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莫离-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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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长箭脱弦而出，射穿怨灵的肩膀。
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起，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怨灵轻轻颤抖着，原本有些凝实的身体有渐渐发虚，空洞的眼扫过三人，毫无血色的双唇动了动，仿佛无声的说了句什么，就消失在众人面前了。
“就这么死了？”似乎觉得事情解决的太过轻易，犬夜叉一脸不确定的问。
“不是，是逃走了。”枫婆婆严肃的说，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虽然可以确定她不是姐姐，但是莫名总觉得和姐姐有些关系。”
犬夜叉点了点头，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方才她说了什么？”枫婆婆回忆了一下怨灵消失前的举动，询问。
“好像是在说—恨哪—”因为没有加入战斗，观察最仔细的戈薇做了一下口型，“恨。”
恨？！
犬夜叉和枫婆婆面面相觑，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沉淀。
黑夜，静默里透着一丝孤寂，弯月的清辉悄悄拨开云层，无声的流泻在高耸陡峭的山崖，风柔柔的穿过林间，带着淡淡的凉意，撩起杀生丸银色的长发。
“杀生丸大人，为什么要管这臭丫头的死活？她和犬夜叉不是一伙的吗？”邪见打破沉默，它望着优雅的坐在崖边岩石上的杀生丸，那张被犬夜叉揍得鼻青脸肿的脸露出困惑。它不知道为什么杀生丸大人要守在祈莫离身边，杀生丸大人不是一向都很厌恶人类的吗？为何独她是特别的？
闻言，杀生丸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垂眸，清冷的目光落在那安静的蜷缩在自己身边沉睡的祈莫离身上。她如水般剔透的眼眸此刻紧紧的闭着，原本应该是红润的小脸却透出一丝不自然的苍白，月色下，分外楚楚。
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睡容，只是为何每次都如此忧郁，透着孤单，不似醒时笑得明媚、潋滟。
看样子伤的不轻，只是她体内的灵力排斥妖力的侵入，不然这伤，他能处理好。杀生丸的心微微一抽，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间落在祈莫离微蹙的眉间，轻轻的，似乎想拂去那抹令他纠结的不安。
邪见惊讶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今夜的月色过于朦胧，不然为何会觉得杀生丸看向那丫头的目光很温柔。
“杀生丸大人……”邪见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又叫了一声。
“邪见，你是想教训我吗？”杀生丸抿了下唇，冷冷的说道。
“属下不敢，杀生丸大人息怒。”听出杀生丸话里的怒意，邪见额上直冒冷汗，连忙告罪，然后乖乖的退到一旁，不敢再啰嗦。
夜风吹过，寒意更重，察觉靠在身边的人微微抖了一下，杀生丸心里一动，雪白的尾巴滑落，卷住那娇小的身体。
金灿的眼眸望着遥远的天际，深远难及，似乎远处那端有很多未解的谜。杀生丸俊脸一片冰冷，心底却泛起淡淡的涟漪。
不是想对邪见发火，只是今夜他也有些理不清自己的心情，似乎几百年来如磐石般坚硬的心，不知在何时偷偷裂了缝隙，有了一丝奇怪的变化，让他很不习惯。
这种未知的情感发酵，让他有种将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所以很不喜欢。
NO。44 杀意（番外）
弯月悄然隐去，东方吐出一抹微白，晨曦似乎在下一秒即将降临。
雪白的长尾依然盖在酣眠的女孩身上，杀生丸微微眯了下冰冷的眸，沉淀在记忆中的鲜活片段此刻在脑海里打转，思绪回到了过去。
已经记不清楚第一次见到她是多少年之前，但奇怪的是却始终没有忘记当初看她的那一眼，狼狈之中的风姿楚楚，如水中的莲，很动人。
不可否认，她很美。但是人类的美色对于妖怪而言，没有多大意义，充其量，不过是盛开在春季的花，一旦时间流到冷冬，便枯萎、消逝得不见一丝痕迹。所以，虽然不乏有妖怪眷恋于人类女子，却只不过是养宠物般，闲时逗逗解闷，从未长久。妖怪更看重的是实力。即使是尊敬的父亲与那个卑微的人类女子十六夜……爱么？宠罢了。那女人真该庆幸自己死得早，不用去面对这最后残酷的结局。
那么，他当初为什么没有杀了她？在她迷路时闯过设下的结界，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杀生丸思忖着，是不屑亲自动手吧。他清楚自己有多讨厌弱小无能、卑微如蝼蚁的人类，不过虽然讨厌，但是还不至于发展到出门看见蝼蚁就非踩死的地步。
