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郞,我们不约-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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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何方，所以索性留在这府中。”
碧露见姐姐已经开口，她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侯爷，奴婢也要留在侯府中，既然侯爷和姐姐都不会离开侯府，那么我也不会离开的。”
除了一部分离开的人，宁瑄见跪在地上的一堆人，他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既为他们的忠诚而感动，但是同时也有一丝无奈，最终他苦笑着说道：“你们这又是何必呢，明明跟着我可能有性命之忧，却还是要跟在我这个落寞的侯爷身边，这件事情还希望你们能够多多考虑。”
“侯爷，我们已经考虑过了，这就是我们的答案。”吴辉抬头对宁瑄说道，同时声音显得铿锵有力，他的脸上毫无惧意，十分认真的说道，“我们誓死都会追随侯爷的，因为这样做也会让我们感到心安，这些年来我们在侯府的日子过的十分顺畅，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对侯爷应该有一颗感恩的心才对，所以这个时候不能单独让侯爷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听了这番肺腑之言，宁瑄很是感动，但是不忍心连累府中的这些人，他来到碧瑶和碧露身边劝道：“如今你们伺候的小姐已经离开，现在府中已经不需要你们伺候了，拿着银两赶快从我眼前消失。”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番狠厉，碧瑶眼中噙着泪水，她知道这是侯爷故意在逼着她们离开，所以也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拉住碧露的手说：“妹妹，咱们现在就离开侯府。”
碧露本想再多说几句话，但是看见姐姐的脸色有些难看，而且侯爷的神情也变得很是决绝，于是便跟在姐姐的身后。
她们从侯府里面离开之后，碧露这才对她说道：“姐姐，咱们应该放弃侯府和侯爷的，就算小姐现在已经走了，但是咱们还是应该留在那里。”
碧瑶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才对她说道：“不是我不想留在那里，而是你看懂了侯爷的意思了吗？是侯爷希望我们离开的，所以我才会对你说这样的话，咱们在外面说不定还能起到其他的作用呢。”
碧露一听姐姐的这句话有道理，于是也没有反驳，只是和她走出了侯府，不过碧露的心此刻非常难受，现在侯府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也不知道柳青寰那边的情况如何，只有柳青寰和陛下找到了王将军，事情才会对他们有利。
关于这点她只能默默的祈祷，希望事情能够顺着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否则侯爷的下场可能会十分的糟糕。
此刻偌大的侯府变得空荡荡的，宁瑄见大部分的人已经被他“请”出了侯府，顿时觉得稍微放松起来，他看着仍然留在府中的吴辉、桃夏，以及一些侍卫，便柔声对他们说：“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太后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现在把一些信函都烧掉吧，那些东西不能被文佳太后发现。”
他所做的也只有这些，尽量不让太多的人牵连进来才对，宁瑄处理完这些信函之后，忽然间桃夏急匆匆的走进来对他说道：“侯爷，门外好像围了许多人。”
都到了这个时候，宁瑄已经能猜到外面就是文佳太后的人，毕竟到了这种时候，禁军和京都里面的守军都掌握在这个女人的手中，再加上陛下一失踪，她也是到了该对他下手的时候。
“勿慌，我出去瞧瞧。”宁瑄从容淡定的朝着屋外走去。
侯府内剩余的侍卫本想抵抗一番，宁瑄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他不想再有任何人伤亡。环顾四周，偌大的侯府如今零零散散，几代人的经营换来今日的萧瑟，没想到侯府内也会遇到今日这种光景。
外面的人继续围着，而宁瑄的神情淡定从容，他整理有些凌乱的袍子，不慌不忙的取下横在大门的门栓，静静地走出门外，一如平素出府那般。
“你们可以向苏皓月交差了。”他从容走入一干追捕的人群中。
“大胆，居然直呼太后名字。”林公公站在那群人的前面，伸出兰花指，直指他的鼻尖，“今儿我可是带着太后的旨意来的，侯爷你还是和杂家走一趟吧，据说侯爷和乱党有勾结，这件事情还需要进一步查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宁瑄回答的十分淡漠，仿佛看穿了生死一般。
这话刚说完，只见一排排明晃晃的刀抵上他的脖颈间，几个人上前就要驾着他而行，宁瑄冷讽道：“我自己有脚会走，不劳烦诸位。”他负手而行，每一步都迈的如此坚定，瘦削的影子在光影中被拉得很长。
