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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秤砣-第31章

小说: 秤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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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平安。”苏留白说。
听见自己的名字,管平安下意识向他看去,他也正在看她。半晌,苏留白叹气,“你这到底干什么呢?”
管平安默默蹲下去捡碎片,一片一片叠在手里,摆的很高的时候又通通掉落,摔得更碎,于是她再伸手去捡,苏留白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既然舍不得,别结婚不行么,我们还回到在山上住的那段时光,好不好?”
苏留白眼里的温情毫无保留,他最美好的年华通通与这个女人有关,她的坚持足够动摇他的决心。
管平安一直低着头,她被抓住的手轻轻挣脱,又去捡地上的碎片。
“别捡了!”苏留白激动地说:“它们碎成这样,破镜难圆你没听说过么?”
管平安的身体轻轻一颤,她慢慢地抬起头,目光再次与苏留白相遇,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多出许多棉絮一样轻飘飘的情感,苏留白并没抓住。 “你不要妄图在我这里获得安慰,这是你选择的路。鱼和熊掌,没有人能兼得。”
“恩。”她手里的碎片再一次掉落在地上,这一回,苏留白看去,发现她的手心被划出很长的伤口,血流如注地漫了一地,而她好像没有发觉,怔怔地看着。
苏留白急忙抓住她的手,拉起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在角落里找出药箱,他是外科最年轻最有前途的主刀,包扎这样的小伤口简直大材小用,但他的表情十分专注,好像这世上只有这一件事让他操心,心痛。
管平安出神的看着他的侧脸,其实他真的很平凡,身上没有一处可以在人海里突出的优势,可就是这么平凡的人,渐渐让她心动,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的抉择。
苏留白觉得一只散发着凉气的手摸上自己的脸,他抬头向她看去,看到她目光的迷惘。他恨她,恨她总是愚弄自己的感情,轻而易举地摆布自己的人生,然而他更恨总为她心软的自己。
苏留白猛地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用力,让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唇很自然地贴合在一起,他死死地吻她,嗜血般地啃咬,直到嘴里出现血腥之气,他才将唇分离。
管平安的唇上红肿,一处被咬破,翻着细皮露出血红,苏留白颤巍巍地捂住自己的脸,“求你,别再来了。”
管平安嘴角一勾,将他两手拉开,露出一张颓然失色的脸,她捧着苏留白的脸,重新吻下。
苏留白的欲念重新被点燃,一边唇齿斯磨,难舍难分,一边抱住她往卧室走去。门一开一合,先把她抛到床上,自己飞快脱了衣裳覆了上去。 
即使坦然相见,即使亲密无间,在这方面,管平安总是自带着一份矜持,动情之时从来不肯出声,默默地承受,无声地颤抖。  
此时夜幕还未真正降临,天色像是暗蓝的绸缎,繁星点点也并未闪耀成真,街上依然车水马龙,鸣笛吵闹声总能闯进耳朵,苏留白却一点都听不见,他在一个女人身上挥霍汗水,体味每一次冲刺由骶椎带来的快感,有一瞬间他觉得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就像飘去了很远的地方,乘风破浪地前行,经过的山川河流都像一副画,但每幅画里都埋藏一个影子。
影子不动声色,默默跟在他身旁,却在他每次挥手时变作透明。
他太想把管平安变成子身上的一块肋骨,即使无时不在隐隐作痛。可她却永远不会为谁停留,就好像她存在的意义只为了战斗和旅行,他漫山遍野地走,即使偶尔超过,也只是为了让她跟上。


