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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思璃别-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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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奕的呼吸急促起来,“阿离……”
“我知道,”阿璃笑着打断了仲奕,“是我瞎想了,就算你有了王后嫔妃、公主王子,还会像以前一样,跟我把酒扣舷,是不是?”
仲奕沉默了良久,缓缓问道:“那你呢?还会和以前一样吗?”
“当然!”
“那位姑娘,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啊,”阿璃的眉眼里全是甜甜的笑,“是个有点缺心眼的人!有时候觉得他挺有见识的,有时候,又觉得他傻傻的。不过……他对我一直是极好的。而且这次我告诉他,自己是暗夷人、做过奴隶、还杀过人,他都不介意…”
话还没说完,身下的墨翎突然长啸一声,双翼微收,猛地一个旋身。阿璃连忙伸手去搂墨翎的脖子,却迟了一步。
“嗵、嗵”两声,仲奕和阿璃双双落入海中。
阿璃浮出水面,抬头瞪着盘旋空中的黑雕,怒嚷着:“墨翎,你这只臭鸟,居然敢捉弄我们!不要让我抓到你,否则我一定拔光你的毛!”
墨翎神情傲倨,嘎嘎尖叫了几声,完全不把主人的威胁放在眼里,扑了几下翅膀,竟径直飞走了。
阿璃气得直打水面,大骂着“死墨翎”,“臭鸟”。
身后传来仲奕带着笑的声音,“你以前老说墨翎偏心我,今日看来,它对我们倒是一视同仁。”
阿璃转过身,“你看我待会儿怎么教训它!”
仲奕脸上的笑意,在一霎那间,骤然凝固。
阿璃正欲开口相询,忽然意识到什么,伸手朝自己脸上摸去。
触手的,不是冰冷的面具,而是微温的皮肤!一定是刚才落水的一刻,跌落了面具……
月光下,海波潋滟之中,仲奕怔怔地看着阿璃。
清丽娇妍的面孔,跟记忆中那个满脸尘土、脏兮兮的小男孩,依稀有些相似,可又是那么的不同。两道漂亮的新月眉,被海水打湿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黑白分明的双眸依旧目光清澈、却又张皇地躲避着自己的视线。
阿璃结结巴巴地说:“仲奕,我,我,我的面具掉水里了。”
仲奕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猛地潜到水中。
他自幼在海边长大,又酷爱乘船出海,所以水性极好。阿璃虽然也能游水,但只习惯平静无浪的湖泊水池,面对波涛汹涌的大海,她只能对仲奕甘拜下风。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仲奕浮出水面,对阿璃摇了摇头,“对不起,没能找到。”
两人相识相交十二年,早已默契十足,平时极少用“谢谢”、“对不起”这样的客套话。眼下仲奕的一句对不起,让阿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一颗心愈加冰凉,默默地咬唇不语。
她苦苦隐瞒身份,就是怕有朝一日仲奕识破自己的女儿身,从此畏惧疏远,再无法像以往那般相处。
海面上的波涛渐强,仲奕抬头看了眼天色,“又要起风了,我们得赶快游回岸边。”
他慢慢地游到阿璃身边,缓缓伸出了手,“我带着你。”
阿璃迟疑地把手伸向仲奕。
彼此相握的那一刻,两人似乎都松了口气,紧紧地扣住了对方的手指。
仲奕牵着阿璃,潜到水面下,避开了海面上越来越汹涌的风浪。他对这一带的海域很熟悉,很快就辨出海岸的方向,引领着阿璃,配合着波浪的流向和节奏来划水和换气,一点点朝岸边游去。
阿璃精疲力尽地爬上岸,仰面躺在沙滩上,任由延展着的海水、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双腿。
仲奕在阿璃身边坐下。他的样子虽不及阿璃狼狈,散开的长发里也粘了不少沙子和海草。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眼,禁不住都笑了起来。
                        

☆、公主的男人(二)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眼,禁不住都笑了起来。
阿璃调整好呼吸,一面用啸声唤着墨翎,一面对仲奕说:“一会儿它来了,你要帮我教训它!”
仲奕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
阿璃翻身坐起来,“怎么,你不肯帮我?”
仲奕垂下长长的睫毛,“我在想,要不是墨翎捣乱,我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的真容。”
阿璃清了清喉咙,干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过是怕你笑话我……长得像女人。”顿了顿,试探地问:“我这幅模样,是不是真让人觉得像女人?”
仲奕望着阿璃,笑意和缓,“你长得确实很清秀,可你的声音、身形,都不像女子。最重要的是,我并不怕你。比起眼睛,我更愿相信自己的感觉。”
阿璃心头的大石落地,不禁惬意畅快地深吸了几口海风。
墨翎终于扑打着翅膀飞了过来,阿璃一跃而起、扑上前去,扯住黑雕颈下柔软的绒毛,嘴里喃喃地咒骂着:“你这只臭鸟!看我怎么收拾你!”
