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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倾国策-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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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心中所思。

慕容素没来。借着病辞推却了宴请,连面都吝啬一露。这令拓跋茗颇为失落,一场宴席下来极少发言,只恹恹伏在拓跋冶身侧吃些酒菜,连歌舞都无暇欣赏。拓跋冶无奈,再三警告她不得妄纵,也便任由她心性而去。

宴席进行了近两个时辰。待夜色深浓,已至尾声。正襟危坐许久,拓跋冶有些疲倦,只等歌舞完成后执礼退席。战事急迫,他连夜便要启程回国,一刻都无法耽搁。

“陛下!”

谁想就在这时,殿外却忽有一道疾声而至,扰破了宴席。

“禀陛下,罪妾徐韶冉,求见陛下!罪妾有要事相禀。罪妾斗胆,要状告宫妃白昭仪——!”





第114章 揭发
慕容素借辞推却了送行夜宴,本是想避开与拓跋冶临面,谁料竟会半途生出变故。她听说了宴上的风波,诧异之余,竟莫名有些钦佩起徐韶冉的胆量。

按照线人所提供的讯息,徐韶冉此番以身犯险,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要一击置她于死地。她以性命做筹,面圣揭发而今的昭仪白氏并非自云水村而来的民女白芷,其真正的身份,实则,是前朝大燕国的定国公主。

这个消息无疑是枚重磅□□,一刹惊诧了在场所有朝臣。即便她并无实据,凭这一语也足以在众人心上埋下一颗疑忌的种子,无论是与否,只消这阵波浪翻掀,凭借大凉对前朝的忌惮,便足可令她顷刻失宠,甚至致命。

徐韶冉本自去年祭典之事后便被废黜,早便是颗被弃的废棋。以她现在罪奴的身份,便是靠近内宫宫门都绝无可能,更不消说是同如今这般只身闯告圣殿,想来必是受人指使。而那背后的指使者她根本无须猜测,粗略一思便知是谁。

淇玥。

慕容素不禁冷哂,在琉画的侍奉之下着好宫妆流裙,静步前往宴席。

进去的时候,殿上正是一片凝寂,李复瑾的声音方好传来,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你说,白昭仪乃是大燕的定国公主?”

她静静停住脚步,立在殿门外一尺的地方,凝视着殿中的动静。

“是。”徐韶冉跪在殿下,一身素服破烂陈旧,背脊挺得笔直。她答得毫无犹豫,语气更是肯定而决绝。

“你有何证据?”李复瑾面无表情,席案的手却已逐渐无声收紧,死死盯着殿下的人影,“你可知,御前妄言,是何罪名?”

位于侧席的拓跋冶饶有兴趣地眯了眯眼,视线一瞥,望到了殿外一道半隐半现的身影。

李祁景亦眉目深蹙,紧盯着殿中央的徐韶冉。

“回陛下。”徐韶冉俯首道:“罪妾曾亲耳听闻白昭仪与那汝坟殿中的公主婢女交流,罪妾绝无妄言,尚请陛下佐证!”

殿堂中静了一静,一声嗤笑蓦地从旁传出,正出于沈妙逸的口中。她冷讽道:“既是交谈,那想必是秘辛之言,怎会轻易教别人听去?你既言之是亲耳所闻,那先不言白昭仪所谓何人。你私闯宫妃寝殿,又该当何罪?”

徐韶冉的面容略一僵白,一瞬瞥过目光,冷冷回视沈妙逸,“罪妾本就是戴罪之身,何惧罪高一等?只是罪妾无能,万不能眼见前朝贼人伤及陛下,陛下明察!”

沈妙逸冷哼一声,方要再次启口,却教一侧的淇玥捷足先登了,“陛下,无风不起浪,这罪妃既敢冒大不韪独闯圣殿,想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方才她不是说汝坟殿正有一名那前朝公主的婢女?陛下召那婢女一问,岂不便知?”

