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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秤砣-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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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留白迟疑地没有答应,自从他在婚礼上出走,心里一直对白家心存愧疚,这些年从来没有踏入白家一步,这个心结并不能因为白羽的释然而消失。
白羽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别这幅熊样,我都没说啥,你好意思。”
苏留白最后答应晚上去白家。
下班后,他特意去花店买了白母最喜欢的白百合,来到白家小区时却打了退堂鼓,开车一圈一圈在小区里转,他又转到白家楼下,远远看见白灵抱着双臂站在路中间,他停车摇下车窗,听她说:“再转就把我家老爷子转晕了。”
苏留白脸上一红,找了停车位和白灵一起去白家。
白母接到花时不情不愿地笑了笑,她还不能原谅这个狼崽子。白廷手里拿一瓶红酒往餐桌上走,边走边对他说:“别人送我的好酒,一直舍不得喝,今天你有口福了。”
苏留白像仇九那晚去他家一样的小心翼翼,白廷拍拍他的背,“小子,你现在要说还想做我的女婿,明天我还把女儿嫁给你。”
苏留白眼睛一酸,迅速凝结成雾气在眼里,“老师,我不配……”
白廷收了笑容,严肃地说:“留白,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优秀,也比谁都脆弱,你千万不要放弃自己。”
苏留白用力地点头。
吃完饭,白廷将他叫到书房,递给他一个文件袋,他打开看了一眼,都是关于一个熟悉的面孔。他的心蓦然一沉,然后迅速将那些照片放了回去。

☆、第 73 章

白廷坐在椅子上,说:“白羽在国外杂志上截下来的,她让我交给你。”
苏留白又变成一个木头人了。
他们都说,她是个吃人的魔鬼,吃了一个又一个,被她吃掉的人永不超生。
苏留白试图用姜尚武清醒过来的事实让他们明白她不是那样的恶魔。但姜尚武冷漠地望着他,他说:“我不知道管平安是谁。”
苏留白便彻底失去了声音。
那个在一段时间里天天上头条的被人遗忘的女人,她到底去了哪里。
晚上,他抹黑走进家门,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文件袋,眼光像探照灯一样穿越黑暗照射过去。
他颤动着双手,最终没有打开它。
管平安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离开那么久。
虽然她知道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但没想到自己的心那样柔软,那样脆弱。
站在病床边看着厉洪涛苍白的脸,她没有自己想像的无动于衷,而是深刻的认识到在世界上他和自己之间所有斩不断的联系,即使他冷漠而残酷。
陆光曾说过只要她离开,大家就会解脱,他说这话时一直看着远处的程英,程英英俊的像童话里的王子,陆光却是个恶魔,恶魔用心地守护王子,本身就是个悲剧。
管平安说,“即使我离开,他也不会知道你心意。”
陆光的目光变得温柔而残忍,他看着管平安说:“我不是叶向阳。”得不到就毁灭自己。
管平安确实因为仇九才下定决心离开,她看着仇九最后只能守在空屋子里缅怀从前的人生,从前的爱人,就知道他不会看着苏留白一直孤独下去,因为他更寂寞。
她没有说出口,但那晚仇九走时她说要抱抱他,仇九身上的泥味和汗味是她曾经梦想的父亲的味道,她把头埋在他怀中,他伸手拍拍她,像她还是个孩子时那样温柔。
出走那天天气格外明朗,她将被单全部洗好晾在阳台,并十分细心地锁好门窗。那天她拜访了两个人,一个是苏母,她住在华丽热闹的小区里,每天却不愿意回家,通常等到小区里所有老人都回家后独自坐上一会儿才离开,第二天又是早早地出来。
从不见有人看望她,小区里人的人都以为她是空巢老人,对她格外照顾,然而她却日复一日地摆出矜持的姿态,让人难以亲热。这是她为自己打造的牢笼,她只能习惯这样昂首挺胸的孤独的生活。
管平安提着一大袋鸡蛋出现在她孤独的生活中,惹来她冷漠的嘲讽,高傲如她,不肯痛痛快快地骂出你妈的蛋,只能不断地重复那些毫无意义的形容词,管平安安静地听了很久,直到她累了,费力地喘,才笑着说:“这些鸡蛋本来是用来给你扔到我身上撒气的,既然你用不着就吃了吧,别浪费。”
苏母讶异地张开嘴,看她把鸡蛋一个一个塞进冰箱,边塞边唠叨:“谢谢您生了留白,您也知道他有多优秀,中学时候三好生都是他的,奖状也一张一张地得,所有老师都夸他,女生都暗恋他,我遇见他是撞了多大的狗屎运……”
“那是鸿运,什么狗屎运,你会不会说话!”
