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燕草如碧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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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黑纹，长得很像芦花鸡它隔壁邻居的肥鸟扑扇着翅膀落下，听在一旁的太湖石上，歪着头很感兴趣的打量着草九。
不是这么巧吧？！
草九正在心中哀叹，头顶已经响起少年男子清冷的嗓音：“老丈，这只可是你家走失的草团？”
一张满脸褶皱，白须白眉的老脸凑到了草九跟前，皱纹堆叠之下，昏花的老眼费力的打量了草九半晌，这位老翁方缓缓摇了摇头，道：“唉，我丢的是一只小草怪，你拿一只大草怪来，是欺负我老人家眼神不好啊？”
“抱歉。”百里屠苏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草九，皱眉道，“既然此灵并非老丈所培育，那么为何会出现在琴川城中？”难道妖灵入城作乱？
感觉到明显的杀气，草九不由自主的一抖，剧烈挣扎起来。
阿翔拍了拍双翅，冲百里屠苏发出一声鸣叫。
百里屠苏微微一愣：“阿翔，你说这是我们先前在雾灵山涧遇见过的草怪？”
得到肯定的答复，百里屠苏眉头一拧，对草九道：“……在下已经说过此事乃是误会一场，你们若是再纠缠不休，休怪在下不客气！你走吧！”
说完，他手一松，将草九丢在草丛里，带着阿翔转身随着那位老丈离去。
草九离开之后，草悠悠沿着街道往前走去，经过茶铺，找过德生酒坊和广进客栈，又在客栈旁的小集市上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风晴雪的人影。
街道旁沿河的护栏上，一团碧绿的草团几个起落，飞快的从这头跳到那头。
草悠悠愣了愣：“咦，笨蛋？……不对！不是他！”
那是一只陌生的小草怪。琴川城外的雾灵山涧灵气充沛，孕育着各式各样的妖灵精怪。
但是照理说，小草怪力量不强，而且一般都很胆小，不会随意跑到人群聚居的城镇里来。况且在草悠悠看来，那只小草怪周身的灵力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一个时辰就快到了，可是草九还没回来。草悠悠犹豫了片刻，拔足向那只小草怪追了过去。
草悠悠跟得小心，小草怪丝毫没有发觉后头有人跟着，它三跳两跳，翻过一面青瓦高墙，进入了一户人家的庭院里。
草悠悠走上前去，在墙根下顿了顿，左右看看没有旁人，蹲身屈膝，一纵身，亦是干净利落的翻墙而入。
才刚落地，她便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惊呼：“天啊！这些是什么？！——来人！快来人！小姐晕倒了！”
哎呀，出事了？！
草悠悠猫着腰，蹲在一座假山后面，变回了草怪形态，借着树丛的遮掩，一路朝骚动传来的地方摸去。
树丛外，数名家丁丫鬟打扮的人神色惊慌，脚步匆忙的来来往往。庭院另一头，一方清可见底的小湖上，湖心亭里，许多人慌慌张张的乱成一片。
草悠悠仔细观察了半晌，也没找出那个晕倒的小姐在何处。倒是湖心亭四周绿点莹莹，蹦跳着十来只拳头大小的小草怪。
只有灵气充沛的地方才会滋生出妖灵精怪，这户人家的庭院虽然景色优美，但却并没有多少灵气凝聚，哪里来的这么小草怪？
草悠悠心中正在纳闷，忽然身后树丛一动，听动静不像是人类经过。她一转身一记风飞叶，被对方敏捷的闪过。
“悠悠，是我。”
“诶，笨蛋，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草九尚未回答，附近响起一声明亮的鸟啼，白羽黑纹的肥鸟展翅落下，扬手挺胸，一只爪子刨了刨地面，冲两只草怪丢来一个高傲的眼神。
草悠悠：“……”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只肥鸡会在这里？！
“哎哟哟，老朽……老朽精心培育的草团啊……怎么、怎么会这样……”
大门口，弯腰驼背的白发老翁拄着拐杖大步走进庭院，直奔湖心亭而去，看他的腿脚，倒是意外的行动敏捷。
人群中，小草怪们躲避着抓捕它们的人，左躲右闪蹦跶得正欢。时不时甩出一记摘叶飞花，身边的人脸上手上就多了好几道不算钱的血口子。
老翁被人墙阻挡在包围圈外，围着人群几次想挤入无果，急得连连用拐杖敲击着地面石板，哑着嗓子高声喊道：“你们都住手！住手！”
一只小草怪从老翁脚边跳过，后面追赶的家丁猛扑过来，待看见老翁的时候，再想停下已经来不及，身子往前一载，直直的撞向老翁。
“哎哟！”
孙府的倒霉家丁大头朝下，鼻梁狠狠的嗑在石板桥面上，只听噼啪一声，这容大概是毁定了。
百里屠苏一手托着老翁的胳膊，看了那倒在地上的家丁一眼，沉声道：“……老丈小心。”
老翁一挥胳膊挣开他的搀扶，望着满园乱跳，胡作非为的小草怪，痛心疾首的摇着头，哀叹道：“唉……造孽哟！真是造孽哟！”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庭院另一头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喝，从里面的大屋中走出一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他皱着眉望着庭院里的一片混乱，脸色刷的沉了下来，对身后的四名家丁吩咐道：“去，把这些人都给我拿下！老爷才刚出门，这帮兔崽子就无法无天，是想造反呐？！”