李复瑾的目光微微一冷,不待开言,一旁的李祁景却忽地笑了,率先出语,“皇妃娘娘可真是会说笑,那宫婢既是前朝之人,倘若白昭仪当真为前朝公主,那宫婢还会叛主不成?”

淇玥冷冷瞪过去,“大凉司刑监酷刑无数,以命相逼,何怕她吐不出真言?!”

“娘娘真是狠心。”沈妙逸冷笑,面容却没什么笑意,语意嘲弄,“也不知以命相逼,是能逼出真言,还是屈打成招的谎话更多些!”

话毕她长眸一瞥,直直视向殿中的徐韶冉。话语含沙射影,直望得徐韶冉心头一悚,立即高声道:“陛下,罪妾之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察!”

“怎的这般热闹?”——

一声清音淡淡传入,带着三分笑意三分冷谑,令众人微的一讶。

淡蓝的宫裙自殿口轻划,步履淡泊而镇静,正是慕容素。

拓跋茗眼前一亮,一瞬忍不住呼出声,“白——”立即被拓跋冶制止,而后侧首望向她。

径直行至殿堂正中,自徐韶冉身侧站定。慕容素毕恭毕敬地一礼,“臣妾,参见陛下。”

徐韶冉一瞬怒斥道:“定国公主!你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定国公主?”慕容素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根本听不懂,旋即又笑了,道:“方才听闻徐充容声称我乃前朝公主,扬言不忍见前朝罪人伤及陛下,那本宫反倒想问陛下一句——敢问陛下,臣妾入宫两年,可曾伤及陛下半分?”

殿堂之上,李复瑾的目光极为复杂。静静凝视了她许久,平声开口,“没有。”

“你这是狡辩!”徐韶冉冷怒道:“你现在自然不曾,可谁知未来怎般?你既是前朝公主,谁知你接近陛下有何用意!”

她笑了,笑得悠然绚烂,只是面色却显得有些虚苍无力,话语不掩嘲讽,“倘若本宫真是那位燕国公主,那陛下便是我倾国灭族的仇敌!本宫自入宫起,有无数的机会动手,若本宫真是,又为何不曾动作?”

徐韶冉怔了怔,渐渐的有些慌了,厉声道:“那你敢否令那公主婢女前来对质?”

似揪住了一株最有利的证据,她冷冷笑,“我亲耳听闻你与那宫婢深夜交谈,她口口声声唤你公主,这些,你可敢认?!”

慕容素漠哂,“那婢女与本宫同居汝坟殿,平日自然不免交涉,你何以断章取义?再者言之,那婢女身份特殊,连陛下都有几分顾忌,尤其是你想召,便能召的——?!”

凛冽的气势极慑心魄,徐韶冉一愕,势头立即削弱了。众人心知白昭仪一向难欺,可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言辞凌冽,不由皆怔住了。

旷大的大殿陷进沉寂。咬了咬唇,徐韶冉心头一横,猛地叩首,“陛下!白昭仪辞锋凌厉,罪妾无法反驳。罪妾只有一句,白昭仪真乃前朝定国公主,求陛下查辨!”

高位之上,李复瑾的目光深邃如渊,渐渐抿起唇。

诡异的默然无声蔓延,逐渐在殿上形成一片凝冻般的冷寂。他定定凝视着殿下的那道兰影,无数情绪在胸膛化开,酸涩难辨。

她……

究竟是……

——“咳!”

忽然一道咳音破了凝默,众人错目望去。

“不过是验证白昭仪是否为定国公主,何须这般麻烦。”

出声的竟是一直旁观的拓跋冶。

迎着所有诧异古怪的视线,他懒散起身,目光一巡殿上众人,最终落上了慕容素。

他静声道:“本宫不巧,曾在数年前与定国公主偶临一面,一探,便知。”

