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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倾国策-第88章

小说: 倾国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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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的碧儿满脸血迹,一瞬冲过来。琉画眼疾手快,忽地抄起一个花瓶,照着头顶便倾砸下去。

一声碎音。碧儿的身子抖了一抖,目光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娘娘……”血迹顺眼着头顶逐渐滑下来,她僵立了几秒,身子轰然倒地。

“碧……儿!”

淇玥心底一慌,拼命地想要挣脱,却根本挣不过愤怒满盈的慕容素。她的脸憋得通红,眼泪簌簌落下,狠狠道:“……我……把他……的……右手……废了!”

艰难的话音镌刻着恨,异常得惊人心魄,“武功高强……又如何?!我……让他……这辈子……都……再……提不起刀!”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他回来……的……这些……是谁……说的……”

“啊——!!!”徒然一声嘶喊爆裂,慕容素怒不可遏。手中的力度越来越紧,指甲一点一点扣入她的颈肉,几欲恨不得将她掐死。

“哈哈哈……”淇玥冷笑,剧痛将她整个人裹匝,疼得几欲昏厥,“慕……容素,你杀了……我吧……你……”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如死般的难受,再说不出话来。

明明是该极度的愤怒的,可慕容素的心头却愈加的悲酸涩痛。回想起漾在心头的黑衣少年,无数泪水雨一般的坠落,悲恸欲绝。

他的手被毁了,他再也拿不起那把属于他的长刀……他引以为傲的武功,他伴随了多年的淬锋刀……

怪不得,他会连她的力量都无法抵抗;怪不得,当年他从暗牢逃脱,连刀都无法拿走……

他受了那么多苦,却从不曾对她说过,她连一点都不知道……她甚至还那样对他。她冷言冷语,她赶她走,她还用他的刀伤了他……

莫钰……莫钰……

心中的哀痛翻涌如浪,一重压过一重。她的手逐渐失了力,蓦地滑开,木然跌坐在地上。

久违的空气侵涌入肺,淇玥头脑一白,蓦地开始剧烈呛咳。呼吸骤然顺畅,泛紫的绯红逐渐褪去,细颈的指痕深沉可怖。

“你说得对……”怔怔呆了许久,慕容素许久抬起头,泪眼斑驳,“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就这么让你死了,实在太便宜了。”

淇玥还在咳,闻声骤地一凛,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一枚药丸堵住她的声音——

蓦地扣住她的下颌,慕容素迫令她吞咽下去。她松开手,淇玥身子一斜重倒在地,惊慌无措,“这是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慕容素!你给我吃了什么?!”

“解药。”慕容素笑了笑,笑容却无力又冰凉。她略一沉吟,自琉画手中又递来一枚暗盒,徐徐打开来。

无数密麻得红夫人聚在盒中,飞速攀爬,足有成百上千只,望得人头皮骤然一麻。盒中有一只死蝎,已被红夫人啃噬得残缺,惊心的骇人。

“你……”淇玥惊住了,眸中迸出迷惑的恐惧,倏地她似反应过来什么,惊恐抬眸,“你……原来是你!一切原来都是你捣的鬼!”

“不是我。”她漠然凝视,冰冷的目光尤若地狱罗刹,道:“是李复瑾。”

“……复瑾哥哥?”她眸子漾了一漾,旋即变得狠戾,“不可能!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唇角涌溢出一抹讥嘲,慕容素冷笑,“我告诉你,淇玥,真正打心里想让你淇家陨灭的,不是我。而是——李复瑾。”

“我不信!”她几乎呆住了,用力摇着头,拒绝听从,“你骗我!你骗我——”

慕容素冷哼一声,漠然道:“你淇家势大,可是有哪个帝王,会允许自己的臣子势力大到可匹敌自己的皇权?!当年我父皇坐稳江山,便可弃开国之功的棠氏于不义,你淇家兔死狗烹的下场不过是迟早!怪就只怪,你父亲不识时务,做的未免太明显了些!”

“不可能!不可能!”她拼了命地捂住耳朵,大声哭喊。猛地拥上前,想要扯她的衣角。却被琉画一脚踹至一旁。“我不信!你这个贱人!你说的话我不会信!永远不会信!”

“你可以自欺欺人。”她的神情却愈加平静,缓缓蹲下来,一字一句,话语清晰,“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荆阳城内的山匪私兵之谋,也是李、复、瑾,做的。”

“……”

这一句几乎带着摧折神魄的力量,淇玥怔怔僵立了半晌,忽地爆开一声剧烈的痛哭,“不——”歇斯底里几近崩溃。

冷漠地盯了她半天,慕容素缓缓起身,素腕一拗,将那一整盒红夫人丢在她身上,转身从容步出殿中。

无数红夫人瞬时涌出来,密密麻麻爬满淇玥的脸,她的颈,她的全身。她心口恐悚,剧烈地尖叫着,却顺势让无数小虫攀入口中。她无法说话,无法流泪,绝望与悔恨漫涌着心口,不甘而惨烈。

