口渴?快饮些茶水吧。”

水汽濛濛,茶香氤氲,徐韶冉探身一闻,绽出一抹笑靥,“多谢谨书姐姐。”

谨书脸色一红,“徐姑娘可折煞奴婢。侍住本便是奴婢之责,这声姐姐万不敢当,姑娘直唤奴婢名字便是。”

热茶的雾气逐渐蔓延,香气盈室。慕容素轻手执盏,原是想饮,方至鼻息之处却忽地顿住了。

“这是什么茶?”

问语严肃而端正,谨书立即敛了笑,“是前日陈淑容所赠的松山茉茗,据说是岭南来的,奴婢看成色不错,便擅自烹煮了,望姑娘莫怪。”

徐韶冉一讶,又兀自望了望,忍不住赞叹,“都说岭南来的松山茉茗色如浮金,味携茉香,还以为是夸张,原来真是如此。姑娘这里竟有如此佳品,韶冉好生欣羡。”

慕容素略一沉吟,“这都是他人所赠,原也不是我的。如今在这宫中,你我没什么不同,何必欣羡。”

紫金茶盏入手温烫,她默思很久,又脱口问道:“这茶煮了多久?”

“半个时辰了。”谨书回答。

端凝的瞳仁深如寒潭,慕容素神色不变,忽地叹息,“松山茉茗虽色泽味美,却属寒性。而今天凉,松山茉茗大抵是不太合适了。丽姬昨日送的君山银叶倒属温性,把这茶撤了,换上君山银叶吧。”

谨书愕然一怔,这道命令下的有些稀奇。松山茉茗虽属寒性,但毕竟是沸茶,少啜绝无大碍。仅一瞬她立即压下心底的疑惑,她既有所令必有所虑,旋即恭敬应令,“是。”

·
 
雾气朦胧,笼罩着池中月亭,恍似覆了淡白薄纱。

“王爷,白姑娘借故出宫了,正在苑外求见。”

矮几上的棋局略完大半,李祁景不曾抬头,落子之音悦耳清脆,“让她来。”

“是。”

很快亭中步履轻袭,素色披风卷着淡雪,几乎隐在雾中。

李祁景看了她一眼,“会下棋吗?”

径直自案几的另一侧落座,慕容素捏起一颗白棋。

静候许久,她正色道:“紫萼玉株。”

李祁景意外地抬眸。

“无色,味茉香,迷幻神智,沸煮食多可致人疯傻。”见她许久不说话,他轻轻哂笑了一下,“有人按捺不住了?”

白色棋子轻轻落坪,她的脸上有些黯淡,“你觉得会是谁?”

“你觉得呢?”丢开一直不曾落下的半粒棋,他倚靠近暖椅,笑得深晦,“说说你的推测,让我看看你这数日所观察到的。”

眸光半敛,慕容素略一思索。

自宫中所居的几日,前来临华殿的宫眷共六位,首当其冲的,必然是皇妃淇玥。如若说紫萼玉株为她所置,最可能,亦最不可能。毕竟当日的争端有目共睹,若是她所为,岂非做的太过明显?

淑妃乔氏乃右相之女,当日她来的匆匆,走的也颇为匆促。慕容素与她交涉不多,之大概记得她是个极度妩媚的女子。乔氏与淇玥之间的关系似乎略微复杂,互为对立,又相互扶持。她不甘一直趋于淇玥之下,却又不得不倚靠淇家的势力。若说是她所为,也是不大可能。

然后,便是陈淑容。

出现紫萼玉株的松山茉茗乃陈淑容所赠,她登殿那日,除她之外还有二女,解释位份较低的宫嫔。这几位皆是臣女,自禁内生活单一,并不得宠,亦不得势。许是存在感过低,所以令她可在淇玥一手遮天的局势之下避过打压。那日她与陈淑容交谈中可觉,这几人皆非贪恋荣宠之人,在宫内只愿平乐度日。倘若说此物乃陈淑容刻意所置,她绝不相信。

再然后,便是丽姬……

顿了顿,慕容色神色微变。

“怎么了?”感觉到了她似乎有所困惑,李祁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她想了一会儿,主动抛出一个问题,“你觉得,丽姬是个怎样的人?”