杀生丸微微皱着眉，他此刻才发现，当初见到她时，那双美丽的眼眸有惊讶、不安，却唯独没有害怕，仿佛早就笃定他不会杀了她，因为那时候她还有心情调侃邪见，还似乎想跟着他走出森林，意外的大胆。
如果没有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第四次的见面，也许这小小、微不足道的人类早就会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相比第一次的狼狈，第二次见面时她的情况可就更危险了。相信只要相逢的时机晚上那么几分钟，也许就没有之后的那些纠葛，因为她一定会死在那式神手里，毕竟是那么弱小又无能的人类。
为何当时会出手救她？杀生丸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修长、充满力量的手，那一刻大脑还没有作出决定时，身体就已经出手赏了那式神一记“毒华爪”。是因为她脸上那抹足以乱人心绪的无助，还是单纯觉得那式神丑得令他很不爽？
似乎都不是。只是发觉在那双微泪的眼眸中，他的身影竟是如此清晰、深刻，那流转的眸光如水，潋滟美丽，在心中温柔的流淌。
所以，如果这眸就此死去，未免有些可惜……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莫离，我叫祈莫离。”清透悦耳的声音大声的宣布着她的名字。只是他没打算记住。
那么又为什么会在第三次见面时，却主动想起了她的名字？
修长的手指从祈莫离那乌黑的发间穿过，最后停在她微抿的粉唇。杀生丸望着身边那熟睡的女子，晨曦下，那秀美的容颜如同谷中悄然绽放的兰，美得让人心里很宁静。
那次，她也这般，安静的睡在草丛，只是眉却紧锁着，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似乎不是什么好梦。冷眼将要大声喧哗的邪见赶走，却忍不住在她身边停足。
没有再惊讶为何又会遇见她，只是有些厌烦她睡容里流露出的孤单。因为那一瞬间，他的心似乎有些失控，一种陌生的情绪从内心缝隙里涌出，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不舒服，微刺……所以选择离开。
不料没过多久，就看见她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眼帘，身边多了个男人。虽然站在崖上，但是敏锐的视力让他清楚的看见她唇边的浅笑，莫名的，有点烦躁，想杀人。
仿佛有无形的力量牵引，即使短暂的交集随后分开，却总能在不经意间再次相逢，并且她的实力越来越强了。看着一身巫女服的她站在面前笑得明媚，却令人无法忽视她身上汹涌的灵力。
很好，应该不再是蝼蚁了吧？
时而狡黠可爱时而忧郁淡然，她会向他开玩笑，对于他的冷漠，秀丽的小脸会露出委屈的表情，可怜兮兮，他甚至可以轻易的看穿隐在她眼眸深处的眷恋与不舍。她似乎对他不是一般熟悉。
但更奇怪的却是他，居然会让一个人类靠近自己。杀生丸的目光从祈莫离的睡脸移开，望着天际露出半边脸蛋的太阳，俊脸露出一丝复杂。那一夜，为何会容许她揪着自己的袖子不放？其实，明明在她伸手的那一刹那，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躲开。
那可是他向来厌恶的人类啊。
再次漠然的离开。就在他还没把这些奇怪的情绪理清楚的时候，就在他以为总会有下次相逢的时候，却得到她命陨的消息。
人类真是太脆弱、萤火般的生命。
只是这种烦躁、压抑，希望得到发泄的感情是什么。那天杀了很多妖怪，却始终无法驱逐内心的怒意。
居然死了？真的死了。他都没有动手清理这让他乱了情绪的女人，却被别人抢先了，究竟是谁做的？
于是此后很多年，总有一根针埋在心里，时不时的，扎得他很不舒服，提醒着，曾经遇到的、错过的、与永远失去的……不知道是什么，但确实存在的。
直到，她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那双清澈的眸，一如既往的倒映着他的身影，仿佛从未消失，从不改变。
祈莫离，这名字停在舌尖，却没有唤出口。似乎有什么将心底的刺融化，渐渐的，有些微甜。
已经不是猜测，而是肯定了。杀生丸轻轻的握拳，一丝冰冷的光从金色的眼眸掠过，神情淡漠。这女人，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情绪。
不然，在墓地里，为何看到她惊恐的眼神，会如此生气。比犬夜叉的挑衅还令人火大。
人类多么的虚伪与肤浅，不是早已经知道他是妖怪？难道就那么痴迷这伪装的外表，而忘记了他本质就是狰狞噬杀的妖兽……杀生丸摸了下自己的脸，眼神冷冷的。
既然是畏惧，那么就远离吧，为何还要冲过来替他挡刀？不是厌恶这凶恶可怕的妖形吗？不解。
回想她倒在自己面前，一脸苍白，胸口微微刺痛，心情差劲极了。
真的不喜欢这种被左右的感觉，对心失去了控制……
如果……如果导致这一切的根源消失了，这种感觉是不是也就随之消失，心就一如以往的坚定？
仿佛想明白什么似的，杀生丸的目光又落回祈莫离那张美丽的睡容，缓缓伸手掐住她那纤细的脖子，只要微微一用力，一切就会结束了……