·

慕容素在凉宫两年,自问如何艰难的险境,即便是此刻立在这殿宇中央被群锋所指,也不曾有过多少紧张。却拓跋冶声音落定的这一刻,突然感到慌悸,目露一丝彷徨。

她不知拓跋冶究竟是何用意,以往这数月,她虽一直对他心存忌惮,但好在一切安虞,更未掀起什么波浪。她已不再纠结拓跋冶于她究竟是敌是友,本以为只消过了今夜,待他回去代国,此生便再不会同他有何交集。却不想命运弄人,竟可将形势推举至此。

整座大殿是沉在寂静中的,无数道目光冰冷投射,神情各异。如一把把尖刻的利刃,欲要刺裂迷蒙的纱,迫不及待地刺探事情的真相。她未曾看任何人,凝滞许久,将视线对上拓跋冶——

“哥哥……”拓跋茗心下惊忡,茫然地望着身侧的兄长。拓跋冶动了动手,让她安下心,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立起身。

如死的静寂下,拓跋冶神色自若,缓缓踱至她面前。

慕容素目光冰冷。

一侧的淇玥暗自冷笑。本以为此次至多只是忌疑,却未曾关键时刻,这代国太子竟可成为自己的助力。而今众臣皆在,即便复瑾哥哥有心维护,恐怕也无可奈何。只消可证实她是那定国公主,便足可一击致她死地。

静视着拓跋冶,慕容素的眸光凝寒如刃,纤指悄声扣紧。

顿了顿,拓跋冶缓缓笑道:“拓跋冶冒昧,烦请白昭仪现出右臂胎痕一观。”

她一怔,僵诧了许久,略带迟疑地探出右臂。

轻翻服袖,藕白的小臂乍现眼前,如一截洁白无暇的雪玉,细腻而纤瘦。目光自她脸上停了半秒,拓跋冶垂下眸目,落在她的小臂之上。

慕容素的神色不曾放松,一瞬视线四巡,飞快掠过了整座大殿——盛宴重防,四下明卫数十,暗卫无数,距己最近的守卫仅十米。而殿门在百米之外——

一殿的人屏息凝视,静如寒蝉。或许未过多久,她却感觉无比漫长,每一秒都似煎熬。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不自觉地揪紧了裙裳。

……

…………!!






第115章 夜会
“她不是。”

直到一声清音落定。

慕容素怔了一刹。

一瞬间浑身的力气仿若泄尽了,她颓然地松开手指,感到掌心浸染了汗珠。

徐韶冉大惊,难以置信,“你骗人!怎么可能——”

锵——

眸间蓦地烁耀一线寒光,拓跋冶腕间一震,旋出佩剑出鞘。剑光似一道流星飞划而过。手起剑落的瞬间,一只手臂瞬时落地。

慕容素惊诧地退了一步。

粘腻的血液登时飞溅,徐韶冉抱臂痛号,尖厉的嘶叫瞬时彻响大殿。这等变故来得实在突然,普通豪贵文臣又何等见过这种场面,皆同时骇得面色如土。淇玥的面容刹那褪白,一瞬拂身道:“拓跋冶!你竟敢在我大凉天子面前行凶?!”

“那又如何?”拓跋冶漠然瞥了她一眼。以袖拭去剑身的血迹,自若收起剑,“我拓跋冶纵横沙场,杀人从不眨眼,剑下冤魂数不胜数。不过一个罪奴,我斩只手而已,又如何!”

凛凛的气势骇人心悚,淇玥忍不住瑟缩。

鲜红的血浸透地毯,随着徐韶冉的痛滚,蔓延出一条鲜红的血痕。他鄙夷地睨了一眼,讽谑道:“听闻此女本与白昭仪同出一府,却表面依附,暗中下毒,虚伪栽赃,而今更是以下犯上,妖言惑众。不知在大凉,可当何罪?”视线一扬望向上首,视线正对上高座之上的李复瑾。

李复瑾的面色越来越暗,似隐着重重阴霾,不怒自威。他蓦地下令,声线冷怒阴沉,“拖出去,斩去四肢,剥去人皮,剁成肉泥,喂狗!”