墨翎想振翅飞逃,却被阿璃抓住了脚趾,无法脱身。
闹腾了一阵,墨翎的羽毛被搅地比主人的头发还凌乱,郁闷地躲到一旁,用喙整理着自己。
仲奕除去衣衫,将其拧干,身上只余内衣,一面对阿璃说:“你也快把湿衣服脱下来。”
阿璃刚才和墨翎打闹,所以并不觉得冷,现在一静下来,被浸湿的衣服裹得全身发凉,嘴上却强笑道:“不用,我内力高强,不觉得冷!”她心想,全靠贴身穿着的刚玉甲衣,才藏住了女子的身形,脱了外袍岂不立马露馅?那日仲奕对着两个美女的惊惶之态还历历在目,说什么也不能以身犯险……
仲奕似要再开口,阿璃抢过话去,问道:“对了,弓弩和禁卫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下去了。郑司空看了你的弓弩图后赞不绝口,反复询问是何人所作。”仲奕微笑着看着阿璃,“上次我问你的事,现在可否回答我了?”
阿璃低头想了想,说:“督造弓弩的事,有能工巧匠就能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我就帮你部署禁卫吧?”
“好,那我封你为禁军统领如何?”
阿璃连忙摆手,“不用,千万别封我官,我跟着帮忙就行。”
仲奕沉吟片刻,“也好。我不逼你。”
阿璃又问:“陈国出兵了吗?”
“嗯。陈国大将郝毕已率领十万大军,由宛城出发。密报上说,他打算从蓼城以西攻入燕国,与东越大军南北夹击北燕。”
“郝毕是陈国名将,当年攻破卫国都城的就是他!”阿璃眼神熠熠,“两军联手,南北夹击,仲奕,这场仗,你们一定会赢!”
虽然仲奕的赢,意味着乌伦他们的败,可毕竟是北燕先攻打的东越,本就理亏,合该不得天佑。再说,就算北燕败了,对乌伦来说也影响不大,大不了辞官卸甲,刚好可以陪自己周游四海……可东越如果亡了,仲奕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仲奕却笑得有些沉重,“我也希望如此。可燕国的慕容煜,不容小觑。将近九年的时间,他从未输过一场战役。”
“可有人曾对我说过,世上哪儿有不打败仗的将军?不过是侥幸而已。”阿璃的眼底闪过一瞬的甜蜜,“这一次,就让那不可一世的战神吃场……”
“……败仗。”
她仓促地结了尾,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仲奕,我突然想起件急事,必须……出去一趟。”
不等仲奕回答,她飞身跃上墨翎,催促着它展翅升空。
慌乱间,她与仲奕的目光交汇了一瞬。
他的眼里,全是探究和担忧,而她的眼中,只有满满的痛。
阿璃趴在墨翎背上,手摁在心口,咬牙说道:“快去西亭驿站……风延羲……”
西亭驿站的东院厢房中,蘅芜身着黑色的夜行装,立于案前。
她淡雅秀气的脸庞上,因为此刻讲着话而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
“……她刚入了城外的树林,就以啸音召来黑雕,向北而行。我星夜追赶,最后还是没能追上。所幸的是,按照公子的吩咐,我派人沿路向北追查,终于在四日后,在祁州城外找到了她。追上她的第二天,阿璃姑娘从城外小镇上的一处客栈出发,步行去了祁山以南的一个名叫八月春谷的地方。我藏身一旁,看见她从清晨到午后,一直独自一人、坐卧于花丛之中。快到申时的时候,来了位年轻男子,此人似乎与阿璃姑娘早就相识,两人在谷中待到日落时分才离开。”
延羲坐于书案之后,神色清冷,“说仔细些。”
“是。那男子大约二十六、七岁,看身形步态,亦是习武之人。他和阿璃姑娘先是说了阵话,因为离得太远,我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只能看出,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亲密。过了会儿,”蘅芜的声音低了些,“他们,在花丛中相拥相吻,时而又交谈几句,一直到酉时,两人才在谷中分别。阿璃姑娘步行回返,那男子带着两匹极上乘的骏马,往相反的方向走。我暗中跟着那男子,想查明他的身份。到了山下,却发现有一队燕国的骑兵在守候着,为首的人称呼那男子为‘大将军’。我远远随在他们身后,直到他们进了祁州城外的燕军大营。”
延羲低头看着案上的玉砚,久久不语。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抬起头,唇角勾着笑,“你做得很好,蘅芜。”
蘅芜垂目抿了下嘴角,“公子过奖。”
这时,屋顶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蘅芜警觉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四下张望着。
一瞬的工夫,屋外又是一声闷响,跟着是兵刃出鞘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几名暗卫拿刀抵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簇拥在门口。
黑袍人长发凌乱,其间夹杂着些许暗黄的沙子,湿嗒嗒地贴在脸上,显得一张原本已无血色的面孔更加苍白。
延羲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抬了下手,“无妨。你们下去吧。”
