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魔得魔-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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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现在四个皇子，只有六皇子因为愧疚被封了明王，有宫外自己的府邸，就会那府邸小的实在不敢恭维。
剩下的几个皇子分别住在西宫的几个院落，和后宫妃嫔有一段距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连三个皇子的宫殿也隔的很远。其中数三皇子住的最偏，放在妃嫔那就是冷宫的待遇。
宫殿小院里繁花似锦，还有小片竹林，里面放着躺椅。苏子墨就躺在躺椅里等他们两人谈完。
从窗户看过去，美人怀里抱着只波斯猫，小桌上点了一个香炉，袅袅升烟，真是美丽不可方物，仿佛多看两眼都是错误一般。
“很难想象三皇子居然就因为长相便被排除储位之外了。”迟墨看着窗外，忍不住说道。
庄缘梦往外看了一眼，摇头道：“那你一定不知道大皇子为什么被排除在储位之外。”
“为什么？”迟墨见过苏政华和苏子墨之后，直觉苏恒玉未必是废柴一个。
庄缘梦叹了口气道：“大皇子差点就被立为太子了，据说就在立储前一天，传出他杀了当时最小的八皇子，皇上震怒，差点就将他处死。如果不是西域和亲指名要嫁给他，现在就没有大皇子了。”
八皇子当时才出生几天，被发现被人捂死在，宫女一口咬定是苏恒玉进去看过他之后，孩子才死的。但当天苏恒玉根本没有去过，两方各执一词。最后婉贵妃，也就是八皇子和前太子的母妃，她哭哭啼啼的说杀人犯当人不可能承认自己杀人。
皇上也觉得有理，况且当时婉贵妃得宠，他也有想过如果等八皇子长大在立他为太子，但那时候大臣都觉得大皇子德才兼备，自己又总生病，所以也算是逼不得已。
他去问大皇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对自己弟弟下手。大皇子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他爹有这个想法都不知道。本来对皇上爱戴有加，孝心十足的大皇子，变得十分的郁闷。他的母妃以死相逼让他娶了西域的公主，从此一家闭门不出。
迟墨听完后十分无语，半晌忍不住说道：“好错漏百出的嫁祸江东，皇上就没怀疑过。”
“怀疑过，可是怎么调查都调查不出其他的结果，最后只剩婉贵妃自己把孩子捂死这条，你觉得皇上会信谁？”庄缘梦放下茶杯，深深觉得皇宫并不适合久待。亲人之间哪有半分感情。
排除所有的可能，那么剩下的那个不管多离奇，都会是真的。婉贵妃等不及八皇子长大成人，所以亲手杀了他，好推动自己的大儿子当太子。可大儿子不争气害了六皇子，差点被皇上贬为庶人。她只好将计就计在后面推了一把，虽然把大儿子送上太子之位，可皇上仍然不喜欢他。
要说婉贵妃算了这么久，唯一算错的就是皇上太长寿，并没有三两年就死了，这几年又拼命的找长生不老药，指不定还真的延年益寿了。
“婉贵妃难道不心疼不后悔吗？”迟墨喃喃。
庄缘梦嗤笑道：“就算八皇子活下来，现在也不过岁，想立储也得在等十几年，皇上多大岁数了，肯定会先立太子的。”
迟墨还想说点什么，起码问问他们什么意见，看来不一定非苏政华。这时却见树林里的苏子墨走了过来，边走边摆手示意两人。
待走近面色凝重道：“曹云海死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邀请
曹云海死了？谁杀死的？
苏子墨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的摇了摇头，这种做不好得罪一方的事，他是不会做的。正常有点头脑的都不会做。这等于是把他往火坑推了一把，万一他自己爬了出来，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应该也不是大皇子。他知道我要来找你，如果是他做的肯定会让我带话给你，没有人会做好事不留名。”庄缘梦看向苏子墨。
苏子墨点头道：“是，没人会做好事不留名。曹云海一死，孟瑶溪的口供便坐实了，以她平素聪明讨喜的样子，皇上和贵妃娘娘一定会相信他。至于是不是六弟指使的，还要看证据足不足。”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心里都有了定论。如果皇上信任苏政华根本就不会关他了。很明显皇上不信，他也觉得苏政华未当年下毒之事报复太子。至于婉贵妃，她已经没有儿子了，想要掌握大权肯定和某个皇子达成了共识，可这个皇子绝对不会是苏政华。
大家盘算着京城的势力究竟谁会杀曹云海，甚至再想会不会是婉贵妃自己杀的。反正她儿子已经死了，杀害他的凶手怎么死不是死，能拉着苏政华垫背更好。
“五皇子派人来请迟公子去御花园一叙。”一个小太监小跑着过来说道。
三人对视一眼心道‘做好事’的人来了。
在去不去赴约上大家一同犯了难，按理来说如果真的是苏清扬杀的曹云海，那么迟墨是非去不可的，这不是帮不帮忙的问题，而是要看看对方究竟想怎么样。
