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皇后-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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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我们顾家女，这些必然要学。”
“我的王妃不需要会这些。”他还就喜欢萧瑾这个样子，并不喜欢那些闺阁女子。
“对亭瑜的要求，已经很低了，要是回到江州，她要学的东西岂止是这些。”他已经很放纵自己的女儿了。
“那就别回江州，让瑜儿留下。”
“胡闹！”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分别前夕
云墨安没有像往常一样，使用轻功越过围墙回到自己的王府，而是走出见山园。
清晨天色微亮，他一步一步朝王府走去，王府门口早就换下之前他父皇去世的白灯笼，现在挂的是昨晚的云小弟的大红灯笼。
要是普通人家，很少能这么短时间举行红白喜事，可沿海几个异性藩王的王府除外，每次都是上一任王爷去世，以七七四十九天为满七，新一代王爷接任，甚至都会同时迎娶王妃，即便年纪大一些的已有王妃的，也会象征性迎娶一位侧妃过府，似乎以此来向世人证明，新旧交替，子嗣不绝。
云墨安嘴角微抿，心中有所涩意，不由羡慕他的小弟，不知他的大婚何时能来。
“公子。”暗处有一个灰衣人影闪动。
云墨安扫了来人一眼，问道：“何事？”
灰衣人影恭敬问道：“有消息传来，景王已经出了江州，我们何时动手？”
云墨安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可以动手了，你亲自去，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是。”灰衣男子正欲退去。
云墨安却阻止了他，交代道：“记住，把他的尸体留下，不要让世人以为景王殿下只是失踪了。”这同时也是给江州和京师多人的告诫，要不还有人以为他没手段。
灰衣男子微微一怔，立刻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
当日下午，见山园内，有三人正坐在水榭之中喝茶。
萧瑾望着对面的慕绮贞和云小弟有些黑线，“这敬茶就没有必要吧？”现在她并未嫁人王府，还算不上他们的嫂子，这两人今天跑来说给她敬茶，算什么事情。
云墨禾微笑耸了耸肩道：“大哥可没有反对我们来，甚至还提醒让我们晚点来，说嫂子昨夜没睡好。”
萧瑾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云墨安那个混蛋，就算他们昨晚没睡，可是这么一说，好似昨晚他们做了什么似的。
云小弟无视了萧瑾的尴尬，轻笑道：“嫂子，我先退下，绮贞想和你聊一聊。”
说完直接起身，又似乎不放心似的，对自己的新婚妻子问道：“确定不用我留下来？”见到慕绮贞摇头，“……那一会我就来接你。”
萧瑾在一旁，见到云小弟如此神情，不由好笑道：“墨禾，放心，我不会欺负她的。”
这话一出，云小弟尴尬地走了，留下的慕绮贞垂眸羞红了脸不敢言语，嘴上却是抿着笑。
这一对新人之间的眼神还是动作，都透着一股亲昵，萧瑾其实颇为意外，想不到云墨安的逼婚，居然最终成全了这一对。
“慕……”本想叫慕小姐，突然觉得似乎太过见外，萧瑾临时改口，“绮贞，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慕家也都放出去了，慕家的其他生意，云墨安也不打算再打压，因此她实在想不到慕绮贞要和她私下说什么。
慕绮贞垂眼轻声，“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要谢谢你……”
“谢我？”萧瑾轻轻蹙眉，谢我抢了她的未婚夫？还是谢我间接导致她们慕家的衰落？
“谢你，让我认清了现实，放弃了心中的执念，其实我早就知道，即便没有你的出现，表哥也不会娶我。”
“也谢你，让我找到这么好的夫君，上次你说你夫婿只能娶你一人，我以前从来敢这么想过，不要说王府，就连我们慕家的叔叔伯伯们都是妻妾成群，我亦有很多位姨娘，甚至还有比我小一岁的姨娘，又见过姑母和姑父两人势同水火，互相憎恨，以前我真的以为夫妻也就那么回事，而且我的教养嬷嬷……”
萧瑾坐在一旁，只是静静听着她的讲述，讲她其实并不是多么端庄的个性，多么有心机的人，可为了她父亲和家族的期望，只得努力学习如何一个合格的王妃，她说她早就忘记了自己想要什么。