……

那一天,许多路过临凤殿的宫人皆听见临凤殿内的厉喊,犹若厉鬼嘶鸣,凄厉而不详。第二日,当卫守临凤殿的侍从步入殿门,所见的仅有淇氏主仆二人一死一疯的身影。在凉国后来的记史中,有关妃妃淇氏的疯傻这般记载:前皇贵妃淇氏,父兄忤逆,皇恩赐死。淇氏忧思过恸,牵染急疾,神思不清,于怀瑾十九年十月,突陷狂症,意识难明。帝知后甚哀,恢淇氏皇妃位,以表悲悼。





第131章 妒怨
慕容素觉得自己仿若是坠进了万丈深渊,四周玄冰千丈,冷气弥漫,黑暗遥远得望都望不到尽头。她异样的寒冷,异样的孤独,可是身边却没有一丝光源与温暖,只能任由无尽的冷意层层倾裹,一点一点吞噬掉她最后一丝体温。

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似乎回到白芷刚死的时候。那时的她方才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新家,再不必流浪挨冻,不必饥寒交迫。可是转瞬,所有的幸福瞬间抽离,又只剩下她孤身一人。那个冬日对她而言,彻骨的冰寒。她蜷在一起,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努力让自己不要怕,凝视着窗外漫长的夜,冰冷的星,止不住眼泪。

“娘娘……”

琉画担忧不已。自从自临凤殿归来,娘娘便是这番模样。迷茫呆怔,不食不语,仿佛灵魂荡离了身体,只剩下一个虚无的空壳。她拒绝了莫钰的陪伴,将自己关在殿中关了一整晚。当自己终于敲开了房门,见到的却仍是她失魂落魄的面庞,落寞而哀怨。

“我没事。”慕容素虚弱地笑了笑,虚苍的笑却过于勉力,让琉画更加的忧心。她探出手去,握紧了她半垂的手,贴肤竟一片冰凉。

“娘娘可是为莫护卫的伤忧心?”努力暖握着她的双手,琉画努力劝慰,“依奴婢看,娘娘不必过于忧心。莫护卫的伤,没有人会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既不曾对娘娘叙说过,那想来心中必有所数,娘娘空想也是徒添烦恼罢了。”

回思起淇玥先前那一言一语,数不尽的悔恨与酸涩几乎化成□□腐蚀着心肺,疼得令她几乎窒息,又分外挥之不去。

……

他的手,是不是拿不起刀了?

我把他的右手废了!

武功高强又如何?!我让他这辈子都再提不起刀!

……

…………

慕容素闭了闭眼。

就是因为他太心有所数,心知自己受的是怎样的伤,会有怎样的后果,所以才会只口不提,才会刻意隐瞒。他总是这般,不会喊痛,不会言语,从不会让别人担心他自己……

“琉画。”叹了口气,慕容素睁开眼,容色掩不住郁结的疲惫,“帮我把如歌叫来,好吗?”

总有些事情终将明晰,总有真相必须面对。哪怕蚀心穿骨,哪怕心肺溃烂。

·
 
“公主,你唤我?”

“嗯。”

慕容素半倚在榻上,轻轻抬起头。望着面前熟悉的容颜,片刻轻笑,“我看琉画守了一夜,也太累了,让你过来顶一顶她,让她去歇一歇。”

“好。”如歌应声一诺。上前探了探温好的手炉,将手炉递至慕容素掌间。转身又在炭炉中添了几枚炭,随口笑道:“琉画这丫头虽说没那么聪明,但却很机灵,对公主也是一心一意,倒也难得。”

“是啊。”慕容素轻浅一笑,一直凝视着如歌忙络的背影,轻口一唤,“如歌。”

如歌回过头。

“我把淇玥毒疯了。”

手中忽地一颤,如歌似乎有些愣怔。片晌似回过神,“公主,你……怎么了?”

“没怎么。”她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眸,表情无波无澜,慢慢收回了目光。

“好端端的,公主怎么去与淇氏置气。”

慕容素默了一默,轻翘了翘唇角,“她在茶中下毒,想毒死我,被我发现了。”

如歌的呼吸稍微顿了顿。转瞬,又恢复了笑颜,只是浅笑微僵,“那……她是该死。公主没有杀了她,已是便宜了她。”

“你也觉得淇玥该死?”神容未变,慕容素淡声问道。

她有些尴尬,默默垂下了眸,“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无论公主决定什么,如歌都会支持。”

长久凝望,慕容素轻轻笑了,眼神平如死水,“谢谢你,如歌。”

如歌弯了弯唇角,“公主不要这样说,这是如歌该做的。”立在原地顿了片刻,她又道:“奴婢还有很多活计,先过去了,公主好好歇息。”

躬身施了一礼,她后退数步,转身欲要离去。

“如歌。”慕容素却忽地在身后唤住她。

脚步微微顿了一顿,如歌迟疑回过身,“公主可还有其他吩咐?”