长长的眼睫轻轻一颤，紧闭的眼睛慢慢张开，昏迷了一天，她终于在这一刻醒了，乌黑的眸透着淡淡的迷蒙，却在看见他的那一秒，骤然一亮，闪烁着迷人的光彩，流溢着内心的喜悦与再也掩饰不了的爱慕。
爱慕？
“杀生丸……”她微笑，很安心的浅笑，眸光纯粹。
她柔嫩肌肤上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底深处，冰冷的杀意顿时如晨雾般被阳光驱散，不见半丝痕迹。掐在她脖子的手不由一松，无法再用力……
NO。45 心情
似乎是睡了很久，感觉很疲倦，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祈莫离有些无力的睁开眼，却对上了杀生丸那双金色的眸。
“杀生丸……”祈莫离轻轻的唤，不知不觉间，微笑已在唇角绽开。她微微侧头，将脸颊靠在杀生丸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轻轻的蹭了蹭他的掌心，仿佛是只爱撒桥的猫咪，乖巧又惹人怜爱。
杀生丸的身体不由一僵，看着软软靠在自己身边的女孩，没有言语，只是手指却下意识的摩挲着她白嫩的脸颊，轻轻的，微风拂过般的温柔。
“我想你，很想很想。”
虽然眨眼就是五十年，但是却抵不过心里的渴望。
静静感受杀生丸指尖传递来的温度，祈莫离舒服的半眯着眸，近乎呢喃着说，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思念，浸着蜜似的，甜的让人心里发颤。
只是这么一句话，他的心就在蓦然间变得柔软，充斥着令人悸动的温柔，满满的。杀生丸微微皱了下眉，他忽然发现，错过了方才的机会，也许这辈子再也无法对她动手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杀生丸舒眉，冰冷的眸渐渐柔和。也许，这样就很好了。
冷酷的杀气消弭得无影无踪，危险解除，祈莫离在心底偷偷地松了口气。其实她很累，很累，犬夜叉造成的内伤还没好，全身又酸又疼，只要轻轻一动，就疼得直抽气。不过，只要不是没有知觉的死人，任何人都不会在杀生丸那冷厉而又强烈的杀意中，还能安心入眠。
所以说，她是被杀生丸的杀气惊醒的。
杀生丸没有拒绝她的亲近，得到这个证实，祈莫离无法形容此时心里的感受，除了喜悦，更多的却是委屈。既然他的心并不拒绝她，又为什么想要杀她？祈莫离觉得眼睛涩涩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有点想哭。
回忆起墓地里，杀生丸说起人类那厌恶的表情，祈莫离觉得心在渗血。难道因为她不是妖怪，所以……
想知道，想知道在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有她。入魔似地，一个声音在祈莫离脑海里叫嚣。
“杀生丸……”祈莫离微微仰着脸，眼眸紧紧的盯着杀生丸，“你讨厌我吗？”
不敢问喜欢，怕拒绝。
杀生丸一怔，低头凝视，那双微泪的眸里透着深情，只是眉间却锁着一丝怯意，脸色苍白的令人心软。
她在害怕。不知道为何，意识到这个，杀生丸的心微微刺痛，手臂不由一收，将她揽入怀里，紧紧的，却没有回答。
伸手抓着杀生丸的衣襟，祈莫离将头埋在他结实的胸口，清冷的气息萦绕，淡淡的，很好闻，莫名的觉得很安心。
杀生丸既没说讨厌也没说喜欢，但是祈莫离清楚，依他的性子，能够如此的话，就证明心底确实有她。唇角不住的上扬，露出喜悦的笑容，但是晶莹的泪却顺着眼角滑落，润湿了他的胸口。
怀里的人，暖暖，软软的，抱着很舒服。杀生丸修长的手指在祈莫离那乌黑的发间缠绕，淡淡的香气传来，清雅柔和，他此刻心里很宁静。他知道他在放纵自己，却不想再去控制。
邪见蹲在远处的树下，捂着脸，大大的眼睛却透过分开的指缝，看着那相拥的两人。如果不是头顶寸草不生，它很想揪着头发，风中凌乱的大吼一声，以发泄心中的激动。
它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在杀生丸大人第一次没有下手杀了那个人类女孩的时候，它就有种不详的感觉。果然，人类都是祸害。邪见不敢上前去分开两人，只能扭头恨恨的想。
“为什么要挡那一刀？”杀生丸清清冷冷的问：“你认为我不是犬夜叉的对手？”
诶？窝在杀生丸怀里，既安全又舒服，祈莫离有些昏昏欲睡，却又被这突然的问话惊醒。
“不是，绝对不是。”听出杀生丸话里隐隐的不悦，祈莫离一口否认，她眨着清澈的眸，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只是回过神来就已经那么做了。我，我只是不想……”
我只是不想你受伤。祈莫离没敢把后半句话说出口，照杀生丸那高傲的性子，要是听到这话，估计今天好不容易有点进展的感情就全白费了。
“……你不是怕到不敢动了吗？”杀生丸微微眯了下眼，终于把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他介意，介意在墓地化出原形时，她看向他的那惊恐眼神。
话一出口，感觉怀里的娇躯顿时一僵，杀生丸的眼神不由一冷，松开手，将她推开。
杀生丸的冰冷直刺心脏，祈莫离觉得离开他的拥抱很冷。只是想到在墓地的时候他真的注意到她的反常，所以在慌乱之中，她还有些窃喜，“你不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