“丽姬?”脑海中迅速忆起那个仅过一面的女子,李祁景脱口回答,“温柔,貌美,但有野心。”

抵案的指尖微微一扣,慕容素一瞬笃定道:“是丽姬。”

李祁景有些诧异,微一扬眉,“为何?”

慕容素没有直接回答,舒懒地吃下一颗冬橘,道:“若我没猜错,她是淇氏的人。”

“何以见得?”他兴致盎然地扬起唇。

“很显然。”拂了拂手,她以巾抚去指尖的残汁,徐徐而述。

淇玥权高善妒,断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女人临近李复瑾,却可容许丽姬专宠,本身便是悖谈。丽姬本无名位,但凭她一介一无身份二无依靠的侍婢便可在后宫来去自如,那么得的,能是谁的允许?

只可惜,淇啸天百密一疏,或许连他都不曾探知到这女人的野心。

这女人心计颇深,她既得圣恩,又怎么甘心只为一颗供人摆纵的棋子?所以她刻意向她透露阮美人陨落的暗情,想借她之口掣肘淇玥,又隐然暗下紫萼玉株之毒,悄无声息迫她心智,嫁祸陈淑容,一举数得。

“真聪明。”也真是愚蠢。慕容素摇了摇头,忍不住叹息,“可惜她太心急了,若非她刻意对我质控淇玥,我尚不能断定会是她所为。”

“你也很聪明。”李祁景对她的评判不置一词,却忽地戏谑着说了这样一句。

辨不出他话中是否隐藏讽刺,慕容素讪讪白了他一眼。

“你所析的不错,丽姬的确是淇啸天置在我皇兄身侧的暗细。”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李祁景大方承认,“我皇兄也知晓,左右她探不出什么,所以一直没动声色。”

“原来你早便知晓。”她不冷不热道,看神情似对他的隐瞒有些微恼。

李祁景无声地笑了笑,“我也不过想看你观察力如何,果然不负我望。”

她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静默了顷刻,李祁景再度问道:“那你觉得,此事是否是丽姬全权主谋?”

“少不了淇玥!”她漠然冷哂,话里带着讥刺,“想来她也是想着毒疯我的同时,连带着拽上陈淑容这个替死鬼,等时日一久这事淡了,再一举除了丽姬,未想却背地里率先被丽姬摆了一道。”

案上的棋局碎而零乱,慢慢落上一颗,没什么生气。

“你真的很聪明。”他意外地又说了一遍,这一次却再无任何谑意,神色深刻而认真。

慕容素怔了怔,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讷讷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如今她扎根未稳,本不该刻意立敌生事,可若是借此机会除去丽姬,倒是个好时机。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李祁景淡笑,“你就看你自己了。”

他竟没有驳口否决,慕容素有些意外,“看我?”

他不置可否,“左右早晚都要树敌,你入宫业已有段时日,也是时候试一试手给她们瞧瞧。否则还会教别人以为,我敬北王府的人懦弱可欺!”

啪!一粒棋子猝然而落,压住了白棋的生势。

“还有,白芷。”

突如其来的呼唤迫使慕容素一凛,她呆了一呆。

凝神而望,李祁景注视着她的双眸,看了很久,似乎想自眼眸直望进她的心里去。受不了对方的目光长久逼视,她渐渐开始不自在。

许久,在她即将移开视线的前一瞬,他开口,声音极低,“宫中不比王府,有时候,你要格外小心你身侧的人。”

这是忠告亦是警示,慕容素却有一刹的错愕,深眸渐渐凝缩。

“如果我没料错,你身边应该已有了内鬼了。”

最后一句话语飘散,四下静得噤若寒蝉。慕容素愣怔良久,几乎疑心那极快的一句话语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寒风微拂,她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第76章 试手
夜已深,墙外独蔓的几枝寒梅似雪,落了淡淡月晕。

李复瑾自文德殿踏出,沿着宫墙缓步漫行。稀薄的雪地落了足印,蜿蜒至极远处。

“陛下可要叫辇吗?”侯平跟在一侧低声询问。自文德殿至御居殿的路途虽说不远,但也不近。若是歩回,恐怕也有一更了。

李复瑾的眉梢蕴着浓重的疲惫,他轻揉了揉额,随手一摆,“不用了,朕想走一走。”

