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魔得魔-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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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挖肉去虫
“这有什么！”迟墨故作大方的拍拍百里泽阳的肩，“听我父亲说，陈家村每代祭司都非常厉害，他们生下来就有一项特殊的才能，有的能占星卜卦，有的可以呼风唤雨，有的甚至可以改变河流山川的地势地貌，听着很夸张对不对，我也不信。但是父亲曾说祖父的技能是占梦，他算出我做不了祭司。”
“这么厉害，那他们为什么会死，听说通灵之人经过修炼成神成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百里泽阳听的认真，问的也认真，丝毫没察觉这已经涉及到家族秘密。
迟墨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也许上天嫉妒吧，每个祭司出生时都或多或少有着缺陷，而没缺陷的基本都早夭。祖父说过他们的能力是血液里的天赋，如果没有心法的练习指引，那么天赋消耗的便是自身的生命力，活不长也不算奇怪，毕竟我们这一脉除了规矩什么也没留下来。”
百里泽阳想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又问道“伯父也有天赋？”
“嗯。”迟墨说着笑了出来，“他啊，可是厉害的！我父亲是远近闻名的大夫——陈启。”
“陈启？”白里泽阳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迟墨，“那个可以生死人，活白骨的陈启？天呐！难怪你给的药那么灵，暴殄天物啊！”
看着百里泽阳懊恼的样子，迟墨笑的更开心了，刚刚那种悲伤的气氛也一扫而空。百里泽阳知道迟墨在安慰他，不过手段不太高明，哪有揭自己的伤疤让别人舒心的白痴。于是暗地里下决心要为他寻一套好的心法，不过这东西也要看机遇，倒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不然迟墨的祖先也不会都早夭了，当然这也跟规矩太多，限制太多有关。
“唉！你有天赋吗？”百里泽阳小心翼翼试探着。
迟墨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吧！我注意观察许久，没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同，所以也难怪村里人那么排挤我，连姓氏也被迫更改，不过父亲说了，能够逃开宿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百里泽阳暗自恼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也是才知道为什么迟墨不姓陈。回想两人的相处也没发觉什么不同，就算装，生死关头还能隐瞒什么？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迟墨与百里家不同，百里家子嗣众多，天赋也就是通灵之力的传承分散转淡不是没有可能，一脉单传怎么就到他这断了呢？也许有什么他们都没注意到的事情，这些也都得以后再说，现在首要任务是活着出去。
两人不约而同结束了话题，看向了一览无遗的湖底中唯一凸显的洞口。洞口同样是在水中挖出来的，不知是不是水光的原因，里面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反而通透明亮，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百里泽阳会感叹这里是个情人幽会的好去处。最为意外的是贝贝正在里面蹦哒。
“贝贝，过来。”迟墨蹲下来对贝贝招手，小狗屁颠屁颠就跑了过来。迟墨将贝贝抱在怀里，说实话他还是有点累。贝贝显然很喜欢这个待遇，小舌头伸出来直舔迟墨的手臂。迟墨也知道贝贝不是普通的小狗，但也不愿它涉险，佯怒道“以后不许乱跑知道吗？”
小狗委屈了，缩写脑袋就是不看迟墨，那模样那叫一个可怜，看着人心疼不已。百里泽阳伸手摸了摸蔫蔫的小脑袋，看向洞口道“这简直就是写着我是陷阱，快进来吧！”
“问题是除了进去我们还有别的办法？”迟墨上挑眉眼道“还是说你有对付那群毒物的办法？”
“没有！”百里泽阳很坦荡的摊手，“你能保证里面没有毒物。”
“不能。”迟墨头也不回的往洞口走，“但是站着总不是办法。”
洞里宽敞明亮一路走下来没有任何危险，只是甬道太长，走了半个时辰仍不见出口。令人不禁怀疑自己在原地踏步，否则只怕两人已经走出了陈家村的范围。迟墨很乏累，加上贝贝不知怎么了非待在他怀里不肯下来自己走，于是两人商量休息一下。
食物自然还是长青眠，知道迟墨失血过多容易渴，百里泽阳在南面也就是贝贝父母居住的地方找了竹林，做了两个简易的器皿。本来百里泽阳还抱着找到类似奇异果之类的果实充饥，只可惜南面花草树木众多，但唯独没有结果实的。即便如此，两人已经感激涕零。