管平安乖乖改口,“是鸿运,是鸿运。我是鸿运当头,才爱上他……”她又唠叨起苏留白高中时有多优秀,苏母这回没插嘴,听着听着留下眼泪。管平安当没看见,一袋鸡蛋好半天才装完,抬头时老太太忙扭过头擦脸,管平安笑了笑,说:“妈,我以后再来看您。”
老太太愣在原地,忘了送。
第二个人是文华,住在离叶家不远的别墅,据说从她的房间可以看见叶家的院子。
与军队出身的叶家不同,文家是搞政治出身,子弟大多在机关任职,她没有嫁给叶致远之前,也是在驻外大使馆工作。直到带着叶向阳回国。
这是与感性的管乐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虽然她们生在同一个时代,同样追求自由平等与幸福,但她的优雅和高贵仿佛与生俱来,即使心力交瘁之时旁人看来也是个精致端庄的女人。
然而当女人的年华一旦不在,她知道自己保养的再好,也已经老了。支撑她的只是骨子里那份高傲。
文华坐在院子里,即使头顶顶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她还是带着墨镜。绚丽的镜片下只能照见管平安自己的双眼。
她后背挺直,两条腿上下并拢,拿着咖啡杯的手修长嫩白,指甲涂成鲜红色,华丽而高贵。
“我的大女儿为你而死,儿女儿因你伤心,三女儿因你锒铛入狱,现在你来找我,告诉我你原谅我了,管平安,你觉得我需要你原谅么?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么?”
管平安满脸认真地对她说:“你觉得可笑是因为你还没有摆脱你自私的天性,如果你肯低下头认真地看我一眼,站在我的位置为我考虑一秒钟,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么。”
文华同样鲜红的嘴唇飞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你的存在只会让我痛苦,我为什么要为你考虑。”
“所以你才不如管乐,如果她肯多为自己想一想,就绝对不是今天的结局。”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用你妈来羞辱我那你就错了,我成为叶家女主人这么多年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叶致远有今天的成就其中又有我多少的付出,你们让我跟一个死人去比对我就公平吗?管平安,所有人都怕你,但我不怕,你们向我泼多少脏水我都无所谓,可是如果你妄想让我求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管平安摇头,对着她镜片上的自己说:“我不是救世主,你也不是圣母玛利亚,我们都是普通人,都会犯错,承认自己的错误就那么难么?”
文华发出一阵怪异的冷笑,“我没错,错的是你们。”
管平安叹了口气,看到脚边竟然开着朵海棠花,她指着说:“我最喜欢这花,它不名贵却特别好看,每年夏天悄悄盛开,冬季静静凋零,我没见过比它生命力还强的又比它漂亮的花儿,我希望自己变成它。”
文华因她没头没脑的话愣住了,管平安却忽然站起来冲到她身边,一把摘下她的眼镜,文华惊愕地瞪大双眼,管平安面容怜悯地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说:“玫瑰虽然美丽,但它的刺令人疼痛,海棠虽然平凡,但它并不平庸,甚至它比其他花都美。我原谅你对我和我母亲所有的伤害,只因为那是你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我也不会对你说对不起,因为我选择承受所有的痛苦。”
美丽的院子中陷入惊人的沉默,后来管平安说:“回叶家吧,我看够你的伤心了。”
她走时听见身后文华歇斯底里的咆哮,“我用不着你的怜悯!”
管平安最后去了医院,当时苏留白正站在手术台边,他并不知道她是如何与厉城达成协议的,他们带着厉洪涛一起远走高飞,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
飞机上,管平安打开窗向下看,她曾经站立的土地变成一片遥远的布景,现实留给她的只是一片天空的蔚蓝。
厉城摘下眼罩露出乌黑的眼眶,他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账目上醒目的赤字。
“其实你不必来的,即使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管平安将视线放在手中的文件上,情况比她预想的要遭。
“厉氏投资在证券业的几十亿顷刻间打了水漂,其他项目不能支撑整个企业的运行,爷爷应该对此有了预见,所以早做了资产转移的准备,但他毕竟舍不得厉家一手创立的企业,所以才拖到这个地步,其实,只要这时宣布破产,我们的损失就能降到最低。”厉城的嗓音带着一股烟叶子沙哑的味道。管平安听了很不是滋味。
“如果宣布破产,与厉氏合作的公司大概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厉城,我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
“融资。叶氏想要打入国际市场厉氏是最好的跳板,叶致远已经答应向厉氏投资。”
厉城轻轻一笑,“平安,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么。就算叶致远肯把钱都扔进这个黑洞里,可那远远不够,除非我们能找到另一家公司愿意投资,可现在的形势谁又肯呢,银行肯定是不行了。”
管平安看了厉城一眼,嘴唇动了动,说出一个计划,厉城讶异地盯住她半晌,坚决地说:“不行。”
管平安放下资料,对他笑道:“三年的时间换厉氏的起死回生,值得。”
厉城皱起眉,冷厉地说:“你以为只有你高尚,你能耐,我们都是废物,垃圾!如果公司真的垮了你不是该高兴吗,这样就没人阻扰你和苏留白在一起了,管平安,你真以为你是救世主了?”