慕绮贞这段时间压力应该也很大，这样说也仅是发泄一下，萧瑾甚至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可墨禾昨日和我说……他只会娶我一个，一定会让我幸福。”慕绮贞说完，脸色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绮贞你能如此想得开，我也替你高兴。”与其继续怨恨着被逼婚，不如好好的过日子，这个慕绮贞其实是位洒脱女子，萧瑾从心底很是赞叹，赞叹同时也有一丝感叹，感叹云墨禾不愧是云墨安的弟弟，这说情话说的也很高明。
慕绮贞端一杯茶，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儿，忽道：“其实我东南女子大多爽直好酒，今日无酒，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以往的恩怨望你谅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萧瑾见她眼底一片坦诚，毫无一丝阴郁之气，也端起一杯茶道：“本就没有什么恩怨之说，既然是一家人，以后这样的话，不必再提。”
两人相视一笑。
三日后，顾清恺携萧瑾离开东南，启程回江州。
萧瑾携陆瑶先行两人，走进一个客栈，客栈内的一道喜悦的声音就传来过来，“亭瑜，你来了。”
她闻言一看，嘴角微抽，轻笑道：“文大人，真巧。”
一旁又传来两道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的声音，“连闺名都叫上了，两位不是约好在此私奔的吧？”“文侍郎，你别忘记了，这位顾小姐可是云墨安的未婚妻。”
“卫世子、林世子，也这么巧？”萧瑾有些好笑看着客栈大厅内，这三个人，文纪升出现在此，她稍稍还能想得通，毕竟这里是从东南城北上唯一的路线，可她不明白，为何要朝西去的卫尧和林弈展也出现在此？
文纪升脸色阴沉，扫了扫和他存了同样心思的卫尧和林弈展，才转过来对萧瑾笑道：“亭瑜，我要回京，想着正好和你顺路，只是他们两位是何目的就未尝可知了。”
“我们是游玩至此，谁知和顾小姐这么有缘，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一起护送顾小姐回江州吧？”卫尧不以为然厚脸皮道。
萧瑾好不容情的拒绝了，“多谢几位的好意，我看还是不必了，我一个弱女子对于上次几位护送的血腥场面还是很害怕的，况且，”她话锋一转，“我的未婚夫会亲自护送我回江州，就不劳几位费心了。”
萧瑾话语刚落，客栈就进来了一身同样白衣的云墨安和一身青衣的顾清恺。顾清恺见到这三人微微有些意外，只是轻哼了一声。
云墨安显然一点也不意外，轻笑：“这么巧，几位真有闲工夫，”他又对文纪升别有深意道：“文大人，你可知道陛下病重，你还有时间在此磨蹭？”
“陛下病重？”三道惊讶的声音同时传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临行告诫
云墨安丢出一句“陛下病重”的消息后，三位都面色都不太平静。
果然，没多久，文纪升与众人道别，甚至无视云墨安还在一旁，对着萧瑾又把之前那句“有事可以来京师找他”再次说了一遍，就匆匆走了。
卫尧和林弈展也见无趣，没多久也一起道别离去了。
他们终于得以清静坐在客栈的房间内吃晚餐，“陛下真的病重？”萧瑾好奇问道。
“多吃点，最近你都瘦了，”云墨安正夹着菜给萧瑾，萧瑾的问话，他满不在乎道：“病了，但不是很重。”不过很快就会加重，他心中暗加了一句。
早就知这人是故意的，出发时坚持要一路护送至江州再离开，现在又早不提晚不提，偏在这个时候提出来陛下病重，萧瑾好笑云墨安的幼稚行径。
坐在两人对面的顾清恺皱了下眉，不敢苟同看了云墨安一眼，方道：“明日你就回去吧，我父亲火气未消，你去了他也不会见你，等一年后再来吧。”他父亲最是讲究礼法，守孝一年是无论要遵守的，而且一年的时间，也够他父亲冷静下来，接受事实了。
“好。”云墨安点头，他也不想顾清恺太过为难。
之前他早就算到，文纪升会出现在萧瑾回江州的路上，文纪升看萧瑾的眼神，他太熟悉了，和当初自己想得到萧瑾一样的眼神，那人又岂会轻易放弃。
……
客栈内，顾清恺的房间。
顾清恺虽为名士大儒，棋弈虽说还不错，实际上却算不上精湛，对他来说下棋纯属娱乐，不同于萧瑾和萧定雄父女俩拿来培养战术布局和博弈之道，云墨安赢他很轻松，只是以往他喜欢隐藏实力，也当和明义上的岳父培养培养感情。
今日例外，东南离江州说远也并不算太远，明日他就要和萧瑾分别了，此时，他无论如何没有心情陪岳父大人下棋。
在顾清恺输掉第三局，云墨安的耐心快要磨完之际的前夕，顾清恺终于扔下了手中剩下的棋子，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云墨安正欲告辞起身之际，顾清恺突然发问：“景王之死是你下的手？”
