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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思璃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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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罗裙女闻言抬起了头。阿璃见她容貌娟秀、肤色白润,一双秋水眸中却透着惊恐。
“可,可太后说……若是今夜不得君上临幸,便要以死罪处罚奴婢和奴婢的家人。”
穿红烟裙的女子,声音发着抖,又说了句“求君上垂怜”,跪行至仲奕脚边。
仲奕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倒身后的雕花香炉架,“不要过来!”
即使隔着纱帐,阿璃也能看出仲奕的脸色发白。
她呼了口气,随即凝神摒息,从屏风后悄声绕到两名女子的身后,出手极快地点了二人的穴道。
阿璃扫了眼地上失去知觉的两个人,抬头看向仲奕,“你还好吧?”
一向清雅俊逸的东越仲奕,此时眼神仓皇,一只手压在胸前,微微喘着气,对阿璃费力挤出丝微笑。
以往,阿璃也听过仲奕讲他胸闷窒痛的情景。但今日亲眼所见,她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把身为女子的真相告诉仲奕。
阿璃倒了杯茶,递给仲奕,语带戏谑地说道:“今日我算是见识了,美人哀求着对你投怀送抱,你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仲奕唇畔一丝苦笑,缓缓把茶杯举到嘴边,神色渐渐平和。
阿璃扶起地上的两名女子,把她们并排放至榻上。
“她俩只被我点了穴道,明早前应该能醒来。我看她们也挺怕死的,要不你就让她们告诉太后,就说……就说已经……成事。”面具下,她双颊有些泛红。
仲奕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这种事,岂能轻易瞒过我那位精明的母后?”他无奈地笑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试过骗她,但最后还是被查出来了。”
“查出来后真的杀人了吗?”
“以往最多只是杖责。以性命相威胁,这还是第一次。只因我马上就要大婚……”
“可这种事……怎么能查出来?”
“这还不简单?”仲奕看了眼睡榻,“让宫人看看她们的身子便知。”
阿璃动了动嘴唇,但终究没好意思问出口。她虽然不是什么无知的懵懂少女,但对于男女之事确实知之甚少,弄不明白这种事只要双方都咬定发生过,还能有什么破绽可言?
仲奕看着阿璃的神情,以为她是在担心二女的生死,于是宽慰道:“你也不必担心,我大婚在即,母后不会真的挑这种时候杀人。”
两人重新在茶案旁坐下。
仲奕拿起案上的卷轴,“刚才关于督造弓弩和部署禁卫的事,你还没给我答复。若是你担心身份,我可以让朝中可信的大臣收你为义子。”
“不是我不肯,只是我手头上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最近可能需要离开越州几天。”阿璃讨好地笑着说:“要不,等我办完事,我们再商量?”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阿璃摆了摆手,“不用,只是些杂事。你就专心迎娶你的王后吧!”
她思忖了片刻,又说:“另外,有件事,我觉得你还是知道比较好。”
“什么事?”
阿璃把玩着案上的玉盏,一面缓缓说道:“风青遥跟普通王侯家的女子不同。她和风延羲的母亲,其实是暗夷人,而且,他俩还在暗夷住过许多年。”
仲奕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垂目沉吟片刻,又抬眼笑道:“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他兄妹二人皆容貌出众。”仲奕打趣道,“你们暗夷不是盛产美女吗?想来,他们的母亲应是绝色美人。”
阿璃十分配合地“哈”了一声,然后半眯着眼睛问仲奕:“你何时对美女感兴趣了?要不要我把榻上的两位弄醒了陪你?”
仲奕忙收起玩笑神色,“我是说难怪风延羲行事不同于一般的世家子弟。”
阿璃撇了下嘴,“他这个人满口假话,为一己私欲可以凡事不择手段,确是不同于一般人。”
仲奕正要开口解释,阿璃却口气严肃地继续说道:“仲奕,之前我曾想过,你和风青遥或许也能过上相敬如宾的日子。毕竟,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世上唯一有机会给你幸福的女子。可刚才听太后的语气,似乎东越和陈国也迟早有反目的一天。所以,我告诉你青遥的身世,让你有一个在必要时可以要挟她的把柄。在东越和北燕也许不同,但在陈国,暗夷族人的地位比普通奴仆还要低贱。她母亲的身份,我猜,知道的人很少。将来如果她做出伤害你的事,你可以以此为由,让陈王废去她的公主身份。”
仲奕盯着阿璃,神色凝重起来,“阿离,我从不认为暗夷族人身份低贱。”
阿璃拍了下仲奕的手臂,“我知道,我们暗夷人身份高贵!我只是让你用作借口,在不得已的时候来牵制风家兄妹而已。风延均曾说过,青遥和她哥哥都是自小便懂得利用他人,你多份小心终归是没错。再说,对付像风延羲那种不择手段的人,我们也不必讲什么道义!”