管平安摇头苦笑,低声说:“我也以为自己能够不在乎,可是厉氏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如果他哪一天醒过来突然发现厉氏不在了,他会怎么样?阿城,我做不到无动于衷。就算他这么骗我,欺负我,他还是我最亲的人。”
厉城这些天已经体会了什么叫束手无策,什么叫无可奈何。现在,他陷入更深的绝望里。
管平安却很快振作了起来,“厉氏的投资其实也不完全是亏空的,只要陆光能将冲天研究出来,我们很快就会起死回生。”
“你说冲天将会成为世界顶尖的计算机终端,可这个计划自你提出以来耗费了无数资金却毫无成果,昨天我已经停止了开发组的资金支持,这个时候开发组估计已经解散了。”
“即使整个厉氏垮了,这个计划也不能停!”管平安坚定地说道:“它将成为厉氏脱胎换骨的骨架,厉城,五年前你既然选择相信我,就要相信到底。”
厉城无力地摊靠在椅背上,“这个千疮百孔的企业随你折腾吧。”
一下飞机,管平安便坐上威廉的车,威廉带着墨镜,不苟言笑,除了一双丹凤眼眼梢依旧上挑外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厉城等人坐着另一辆商务车先走一步,管平安坐在威廉的副驾驶,打开他的手自己系上安全带。
威廉抿着嘴角,修长的手握住方向盘,管平安想起刚回国时他不要命的场景,他拙劣的撞车事件让她断了三节肋骨,腹部一处被开了口子,他赖在她病床前不停哭泣颤抖,她心中十分反感,她说自己最不喜欢爱哭的男人,她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他。
威廉离开中国时将最后一滴眼泪扔在机场,然后头也不回地变成另外一个人。只因为他心中始终藏着一个影子。
他作为整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受了伤自然有无数的人为他分忧,但这一次他默默地告诉自己他再也不是那个花花公子了。
关注管平安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情,他在传回的新闻报道中看见她无名指戴上戒指的满足表情,他的心就如同火烧一般煎熬。
现在,他默默地露出微笑,她是他的了。
他的确承诺结婚三年后如果她始终不能爱上他,他就放她离开,可是三年那么长,足够她为他做出改变。

☆、第 74 章

做为最早一批越洋而来的中国人,他们的身体和精神在牛奶与面包的包围中变得不再单纯,许多时候他们也会迷惑于自己的位置,但最后他们总结出一个道理,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朋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无国界者。
厉洪涛在这样的教育中成长,并一手将一艘帆船打造成今天的巨轮,管平安站在厉氏的庄园中央,看着欧式的建筑,想象他在航行中遇见那个命定的女人,他们结合的起源于爱,分离的终点在于那艘破旧的帆船。如果他想要再拥有一百艘这样的帆船,他就必须出发。
后来他娶了能带给他一千艘船的女人,管平安走在宽敞明亮的走廊中,看着两侧的照片,二十岁的厉洪涛已经没了笑容。
他的表情和威廉是如此相似。
走进巨大的卧室,厉洪涛安然地躺在他的床上,家庭医生每天都会来访,他需要的只是静养。
两天后。管平安在浓重的夜色中回到厉家,发现厉洪涛坐在大厅最明亮的水晶灯下,脸色阴沉发暗。
“你要嫁给威廉?”
管平安拉开椅子坐在一侧,佣人立即给她端上餐盘,她打开银制的盖子,发现是牛排。
“厉家的事和你无关,你不要管了。”厉洪涛的态度很刻薄。管平安的心思更深沉,她说:“这回你挺不住的。”
厉洪涛冷冷一笑,“你就能?”
管平安摊手,“如果付出这样的代价都不能救厉氏,你只好把它带进棺材了。”
“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看着厉氏倒下?我的手段你还没见识万分之一。”
管平安切好牛排,边嚼边说:“你那套这次行不通的,你老了,不承认也不行。”
厉洪涛双手攥紧,冷冷一笑,“管平安,你以为你是谁,我劝你把那无聊的怜悯心扔到海里喂鱼。”
管平安慢条斯理地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目光直视厉洪涛,“你现在连从轮椅上站起来都不可能,还装什么凶神恶煞,再说,我怎么可能怜悯你,你就看着我把你的公司折腾的底朝天吧。”说完,她扔下刀叉扬长而去。
厉洪涛咬着牙盯着她的背影,同时手脚用力想要站起来,但直到肌肉痉挛也没能做到,他摊在轮椅上,在灯光通亮华丽的厅堂中失神。
他明明已经决定让她自己选择人生的啊。
管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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