☆、第 48 章


喘息,剧烈的喘息,大脑里的空白使他神魂颠倒起来,更多的不可能和分离变成一个个符号填满他的空白,他的脸忽然狰狞,眼神变得疯狂起来,宽厚修长的手牢牢卡住身下人的脖子,他疯狂的眼睛盯着她,他感到自己的手在慢慢用力,下意识里,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苏留白好像回到了幼时野游的时候,他落在水池里,腥臭的液体从鼻子和嘴灌进肺叶,他用力扑腾,可越是挣扎就越是难过,后来他的深深慢慢停止了活动,变成一个孤魂野鬼往下坠,一直沉,一直沉,死亡的道路上他感受不到尽头,身体发虚,神游无力。
如果不是那个少年拯救了他,他真的就死了。
可在他得救的一瞬间,救他的少年变成了自己,变成了那个鬼。年轻的生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他们互相交换了身份。他也变成了他。
如果不去做,永远也不会知道代价是什么。
知道了代价,就让她成为自己。
苏留白十分清楚,他正在杀死自己。
管平安不躲不避的目光像是苍老的睿哲,那眼神里盛装的分明是仁慈的怜悯。她可怜他,就像两人第一次在天台见面,她露出的那种目光。这个事实让他惶恐。他通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的嘴角轻轻的抽动,他的手慢慢放了下去,他身体的一部分竟然还停留在她那儿。
苏留白的身体慢慢抽动,以一种仪式般的庄严停止了这种男女之间最密不可分的态度。
然后他翻过一边,不太想动,也没有抽烟,任由两人□□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沉默了一会儿,管平安出声问:“为什么停下?”
苏留白耷拉着眼睛,轻轻一笑,“因为我想到一种可以让你真正做出抉择的方法。”
“那是什么?”
苏留白低低一笑,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你会知道的。”
半夜,他沉沉醒来,下意识伸手一摸,只摸到一片冰凉。她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就像他心底的鬼。
苏留白抹黑点起那根迟到的烟,将身上的被重新往上盖了盖。然后睁眼等待天亮。天亮后,他还要去做早餐,正长身体的年纪,唯恐他有所缺失,更怕他变成他父母那样的人。
管平安是被冻醒的,醒的时候全身□□,被苏留白抱在怀里,苏留白睡得很熟,可是透过月光她发现他的眉一直皱着,怎么都抹不平。她叹了口气,缓缓脱离他的怀抱,刚失去他的体温,身上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她打了个激灵,光着脚捡起都在地上的衣服一一穿回。
临走的时候她站在床边凝视他许久才离开,她知道自己心里的不舍代表什么。
晚风吹打全身,她两臂环住自己在原地跳了几下,这个时候她感到对面传来的几下闪光,她蹙着眉远往,看见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无声地停在黑夜里,她冷冷一笑,缓缓放下手臂,向着面包车走去。
面包车里的人自然看见她过来,可他们看起来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很快,管平安走到车边,她敲敲车窗,等了片刻,车窗缓缓打开,她看见车里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
两男一女,全都穿着棉衣,在这个季节显得十分突兀。
“你们在拍我。”她明知故问。
三人里面年纪稍大的男人十分镇定地点点头,“对。”
管平安有些哭笑不得,怎么现在的狗仔都这么嚣张了?
“我可以让你拍个够,还可以给你独家,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那人明显感兴趣起来,“你说,什么条件。”
“很简单。”管平安慢吞吞地说道:“从今天起不准纠缠这家父子。”
男人眼神转动,看了她一会,头却往身旁一扭,“你看呢,头儿。”
原来那个女人才是老大。
管平安笑着看向女人,女人年纪与她相仿,长长的头发烫成妩媚的大波浪,眉梢细细上翘,让她想起狐狸。
女人一直在看她,见管平安转向自己,轻轻一笑,却不忙答应,而是问道:“那么多家杂志都在跟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们?”
“因为你是其中最没有公德心的那个。”
女人一笑,没有说话,脸颊浮现两个酒窝。
管平安沉默了半晌,才说:“你也是挖别人墙角最执着的那个。” 
女人毫不尴尬,认真地点头,粲然笑道:“谢谢夸奖。”
这时,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女人向来处望望,向她递上一张名片,“二十四小时等候你的电话。”
管平安接过,随手放在衣兜中,“不必二十四小时,天亮就会找你。”说完转身离开。
女人望着她上车的身影,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身旁的男子问道:“这几张照片还发不发?”
女人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发,没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么。”
男子犹豫了一下,“可咱们刚答应她不报道这家父子的呀。”
女人调整焦距,将管平安上车的场景照下,“那是专访之后才要考虑的,如果她反悔,你和我都去吃空气嘛?”
收回相机,拉上车门,反复翻看几张照片,满意地点点头,“走了。”
管平安上车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接她的不是陆凡,竟是厉城,她微微一愣,嘴角露出嘲讽的轻笑,“厉大少爷如果被那群狗仔照下来,相信明早的新闻会非常好看。”
厉城目视前方,手放在方向盘上,从倒车镜里看到那辆黑色的面包车离开,才说:“那就不要再做这种让大家丢脸的事,”
管平安觉得这话非常站不住脚,“你以为我有选择?”  
“安安,如果你真的已经认命,为什么还要见他?”
“……因为我爱他。”
苏留白说她是他的命。每接近一步,都小心翼翼地怕希望碎灭。
“我是人,不是真的石头,会眷恋,会不舍,会期盼爱,会爱上一个男人。”管平安凄然一笑,眼眶慢慢变红,“他真的不会再等我了。”
厉城抬眼看后视镜里的管平安,她萎缩成一团,两眼无神,像找不到家的孩子。
谁都救不了谁的命运,他无能为力。
黑色面包车趁着夜色浓重时分赶回杂志社,连夜将头版改成了管平安独自在夜色徘徊的那张,女人看着样板得意地露出笑容。她知道过了今天,自己在杂志社的地位再无人能撼动。
果然,天亮时候,杂志社便炸开锅,各界许多电话打进来,纷纷求证这则新闻的真实性。女人看着办公室繁忙的场景伸了个懒腰,看着玻璃上自己的越显苍老的面孔,忽然想起管平安冷淡的神情,和她提到那家父子时黯然的目光。
自己的报道应该会给他们带来许多烦扰吧。这个念头一起,马上被女人甩过脑后,与有夫之妇干出这事的男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可怜小小孩子,每天被迫面对众人的目光,要怪就怪自己出生在那么个家庭吧。 
管平安听着电话里等待音,看着电视上苏留白和苏念乐被成群记者围困的狼狈场景,拿着手机的手紧紧攥紧,不一会儿,那头传来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
“哪位?”
“陈惊,你没有履行诺言。”
那头一阵沉默,干干问道:“管平安?你怎么找到我的?”
“找到你,摧毁你,对我来说都不困难。”
陈惊捂着鼻子嘿嘿一笑,“那么管小姐现在是来摧毁我的?”
管平安说不,“我是要告诉你,第一次的访谈今天开始吧,你来酒店找我,别说你不知道地点。”
陈惊答应了,然后慢慢放下手机,呐呐自语:“事情变得有趣了。”
陈惊在杂志社打了个盹,在约定的时间内赶到酒店,她站在门口,还没敲门,里面传来管平安的声音,“门没锁。”
她定睛一看,门被一卷手纸挡开,轻轻开了门走进去,客厅却空无一人,陈惊穿过客厅走到内间,看见管平安站在一面呢巨大的镜子前,身上穿着雪白的婚纱,婚纱的尾摆长长地拖在地上,而代表昨夜疯狂举止的吻痕和一片通红的印子,坦然出现在她细长的脖颈,她却浑然不在意。
管平安不知这个装扮在镜子前站了多久,在镜子里发现陈惊惊异的目光,她缓缓回过身来,嘴角勾起,问:“我好看么?”
陈惊有衷的点点头,“很美。”
管平安冷冷一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并示意陈惊也坐下,陈惊坐下后,她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会找你,因为你是个小人。”
这一点陈惊并不否认,她耸耸肩,“我们这开始?”目光看向管平安身上的婚纱。
管平安很欣赏她这份坦然自若,“开始吧。”
“有没有限制?”
“没有。”
“好,那我开始问。”
陈惊打开录音笔,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觉得自己是一个虚荣的女人吗?”
“显然是。”
“第二个问题,你即将嫁入豪门,却在婚礼前和男友过夜,是真的吗”
管平安这次很佩服她的厚脸皮,陈冲却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是真的。”她回答。
陈冲满意地向她微笑,“第三个问题,你爱谁?”
管平安沉默许久,才回道:“我更爱自己。”
很自私,很现实,陈惊再问:“你是不是曾经有个孩子,和那个男人?”
“是。”
陈惊发现,管平安不怎么爱说话,回答的都十分简短,她皱皱眉,忽然关上录音笔,“你找我的目的,好像就是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坏女人的形象,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管平安看向她好奇的眼睛,说:“为了报复。”
陈惊眼底好奇的火苗顿起,急忙问:“你要报复谁?”