仲奕的表情和缓下来,“你说风延羲凡事不择手段,可我看你倒和他挺像的。”
仲奕的这句玩笑之言,莫名地让阿璃怔忡了一瞬。
她笑了笑说:“是又如何?为了仲奕你,我确实可以凡事不择手段。”
仲奕凝视着眼前这张被面具遮去了三分之二的面孔。那双望向自己的、黑白分明的眼眸,目光一如十二年前初遇时的清澈专注,却又多了些自己亦读不懂的东西……
阿璃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一条缝,贴过去细听了会儿,转头说道:“好像没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她朝床榻努了努嘴,“美人就留给你处理了。太后实在要罚的话,我去帮你把她们劫出来就是了。反正也不是我第一次劫走你的女人了。”
“阿离,”仲奕突然伸手握住了阿璃的手臂,抬头看着她,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嗯?”阿璃疑惑地看着仲奕。
仲奕缓缓地松开了手,垂目低声说道:“明日我就要搬回紫清殿,准备大婚了。”
八年前他离开宛城的前一晚,也曾用过同样的口吻对阿璃说过:“明日我就要以东越太子的身份,返回越州了。”
那晚东郊庄园外的树林里静谧无声,月光轻柔地抚慰着两个紧紧相拥的少年。阿璃那时悲伤地想着,从今往后,我便是孤身一人了……
她吸了口气,笑道:“又不是让你娶个丑女,看在两国结盟的份上,你至少也该装得高兴些。再说,将来也许就如你母后所说,一旦青遥有了孩子,便会一心一意地站到你那边。”
仲奕抬眼看着阿璃,唇角慢慢弯出一道略显苦涩的弧度。
窗外夜色浓重,这一刻,似乎连空气也变得暗沉起来。
                        

☆、只恐夜深花睡去 (一)

东越国君的大婚在三日后如期举行。
原本因为和北燕的战事、结盟的压力,婚事各项细节准备得仓促。幸而,这场婚礼原本在半年多前就预备过一次,置办下的物品都原封不动地存着,所以在极短的时间中,也能极尽奢华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整个越州城,张灯结彩,从西亭驿站到王宫以花果铺路,遍地芳香。茶坊酒肆间,雕车竞驻、箫鼓喧腾,罗绮飘香中,是满城的闹热。
阿璃换回了女装,站在街边的一处阁楼之上,目送着华丽的凤辇,在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的簇拥下,缓缓驶向王宫。
姻缘天定,或许,果真有它的道理。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风青遥依旧还是成了东越仲奕的新娘。从此以后,不管他们心意如何,终究还是会被名份绑到一起,成为世人眼中密不可分的夫妻。
迎亲队伍中的最后一人也慢慢走入王宫城门,街上的人群却没有立刻散去。小孩子们哄抢着地上的红包、果子等物,大人们则热闹地议论着:
“希望青遥公主早点生下王子才好。”
“对啊,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说君上……咳……”
“跟陈国一结盟,对付北燕就不用愁了!”
“就是!我们也不用老是提心吊胆,想着离乡背井地搬去陈国。”
“听说啊,青遥公主的嫁妆里有不少稀世珍宝,什么夜光杯啊、结绿玉啊,而且,可不只一件,都是用白玉玛瑙的箱子好几十件地装着呢。”
“那还用说!富甲扶风侯,女儿的嫁妆自然薄不了!”
“不过啊,我听说,公主的嫁妆大部分是陈王和她哥哥江陵侯准备的。”
“是啊,听说公主的同母兄长,就是刚被封作江陵侯的延羲公子,财力不输给他父亲呢。”
“江陵侯就是刚才骑马行在凤辇前面的红衣公子吗?长得好生英俊……”
直到夜幕降临,都城中的喧哗才渐渐弱了下去。
阿璃独自穿行于人群之中,耳边萦绕着热闹沸腾的议论和欢笑声,却觉得十分孤单。
仿佛就在昨日,她和仲奕还只是幼稚懵懂的少年,转眼间竟已长大成人,谈婚论嫁、娶妻生子……
从今以后,她是否就真是孤身一人了?
~~~~~~
子夜时分,凉风习习,阿璃来到约好的地方,倚在一株树下,垂首静候着。
溶溶月色之中,一袭颀长的身影若如月影流光,姿态潇洒地落到她的面前。
阿璃扬起头,冷清清地问了句:“拿来了吗?”
延羲穿着一身红色的吉服,像是刚刚从婚宴上过来。
“快两个月没见,你就没有别的事想问我?”
阿璃站直身子,不耐烦地说:“我能问你什么?你答应过我的事,难道想反悔不成?”
延羲慢慢敛了笑意,“蛊毒发作过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
扶风侯命自己行刺仲奕,让这场婚事无法完成。如今婚礼既成,想必侯爷很快便会收到消息,明白自己选择了对他的背叛……
延羲盯着阿璃,“你还没告诉我,为何突然决定答应我的提议?又为何来到了东越国?”