吴辉见他们这么对待宁瑄，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冲上前去，硬是闯到他的身边，想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林公公斜睨吴辉一眼道：“把里面那群人也带走。”
“一人做事一人当，放过他们。”宁瑄厉声道，他不想身边的人有任何伤害。
林公公捂脸而笑：“哟，侯爷，这还得听凭太后做主，您自己都是阶下囚了还是省省吧。”
第五十二章 阶下囚
宁瑄似乎明白了，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话都不管用了，不过他觉得还有一丝希望，就算自己丢掉了性命，但是事情只要能够按照最开始的那样发展，他就觉得没有任何遗憾了。
侯府的人被一一带了出去，而林公公不会就这样放过侯府，所以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进屋搜一搜，看能不能翻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因为太后喜欢这些稍微有价值一点的东西，这样会博得太后的欢心。
宁瑄和侯府其他人被关在不同的地方，他也不知道那些仆从们被关在哪里，只是希望他们能够拥有稍微好点的结局，至少不会像他一般命归黄泉。
但是在这些人中，吴辉对左右押送他的人说道：“要送也把我送到侯爷身边，就算我求你们呢。”
押送的人对他说道：“你家侯爷去天牢，难道你也愿意跟随吗？”
吴辉看了那人一眼，坦荡而无畏的说：“别说是天牢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陪着侯爷一起去。”
也许因为吴辉的这番话，所以押送的人特意让他也去了天牢，从而和宁瑄得以关在一起，不过宁瑄对于他这个选择很是无奈。
“天牢这地方，进去了就很难再出去了，如果你关在普通的牢房，会比关在这里好许多，至少有一丝活着的希望。”宁瑄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叹息。
吴辉笑了一声说道：“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能够陪在侯爷身边，我就觉得足够了。”
这时候的天牢已经关押了许多人，都是平素拥护陆翊菲的臣子，众人见宁瑄也入了牢狱中不禁叹息着。
不一会儿狱卒丢进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剧烈咳嗽，精神恍惚的似乎病入膏肓。
“萧大人。”宁瑄站起身看向老者那边，不过因为天牢里面隔着门段，所以他没能走过去。
萧柯虚弱的抬起头，“锦安侯，没想到我们在天牢相会。”余处又是一阵猛咳，湿冷的牢房没有药物，没有棉被，他不知道如何撑得过去，“但愿陛下已经平安，我等死而无憾。”
暗无天日的天牢，与宁瑄的一袭白衣格格不入，他靠在墙壁上，眼眸中是希望的光芒，只要王睿带着军队入国都，就会有转机，他们还不算输，不过萧柯的情形看上去不太好。
天牢分不出白天与黑夜，狭窄的巷道点着粗劣的烛火，那微光很是暗淡，只听见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待到走进看清来人的身影，肥胖的身子微微扭动，缓缓伸出的兰花指让人觉得恶心。
“哟，几位大人真是好兴致，牢房之中都聊得如此畅快。”林公公不怀好意的笑道，他嫌牢房气味太难闻，掏出手绢盖住鼻子，“太后口谕，你们要好好招待锦安侯和这位萧大人。”
“是，是。”一边的狱卒点头哈腰说道。
“放过萧大人，有什么冲我来。”宁瑄的眼神仿佛要把林公公撕碎，萧大人身体不好哪里还受得起折腾。
吴辉急着抢说道：“不，冲着我来。”
他想到侯爷身体才恢复，自己皮粗肉厚不怕刑罚，更何况宁瑄是千金之躯，不能受到这般对待。
“不要慌，你们都有机会，一个个来。”林公公笑得更加欢，“杂家还是第一次遇见，争先恐后受刑的，你们先在都是阶下囚，有的是机会收拾你们。”
这时候，左右两边的狱卒打开牢门，拖拽着宁瑄就往外走，其中一个有良心的狱卒小声说道：“侯爷，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奉旨行事。”
宁瑄被牢牢绑在木桩上，一根蘸了盐水的藤编狠狠向他挥来，沉闷的鞭子声响让牢房更加阴深恐怖，一阵鞭子下去，浑身都是蚀骨般的疼痛，身体仿佛要被痛苦抽空一般，他仍然紧咬唇齿不吭声，默默承受这般酷刑。
“你们放过侯爷。”吴辉受了刺激，大吼着把牢房门摇的哗啦啦作响。
林公公侧脸白了吴辉一眼：“哟，侯爷真是好骨气。”他走到炭火前，拿起烧红的烙铁就往宁瑄身上贴去，一瞬间皮肤烧焦的味道弥漫在天牢中，“啧啧，看看侯爷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杂家还真舍不得下手呢。”
宁瑄的腰部被烙了很大一个印记，此时他仿佛忘记了浑身伤痛，嘲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必林公公也知道谁对谁错，不知道太后那里是怎么看待我所犯下的罪，我的这些罪责不过是为了保护陛下，而被你们这些人捏造的，我就是个眼中钉而。”
“放肆，太后娘娘你错你就是错的。”林公公扯扯尖嗓门，手中的烙铁加重了力道，“嗤”的一声，他在宁瑄身上又烙下一道新的痕迹。
宁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人拖拽回牢房的，整个头都昏昏沉沉，浑身大汗淋漓，身体的疼痛如同万蚁噬骨般的难受，无力的躺在破旧的草垫上。
“侯爷。”吴辉喉头哽咽，恨不得冲出去杀了林公公。
“我没事吴辉。”宁瑄笑着动动手指，“你看还能动呢。”
