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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秤砣-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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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安又说:“有什么看头,不都一样吗?”
仇九哼哼摆手,“那可不一样,这一家有一家的风水运道,你懂啥嘞。”
管平安闷着气,“我不懂,你懂,那你倒好好看看,这家主人能不能当个什么首富。”
仇九就又转了几圈,才坐在沙发上对管平安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管平安切了一声。
仇九提溜眼珠子看着这一家子衣裳,嘿嘿乐出声,管平安利剑一般的目光扫向他,他只装看不见。
苏留白去厨房做饭,苏念乐翻唱过地坐到沙发上好奇地打量仇九,仇九笑嘻嘻地摸摸他头,从兜里掏出一颗皱巴巴的糖,“给你。”
苏念乐看了一会儿,伸手接过了也揣进兜里,然后又眼巴巴打量仇九。  
“说吧,到底来干什么了”管平安很清楚仇九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虽然经历了牢狱,人好像变的佝偻窝囊的,但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
仇九呀呀打着谜,“就是来看看你嘛。”接着故左言他。
等苏留白把饭菜摆上桌后,他当先拿起筷子吧嗒吧嗒地吃了起来,管平安对他挤出个笑脸:“仇叔,你还真把这当自己的家啦。”
仇九哈哈笑,举着杯子朝她敬酒。吃过晚饭,仇九又坐在沙发上剔牙,牙签用了好几根,管平安又揶揄道:“牙口也不行了?”
仇九咯咯笑,把牙签吐进垃圾桶里,“平安那,叔今天和你告别来的。”
管平安一惊,忙问:“你去哪儿?”
仇九咧着嘴打了个哈欠,“想回家看看。”
“你家还有亲人?” 
“自然喽,前几天老家大弟来信,要我回家给老妈上个坟。我寻思也是,出来半辈子,老妈葬在哪里都不知道,老了,想落叶归根。”
管平安迟疑了半晌,才问:“饭店呢?”
仇九为难地搔头,“这生意做不起来,天天赔钱,还不如趁早关了,再说你不知道,叔自打知道你妈死,这嘴里就慢慢尝不出味道来了。”
管平安看着他不语,把仇九看的不自在起来,“就是回家看看,说不定啥时候呆烦了还得回来。可这饭店是真的干不下去了,你趁早也接手吧。” 
仇九走后,苏念乐独自回了房间。苏留白手里削着苹果,和她并列在沙发上看新闻。
“仇九的饭店你有什么想法?” 
苏留白一愣,明白她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咧嘴一笑,“我对做生意没什么头脑,你看着办吧。”
管平安点了点头。那间店面是她为了给仇九一个工作场所特意买下来的,如今空了,一时真想不到该做什么好。她一向享受投资的过程,说道手把手做生意,觉得自己该没那份耐心,好赖也不急,慢慢再说。
“你什么时候上班?”
苏留白嘴角一僵,说下个礼拜。他没再往下说,她也就不再特意去问关于白羽的事情,既然决定在一起,就要相信他。
第二天,管平安站在苏家的窗前看着自己家漆黑的窗,这是很奇异的感觉。
“仇九也要离开了……”
苏留白从身后抱住她,下颌靠在她肩上,唇暧昧地在她耳廓游走,用一种压抑着激动的沉稳的声音说:“别在意。除了我。”
管平安耐不住耳边瘙痒,转过身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庄严沉重地开始亲吻他。此刻更有一种叛逆得逞的情绪在里面,余光淡淡地扫了眼楼下举起相机的记者,她轻轻地笑了。
平淡如水的日子只过了几天,管平安就决定了两件事,第一件重新送苏念乐上学,决定这件事很简单,因为她看见自己终于不再是头版头条的风云人物了。
人的好奇心是无限的,但好奇是有限的。一件事情反复被知晓就失去了神秘感和新鲜感。
第二件事,她决定将饭店改装成酒吧,本来就是不大的店面,中间一个厅堂摆着桌椅,两侧几间包厢,将包厢的门去掉,挂上雾气缥缈的帘子,中间原封不动,将吧台上放满酒。改造这一切甚至不用半天的时间,如此,酒吧悄悄的开张了,名字是苏留白想的,他征询了她关于酒吧的设想,起名东风误。
亮吧的经营时间完全看老板心意。老板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管平安并没有对苏留白说,决定开酒吧的原因是白灵。
那天她到菜市场买菜,说好当个合格的家庭主妇,半路上却碰到被房东赶出来的白灵和乐队其他两人。他们手提肩挎着乐器,神色灰败。
 管平安看见他们的一瞬间,忽然想起了躺在医院的姜尚武,她这些天竟然第一次想起他来,一想到这,心里的愧疚就如潮水般涌来。
“你们这是?”
 白灵冷冷瞧她一眼,鼻孔哼了一声,将视线转开,胖胖的吴江头上满是汗,脸上拱起笑,“房东嫌我们排练太吵,已经换了好几个地方了。”
“你不是开了间酒吧么?”