迟墨在这场博弈中看似重要，实则最弱势，谁都能捏造点证据来陷害他。这几个皇子分别找到他，更多的是想看看他在沧麒和百里泽阳心目中的地位如何。以方便日后有点什么事，是不是可以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
而百里泽阳实在靠不住，沧麒又旧事缠身。庄缘梦十分替迟墨担心，现在他已然陷入了风暴之中，想撤已经来不及了。
迟墨去往御花园，苏子墨也没闲着，派人去找沧麒了。婉贵妃那边不可能扣着人，但他亲自登门怕是会被误会，所以还是由庄缘梦去找沧麒。
那边苏清扬在御花园的一处假山上的凉亭备好了酒菜，下面可以看到湖水，水中荷花开的正浓。迟墨扫了一眼心想有点钱的人家都喜欢这么布局，依山傍水的。
“曹云海是我派人杀的。”不等迟墨开口，苏清扬见到迟墨开门见山，甚至连让迟墨坐下的意思都没有。
迟墨站在那低着头，用眼角余光打量苏清扬。这是个十足公子范的人，身着考究，佩戴的玉石也考究。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高贵的气派，恨不得干脆在脑袋上写上老子有钱有权。
苏清扬长得不赖，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若是放平常绝对帅哥一枚，走到街上无数女孩愿意暗送秋波那一类。但一来跟苏政华和苏子墨相比稍逊一筹，二来嘛，他的做派也让人很不舒服。
分明一副老子最大，你算老几，我说什么你听着的架势。就连迟墨这么好脾气，都不愿意跟他多交谈。
苏清扬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子淡笑道：“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没什么表示吗？”
“我没做过的事，并不怕跟人对质。”迟墨很坦然道：“五皇子杀了朝廷侵犯于法不合，而且那人还能证明六皇子的清白，您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苏清扬嗤笑道：“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曹云海来京会不会帮六弟说话还是未知数，我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讨好你们，若是不领情的话，呵呵……”
“领不领情又能如何，五皇子不会不知道我的底细，我可帮不上什么忙。”迟墨直接亮底牌，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才不在乎。他实在不想跟苏清扬为伍，他太不拿人命当回事了。
曹云海该不该杀，该杀。可就算该杀也是官府砍他的头，将他的罪行昭告天下。哪里是用来送人情的。这样草原的事什么时候才能彻查？卓玛还要躲多久？
“本来也没想指望你做什么，就是想跟麒麟家的少家主见上一面。现在已经做到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苏清扬抬了抬下巴，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庄缘梦和沧麒的身影。
待两人走近，一旁的侍卫便请迟墨出去，另一边也只请了沧麒进来，庄缘梦被拦在外面。
两人在假山脚下有短暂的交谈，沧麒上下打量迟墨道：“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迟墨点头问道：“你那边呢？”
“放心，婉贵妃还没做决定。”沧麒的意思是婉贵妃还没决定找谁代替自己的儿子。
迟墨有些欲言又止，旁边的侍卫已经不耐烦的将两人分开，催促他快点走。
庄缘梦见迟墨心事重重的走过来不禁好笑道：“怎么了？五皇子让你失望了？”
“没有，就是觉得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句话说的真对。”迟墨苦笑摇头道：“不知道沧麒会怎么选择。”
庄缘梦瞬间明白迟墨原来是不喜欢苏清扬，他安慰道：“你以为麒麟世家是神仙吗？如果扶植的人是滩烂泥，或者是个刚愎自用有勇无谋之人，根本不听他的计谋，那么就算有再多的谋虑也无用啊。”
“麒麟世家之所以被神化，是因为他们识人的本领很强，知道什么人用什么办法对付，什么人安排在什么岗位。他们历来选择的主子，没有一个是庸人。这些皇子争夺他，无非也是想证明自己有本事当明君。”
明君加良将，最后才能成就千秋基业。皇帝，大臣，百姓，包括那些夺权的皇子，他们盯上的更多的是麒麟家的这块招牌。
“可沧麒之前不就看错一次人了吗？”迟墨悠悠的说道。
庄缘梦一愣笑道苏政华，摇了摇头道：“六皇子当时未必没有真心，但在皇权和情爱之间，他选了后者罢了。”
迟墨正是对这种事敏感的时候，忍不住问道：“那你呢？如果给你选择，你会选择哪个？”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宫宴
在爱情和事业面前做选择最难，很多人说爱江山不爱美人，可美人在侧时又有哪个人能把持的住。换过来也一样，没人愿意用江山换美人。
庄缘梦之前解释过他和海洋不存在这种问题，梦蝶山庄愿意无私照顾海洋。那天百里泽阳的话，他也听见了，迟墨现在很显然是在患得患失中。他也说不出什么鼓励的话，因为即便是他，为了完成家族使命，也会抛弃海洋保护迟墨一生。
但话不能这么说，他有他的苦衷，他和海洋的情况也不一样。于是便委婉道：“每个人身处的处境不同，选择自然也不同。所有人都想两全其美的。”