四名家丁齐声应诺，人群中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他们，面露喜色迎了上来，道：“谢天谢地，孙管家，您老总算来了。”
中年男子露出意外的神色，瞪着丫鬟，厉声责问道：“露芝，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应该懂规矩，怎么跟着胡闹？！”
露芝急忙辩解道：“不是的，孙管家。我和兰芝本是陪着小姐在庭院里散心，谁知道就在刚才，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那么多绿色的怪东西，还会妖术。”
“小姐被他们吓晕，刚刚被奶娘和夏妈扶回房间休息，兰芝现在照料，琼芝和玉芝已经到仁善堂去请程大夫了。现在庭院里这些怪东西越来越多，怎么敢也赶不走，还用妖法弄伤了孙顺他们几个，孙管家，你快点想想办法吧！”
“这……”
听完了露芝所述，孙管家也一时没了主意。
“诸位……诸位！”
白发苍苍的老翁拄着拐杖，与身背利刃的黑衣少年一同走了过来，孙管家疑惑的看着他们，露芝惊讶的问道：“你们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百里屠苏默然不语，只听老翁开口道：“老朽亦是琴川人氏，家住城西，平素没有其他爱好，就是喜欢鼓捣些花儿草儿，那些老朋友们，都称老朽一声万灵居士。”
“万灵居士？”孙管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早就听人说过，琴川城西住着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他家院子里栽了很多花木，却经常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动静，闹得四邻不安。
“唉……”万灵居士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真是对不住啊，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怪我。需知万物有灵，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无一不是天地灵气所化，又岂独人哉。老朽耗费毕生精力，便是希望有一天，能找出令草木通灵，与之交流的方法。这些草团，便是老朽耗费数年时间精心培育出来的。”
孙管家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
万灵居士道：“唉，原本以为经过这么多年，老朽终于找到了令草木化灵之法，谁知……谁知草团突然失控，逃出庭院，四处伤人作乱……唉……少年人。”
百里屠苏问道：“老丈有何吩咐？”
万灵居士道：“老朽本是拜托你帮忙找回草团，可是你也看见了，他们、他们……唉，虽说如此，他们到底是老朽大半辈子的心血……你、你……唉，罢了……”
说着，万灵居士深深的看了一眼庭院中四散的小草怪们，背转过身去，向百里屠苏摆了摆手，道：“……你去吧，就拜托你了。”
“哎哟，你敢打我，找死！”
“什么人？！”
一记风飞叶秒杀了一只小草怪，少女模样的草悠悠双手背在身后，仿佛不知道点在自己喉咙间的是一柄吹毛短发的青钢剑，稍稍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百里屠苏。
对方微微一愣：“……是你！”
草九跳上草悠悠肩膀，阿翔仰天叫了一声，停在一块大石上磨了磨爪子。
草悠悠笑了笑：“闲话稍后再提，先把庭院里这些小家伙们清理干净吧，再这样放任他们伤人可不太好哟。”
百里屠苏撤回长剑，看了两只草怪一眼，道：“无需多事。”
草悠悠道：“怎么，不相信我们啊……哦，你是怕我们也是草怪，对这些小家伙手下留情？你放心，在灵界呢，力量强大的灵类杀掉弱小的灵类是很常见的事，我们是不会手软的。”
“……”
百里屠苏不语，回身一剑，两只小草怪应剑而倒，掉在草丛中，重新化为天地灵气。
“切~拽什么……”
草悠悠朝天丢了个白眼，随手捋了一把树叶，飞叶为刀，瞄准四处活蹦乱跳的小草怪一个一个射过去，百发百中。
草九蹲在她肩头问道：“悠悠，你说为什么这些由人类培育出来的小草怪，根本听不懂我们说话，他们不也是草怪吗？”
“谁知道。”草悠悠丢出两片叶刀，“人类真是多事，又都是半吊子，搞出来的东西稀奇古怪。这些家伙除了外形，哪里像是小草怪了喂！而且灵力还古古怪怪的，害得我都不敢吸纳，消化不良就惨了！”
不消片刻，庭院中的小草怪们已经悉数被百里屠苏和草悠悠消灭。孙管家谢过二人，很是“恭敬客气”的将他们与万灵居士请出孙府，随即重重关上了大门。
告别了万灵居士，草悠悠叫住转身就走的百里屠苏：“喂，少年！”
百里屠苏置若罔闻，径自往前走去。
草悠悠也懒得追，抱着草九，大声喊道：“我知道在雾灵山涧是我们误会你了，晴雪姐姐拿走的剑，我们会帮你找回来的！”
百里屠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回答道：“……不必劳烦。”
草悠悠摆摆手，屈膝一跃，纵身跳上一户民居的屋顶。
“不用客气，我们已经和肥鸟说好了，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们，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咦，刚刚跑过去的是……”
走过小桥，眼前的街道上，一团金光灿灿的毛团飞也似地从南而来，往北蹿去，从草悠悠脚边擦过。
“……？”