吴江尴尬道:“那酒吧其实早就入不敷出了,全靠尚武有些粉丝支撑,你也知道尚武他……不知什么时候能醒,酒吧生意就越来越差,只好关门了。”
管平安点了点头,“那你们现在怎么办?”
“只好重新找房子了。”
“比赛呢?”
提起比赛,吴江的脸上笑容就消失了,情绪有些激动,苦笑一声,“没了尚武,我们险些被淘汰,如今已经名次已经垫底了,下一场总决赛冠军是没戏了。”
“够了,吴江,咱们的事自己解决,与她无关,理她干什么。”
白灵说着当先挪动自己沉重的乐器往前走,吴,刘两人冲她笑了笑,追了上去。远远的,她看见三人负重前行,忽然想到了那时的自己,对明白充满希望,即使周围都是倒彩。
就在那一刻,她下了第二个决定,她冲他们的背影喊,“去我的酒吧排练!我帮你们赢!”
两个男人惊愕地回身看她,白灵脸上却愤愤。“管平安,我不稀罕你的怜悯。”
管平安微笑,“你当我为了补偿。”
白灵不肯,但身旁两人在她耳边嘀咕一阵,她皱紧眉不再说话。管平安知道,他们一定是提到了姜尚武。
花了两日准备,几人便在管平安的酒吧中排练开。 
有时,管平安听着他们的嘶吼,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指点一二,每次白灵总是一脸不屑,但却反常地没有嘲讽回去。他们都不得不承认,管平安字字击中了这个失去灵魂的乐队的薄弱点。
拉小提琴的日子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但基础还在,管乐曾经想过要系统地教她,但不知为何后来却放弃了,直到管平安少年时,她对她说:“那些被所有人认可的东西,如果不能带来快乐,丢弃也无所谓,因为人生啊,如此短暂。”
十几年前,管平安,程明,姜尚武组合的乐队几乎就成功地登上看似高不可攀的舞台了,他们在当时甚至已经得到了一系列的关注和认可,然而当所有光环笼罩在程明一人身上时,管平安也乐意自己的功劳被冠上他的名字,并为此感到由衷的欢悦。
管乐不知,姜尚武不知,世人都不知,唯有程明知晓的秘密,写下那些轰动一时的歌曲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筑梦之路,很多时候未来得及踏上就断了。
程明由校园明星变成世界明星的过程却短的惊人,在热搜上,至今能将那首寒江月与他联系在一起。这是他本该得意的地方,事实却让他寝食难安。
他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不知道得用多少倍自己的焦虑来换。
当程明每天将自己梳妆打扮一番才能出现在记者和歌迷面前日子变成一种煎熬的时候,他看见了镜子里憔悴的自己,他的眼睛里承载了太多冷漠和疲惫。
姜尚武说得他是狼心狗肺的叛徒,在两人之间划上一个巨大的叉,他却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加害者是无形存在的神仙,上帝,耶稣还是什么。总之是那些统称为可以操控命运的力量强大的人。
他觉得他还会和他们纠缠在一起。就像管平安歌词里说的:生生世世难别离,世世生生互磋磨。
姜尚武参加的这场轰动中国的音乐大赛,他是五位评委中的一人。如果座次代表地位,他一直都坐在中心。  
姜尚武每唱出一个歌词,每拨动一下琴弦,心里都在颤抖喧嚣着摆脱程明冰冷漠视的目光,而程明同样在克制自己,他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好愧疚,他又没有伤天害理,不过占有了他们的几首歌曲,不过放弃了他的友谊和她的爱情,这些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微不足道,他不必感到恐慌和想要逃离……
可是无数个失眠的夜晚算什么。
程明在看到姜尚武的一刻就知道,他偿还的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他又岂不是日日都在负重前行。

☆、第 59 章


管平安最近很忙,每天都是半夜回家,并不是忙于惨淡的酒吧生意,而是忙着与吴江他们编曲和排练。
白灵依旧对她充满敌意与忽视,她即使不在意,却不能不为整体而考虑,然而几次对白灵有意示好被冷眼相待后,管平安慢慢也就淡了下去,好在白灵对姜尚武不逐渐慢慢感到白灵冷漠憎恶之下逐渐柔和的态度。
白灵不能原谅伤害亲姐的二人。却也不能不承认管平安在音乐上的见地。
管平安在音乐上的才华令她惊奇,当他们三人在刚刚整理好的酒吧中央搭建好一个临时的舞台开始排练歌曲,他们都清楚地瞧见她眼底的怀疑,管平安坚持听完了整首歌曲,沉思了许久,才决定说出口:“这样是赢不了的。”
吴江代替主唱,问她哪里不对,她说:“曲调炽烈却不够打动人心,抒情的部分又太过柔和,总之十分失败。”
她陆续指出众人的不足,到最后将他们耗尽心血的完全推翻。
白灵操着尖锐的嗓子和她辩论,但你来我往后败下阵来,脸上尽管还是不服,但态度着实缓了下去。最后,白灵挑衅道:“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好,你来呀。”
管平安看出吴江和刘凡脸上同样的忿忿不平,沉吟了片刻,走上台来,向吴江借了姜尚武的吉他,坐在一旁高脚椅子上轻轻弹唱起来。
她在弹的过程中明显感到自己的手指生疏僵硬,但这并不妨碍她弹出自己的心声。
吴江早先就知道这世上有一些人,他们好像天生就对某一样物质有着与众不同的才华,看到姜尚武时他这么想,看到管平安拨动吉他时,他又想到姜尚武。
管平安坐的位置最近窗,灼眼的阳光从宽敞的窗户照的她身上隐隐发光似的,就好像此时此刻她正站在万人的舞台上,是唯一的主角。
吉他弹出的,正是他选的歌曲寒江月,那首歌是享誉世界歌坛的巨子程明最早唱的,也是许多年轻人火热青春的见证。他对这首歌有一种模糊不清的喜欢,最早的改编也是他和姜尚武一起完成的,可是完成后姜尚武却十分落寞的神情,他问他怎么了,姜尚武说:“还是差了一点。”
吴江很吃惊,他认为两人改的已经够好了,于是他问:“差在哪了?”
