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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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又一阵爆发的欢呼声，绘梨终于找到了地方。那熟悉的击球声和挥拍声无一不在告诉绘梨，这里是网球赛场。
照场内的展板上显示的，立海大对阵城成湘南的比赛正在进行中。
绘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场内教练员位置上的幸村，花痴般捂了下脸，美人神马的，她永远也看不厌。
比赛并没有多激烈，基本上是一面倒的状况，立海大轻松取胜。
“忍足绘梨。”
“嗨！”听到有人喊她，绘梨下意识地就赶紧答话。
“你的手机是被偷了还是掉了？忍足打你电话不接也就算了，本大爷的电话你也敢不接？恩？”
跟在跡部身后的忍足有些无奈，“景吾，你的话是不是说反了？”
跡部斜睨了忍足一眼，后者立刻乖乖闭嘴。好吧，他大爷日理万机，难得抽个空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打电话，不跟他抢，就让他排在他前面好了……
绘梨想笑又不敢笑，憋得甚为辛苦，借着低头找手机而掩饰唇边的笑意。“咦？”绘梨把随身的包翻了个底朝天她也没有发现手机，于是不死心地把身上口袋摸了个遍再去包里找。
“咳，手机真的被偷了？”忍足暗叹，跡部那说好听了叫料事如神，说难听了就是乌鸦嘴。
“我记得放进包里的。”绘梨最后宣布手机正式失踪。
“粗心。”忍足伸出手点点她的额头，“你怎么知道今天我们在这里比赛？”
“比……比赛？”绘梨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瞅着忍足，“难道是关东大赛？”
跡部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说吧，是去哪里的路上迷路了走到这里的？”
对绘梨来说，在跡部面前，她的任何谎言或者小伎俩都是不会得逞的。跡部的眼力和洞察力真是惊人。“本来打算去篮球馆的，今天海南迎战翔阳。”
跡部看向忍足，别问为什么，忍足就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这么一句话，「不是说你把问题都解决了吗？结果绘梨还不是心心念念着那个男的？」
反应迟钝的绘梨终于后知后觉地双手抱头，刚刚看比赛看得出神了，现在赶去篮球馆八成是来不及了！“哥哥，我先走了，拜拜！跡部哥哥拜拜！”
在跡部和忍足眼神交流的时候，绘梨已经如同一阵风似的飘走了。忍足内心顿时涌上了一种妹妹大了就不听话的心情。
“景吾。”
“绘梨已经走了，你这种不华丽的样子给谁看？还有！别靠到本大爷身上，离本大爷远一点！”跡部快步走开，“如果你精力太旺盛的话，本大爷不介意你现在就回去训练！”
“啊啊，景吾你太没同情心了。”
***
神奈川的巅峰对决，海南大附属VS翔阳的比赛，在绘梨跑进体育馆，撑着膝盖大喘气的时候，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不到五分钟。
场内几乎座无虚席。海南和翔阳的啦啦队各占一边，双方似乎在比拼那股要把体育馆掀翻起来的气势。
绘梨胸闷至极，抬头一看，海南领先六分。她只能趴在最后面的栏杆旁看比赛，很快她就看出了海南极其简单的战术，却也非常有效。牧前辈和阿神的配合非常默契，最后几分钟内，阿神也是频频出手，为海南锁定胜局。而赢下翔阳的海南几乎已经确保了神奈川县内的十六连胜。
王者海南，当之无愧。
“奇怪，今天怎么没看到小学妹？”
“你问阿神去，问我干吗？”
被点名的阿神也摇头表示不清楚。
三年级的学长们一致勾肩搭背地摇头叹气，“出去别说是我学弟，丢人！”
“就是！”
“哎？”阿神擦汗的手一顿，前辈们的话让他感到压力巨大！
只不过当他们出了休息室，就看到等在不远处的绘梨。绘梨见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她身上，腼腆地往后退了一步，“前辈们好。”
“刚刚还在说今天怎么不见你来加油呢。”
“……咳，因为我迷路了。”绘梨撇过头，这是耻辱啊耻辱！
一时间轻响不一的笑声先后传入她的耳膜，连高头教练也心情很不错的扇着小扇子从她身边经过。嗷！她木有脸见人了！
阿神落在了队伍的最后，他拍拍绘梨的肩，“走吧，回去了。前辈们都走了，不用再垂着头啦。”
“可是还是被嘲笑了！”绘梨配合地被推着往前走，“今天真倒霉，我才看了五分钟的比赛啊，真亏！”
“放心吧，真的想看的话，会有录像的。”