她半天未曾回答,只是一直盯着。静默的目光似乎变作了一柄刺,直直刺向眼前的人。

如歌指尖轻蜷。

长久的沉默令室中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而压抑,隔了良久,慕容素叹息了一口气,道:“没有了。”

“……”

“你快去吧。”

她怔了一怔,低声称是,很快离去了。

·
 
第二日晨,天尚未亮。

汝坟殿西侧的一间小殿门悄悄开了,一道纤瘦的身影悄悄步出来,趁着浓雾朦胧的夜色,径步向着西侧门的方向行去。她走的很快,也很急,紧抱着怀中揣着的一个东西,步履匆匆。

“如歌。”

一个清脆的声音却在这时破开了晨雾,在她即将踏出院门的前一刻,清晰落入耳畔。

如歌猛地一悚,下意识回过身,看清了幽暗晨光下朦胧的身影,不禁有些诧然,“……琉画?”

那确实是琉画,正立于她半丈开外的距离,静静注视着她。她似乎同样有些诧异,笑着问道:“这么早,你要去做什么?”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压下了心底的慌张,又恢复了淡漠,“睡不着。”

“咦,你拿的是什么?”目光落在她怀抱中的小木匣上,琉画露出了几分好奇,“我要看!”

“不能给你看!”谁知如歌的神色却蓦地变了,厉色疾言,将木匣一瞬背入身后。

琉画怔了怔。

她渐渐反应过来,感觉出自己语气过硬,略缓下语气,搪塞道:“这……只是些不要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琉画有些狐疑,目光向她身后探了一探,眸光微闪,“这么漂亮的匣子,为什么不要了?你不要,不如送给我!”

说着她猛地上前,趁着她猝不及防之时,一把将匣子抢过。如歌大惊失色,“喂!你——”想挽救却已来不及了,半大不小的木匣在指尖一滑,骤地摔落在地。

静寂间只闻一声哗响,无数茶叶散落在地,落上地面的水洼,逐渐化开一抹轻红。

如歌登时勃然色变,僵立在了原地。

“如歌……”

“记住!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抹狠厉从慌张的眸中闪过,她驳口截去了琉画的话,蹲下身欲将木匣与茶叶收起。

“如歌。”熟悉而冷淡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

如歌的动作倏然定住了。滞了很久,慢慢侧过头。

慕容素的脸上说不出是种怎样的表情,既似是气怒,又仿若一种强制隐忍的疾痛,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疾颤的身体,微微一叹,“为什么……”

闭了闭眼,紧蹙的眉宇痛意难忍,声音却依旧很平,“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歌的唇色刹那褪白,凝滞半晌,轻轻抿起,化去了面上的慌乱与怔忡。她看了看琉画,又望了望慕容素,最终落上地面的微红,心中逐渐明白,“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慕容素没有回答。

她的情绪逐渐激动,深吸了口气,倏地怒喊:“那你昨天为什么又要故意试探我?为什么不直接戳穿我?!”

“为什么?!”慕容素瞬时驳口,怒戾的眸红了,有泪滑下来,“我不想是你,我怀疑任何人都不想怀疑你!可为什么偏偏就是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如歌顿了一顿,脸上同样有泪溢出,眸中却逐渐似涌起了恨,死死抿住唇。

“你跟了我十几年……十几年啊!”慕容素声线悲痛,“可是你却想下毒毒死我!”

“因为莫钰!”她忽然厉声道,出口的话却不禁令人愕然。

慕容素一怔,“莫钰?”

“是。”一把逝去了面颊的泪,如歌仰颌看着她,眼神中的情愫含混不明。

她冷冷道:“我不想让莫钰在你身上浪费心思。他不该属于这里,更不该属于你!”

慕容素难以置信,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闻得一语荒谬,扯唇笑了一下,心中更加悲悯,“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对我下毒?”

“对!”如歌厉声喊。

尖刻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如歌心中难过,泪又落下来,“我喜欢莫钰,可他并不喜欢我。”

“……”

“我知道,他喜欢你,自小就喜欢。我虽不说破,但我看的出来。我也知道,即便你不和他在一起,他也不会是我的,我……配不上他。”珍珠般的眼泪怔怔滑下,落在衣襟绽放成花。

她叹了口气,语气又忽地变了,怒恨而凌厉,“可是你呢?你又能为他做什么?你给他带来的又是什么?!”

慕容素猛然怔住,迷惑而不解。

她……能做什么?给他带来什么……?

“你知道吗?莫钰的右手废了!”狠绝的话语如冰刻的立刀,那般轻而易举地掀开最沉痛的伤口,冷得彻人心肺,“他再拿不起刀了,是因为你!他为了想要救你,才沦落到这般!他回来的第一天,你就伤了他。他想带你走,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他!他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恍若被一道利器当头棒喝,慕容素遽然僵立在原地。

“公主……白芷,娘娘,慕容素!”一句一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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