金色的小狗？不对，长得有点像狐狸……金色的狐狸，难道是……？！
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一边嚷嚷着“别跑”，一边追逐着那只毛团草跑了过去。草悠悠脚步一转，正准备跟上去，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悠悠，小九？”
草悠悠回过头：“晴雪姐姐，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叫住他们的人正是风晴雪，先前她从百里屠苏那里拿走的长剑，正和她的精铁镰一起背在身后。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背着一把比她还高的锋利长柄镰走在大街上，引得过往路人纷纷侧目。
风晴雪走到两个草怪面前，有些意外的问道：“你们在找我？”
“是啊。”草悠悠点点头，本想开口直接问风晴雪要剑，话到嘴边，眼珠子一转，改口问道，“对了，晴雪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遇到那个淫贼的？……或者说，那个淫贼怎么欺负你了？”
“欺负？”风晴雪困惑的微皱起眉，低下头想了想，摇头道，“他没有欺负我啊。先前我在河里洗澡，他就突然出现在附近。婆婆告诉过我，人间有一种人喜欢偷偷摸摸的看女孩子，那就叫淫贼了。”
“……”草九的猜测全中，悠悠不知道该在脸上摆出什么表情，“……原来是……这样啊……”
风晴雪肯定的点了点头：“嗯，没错，就是这样。怎么了吗？”
她的好姐姐哟，你还问怎么了！草悠悠道：“晴雪姐姐，你可能搞错了，那个人应该不是淫贼。”
“不是淫贼？”风晴雪睁大了眼睛，问道，“不是淫贼，那是什么？”
“他……他……”草悠悠顿了半晌，脱口而出，“他就是一个路过打酱油的！”
风晴雪愣了愣：“打酱油的？”
草悠悠抿抿嘴唇，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不管他是什么，总之，他不是淫贼。晴雪姐姐，你把这把剑还给他吧。”
风晴雪问道：“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得到肯定的答复，风晴雪沉吟着道：“嗯……既然他不是淫贼，那就把剑还给他好了。可是他到现在还没有追上来，要怎么还他啊？”
草悠悠眯起眼睛甜甜一笑，手腕一翻，亮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一片绿叶。她将手举到唇边，双唇抿住叶片，一声清亮的哨音破空。没过多久，从琴川城的另一方，传来一声仿佛是回应此声的鸟鸣。
草悠悠笑道：“好了，晴雪姐姐，我们走吧。”
另外一边，落在一户民居飞檐上的阿翔忽然振翅长鸣，百里屠苏不觉皱了皱眉，唤道：“阿翔，勿要多事！”
珠圆玉润的海东青轻轻叫唤了一声，展翅飞落到少年肩上。就在这时，从旁边的民居里，陡然响起了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
叫声尖细，听起来像是个小女孩。百里屠苏神色一凛，大步走到民居门前，发现大门虚掩，立刻推门闯了进去。
里面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从里屋慌慌张张的朝大门冲了过来，慌乱之中一头撞在百里屠苏怀里，满脸的鼻涕眼泪都揩在了少年的南疆玄衫上。
百里屠苏浑身一僵，手足无措的扶着怀里小姑娘的肩膀，唤道：“姑娘……”
小姑娘似乎这才发现身边有人，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抽泣着望着百里屠苏问道：“你、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在下……”
百里屠苏刚说了两个字，就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脆生生的道：“哟，这是怎么啦？我们的‘前’淫贼少侠，这么一会儿功夫不见，怎么就把人家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弄哭了？”
百里屠苏回过头，只见先前见过的草怪少女单手抱着她的同伴，带着那名取走了焚寂的少女一同走了过来。
“……”
“哎呀，好凶啊~”草悠悠夸张的拍了拍胸口，拉着风晴雪的手道，“晴雪姐姐，他瞪我！”
风晴雪左手被她拉住，右手举起，曲起食指抵着下颌，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问道：“悠悠，你不是说他不是淫贼吗，可是你刚刚又叫他……？”
“啊哈哈，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啦。”草悠悠松开风晴雪，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来。躲在百里屠苏怀里的小姑娘这时已经渐渐止了啜泣，小手紧紧拽着对面大哥哥的衣襟，怯生生的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着后面两个漂亮的大姐姐。视线无意中与草悠悠对上，立刻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缩了回去。
草悠悠走到近前，曲起一膝，半蹲下身，对小姑娘笑道：“别怕，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