☆、第 49 章

“报复命运。”她这话一出,陈惊顿时讪讪的摇头,管平安被她逗笑了,伸手拉拉裙纱,“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总之结束这次会面,你就把今天的谈话都发出去。”
陈惊看她淡定的态度,忽然不想这么简单地完成访谈,“管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了解远大过你的想象,不论是在你出国前,还是在日本和美国的那一段时间,你的经历让我感觉到你本身不是外界传闻的那种贪慕虚荣,爱勾引男人的女人,你刻意不解释,在公众面前营造这种形象,的确,给了我们足够的版面乱写乱画,但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只是配合你完成了一场对公众的欺骗,就像你在美国那段时间。可你如今回国了,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你所有的一切直接或间接地影射着孩子的心灵。”
陈惊的话让她想起那个人民警察陆光,他也曾说过对她的了解多的超过她的想象,管平安不禁一乐,这世界上谁对她的了解能比得过自己呢。  
“你们把孩子的世界想象的太过脆弱,他存在的本身并不等同于是我的延续,我从来没有认过他。” 
“所以还得在你的罪名上再加一条,为嫁豪门,抛夫弃子?” 
“随你。”管平安满不在意地说。
陈惊说好,但显得几分意兴阑珊,又问了些许问题,大多犀利得让人难以承受,管平安却轻描淡写地一一作答,最后,陈冲上前握她的手告别,管平安目送她离开,身体没有离开沙发。
这次谈话对陈冲而言是很奇特的,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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