“是。”

一道万籁俱寂,两侧的宫阙未燃灯火,唯有月色轻缈,落在雪上雾意氤氲。萦着淡梅清香,冗长冰凉的宫道都似浮了温雅,迷蒙得不像真实。

直至行到宫苑道口,步履倏然一停。

一个身影跪在不远处。

她不知跪了多久,衣上发鬓亦落了微微细雪。似乎是冷,唇色都有些微青白。即便如此,她的背脊却恁般笔直,如一支无法摧折的青竹,傲然孑立。

“素——”乍然一见,李复瑾心中一跳。慢慢的又似想起了什么,目中的情绪又迅速褪去了,“……白芷?”

“参见陛下。”她俯首叩礼,声音抑不住的颤抖。

“这么晚了,你怎会在此?”

她一直垂着眸,黯淡的月光阴影投射,看不见她的神情,“民女有事,想央求陛下。”

“何事?”

“民女想求陛下,可准许民女,择日出宫,永诀皇城,望陛下恩准。”

她话音方落,李复瑾轻轻一怔。

“怎么了?在宫中这数日,过的不好吗?”

“不,很好。”她摇了摇头,吐息间雾气朦胧,似迷雾弥绕,“宫中富丽奢华,无不巨细,是白芷这十几年来,最舒适的一段日子。”

“那为何还要出宫?”

她顿了顿,素靥静静抬起,清丽的面容姣好如月,却似有泪光轻闪,望得他赫然一怔。

“你……”

晶莹的泪珠静静滚落,她开口,音容哀凄无限,“民女想问陛下,陛下对民女,可是一时之兴?”

“……”喉间一扼,他竟不知该说什么。

静了片刻,她的声音轻轻回荡,“民女自幼习艺,流离孤苦,有幸垂得陛下青睐,民女无上荣光。民女为报陛下垂青之恩,本该依陛下命令,留于后廷,只是……”

透澈的瞳眸又染了清泪,无端令人心生怜惜,“陛下业已听闻,前日淇皇妃到访……”

他顿了一下,薄唇微抿,没有言语。

素手轻轻拭去残泪,她目光深深,仿佛有着依恋,“民女不愿掺与后宫之争。民女毕生所愿,只愿可得一人之心,白首不离,永不背弃。陛下英明神武,品貌非凡,确是良人无疑,可是……”

“……”

“如若陛下并非白芷之良人,还望陛下,可准白芷出宫。”

最终徐徐一叩,额眉触地,细簌的泪如珠碎,濡化了轻薄微雪。

四周静得如置幻境,一切仿若凝定,不见一丝声息。半晌,李复瑾忽地走上前将她扶起——

“那日皇妃独闯临华殿,除却出言辱晦,可曾伤了你?”

他的气息离她异常的近,她压抑着胸臆的汹涌,摇了摇头,“皇妃娘娘话语虽刺,但不曾出手伤及民女,民女无恙。”

他微一沉默,心中泛起密麻的愧疚,低声道:“抱歉,是朕疏忽。”

黑暗中的容颜模糊而望不清,她只能辩着他的声音,平缓而温涩,“政务繁忙,这几日冷落了你,也不曾顾及你心中感受。”

“侯平。”侧首一唤,一直立守远处的男子立即上前,“属下在。”

“唤辇。今夜,去临华殿。”

“是。”

·
 
临华殿的地龙烧的极暖,许是因为帝王的到来,令这座平日偏僻冷寂的小殿变得略有了些许温气。李复瑾合衣坐于内殿的软塌,随侍的宫婢燃好暖炉,斟满温茶,乖觉地无声退了出去。

慕容素在谨书琉画的侍奉下换上寝衣,丝滑而薄软的寝衣略微有些大,裹在她的身上,更显她格外瘦弱单薄。如瀑的发缓缓倾泻,映衬着苍白的脸颊,莫名有种绝样的美。

“姑娘真的不施些脂粉吗?”琉画替她梳着长发,透过铜镜望着素颜,忍不住叹息,“姑娘受了冻,面容偏沧,若是施些脂粉,气色看着会更好一些。”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良久,淡淡垂下眼,“不用了。”

顿了片刻,素手执起一只细尖的金簪。指尖自尖刻的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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