“陛下!”徐韶冉大惊失色,再顾不得疼痛,狼狈哭求,“陛下饶命!妾身没有说谎!白芷她真是定国公主……罪妾也是身不由己,陛下——”

淇玥闻言面容一僵,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连忙挥手召唤侍从,“还不快带下去!”

“是!”

立时数个侍从大步上前,连拖带拽,揪着她的衣襟残骸向外拖。徐韶冉匹敌不过,只能哭喊,“陛下!罪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你不能这么对我!陛下!”

“娘娘救我!皇妃娘娘!救我!”

“白芷——”恶毒的咒语一声连着一声,慕容素的容色徒然一冷。

“定国公主!你不得好死!你预谋弑上,活该举族倾覆!你会下地狱!绝不会有好下场!”

……

尖刻的嘶唤远了,逐渐再听不见。慕容素唇色苍白,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疾颤的双手,双睫低垂,掩淡了所有的心绪。

宴席至此,虽未收尾,但众人已无了继续的兴致。僵坐许久,两名侍卫步上大殿,恭谨将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呈上。随着箱盖被掀开,无数残肢内脏现于眼前,浓重的腥气一瞬萦满大殿,令人作呕的恶心。众人面色惨白,不少宫妃侍婢已抚胸呕吐。如死的静默。

李复瑾冷冷道:“自昭仪入宫起,只因其相貌舞姿与前朝定国公主有几分形似,故,昭仪乃前朝公主之流言便接连不断。朕本念及传言无碍,从未加以制止,不想终酿今日之祸。传朕旨意——自今日起,宫内禁止所有前朝定国公主蜚言,如有犯者,于此人同罪,诛杀无赦!”

“臣等……”

“臣妾……”

“……遵旨。”

众人哪敢不遂,纷纷灰着脸应了。时辰不早,李复瑾草草宣告散了宴席,径自退席离去。

·

对于慕容素的夜访,拓跋冶并未感到意外。

下了宴席,拓跋冶回至甘泉殿收整行囊,各方行装银两皆打点好,只待敕令一下便可回程出宫。未待多久,随侍的侍者匆匆来报,声称白昭仪深夜到访,正至门外等候求见。他未曾犹豫,立即命令侍者接迎。

慕容素显然是片刻未曾歇息,下了宴席便连忙赶至。她孤身一人,身上的华服还未及卸换,只在宫衫最外压了一层黑披,溶在深浓的夜里,几乎望不见声息。

一入室的氛围便颇有些怪异,立在他面前,她许久未曾发言。拓跋冶并不急躁,静默相对,慢慢等候着她率先开语。

倒是拓跋茗十分惊喜,听闻来人,身影一飘跃近大殿,高声道:“白——”

“我不是找你。”慕容素看过去一眼,话音依旧平平淡淡的,脸上更没表情。

满腔的热情顿时减了大半,拓跋茗瑟瑟一缩,低声嘀咕,“不是就不是,凶什么……”

拓跋冶忍俊不禁,执礼一敬,竟是大燕的礼仪,“定国公主。”

慕容素抿起唇。

清瞳凝起陈杂的情绪,她盯了他许久,喑声开口,道:“你明知我是谁——”

拓跋冶静静回视着她。

“为什么要帮我?”

静默了半晌,拓跋冶扬唇轻笑,神容爽直而豁达,“故人复遇,举手之劳而已,不为什么。”

她却只是淡淡地一哼,没有丝毫言语,漠然垂了眸目。

“定国公主不信?”

“显而易见。”

他故作一讶,微笑问道:“那公主认为,本宫是为了什么?”

她轻垂眸睫,清幽的眸映着如豆的烛火,光亮粲然,“大燕举朝倾覆,早已无定国公主。我如今不过是这凉宫中一位无权无势的妃嫔,背后所倚的,唯有敬北王,说到底只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暗棋。你我虽无过涉,但自前朝起,大燕与代国便是对立之势,结怨颇深,你更无由这样做。何况这天下人皆知代国太子拓跋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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