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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爱上我这样的男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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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却没有想到粱静也会是《青年志愿者协会》的会员,我也不知道她原来每个月都要去陕西周边的贫困山区去看那里的孩子,还给他们义务讲课。我更不知道她还资助了好几个小孩子上学。原来我上次在校园里看到的那几封山区的孩子写来的感谢信里所谓的姐姐就是粱静。
在去山羊县的公交车上我和粱静不期而遇,粱静说她以为我回家后不会再来了,我说:“我还有很多心愿未了,怎么可能不来呢?”我给粱静讲了我回到家里发生的许多事情,听的粱静嗔目结舌,呆呆不语。汽车从早城一直开到了中午,将我们扔到一个山脚下面,然后就回去了。我们徒步顺着山上的羊肠小道走了大约有十几里的山路,直到傍晚才来到了一个小村庄,刚到村口,早有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孩子潮水一样涌了过来,土匪一样翻开我们的背包将包里本就准备捐给他们的衣物和食品一轰就抢个精光。
我很惊诧为什么这些孩子们不能像电视里一样排着队等我们给他们一个一个发呢,为什么要抢呢?反正这些东西他们人人都是有份的。接待我们的是一个满脸褶皱,皮肤黝黑,戴着一顶藏蓝色帽子,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藏蓝色中山装,上衣胸前的口袋上还别着一支钢笔,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人一来,就拉住我们队伍里一个个子挺高的男孩的手,一边用力的甩一边用夹杂着陕北口音的普通话说:“欢迎,欢迎,欢迎你们再来我们这里做客。”
粱静悄悄的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这个村里所有孩子的所有课程的强老师。强书记打完招呼,又一个大步跨过来,拉住粱静的手,笑呵呵的说:“粱老师你好啊!你走了村里的娃就天天念叨你哩!天天跑到我屋里来问他们梁老师再啥时候来哩?我突然看见强老师右手的虎口处裂了好长好长的一条口子,殷红的血啧里夹杂着白色粉笔的尘屑。我知道这种伤口是被冻裂的,而冻裂的伤口又被粉笔的灰尘腐蚀和感染了。
我心里不禁一酸。心想下次来一定要给强书记带一些药,粱静抿着嘴只是笑,等强书记说完了,粱静对强书记说:“我今天带了个我的朋友来,我这个朋友很想到咱们老乡家里去看看,你能给安排一下吗?”强书记忙说:“行,行行,没问题。欢迎参观。”说话间,刚抢了衣物食品的孩子将抢的东西放回到家里以后,又跑了回来,一个个或抱住粱静的腿,或拉着粱静的手,或拽着梁静的衣服又蹦又跳,唧唧喳喳闹个不停。
强书记说要安排我们吃饭,但是我们队伍里刚和书记握过手的那个男孩却用命令的口吻告诉我们说:“晚饭一会儿集中一起吃,每人两个烧饼,一根火腿肠和一瓶矿泉水。”还说:“这里的老乡家里都很困难,我们去到老乡家里慰问的时候千万不能吃老乡家的东西。”
如果我不来这个地方,我是不会想到解放都半个多世纪了,我们的国家居然还会有这么穷的地方。说这种话我或许有些忘本,我很小的时候也是在农村里长大的,只不过我已经忘记了小时候老家的艰苦罢了。
当天晚上我和粱静到她一个叫强娃的学生家里去做家访,强娃家住的是窑洞,屋子里黑洞洞的,一进门右手边是一张长方形的土炕,和小时侯我外婆家的那张土炕一模一样,我小时侯经常爬在炕上扒在窗户上朝外面看,看我妈有没有从大门里进来,我妈每次从城里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很多水果糖和麻花。炕一边的墙上贴着些剪纸和年画。炕尾是一个用土砖盘起来的灶台,灶台上搭着一只很大很大的铁锅,灶台下面是一个风箱和一些柴禾。小时侯外婆作饭的时候,我总是抢着拉风箱,我拉风箱的时候很卖力,常常能把一锅搅团烧的黑糊糊的焦在锅里。灶台对面是一张用几个土砖架起来的擀面的案板,案板边上是一个橱柜。屋里也没有拉电,只点着一盏只有一点星亮的煤油灯,劣质的煤油气味很是刺鼻,煤油灯的烟雾也很大,不一会儿我和粱静的鼻孔就黑了。
看着强娃家,我不由就想起了我小时侯,我三四岁的时候,我外婆家也是住在窑洞里,那时候还没有通上电,点的煤油灯,我还经常趴在煤油灯底下给我外婆穿针引线呢,我小时侯眼睛很亮,一下就能把线穿到针眼里去。有时侯煤油灯一闪一闪的,我就用外婆的绣花针挑一挑灯腥,灯就不闪了。而外婆在煤油灯底下能做一夜的针线,直到天麻麻亮了,才吹了灯睡觉。
我外婆很年轻的时侯就没了我外公,守寡之后一直都没有再嫁人,很多年来外婆都是靠着煤油灯和针线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的。不过现在我外婆早已经住进了一砖到顶的大瓦房里,还看上了电视。强娃的妈妈喂完猪以后就和我们盘腿坐在炕上开始聊天,强娃的妈妈说:“又麻烦你们从城里跑来看我们,你看我们家里啥也没有,只能给你们倒两碗白开水。”