暗卫们收刀行礼,转身隐于黑暗之中。
黑袍人一手摁着心口,一手撑着门,咬破的嘴角渗出道殷红的血痕。
延羲缓缓走到门口,唇畔依旧噙着笑,眼里却泛起嘲讽神色,“阿璃,你来了。”
阿璃扫了眼延羲身后的蘅芜,没有说话,只紧皱着眉头、咬着嘴唇,额头上冷汗如雨直下。
延羲一动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阿璃,直到她终于支持不住、痛倒在地,才回头对蘅芜说:“你先出去。”
他扶起阿璃,关上房门,把她抱到榻上,再挽起自己左手的衣袖,把手腕送到阿璃嘴边。
阿璃盯着延羲白皙的手腕,似在犹豫着什么。痛楚越来越烈,她双拳紧攥,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却迟迟不肯去咬延羲的手腕。
以往,她对男女之防并不太在意,可现在,自己的嘴唇,似乎只能属于乌伦一人……
延羲的目光越来越冷,嘴角的笑意寸寸褪去。
他狠狠盯了阿璃半晌,断然抽出匕首割破手腕,把伤口贴到阿璃唇上。
鲜红的血汩汩涌出,阿璃颓然地闭上眼,用嘴含住伤口,大口地吸着血。痛意渐渐弱下去,头却越来越重……
等她幽幽转醒时,延羲盘膝坐在榻上的另一边,周身真气盈动,似在疗伤。
阿璃浑身虚脱,颤巍巍地坐起身来。
延羲缓缓睁开眼,收起真气,冷冷地说:“以后来找我,最好先换身干净衣服。”
阿璃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袍上全是昨夜从海滩上带来的沙子,浑身上下一股海腥味,凌乱散在胸前的头发也是蓬乱肮脏。
“一会儿我把床榻收拾干净。”她的声音低沉暗哑。
延羲皱起眉,“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随即又反应过来,问道:“你昨夜扮作魍离去做什么了?”
“跟你没关系。”阿璃翻身下榻。
“你那个好人家的情郎,”延羲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倒是个人物。竟能让你背叛我那富甲天下的父亲,甘愿受尽蛊毒之苦。”
阿璃转过身,“你无聊的话,就多操心一下跟我的交易。我助你盗取女娲石,你就要保我一世自由,我可不想每次蛊毒发作,都要满天下地找你!”
延羲抬眼看着阿璃,似笑非笑地说:“你若一直留在我身边,又何需满天下地找我?”
阿璃弯起嘴角,语气讥讽,“要我从一个侯爷身边,换到另一个侯爷身边,算什么自由?”
门外一阵敲门声,“侯爷,金三来了。”
延羲下了榻,穿上外袍,伸手在阿璃的锁骨处拂了一下,“你留在这里等我。”
阿璃摸了摸颈下,怒道:“你干嘛解我的穴!”她刻意封住的天突穴被延羲解开,即刻恢复了女子的声音。
“我不想留个男人在我房间。”延羲头也没回,径直推门而出。
                        

☆、公主的男人 (三)

过了会儿,敲门声又起,换上了裙装的蘅芜,领着几名侍女,手捧着衣物、妆盒镜奁等物,走进了屋。
“阿璃姑娘,”蘅芜敛衽一礼,“公子让我来服侍你梳洗。”
阿璃摆了摆手,“不用,我一会儿就走。”昨夜突然离开,仲奕现在一定很担心……
蘅芜扫了眼床榻,“姑娘的衣服粘有沙土,不如先让人整理干净,再换回来?”
浑身沙子的感觉确实不太舒服,阿璃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你们把衣服放下,我自己换就好。”蘅芜依言领着众人退下。
阿璃脱下黑色的外袍,除下刚玉甲,再一圈圈解开裹胸的白布,发现每层衣物中居然都夹着海沙,不禁暗自敬畏着大海的威力无边,又一时心生恶念,走到延羲的书案前,把沙子尽数掸落到他的笔砚书帛中。
换上蘅芜送来的衣裙,阿璃站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低领的白色烟罗纱裙,露出一截霞影纱绛色胸衣,逶迤拖于身后的裙摆和披纱上皆点缀着精致的梅花图案。
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很好看……如果乌伦看到自己这副装扮,会不会……
阿璃想起乌伦炽热缠绵的吻,羞怯地捂住了脸。
蘅芜领着侍女们再次进屋,将阿璃的外袍和睡榻上的床褥收拾了下去。
蘅芜让阿璃在铜镜前坐下,先用篦子梳理出头发里的沙子,然后又用白芷刨花水将一头青丝抿得光润芬芳。
等侍女们退出门后,阿璃微侧过头,问蘅芜:“昨晚我见过你。你是风延羲的暗卫?怎么又作侍女装扮?”
蘅芜淡淡地说:“公子需要我作什么,我就是什么。”
阿璃从铜镜中观察着蘅芜的神情,问道:“你有求于他?”
蘅芜沉默了一瞬,说:“公子是我的恩人,我唯一所求,就是能有机会回报他。”
阿璃咳了声,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蘅芜拿来一支缀着南珠链的羊脂玉簪,准备挽上发髻,却被阿璃制止住:“不用麻烦了,待会儿我的袍子送回来,还得换回男装。”
屋门被轻轻推开,延羲站在门口,目光缓缓移到阿璃身上。
“公子。”蘅芜行礼道。
延羲走到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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