“说的也是。”绘梨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想通了就什么烦恼也可以抛到脑后。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跟阿神诉苦今天的倒霉事，结果一抬头对上阿神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怔怔地在犹豫要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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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想说什么？”阿神不知道她在纠结点什么。
绘梨下意识地嘟了下嘴，她是觉得那么糗的事情告诉阿神，似乎有点破坏形象。“……坐错车以为坐过站，下车以后才发现，手机也没有了。所以我才说今天我很倒霉啊。”
“是被偷了吗？”
“不知道，我觉得是我自己没放进包里滑出来也不知道。”绘梨耸了下肩，颇为乐观，“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着她示意阿神快点走，“我们掉队了，是要回学校继续训练吗？”
阿神摇了摇头，“刚刚总结完毕其实已经算解散了，”他指了指自己，“不过我打算找个街头篮球场练习。”
“嘻嘻，那我陪你。”绘梨立刻接口，“我只跟哥哥去过一次街头网球场，不过像这种街头场地似乎通常都没有什么高手。”
“但是赢过你是绰绰有余了。”阿神故意打击道，等着看绘梨气鼓鼓的模样。
绘梨果然没有让阿神失望，握着小拳头似乎用了很大的力道才把肚子里的火气压下去。
阿神推着自行车和绘梨一起走了一段路，找了个很空的街头篮球场。绘梨抱着阿神的篮球包在旁边休息的地方盘腿落座，打了个哈欠。
开始的五十球，准度很高，姿势也很优美。但随着体力的消耗，加上刚才比赛的疲惫涌了上来，让阿神在三百球之后，就坐到绘梨的身边休息了。
反而是绘梨抱着他的篮球在篮筐下拍拍投投的，自得其乐。
这时又有人推开了铁门打破场内温馨的气氛，绘梨一回头就被来人电到了一下。对于美人她一向是过目不忘的，这个人是陵南的、也是今年的超级新星仙道同学！
“哟，好巧。”仙道跟两人打了招呼，那熟稔的样子就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
“看来陵南是赢得很轻松了，仙道桑。”
“还好。”仙道耸了下肩，挠了下后脑勺，“其实我是看到她才进来的。”他指了下正在努力让篮球在指尖上旋转起来的绘梨。
“绘梨？”阿神惊讶了一下，接着他看到仙道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手机。绘梨惊呼一声，“呀！是我的手机？谢谢你仙道桑！”
仙道开口为两人解释道：“我跟忍足桑坐了同一辆车来的，不过忍足桑大概中途有事就急忙下车了，连我都来不及拉住她。”
听了这话，绘梨更是觉得不好意思。原来她不是坐错车，把没到站错认为是坐过站还乘错车，她真的是有够笨的！况且人家仙道的运动神经那么好，他说没拉住她，岂不是说她没大脑般在公车快要启动的时候，匆匆下车……绘梨低不可闻地哀嚎一声，挪着步子去角落里拍球了。
“噗。”仙道忍不住轻笑，他满脸笑意地转向阿神，“那不打扰你们了，明天比赛见了。”
“好，明天见。”阿神回以一个笑容。
绘梨也默默躲在阿神背后朝仙道挥挥小手，唉，总而言之她是木有脸见仙道美人了啦。她自己却没有发现，在阿神面前她就不会顾虑那么多。
绘梨打开手机，果然除了一通是跡部的电话之外，其他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于伟大的哥哥大人，说是狂轰滥炸也不过分。
趁着阿神继续练球的空当，绘梨走到街旁给忍足打电话，让他不用担心。
“手机怎么找到了？”
“是好心人送回来的。”绘梨本想隐去仙道美人这一茬，但是却被忍足给逮到了话柄。
“好心人？在公车上随便谁都知道你会在哪里吗？”
绘梨嘟囔着，“这是巧合啦，哥哥你好啰嗦哦。”
“哼，你的比赛看完了？”
“恩，哥哥，你不开心？”绘梨敏感地听出忍足略显生硬的口气，“刚刚我不是故意没礼貌的。”
电话那端的忍足头痛地倒在沙发上，“没有不开心，只是绘梨，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绘梨非常痛快，“说起来我好像从小到大也没有骗过你吧？”
忍足噎了一下，是他多此一举了，小妹的实话实说是呆到了一定境界的体现！“咳咳，你喜欢那个叫阿神的男生吗？”
本以为是什么不痛不痒的问题，顶多类似于「有没有好好复习」或者严重一点是「你到底像不像转学」之类的，结果这样一个「喜欢」层面上的问题，让她措手不及。
“呃……”
“恩？”
“我……不知道耶……”绘梨支支吾吾地回答，人还蹲在了地上，手指在地上划啊划的，“是你喜欢跡部哥哥那样的吗？”
忍足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捶胸顿足自己没有把妹妹教好，“不是，我跟景吾是兄弟情谊，我问你的「喜欢」是不同的。”忍足知道绘梨可能还不明白，继续说道：“比如，你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或者见不到他就会想他……有没有？”知心大哥哥列举了两条浅显的理论等待验证。