阿璃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已经说了,交易就是交易,何必非要追究原因?总之你得到你想要的就行。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替你办到,而你也要履行诺言!”
“你答应替我办的事,可有个期限?”
阿璃咬了咬嘴唇,“你想什么时候?”
“自然是越快越好。”
阿璃低头想了想,说:“这样吧,等南北的战事稍缓……”
“谁知道这场仗会打多久?”延羲猝然打断了她,“三个月。三个月后,你跟我一同启程返回陈国。”
三个月……仲奕可有足够的时间部署王宫的禁卫防御?
“六个月。”阿璃的目光坚决。
“三个月。我与父亲已经完全决裂,他久不得你的消息,最后一定会猜到你我联手,加强东郊密室的防卫。三个月已是我能等待的最大极限。”
“三个月的时间,够你篡夺东越王位吗?”阿璃语带嘲讽。
延羲挑着眉,“东越王位?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对东越王位感兴趣?”
“这难道不是你的计划?”
“那是在慕容煜出兵攻打东越之前的计划。”
阿璃一脸的不信,“你没骗我?”
延羲轻笑了声,眼底浮起一丝寒冷又略带戏谑的神情,“既不信我,当初何必逼我立下誓言?如今又何必与我交易?”
阿璃垂眸思忖了片刻,问延羲:“你手下可有功夫不错的护卫?”
扶风侯有了刺杀仲奕的念头,即便是自己不做,他还会再次派别人来。如果自己不在越州,那仲奕身边必须要有个得力的暗卫才行。
延羲研究着阿璃的神情,却看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他伸出双手,缓缓击掌三次。
四条人影刹那间从隐蔽的黑暗处跃身而出,皆作黑衣装扮,为首一人,身形看似女子,朝延羲行了一礼。
延羲做了个手势,四人又瞬间消失于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延羲说:“为首的名叫蘅芜,武功不在你之下。”
“你的暗卫?”
“嗯。”
“你如今封了侯,身份尊贵,出门也需暗卫随行左右了?”
“上一次,因我一时疏忽,差点死在你手上。我生平,从不犯同样的错误两次。”
阿璃避开延羲的目光,呼了口气说:“好吧,我答应你,三个月后随你回陈国,盗取女娲神石。不过到时候,你要把蘅芜借给我一下。”
延羲犹疑一瞬,“好。三个月,我可以等。”
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抛给阿璃,“这是蒙卞以我的心头精血炼制而成的,一颗便能解你一次的蛊毒。瓶里只有三颗,你最好省着点用,用完了,就尽早回来找我。”
阿璃接过瓷瓶,“怎么只有三颗?我有急事要离开越州几天,三颗恐怕不够。”
“只有三颗,要不要随你。”
阿璃悻悻地收起瓷瓶,有些恶毒地寻思着,下次一定找机会吸干了延羲的血……
她忽又想到了什么,问道:“蒙卞现在在帮你做事?我听说你向陈王求封了暗夷,这又是为了什么?”
延羲没有回答阿璃的问题,抬眼看了她一会儿,说:“来东越之前,我又回了趟暗夷。沃朗还向我打听你的消息……”他朝阿璃走近了一步,语气中有些不确定的低缓,“下一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阿璃的眼神却猛然变得紧迫,“风延羲,你若敢利用我弟弟来成就你自己的野心,我绝不会放过你。”
延羲瞳孔冷缩,“你放心,别人不愿做的事,我强迫不了。”
阿璃哼了声,转身一个纵跃,消失于密林之中。
延羲立在原地良久,皎洁的月光投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在夜风中孤独地停伫着。
“蘅芜,”他转身吩咐着,“你跟上去,看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顿了顿,补充道:“她坐骑的速度很快,你看清方向后,提前通知沿途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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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祁州,已经有了深秋的寒意。
祁州城外的祁山脚下,旌旗招展。沿着河流处的旷野之上,密密层层的扎着营帐。
营帐外围出的一片空地之上,骑兵步卒正各自操练着,兵甲军刃的铿锵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呜呜的号角声,一队人马从南面疾驰而来。行在最前面的一人,胯下一匹高大神骏的黑马,速度极快,将队伍中的其他人远远抛于身后。马背上的人,银盔银甲、气势轩昂,深蓝大氅在风中肆意地张扬着。
“大将军!”
“大将军回营了!”
空地上的众官兵们停止操练,整顿衣甲,躬身而立。
领头的一名军官抽刀驻地,单膝跪倒于刚刚行至营前的慕容煜面前,“恭迎大将军回营!”
慕容煜翻身下马,拍了把军官的肩膀,“起来吧,小武。”转身将手中的缰绳抛给战战兢兢靠近的马夫,笑道:“不必害怕,追云近日的性子好了不少。”
官兵们左右分立而站,眼神敬畏却又夹杂着几分期盼地望向慕容煜。
慕容煜领着小武朝军营主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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