紧接着，萧柯也被绑在木桩之上，本来就生病的身子哪经得起这般折腾，不过几鞭子下去，人已经昏迷过去。
“给我用水泼。”林公公厉声道。
狱卒连泼了几盆水，萧柯才发抖的醒过来，面临更残酷的刑罚，他麻木的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你们记着要好好招待这些贵客们，太后重重有赏。”林公公对今日的行刑很满意，从袖中拿出一些钱打赏狱卒，慢慢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离开死亡气息的牢房。
宁瑄静坐在地上闭着眼眸，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他于心不忍，情愿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这间天牢待着的都是文佳太后认为重刑犯，其他牢房中的人也许还有生还可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时风光的他也有任人宰割之时。
一位好心的狱卒悄悄塞给吴辉一些疗伤药：“给你家主子，侯爷的贤明我早有耳闻，上面有旨意，身为狱卒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吴辉接过药物，又扯下一片衣服给宁瑄包扎伤口，看看他家侯爷哪还有风度翩翩的模样，手臂上肩上背上都是伤痕，他心头难过，包扎的手略有发抖。
萧柯的情形更加不妙，被狱卒像破布一样丢弃在草垫上，寒冷的天牢让虚弱的他身体一起一伏，呼吸都变得急促。
第五十三章 残酷的开始
狱卒们行刑累了，准备明日继续，太后还未下处死的命令，还有留着他们的必要，拎来木桶给他们一些吃食。
吴辉接过粗碗里的菜饭，凑近一嗅不由皱起眉头：“这都是些馊的饭菜，能吃吗？”
狱卒轻蔑说道：“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想着锦衣玉食，赏你一口吃的就不错了。”
“算了，吴辉，你跟他们说这些没用的，咱们目前的处境有些糟糕。”宁瑄从容接过饭菜，毫不犹豫的吞下，与其被饿死，不如能活一天算一天。
吴辉见状也不再抱怨，随意端起碗来扒了两口饭，他知道现在天牢里面的情况，只要吃东西才能继续活下去。
宁瑄见萧柯没什么胃口，于是在一旁劝道：““萧大人，只有吃些饭菜身体才能撑得下去。”
萧柯摇摇头，半颗米饭也吞不下，半夜时分，他浑身颤抖，身子滚烫一片，意思也开始模糊，接连吐出了好大几口鲜血。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精神稍微好转，老泪众横说道：“侯爷，谢谢你这些年来对翊菲的照顾，我和苏家斗了一辈子，结果落得如此下场，当初我就不该把若雨送进宫中。”
“若雨。”宁瑄轻唤一声，那段往事让人这般伤心，他还依稀记得这位若妃的模样，当年也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只是惨死在宫廷之中。
萧柯捶胸顿足惭愧不已：“可惜我的女儿死的不明白的。”
“已经过去了。”宁瑄故作轻松的说，若妃已经一去不复返，最重要的是现在能够活下去，于是他继续劝道，“萧大人，打起精神来吧，我觉得机会总会出现的。”
“对不起，如今我也要去见我女儿了，只怕我这性命再也撑不下去了，说起来都是我的错，不该把她当做我往上爬的工具，我利用了她，而我自己也落入这种结局。。”萧柯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出道歉后如释重负，原本他把若雨当成筹码欲与苏家一争高低，可惜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那情景宁瑄知道是回光返照，恐怕萧柯的情况怕是不妙了，这天牢里面本就缺医少药，只怕这文佳太后巴不得他们丧命在天牢中，但是他仍然鼓励萧柯说道：“萧大人你在坚持坚持，我们还未完全输。”
“陛下能安全我就放心了。”萧柯咽了最后几口气，一双眼眸睁得偌大，僵直的手指向远方，正是陆翊菲出逃的方向，也是他最后的精神寄托。
“萧大人一路走好。”宁瑄沉重说道。
“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不经打，赶紧把他拖出去，尸体就不要放在天牢里面了。”狱卒嫌恶说道，扯来一张破草席，裹住萧柯渐渐冷却的身体抬了出去。
“哎，萧大人好歹也算出天牢了，总比我们在这里慢慢等死的好。”一位大臣无奈叹道。
“也对，也对。”另一个大臣附和。
“也许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吴辉对垂头丧气的众人说道，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线希望。
“怎么可能，我只求不要连累我的家人受死就好，我这条命算是为国效忠了。”大臣叹息道，没人相信吴辉的言辞，因为在天牢里面除了绝望，还是只有绝望。
天牢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继续忍受度日如年的煎熬，狭窄走廊的灯火越来越黯淡，快要熄灭的烛火，宛如逝去的秋天，待到真正的冬日就是他们生命完结的时刻。
这种慢慢等死的滋味实在的难熬，宁瑄知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除了等待只有等待，也许柳青寰那边可以把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