强娃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忙给也坐在床上的强娃的两个姐姐使了个眼色,两个丫头才慌忙跳下床去,一个往灶火眼里添玉米杆杆,一个拿马勺从水缸里往锅里舀水。粱静忙说不用了,说着跟着从炕上跳下去,将两个丫头死命的拉回到了炕上,然后对强娃的妈妈也用陕西的方言说道:“我们来了又不是一次两次咧,你这么客气的做啥呢嘛?强娃他爸又不在家,你们家里吃水也不容易。”
我问粱静:“那强娃的爸爸到那里去了?”粱静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强娃的妈妈说:“强娃他爸以前到石料场里背石头哩,前年让石头把腿砸了,现在到城里头给人看大门哩。”我点点头,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们家的地谁种呀?”强娃的妈妈说:“我们不种地了。”我有点诧异,又问道:“为什么呀?农民不是都种地吗?”强娃的妈妈说:“现在种地还不如出去到城里打工呢,村里年轻人基本都出去了。”
那天晚上我和粱静,还有强娃的妈妈我们居然就聊了一夜,那一晚我了解到了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这里因为天旱缺水,村里的地已经基本上没有人种了,男人们都到附近的煤矿和石料厂去背煤和采石头去了,女人们就在家里喂个猪,养个鸡,再照看孩子。孩子稍微大一点也都跟着往城里涌,因为没有文化都只能在城里干一些力气活,或者给别人当学徒。
强娃的妈妈说强娃的一个姐姐在城里一家美发店里当学徒,每个月都给家里寄几百块钱回来。我一听美发店,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立刻就闪现出那些城市的拐角里一到晚上就闪烁着粉色糜红的洗头房。强娃的妈妈还说其实他们家里已经不错了,村里还有男人死在小煤窑上的,人家随便赔点钱就了事了,女人没办法,就带着几个娃到城里一边拾垃圾一边要饭吃去了。
第二天,我跟着粱静当了一天的乡村义务教师,下午,在一节体育课上,粱静和一群孩子在满是黄土的操场上玩老鹰捉小鸡,强娃当老鹰,粱静当鸡妈妈,一群孩子躲在粱静的屁股后面排成了一列长队当鸡娃子,像一列火车一样,车头往哪里摆他们就跟着往哪里摆。我站在一边手遮着太阳静静的当着观众,粱静喊了我几次,我都摇了摇手。小孩子们玩的很卖力,踏的地上的黄土都遮住了太阳,真的就像一群小鸡一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所谓的学校不过就是三间又破又旧的平房,房子的墙上还用白色的石灰粉涂写着一些宣传计划生育的口号。操场上孤零零的飘扬着一面五星红旗。这真的和我的大学校园有着天壤之别,我突然就开始为我过去虚度的时光和碌碌无为感到一阵羞耻和惭愧。我觉得我应该为我的过去做一些补偿。
我突然决定要留下来。
我要在这一片远离人群和闹市的地方守侯我的灵魂。


☆、绝处逢情

人生有苦也有甜,故事有真也有假。一个故事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就是一个故事。
那一天傍晚,我和粱静顺着田埂上的小路一直朝前走,我本以为我说我要留下来,粱静会很惊讶,但是粱静却很平静,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淡淡的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我心里骤然一凉,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我在粱静的心目中原来真的是这么无足轻重。所以我一时也没了言语,就这么和粱静肩并着肩顺着田间的小道默默的朝前走,一直走到了一个悬崖尽头。我看着粱静勉强的笑了笑,说:“没有路了,这条小路的尽头原来是一个悬崖。”
粱静两只眼睛突然很是温柔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似撞了一只小鹿,扑通扑通直是乱跳,我笑了笑,又开玩笑的说:“不敢再看了,姐姐,前面是悬崖,再看我会害羞的从这里跳下去的。”
粱静看着我说:“前面是一条已经没有退路的悬崖,你真的决定要留下来吗?”我点了点头,说:“嗯,我要留下来,我要在这里洗涤我的灵魂,我要在这里涅槃重生。”粱静看着我,两只眼睛就像两条毒蛇的腥子,让我不敢正视。
粱静说:“那你就留下吧!我反正是要回去的。”我眼睛闪躲着看了她一眼,若有所失的哦了一声。粱静依旧看着我,诡秘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背着手边往回走,边说道:“不过我回去后会对所有的朋友说:‘我的男朋友在山羊县里当老师。”
我一怔,恍如是在梦里。半张着嘴痴呆呆的看着粱静的背影,一口真气提在嗓子眼里,出,出不来,咽,咽不下去。粱静转过身又看着傻愣愣的我,抿着嘴扑哧一笑,突然走上前来在我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然后一甩马尾扬着头,像戏里的九品芝麻官一样,背着双手,故意撇着大大的外八字步,屁股一扭一扭的朝着来时的路上一颠一颠的往回走。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直感觉天旋地转,晕晕沉沉,恍恍忽忽,仿佛身在梦里。直到粱静又回过头来朝我喊了一声,我才意识到我终于在悬崖边上又找回了我自己。