“……有一点。”绘梨的回答让忍足轻叹了一声。忍足也终于知道就算绘梨答应了转学回来，考试也通过了，也会败在转学面试之下。
“恩哼，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就完全想不起我了？”
绘梨狗腿般说道：“当然没有，我最最最喜欢哥哥了。”没错，她就是在表忠心！
“呵，行了，自己当心一点，有事情立刻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哦……哥，你问好问题就没后文啦？”
“你想我有什么后文？”忍足再度同情上了阿神，绘梨的确很萌，但这个萌字之前还要再加上一个呆字。忍足完全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把小妹完全纳在自己的保护圈之内，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她的成长。
“没有，那我挂喽？”
忍足懒懒地应声，“挂吧。”
“哥哥加把劲把跡部嫂子娶回家，拜拜！”绘梨迅速说完迅速挂上电话。让另外一头的忍足捏着手机想要砸墙！
他错了，小妹的大脑构造和别的女生完全不同！他果然还是不应该为她操心的！早点扔给别人他就早些省事！
以上是气急败坏的忍足内心真实活动。
绘梨知道自己再度成功地用跡部气到了哥哥，得意地返回球场。阿神心无旁骛地认真在练球，从球到手上，起跳，出手，她百看不厌的赏心悦目动作。她轻轻地在之前的椅凳上坐下，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一直追随着这片球场上唯一一个在练投三分球的人。
这份耐心比她以前在场边看忍足练网球时还要足。
“怎么了？一直在看我？”阿神运着球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当然是因为你好看啊。”绘梨小脸红扑扑的，真的，她刚刚真的觉得阿神特别好看，越看越入迷。
阿神的嘴角缓缓上扬，从绘梨的眼睛里倒影着他的身影，那感觉，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今天的五百球练完了？”
“恩。”
“所以可以回去喽！”绘梨呼出口气，“下次来街头篮球场我肯定要穿上长裤，被蚊子咬死了！”
阿神背起了篮球包，篮球归绘梨。“要不要上车？我载你回去。”
“要！”绘梨高举起手。
于是，绘梨自然地搂住阿神的腰，一只手紧抓着他宽大的外套，坐上了阿神自行车的后座。
“绘梨，你明天不会迷路了吧？”
“才不会，今天是意外啦！”绘梨竭力抗议，“我明天一定早到去抢前排的位子！”
“明天赢下陵南之后，接下来对战武里根本不用牧前辈上场。”
绘梨轻笑，“知道你们厉害啦，就等夏季IH赛喽。”今年暑假她决心留下来看比赛，不出去旅游了。
“是牧前辈比较厉害。”
“哦？阿神你这是在谦虚？”别看阿神平时看上去温和甚至有些柔弱的样子，她可看过他面对挑战时候不服输的表情。
“你不觉得我一直很谦虚的吗？”
“哈哈哈，阿神！”绘梨大笑，小脑袋在阿神的背上摇来摇去，“是，你一直很谦虚！”她重复了一遍阿神的话之后，又止不住地大笑。其实最逗乐她的是阿神故作夸张的语气。
阿神也跟着轻笑起来，一路飞快地把绘梨送回家去。
***
周日，绘梨调了两个闹钟，比昨天早起了一会儿。靠近场内最前排的位子一定是她的！哼哼！
或许真是缘分作祟，她奔进场馆的时候，正巧海南篮球部也准备进场。还是阿牧走在最前方，一伸手把她拎了回来。
“咦？前辈？”绘梨也不顾打招呼，“我要去抢位子。”
“小学妹不用急，现在翔阳和武里的比赛还没有结束，结束后会有观众退场的，你再进去也不迟。”三年级的前辈颇有经验。
绘梨松口气，跟着他们一起踏入场馆。不同的是，他们要经由场馆去往休息室，而她则是步入观众席。
今天的比赛藤真并没有下场，饶是这样，翔阳也已经拉开了三十分以上的差距。由此可见，神奈川四强的实力有多么的参差不齐。
“不出意外，今年应该还是我们和翔阳进入全国大赛。”
“陵南没有机会吗？”
“仙道锋芒太露，还欠一点火候。”
海南一帮子身材高大的家伙堵在最末尾的走道里，当中夹在着两个矮小的身影。一个是队员宫益义范，另一个就是在浑水摸鱼的绘梨。
绘梨一如既往地跟阿神说了加油后，就张望着前排找个好位子看比赛。正巧场上翔阳的五号一个灌篮掀翻了全场，她扯扯阿神的手，“阿神，我好像从来没看过你灌篮哦？”
“噗——”
“哈哈哈，小学妹原来想看灌篮啊。”
“笨，人家要看阿神灌篮呢。”
“不是不是，我随便问问的。”绘梨被几人说的赶紧开溜，“我去前面坐好了，前辈们再见！”
就连阿牧也朝阿神投去了意义不明的一瞥。
现在阿神的定位非常清楚，线外射手，与阿牧配合得相得益彰。
只不过灌篮麽……
翔阳与武里的比赛宣告结束，换成海南和陵南各自的啦啦队占据好位置，标语和横幅全部贴了出来。
随着广播员介绍完双方球员，两边队员开始了