迟墨点点头，他也想两全其美。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他现在无牵无挂了，总不能让百里泽阳也无牵无挂吧。
沧麒和苏清扬没有谈多长时间，没给迟墨胡思乱想的机会人就出来了。
一行人在皇宫里拐了几道弯，愣是找到一个冷宫。沧麒带人进去时，迟墨还有些犹豫，毕竟是皇宫，随便出入总是不好的。被发现了什么由头都能安上来。
“这里是六皇子母妃辰妃的寝宫，当年辰妃进宫时因为长相出挑很快被皇上看中，后来生了六皇子。”沧麒边往里走边解释道：“辰妃家世不高，皇上觉得只有她对自己最没威胁，虽然宠爱却不给任何一丁点权利，觉得这样才是真爱吧，所以那段时间六皇子特别受宠，随后中毒事件发生，六皇子升为王爷到宫外，皇帝心里有愧也不怎么来看辰妃了，没几年郁郁而亡。”
“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且谈谈。”
迟墨回头看了一眼，果真谁都没跟来，就连小太监都没一个。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几人不可能分开，单独拉拢谁都没有用，不如让他们自己选择跟谁。
“婉贵妃现在有意要把傅子博过激到名下。”沧麒言简意赅的说道。
庄缘梦点头：“小孩子最好掌控，至于昭阳公主那边谁能最后掌权，那又是一番博弈了。”
“他们这样不累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个皇位？”迟墨实在不理解，斗来斗去，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要继续。
“权利使人欲望变大，更何况婉贵妃都已经死了两个孩子，如果现在收手就等于承认自己之前做的都是错的决定，她绝对不会承认，现在的她离疯狂不远了。”
听了这话，大家也唯有叹气。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最后还什么都没得到，不疯魔才怪。
“三皇子心不够狠。”沧麒继续说道：“我甚至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参与进这件事中。”
迟墨回想了一下跟苏子墨的相处，确实觉得这人温柔的很，待人也周到。最重要的是，从头到尾都没觉得他对皇权有什么争夺的欲望。相比若是说他想找个山林隐居，迟墨倒是会信。
再有沧麒这个相熟人的疑问，更让人奇怪了。
庄缘梦问道：“会不会他也是帮某个人的呢？”
“那问题反而简单了。”沧麒淡笑，“三皇子心软，如果他那方胜了也不用担心会有赶尽杀绝的事发生。”
儿时的记忆上涌，沧麒忍不住说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来。小孩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聚在一起玩闹了。因为苏子墨长得实在太像女儿家，皇上有时候都让人把他当女儿养，这样带出去也好看。
调皮点的男孩子总喜欢欺负苏子墨，小孩子也只有十几岁的时候才懂得身份的尊卑贵贱。都在国子监读书时，大家只觉得苏子墨明明是个男孩子却装成女孩子很奇怪。
被欺负了的皇子如果去皇上那告状，那么小孩子一定会被家长教训，从而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他了。可苏子墨从来没有告诉过皇上。
苏政华那时总会替苏子墨出头，沧麒学的又是武当的功夫，对付小孩子绰绰有余，曾经追出过三条街。现在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沧麒还忍不住想笑，那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
“那时候泽阳还欺负过三皇子，我追着他打，一直跑到了城郊，他跑累了气不过跟我打了一架，然后我们莫名其妙就成为了好朋友。”沧麒无奈摇头：“小时候的友谊真的很奇怪。”
迟墨想到两个小孩子在街上一个追一个的跑就很羡慕，他就从来没尽情跑过。
“好了，不说这个了。”沧麒正色道：“大皇子那边支持的朝臣比较多，但年立储时满朝文武反对的很多，大皇子看似败了，但是这些年韬光养晦，实力不可小觑。”
迟墨问道：“人品呢？”
“曾经很好。”沧麒说的隐晦，“但是立储之后，鲜少跟人接触，接触的人都觉得他变得阴诡，令人捉摸不透。”
庄缘梦点头道：“我跟他交谈过，几乎句句都是画外音，与他聊天十分的累。”
想当初一个准太子被贬，换做谁心里都不好受。当年的苏恒玉也是一颗赤诚之心与之交友的，现在只怕觉得什么都不如阴谋诡计来的实在。
迟墨最后问道：“所以，你的选择是？”
沧麒耸肩道：“我说过我不参与，全看泽阳怎么选择。”
“这不好吧。”庄缘梦皱眉：“百里家并不是泽阳能够左右的。”
沧麒淡笑，“没什么好不好的，以上谈到的三个人，如果登基治理国家应该都还有一套，苏清扬在张扬，不用对付也讨不到人的喜欢，支持他的大臣很少。至于傅子博，毕竟是外姓，不到万不得已，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迟墨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