姜尚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吴江知道这首歌差在哪了。
因为管平安缓缓开口,她唱了第一句歌词,就立即让他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管平安的嗓音是空灵而沙哑的,她低垂着眉,头发向下垂,垂到盖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目光投向窗外的阳光,好像那儿有无尽的难以企及的美好和追求。她那一只追逐不到天堂的鸽子般纯净的目光里,充满了无限的哀伤,吴江想问她在哀伤着什么,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也变的伤感起来。
三十年的过往里,他从无知孩子变成为了追求梦想承受家人埋怨的社会无用人,他在地铁站,在街头弹呀唱呀,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得到满足,他告诉自己就算为了这几个掌声也值,直到后来,这些掌声也消失了,过往的人们神色越来越僵硬,脚步越来越匆忙,他们不愿停留在角落里听他浪费时间的歌声。
当时他唱着这歌,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泪流满面。
吴江摊开手,恍惚看见了依然一无所有的自己,扭头一看,白灵和刘凡也沉默的侧脸,他心里的悸动像是魔鬼缠住脖子,那一刻他决定请管平安来自己的乐队,这首歌只有她才能唱出魂魄,要他跪在地上求她答应都行,只要她来。 
他往管平安的方向坚定地望去,忽然看见了她头不知何时低垂下来,歌声也停了,修长的手指搭在琴弦上,身体一颤一颤地,好像忍受极大的委屈,好像个无助的孩子,好像在哭。
吴江听见自己的心里传来咯噔一声。他不敢说话,甚至不想喘气,他怕自己的声音会打扰到这个瘦弱的女人,女人低头沉默了许久,他耐心地等,发现就连脾气暴躁的白灵也变得乖巧起来。
管平安进入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玻璃瓶就是她的世界,她的保护罩,其特殊的折光性让她的世界是扭曲模糊的,但这也很好,只有她一个人,出不去也进不来,永远只有一个人,就不会再受伤,不会面临选择。
她虽然小小年纪,难道就不知道一个人看自己的目光既期待又痛苦代表了什么?
她不甘承受这期待和痛苦,选择美好的人生有错么?
程明勇敢善良,也在佛堂里拉着她的手发过誓言说要在一起,她觉得日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可是到了后来却都是假象。
程明管乐离她而去,她不知自己是因为沉浸在失恋世孤的世界里变得痛苦起来,还是单纯因为被放弃。
她知道,这么多年,这个小小的玻璃瓶一直没有离开自己。
小小的酒吧里忽然充斥了悲哀的情绪。
当烟雨来时,当你们来时,我满心欢喜,甩走忧愁。
可烟雨还未走,你们却都去了人海里,我到人海里找,你们却变成了一个模样,我就再也谁也看不到了。
明明知道前面转弯,还要试试看,直到头破血流,直到遍体鳞伤,就是想不明白,你们怎么都不见了。
我穿梭大街小巷,看着霓虹路灯,一直栽跟头,一直在寻找,什么时候把你们都找回来,牢牢牵着每个的手,再也不分开,再也不分开……
苏留白在这个死寂的当口救赎一般忽然出现在门口,他看着众人哀戚的神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向着这种灰暗情绪扩散的中心看去,管平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挣脱,苏留白释然地抿唇一笑,走到她旁边蹲下,宽阔的手放在她的头上摸着,像在安抚一个孩子。 
此时令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管平安轻轻抬头看他,脸上还留着泪痕,眉眼弯弯的,眼睛里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她以一种甜的发腻的声音问:“下班了?”
苏留白露出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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