青草入口的酸涩令人难以下咽，幸好这东西药效极强。裹腹之后两人坐在甬道中间，背靠着背休息，迟墨就像出生婴儿般嗜睡，抓紧一切时间补眠，闭上眼睛便开始昏昏欲睡。偏偏有人不让他睡，眼看着周公摆好了棋谱，还没等迟墨坐稳。百里泽阳不老实的抖了抖肩，瞌睡虫就这么跑了。
迟墨无奈叹了口气，反正也不是休息的时候索性睁开了眼睛。这厢百里泽阳越动幅度越大，迟墨也将全部的注意力挪到了他的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百里泽阳站起来蹦了两下，迟墨只好也站了起来。
百里泽阳边说边抖那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痒痒的，黏黏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再爬。”
或许是那东西在那个布条上，这么一抖直接就落到了百里泽阳的胳膊上。只见一个似虫不虫，像鱼不鱼的东西，像蚯蚓般蠕动着从小臂爬向脖颈，所过之处惊起一片鸡皮疙瘩。看的迟墨差点把刚吃下去的长青眠吐出来。
看的人尚且如此，亲身感受的人又能好受到哪里去呢！百里泽阳第一反应就运足了力气将这东西甩飞。
百里泽阳撩起衣角，不断的擦着被爬过的地方。“这什么鬼东西啊！”
迟墨拍了拍百里泽阳的肩膀道“不知道，不过我想咱们又有大麻烦了。”
百里泽阳不明就以，可是当他本能的闪过一轮攻击后就在清楚不过了。那个在他身上软绵绵的一坨被他甩飞后，似是启动了什么机关，虫型身体居然立了起来，原本大头鱼似的头部变成了尖头，如锥子般的鱼嘴张开，锋利的牙齿一览无遗，细长的舌苔上布满倒刺。小手指大小的身体行动异常迅速，采用的是自杀式的攻击方法，用速度在人体上戳窟窿。
第十七章 大头娃娃
“汪汪汪……”贝贝突然在迟墨怀里叫了起来。没多久空寂的甬道突兀的想起“吱吱吱”的声音。两种声音有来有往，像是对话。
就这样甬道里回响着“汪汪汪”，“吱吱吱”的交谈声。只是没两句贝贝就挣脱了迟墨的怀抱跳到了地上，并且竖起全身的毛，显然社交失败。
迟墨往贝贝炸毛的方向看去，一个大头娃娃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大头娃娃身高仅有二尺，除了头以外均是瘦到营养不良的皮包骨头。皮肤一层附着一层深棕色的不明物质。头比身子要大两倍，如同它不协调的身体一般，它的五官也不协调。小鼻子，小嘴巴，小耳朵，却有一双大眼睛。眼睛似是有顽疾不见其睁开过。
“没想到你父母做为这里的守护者才死没几天，你就带着外人来觊觎这里的宝贝了。”没见大头娃娃开口，但是尖细的声音就这么传了出来，高分贝的音量让迟墨和百里泽阳不约而同的捂着耳朵蹲下，即使这样耳边的轰鸣仍不断。
“汪汪汪……”贝贝似乎在反驳。
“你个才出生几天的娃娃连话都不会说，还认起了主人，呵！才开灵智的小笨蛋。”大头娃娃继续用尖细的声音摧残着敌人。
“汪……汪汪汪……汪汪汪……”这回就像是吵嘴架了，虽然听不懂贝贝再说什么，但是光看大头娃娃挤在一起的五官就知道它气的不轻。
“好，你给我等着。”大头娃娃跺了跺脚，人便消失了。
迟墨和百里泽阳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它说话，怎么样都好。只是没放松多久，就见那条鱼虫似乎领命一般，带着浩浩荡荡的兄弟姐妹袭来。
百里泽阳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迟墨，你说它们有毒吗？”
迟墨也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道“希望没毒吧。”
成群结队的鱼虫像箭矢一样飞来，有毒没毒其实没什么区别，他们就像靶子一般等待敌人的洗礼。
‘噗’迟墨第一个中招，犹豫腹部缠了许多布条，所以鱼虫并没有穿堂而过。百里泽阳反应迅速，立马伸手抓鱼虫漏在外边的身体。哪知那东西软了下去，扭动着身体往里钻，蠕虫的身体一拉肯定断裂，百里泽阳就那么呆呆的不知所措。
一切发生的很快，有些动作全靠本能，就那么一愣神的功夫，百里泽阳也被袭击，由于侧身去看迟墨，所以这只鱼虫仅斜入半个头。两人以为就要亡命在此时，迟墨身体里那只虫子像是受惊般猛的变成鱼虫，退了出去，带起一串血珠。
迟墨的血刚出现，近到眼前的鱼虫纷纷软了下去，蠕动着想要逃开。而百里泽阳身体里的那个则是好像察觉到了危险一般急迫的往里钻。迟墨想要进前看看，可奈何他越靠近虫子活动的越快，钻的越深。百里泽阳只好退后，迟墨在前挡住那群鱼虫。
百里泽阳拿出那套精致刀具，选了个略小一点的开始给自己做手术。背靠着墙壁，让自己能够清楚的看见腹部那条虫子，刀刃沿着虫身半公分的位置画园，愣生生将虫子挖了出去。亏得鱼虫只有小手指粗细，加上变成蠕虫后着力不够，进入的不深，伤口不是太恐怖。
刀子刚扎入身体的一瞬间，百里泽阳额头便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自己捅自己真不是人干的事。尖锐的疼痛一点点蔓延，此时动与不动都是一种煎熬。偏偏迟墨不能靠近，外人或许下手能更狠一些。百里泽阳深吸一口气，知道时间越久自己越下不了手，于是咬紧牙关，手腕用力，刀子就在腹部旋转一圈鲜血汩汩流淌。