那一刻,我百感交集,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将出来。我转过身双膝跪倒在悬崖边上,闭着眼睛,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磕一个头,就说一声谢谢。粱静又跑回来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我一巴掌,撅着嘴说:“傻蛋!你干吗呢?”我说:“我给这悬崖,给这里的山神土地,给这里过往的天地神灵磕头起誓呢!”粱静说:“起什么誓?”我说:“我要让他们做个见证,我这一生一世都会对你好,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如果我有负誓言就从这个悬崖上跳下去。”
我是一个说慌说成了习惯的人,很多时候,我就是靠一个又一个让别人听起来云山雾罩的谎言来维系着我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和卑微的颜面。不过女人却是很奇怪的,有时侯她们明明知道男人说的是谎话,但是她们却还是愿意傻呵呵的将男人的谎话当作真话来听。
粱静听了我的话,当时就感动的不行了,搂着我的脖子就趴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嗅着粱静头发上的香水味道,才意识到我刚才说那一番话真的字字都是发自肺腑。


☆、涅槃再生

我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再说谎,但是我知道,每一个谎言其实都是一个辛酸的故事。
我是真的就留在了这个小山村里。粱静他们走的时候,对强老师和送行的老乡们开玩笑说:“我们的这个同学在城里好日子过腻味了,想留在村里过几天清苦的日子。我们就把他交给你们了,让你们这里的骡子呀马呀都歇了吧,你们随便使唤他,千万别客气。”说的强老师和老乡们一阵哈哈大笑。
我来山羊县的时候没有带牙具和洗漱的用品。粱静走的时候将她的牙刷牙膏,毛巾,甚至洗面奶都留给了我。我听人说过,说是要想试探一个人真的是不是喜欢你,就看他或者她愿不愿意和你共用一根牙刷。那一天,我突然就有了想和粱静过一辈子的冲动,我是哭着和强老师还有一群小孩子将粱静他们送到山下去的。粱静没有哭,但是我却能从她红红的眼圈里看出其实她也很难过。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从女孩的眼睛里看出来,在这个世界上原来也会有一个女孩为我而难过。
我和强老师一起住在学校的一个单人宿舍里,强老师写的一笔好字,当他知道我也写毛笔字,而且写的还非常好的时候,惊叹的看着我,半晌无语。然后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说:“好,好,好,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不简单。”
听到这话,我心里其实是很难受的。强老师五十多岁,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没有媳妇,没有孩子,这让我对他的身世和来历充满了好奇。后来听老乡说强书记居然是西安人,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和一群戴着眼镜的大学生插队插到了这来,后来娶了一个当地的媳妇,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强老师文武双全,是村里最有文化和最有能耐的人,村里的各种农活,甚至木工,瓦工,阴阳,把病号脉,几乎就没有他不会的。强老师还会拉二胡和吹笛子,山村里孩子们的音乐课,就是听强书记用二胡拉《万马奔腾》和《二泉映月》,用笛子吹《放牛娃》和《小二郎》。我第一天去给孩子们上课,全班居然就只来了两个学生,其中一个刚来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被他妈妈又从窗户外面喊了回去。孩子听到喊声,便电一样的往教室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对我说:“老师,我妈叫我给猪拨草去哩,等我拨完了猪草,我再来上课。”还剩下一个小孩子,看起来至多也就六七岁,穿着一件我们捐的运动衣,衣服套在身上大的像一件袍子。孩子看起来傻傻的,呆呆的。我真怀疑是不是他们的家人嫌带着他劳动太操心,索性就放到我这里来了,把我这里当托儿所了。我登觉就像被人临头浇了一盆冷水,呆呆的站在讲台上和那个傻傻的似乎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孩眼对着眼互相看了一节课。
下课后,我去隔壁班上找强老师,却发现强老师的班上零零星星也就五六个人,强老师也不知去向。我问其中一个叫康康的男孩说:“你们的强老师到那里去了?”康康和其他几个孩子叫喳喳的喊道:“我们强老师帮我们班同学家里干活去了。”我问:“到谁家里去了,你们知道吗?”一个女孩抢着说:“这就不知道,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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