白日接到江州的来信，知道景王殿下已经被人杀死在回京的半路上，他审视着面前的少年，他以前觉此人狂放不羁，现在却觉得他其实是深沉莫测。
实不知，亭瑜喜欢此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云墨安眼底幽光一闪而过，之后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是。”
“为何？”既然两人已经定亲，何必要再动景王？
“就算我不动手，景王也早就碍了别人的眼，绝无法安然无恙回到京师。”云墨安意有所指道。
“罢了，你去吧。”顾清恺叹息一声，挥了挥手让他离去。
云墨安起身欲离去，在推开房门之前，顾清恺的一声告诫传来。
“墨安，欲成大事者，大多不择手段，可作为长辈还是想奉劝你几句，亭瑜本性善良又敏感，你做的那些事情，她未必不知，只是因为她属意于你，所以容忍、甚至纵容，不过……一旦你触及她的底线……”
当两人之间有裂痕，感情也就变得不再单纯了，幸福也必然随之远去。
亭瑜本就非一般身份，可无论如何的复杂身份，顾清恺也只是单纯希望，她能幸福，这也是姐夫萧定雄的想法。
云墨安脚步一滞，不由苦笑，这不就是他不安的原因所在，可他已经无法回头，因为他欲成的大事、所有的不择手段，都不为别的，至始至终只有她。
听到门外有动静，萧瑾推开房门，意外地发现云墨安居然在自己的房门口发呆，这情景实在少见。
不由想起以前在歙州，那时云墨安调戏她的场景，她也佯做一声叹息：“云王，这可不像你，进来吧。”
被她一阵打趣，思索之中的云墨安也反应过来，跨进房内，轻笑道：“那里面是不是有美人出浴图等着我？”
早就习惯了他的恶趣味，这等程度萧瑾已经脸皮厚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反道：“美人出浴图倒是没有，不过你可以进来帮我梳梳发。”又指了自己刚刚拆发髻拆的乱七八糟的秀发。
在萧瑾看来，着女装最麻烦的就是弄发髻，每次梳个头发都废很多功夫，早上是陆瑶帮她梳的，今日特意让陆瑶不必帮忙，让她和萧子忠道别去了，本来想让陆瑶也留在东南，可她坚持要跟在自己身边。
“要不，我从风云阁多调些女子来？你去江州没多几个人伺候，我还真不放心。”他现在都后悔把阿雷派到萧瑾身边了，阿雷虽然轻功不错，又是风云阁的六护法，人又极有分寸，他在萧瑾身边，自己放心不少，可终究是男子，终究有些不便。
“不需要，我不喜欢太多人跟在身边，有小瑶和阿雷就行了。”从小养成的习惯，做事情喜欢亲自动手。
“那，以后成亲，都由我帮你。”云墨安接过萧瑾手中的梳子，牵着她坐下，在身后极其轻柔地帮她梳着已经快及腰的丝滑黑亮的长发，刚刚认识她时，这头发还未及肩。
云墨安的话，竟让她的心中感到了丝丝的甜蜜，心情突然就变得开朗了，成亲的日子，似乎很值得期待。
……
第二日，云墨安对着萧瑾留下一句话：“瑜儿，既然你不肯留在东南，那就乖乖在江州等我去娶你。”，之后带着同样依依不舍的萧子忠回东南了。
萧瑾目送他们俩离开，叹息一声，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回江州。
“怎么，回江州就让你这么不开心？”顾清恺皱眉问道。
萧瑾凑到顾清恺面前撒娇道：“爹，我求你了一件事，这一年，我能住在大哥的刺史府吗？”她想到要去鹿山别苑见外祖父就头皮发麻，小时候的几次经历，至今难忘。
顾清恺完全不为所动，嘴角轻勾，“不行，你天天习武，恐怕会吓到刺史夫人的。”
“啊？”萧瑾无语，自己有那么洪水猛兽吗？不就是习个武，锻炼锻炼身体嘛，至于吓到她那位同样出自婉约的大嫂吗？好像……不至于吧？
那她现在能追上云墨安，和他一起去东南练兵吗？
看着顾清恺的冷脸，萧瑾又把刚刚涌上心头的话，默默咽了下去，也许，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朝堂惊变
三个月后，江州刺史府。
萧瑾在鹿山别苑度过悲催的一个月，天天对着顾老太爷的冷言冷语，以及被迫学习了大量的女子礼仪规矩，当然这些规矩她学进去多少又是另外一回事。
最后在顾清恺和顾亭远的帮助下，终于如愿以偿住进了江州刺史府。
顾亭远少年之时，曾在京师大将军府住了一段时间，十分了解萧瑾的彪悍内在，因而为了她住的便利，给她安排了一个特别清静又偏僻的院子住，甚至不让多余的下人来打扰。
这两个月，萧瑾在此住的极为自在，除了她的大嫂顾夫人太过……热情。
顾夫人的两个儿子已经上了学堂，每日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