迟墨默默的看着百里泽阳咬牙不发一声的挖去腹部的一块肉，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见那虫子被挖出，迟墨立马走过去，二话不说往他伤口上滴血，权当消毒。随后两人互相上药。
为了不让迟墨担心，全过程百里泽阳均未发一言，汗水如同不要钱般流下，经过伤口，疼的他直皱眉头。只能聊天分散注意力，
“这些虫子好算计，专门往腹部盯，一旦进入身体直接就能把五脏六腑吃了。”百里泽阳强自笑道“哥哥我厉害吧！挖肉哼都不哼一声……哎哟，轻点。”
迟墨放下做乱的手，动作重新变得轻柔，但是没有回话的意思。百里泽阳也不恼，继续说道“你的血居然这么宝贝，之前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暴殄天物？”
“呃！就是浪费的意思。”百里泽阳挠挠头，突然觉得迟墨很可爱。
“哦！那你浪费的也不少。”迟墨递过长青眠，百里泽阳顿时噎住，讪讪的接过。
迟墨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这就是我的天赋也不一定，不过据说祖上每一个人都有这个能力，我父亲也不例外。不过有家训禁止向外人提及，所以就连村民也不知道。”
百里泽阳嘴里叼着长青眠，十足呃痞子状，“那祭司要是知道你的血这么宝贝，估计会把你囚禁起来。”
“或许吧，不过一出生就被捆绑为一村之奴的人，和囚禁又有什么区别。”迟墨不置可否，神色淡淡的看着不远处不敢上前，又不甘心离开的鱼虫。“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百里泽阳点了点头，看着那条蠕动鱼虫，想起刚刚这东西还想钻进自己身体里吃他的五脏六腑，眼神不禁暗了下去。站起身时扯动伤口疼痛不止，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抬脚就要踩死身边之物。
那鱼虫早就察觉到了危险，只是现在头卡在肉里，虽然只有一层，但是没有借力点。鱼虫不敢在身体卡住的情况下吃东西，因为他们消化系统缓慢，吃进去的东西会当做储备粮一样保存在身体里，那样直接会导致身体变胖，直接腰斩。
百里泽阳杀意已起，自然周身气势徒变。鱼虫瞬间变成战斗状态。迟墨察觉百里泽阳不对劲，伸手抓住他准备掏匕首当武器的胳膊问道“你要做什么？”
第十八章 看得到的未来
“杀光它们啊！难道让他们继续谋害我们？”百里泽阳说着挣脱了迟墨的手。
迟墨大惊，连忙再次抓紧百里泽阳说道“还是算了吧！反正它们也怕我，绕过去就是了。”
“它们曾经想要吃了我们的五脏六腑，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弱肉强食是生存之本。”百里泽阳开始说教。
“什么之道还什么之身，我不懂唉！”迟墨是个虚心求教的好学生。
百里泽阳道“就是，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
迟墨道“那你也要吃它们的五脏六腑吗？”
百里泽阳想象那鱼虫被开膛破肚，浓稠的液体下黏黏糊糊的一坨，顿时被恶心到了，杀虫之心全无。
迟墨见他戾气全无，松了口气道“没必要赶尽杀绝吧！反正它们也没什么危害了。”
百里泽阳无所谓的耸耸肩，也许就是这种永绝后患的杀戮之气有违百里家善德之名，族中长老才禁止他学武。这么想着，他居然觉得迟墨更适合当百里家的人，他对放虎归山这种作为很是嗤之以鼻。
迟墨将血抹在百里泽阳身上，随意扯下一块碎布将腹部伤口处理好，虽然很疲倦，但是总不能在一堆虫子里休息。两人于是被迫前进。原本百里泽阳还等着这些鱼虫不开眼，跟过来几条，他好杀鸡儆猴。可是，这里的生物智慧显然比他想像的要高，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许多年后百里泽阳遇到一位医者，相谈甚欢下聊起世间宝物。那人提及青芝血蝗虫和子非鱼两样药材皆可生死人活白骨。问其样貌后，悔的百里泽阳肠子都青了，当然这是后话。
大头娃娃在前方不远处似乎等了许久，迟墨看见它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耳朵，当然这么做很正确。大头娃娃道“居然真的是……呵！希望你能走到圣殿，小心点别死了。”说完如同出现时一样突然消失不见。
两人听听并没有样心里去，他们当然知道前方危险，当然，如果有可能他们一点都不想走到圣殿，他们只想活着离开。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心里盘算着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阴谋，以及未来该何去何从。谁也不曾开口说话，最终均化作无声的叹息。
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自己能否活着走出这里？活着离开后又能何去何从？自己是不是就此摆脱陈家村的命运？一个一个问题缠绕在迟墨的脑中，不复杂却又都没有头绪可寻。突然间，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击中，千斤重担般压的自己呼吸不能。
迟墨一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